第7章 安家
雖然臨近寒冬但這片山谷卻依舊景色迷人。爬滿了整個谷壁的枝蔓讓山谷更是填上了一股春.色。
大家原地而坐,煮飯休息,都等着吃飽肚子好接下來做體力活。
大家囫囵吞棗一番後都精神抖擻的圍着路亞眼睛裏滿是期待。他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整理一番自己未來的家園。這裏遠離其他族群,這裏有充足的水源足夠的獵物安定的環境。
路亞也是笑眯眯的等到大家都過來之後才道:“大家,我們如今有了自己的家了,以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再也不會忍饑挨餓了。”聽到這裏大家都歡呼了幾聲,語氣裏滿是歡樂。
“但是!”路亞突然嚴肅了一張原本俊朗嚴峻的臉,顯得格外有震懾力,大家都抿着嘴唇神情莊重嚴肅。
“你們要拼盡全力哪怕是犧牲生命也要守護好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家!”
“是的!我(們)向偉大的獸神起誓,我(們)會拼盡全力乃是生命也會保護我們的家!”
獸人們的朝氣澎湃,聲音響徹如洪鐘。許多年後離珂也忘不了那時這群純稚的獸人帶給他的震撼,也許從那一刻起他便有了與他們一同生活的念想了吧。
大家有的掄起胳膊開始用石刀割草,割好的草堆放到一旁等曬幹了之後可以燃燒,有的則是清理深草叢裏的斷木碎石頭。
離珂獨自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看着他們。他在思考怎樣才能讓自己住的舒服點,這些天和他們一起趕路他幾乎夜夜都是盤坐冥想的。他實在是忍受不了躺在滿是難聞味道的獸皮上睡覺。現在找到了隐居的地方,他一定要好好計劃才可以。
天色漸晚的時候路亞讓大家停止,準備明天再繼續。從外面看裏面裏面的場地并不是很大,似乎一眼就可以望見頭,可如果進去看的話,就會發現裏面的空間很大。獸人們除了一天的草也才除去了三分之一而已。
趁着大家休息的空當,離珂帶着奇米在山谷裏轉了起來。這次他是用腳走路,并沒有使用輕功。每一處他都仔仔細細的勘察過了。只有一處的地方比較讓他滿意。
于是他決定就在那裏修建茅屋居住。
離珂選擇的地方非常的好(雖然在離珂的眼中不如無聲谷好,但也勉強可與其比拟),山谷中的天然溪流形成了一個圓形,它的中間有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有幾棵不知名的果樹。在距離溪水不遠處(大約有兩千米左右的距離)有一小片竹林,郁郁蔥蔥的。它的後方(距離五百米左右)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陡坡,陡坡上樹木少許雜草叢生。陡坡的左邊(約五十米距離)緩緩而下的小溪流便是整個山谷水流的來原地。
離珂打算在那片空地上建個茅屋,環繞四周的溪水也不是太深。在上面搭塊木板通行便可。
艾所老遠就看到離珂了,那一身白衣在黑暗中格外顯眼。他迎了上去,靠着離珂似乎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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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珂,你決定在什麽地方做家了麽?”
離珂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我一會兒和路亞說一下,我們先幫你搭好家。”
離珂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這個時代技術并非非常落後,至少有的族群已經知道使用火和保存火,知道食物烤熟會更好吃,知道加了鹽的湯會更好喝,也知道搭房子居住了。只是這些獸人們大多數都是從出身後便被遺棄或是被趕出或是逃出部落的,所以有些東西他們并不知道。
可現在不一樣了,除去離珂的指導,藍和森馬都是成年後才發現自己是半龍人繼而被驅逐出族群的。所以現在的這群獸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些什麽都不懂的獸人了。他們開始使用火,吃烤熟的食物,未來還會有可以遮風擋雨的結實的房屋。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剛剛泛起一絲亮光,大家就已經開始工作了。他們割草的割草,收拾的收拾,采摘的采摘,都在為了快要來臨的冬天做着努力。
建房屋
離珂的房屋是第一個開始建造的,原本是藍指揮的,畢竟除了森馬藍是最閑(沒有人想要離珂幹活,他們在做苦力活的時候都下意識的忽略離珂)的那一個了。
藍讓幾個獸人砍些粗壯的樹來,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準備把樹木中最結實也最粗大的樹放進去做支撐。可卻被離珂阻止了。
大家疑惑的看着離珂,不解。
“離珂,幹嘛要停下來?”藍有些不滿的嘟着嘴問道。
離珂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如果讓我住這樣的房子(藍描述的房子)那我寧願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也不要住這樣的房子(滿是嫌棄)。
離珂讓藍別擋道,他指揮着獸人先在地上挖出寬三十厘米高半米的地基,确定土中并不濕潤沒有挖到水流又讓向下挖了半米,然後分別在四個角裏埋上樹幹,又讓獸人們去尋找平整的大石頭。也就獸人們任勞任怨,如果換作他人,一定會覺得離珂是在故意使喚他們,誰離珂又是挖坑又是找石頭的呢。
這裏沒有什麽可以讓石頭更加密切的東西,離珂就讓他們用泥土代替。當離珂的房子造好了之後,大家都大吃一驚。
這是什麽東西?也是居所的一種嗎?進入裏面之後感覺暖暖的。都是石頭做的,為什麽山洞裏沒有這樣的感覺呢?
大家都奇怪的參觀着離珂的住所,藍邊看邊驚嘆。雖然離珂建房屋的時候他就在身邊,可現在看,還是覺得讓人驚奇。
離珂的一居一室一共花了五天的時間。這五天裏除去吃飯都沒有停下來。
路亞思量着,如果現在趕建的話到了冬天他們應該可以建好四五個比離珂屋子還大一倍的屋子。想到這裏,路亞就召集所有獸人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等到春神降臨的時候我們再修建房屋獨自居住。現在趁着秋神還沒有離去我們抓緊時間建造像離珂這樣的石頭房屋,到時候大家先在一起住着。”路亞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于是火熱的建房行動開始了。
而引發這次行動的離珂已經在山上獵到了不少貂,有灰貂、白貂、紫貂、黑貂。其中灰貂有三只,其餘的都是一只。這是一個貂家庭。它們的皮毛都是完好無損的,從它們嘴中偶爾滴出來的血可以看出它們都是被內力震死的。
那一個個死去了的貂非常肥大,皮毛更是鮮亮。
離珂看了看手中的六七只貂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便轉身下了山去。
“哇,好多亮毛獸!離珂這是你抓到的嗎?好厲害。”藍看到離珂手中的貂立馬奔了過來,眼中滿是羨慕。“亮毛獸的皮毛最好看了,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也跟暖和的。”
離珂瞥了眼藍,伸手扔了只黑貂給他,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藍看着手中的亮毛獸激動地難以言明。亮毛獸多麽難得他是知道的,亮毛獸速度很快,而且善于林中奔跑,想要抓住它絕對不容易,可是,可是這麽難得的東西離珂居然送給了他(藍,你顯然忘記了離珂手中其他五只的存在),這,這,天吶!
離珂倒是沒有太多想法,他只是覺得黑色不夠好看(藍,感情你只是收到了別人不要的)。
其餘的貂皮離珂打算用灰色的做成墊被,三張灰貂顯然是夠了,不只是夠了估計還會大了。離珂的床是他自己用竹子做成的。一個人睡倒是不用做太大的床。于是離珂一張半做了墊被另一張半離珂用來做蓋被,反正他有內力,根本不怕冷,蓋不蓋都是無所謂。不過……
摸了摸手中的如同上等絲綢般的皮毛,不用的話倒是可惜了。
另外的一白一紫離珂準備做兩件大髦。至于衣物嘛……
離珂想了想,以後再說吧。找到合适的東西就替換了吧。
生活正在繼續,冬天也逐漸臨近。在夜晚熟睡的時候,天上開始下起了一點又一點的白色雪花,寒風帶着那些雪花飄撒在整個大陸之上,森林被白色覆蓋,河水被寒冰凝結,動物們陸續冬眠,這一夜,所有事物都被改變,唯獨這片山谷一切如舊。碧草鮮花。除了空氣中流轉的寒風告訴這群獸人們冬天來。
山谷裏與山谷外截然不同,風雪并不進去,都繞了開來,似乎并不想讓這地方沾染上雪的痕跡。
山谷之上,似乎有一道天然屏障在保護着這片山谷。
☆、搜集食物
下雪了,也就預示着食物會短缺。這群獸人還不懂得儲存糧食過冬。每天早上路亞都要讓人外出狩獵,而且每次捕捉回來的獵物都只夠當天食用,有的時候完全沒有收獲。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作為領頭人的路亞蹙着眉頭。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這個冬季他們絕對挨不過去。
望着窗外的地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雪,路亞深深的嘆了口氣。
谷外的雪已經很大,就連谷內都已經溜進來了少許雪花。這樣下去外面的獵物一定會全數躲藏起來的。這樣下去,他們沒有被凍死也會被餓死的。想到這裏,路亞又是一嘆。
“路亞,炎赫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艾所掀開獸皮走了進來,他拍了拍身上的殘雪,擡頭對着坐在獸皮上的路亞問道。
路亞盤腿坐在地上的獸皮上沉思。半晌,他擡起頭對艾所道:“走吧。”說罷,他起身越過艾所走了出去。
他們在下雪之前建好了四所大石頭房子,在分配住所的時候大家理所當然的讓路亞單獨住在一個房子裏。這是一種來自骨子裏的傳統。他們認定了路亞是他們的領導者。
剩下的其餘十一名獸人外加一個雌性和未成年獸人則是居住在剩下的三個房子裏。藍因為是雌性的緣故且又是森馬的伴侶,所以一間房子被分給了他們,藍主動地讓奇米住了進來。
剩下的十名獸人分別每五人一所房子。雖然不是太寬敞,但也并不顯得擁擠。他們在建房子的時候學習了離珂。他們把大房子裏用石頭分隔成了好幾個小的隔間。一個獸人一間,雖然隔間不是很大,但是足夠兩個獸人平躺着睡了。獸人的體格大,所以可以想象到隔間的寬度。
他們并沒有學習離珂用竹子做床。畢竟在他們看來竹子這種脆弱的植物承受不了他們的體重,所以他們還是用石頭做床,在石頭上鋪上一層厚厚的獸皮這樣就不怕潮濕了。他們并沒有做門,因為門會擋住亮。他們只是在大門那裏用獸皮遮擋住,防止外面的雪花飄進來。
路亞和森馬他們的房子裏并沒有那麽多的隔間,路亞的房子雖然大,但是裏面只有兩個隔間,一個是用來睡覺的一個是用來放東西的。他們獸人別的東西沒有就是獸皮獸骨什麽的最多了。
獸人家裏的獸皮獸骨越多,就說明這個獸人越厲害,也會更受雌性的歡心,雖然現在他們這裏只有兩名雌性,其中有一名已經有了伴侶,但是路亞相信,以後他們的種群裏一定還會有更多的雌性的。
藍和森馬的房子倒是簡單,和路亞的差不多。
路亞走出房子便看見六名獸人站在外面等他,路亞走了過去。
“大家聽着,在此我要宣布一個不幸的消息。”
此話一出那六名獸人熱火朝天的讨論了起來。
“什麽事情讓路亞這麽頭疼啊?”
“對呀對呀,我們現在不是已經開始過好日子了嘛?”
“你知道是什麽事情嗎?”
“不知道啊。”
“……”
他們互相讨論着,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安靜。”路亞拍了拍手,“現在谷外的大雪已經淹沒了我們的大腿,外面的獵物全部都躲了起來。我們面臨着食物短缺的困難。”
路亞的話更是引起了一片軒然大波。
“那我們要怎麽辦啊?”艾所首先着急的詢問。
“是呀,再這樣下去我們絕對挺不過這個冬季。”炎赫也站出來說道。
“唉~”路亞深深嘆了口氣,“我也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大家這幾天外出捕獵的次數增加,獵回來的獵物也全部聚集起來,能獵多少是多少。”
離珂恰巧聽到了這句話,他深深蹙着眉頭。
死去的獵物全部聚集在一起難道他們不怕吃了生病嗎?
離珂不贊同的打斷了路亞的話。
“等等。”
離珂一出現大家的視線就全部聚集到他的身上來。離珂也習慣了這種目光,他毫不在意的語帶嫌棄的拒絕認同路亞的建議。
“你們不能活捉獵物回來嗎?”
活捉?大家面面相聚。
“為什麽活捉?而且那些動物都是非常的狡猾,想要活捉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路亞說出自己的疑惑。
“活捉不好嗎?可以養着它們,到時候随便什麽時候吃都可以。”離珂難得的說了這麽多話,“死去的動物堆積在一起難免不會産生瘟疫,到時候誰不幸生病或者死亡那時候該怎麽辦?”雖然他與這群人并沒有太多的關系。
雖然不懂得瘟疫是什麽意思,可生病與死亡他們還是懂得的。
路亞想了想,還是覺得離珂說的好。可是這樣一來,他們要費很大的力氣。
他們并不知道離珂也會跟着他們一起狩獵。離珂在這些天裏做了弓箭。每一次都要用內力去做事情,雖然他有取之不盡的內力,但是這并不能讓他養成依賴內力的習慣。
直到他們走了很遠路亞才發現到了站在不遠處搭弓射箭的離珂。他懊惱的拍了拍腦袋,正想讓離珂回去的時候離珂的箭對着不遠處尋覓食物的野雞射了過去。那箭帶着沖天的氣勢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野雞的面前射中了它的腿。
獸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野雞已經被捕獲了。他們興奮的暫時忘記了心底的挫敗感,來到離珂的面前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離珂手中的奇怪的東西。
“離珂,這個是什麽東西啊?怎麽這麽厲害?”一向沉默的烏彌也忍不住詢問。
“弓。”擡起手中的彎弓,“箭。”碰了碰腰間別着的竹筒裏面的木箭。
“這麽小的東西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殺傷力,真是太神奇了。”烏彌發出無限感嘆。
路亞也忍不住點頭承認這的确是個好東西。
有了離珂的幫忙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是活的,除了少數幾只實在是不得不殺死。
炎赫回去去叫星石、艾所他們幾個過來搬運獵物。離珂百無聊賴的四處看着。
路亞他們都是雪停後才出來捕獵的。現在除了枯枝敗葉就是雪茫茫的一片。天上依舊是烏沉沉的,似乎随時都會下雪。
離珂倒也不急,他慢慢的行走在雪地上,踏雪無痕。路亞他們正在整理獵物倒也沒怎麽注意離珂,否則看見離珂'飛'在雪地上一定會大吃一驚。
也不知'走'了多久,遠的已經看不見路亞他們的身影了。天上又開始下起了雪花。
離珂的周身片雪不占,似乎被什麽給隔了開來。他似乎來到了山頂之上,從高處可以看見視線內所有的地方都是白色的。
離珂只覺頗為無趣,他轉身想要下山。視眼裏無意間瞟到了一處地方,頓了頓,離珂看向那裏。
那是什麽呢?就在距離離珂不足千米的地方躺着一個雌性,為何說是雌性呢?因為那頭長而烏黑的頭發以及……碩大的肚子。
離珂定定的看着那個肚子久久沒有動作。
最後,離珂還是走了過去。他不知道為什麽,似乎跟那些獸人在一起久了他的心也發生了他自己都未必知道的變化。
也許他也想知道這裏的男人懷孕是什麽樣子……吧?
誰知道呢。
他來到那雌性的面前蹲了下來。那是一個面容清秀的雌性,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啊,那是那天偷看他洗澡的人之一。
離珂皺了皺眉,這人怎麽會在這裏?而且還是懷了身孕。看他的身上穿的如此單薄,估計是出來的時候非常匆忙……
(喂喂,離珂,你再這樣下去可不保證這人不會被凍死哦。)
最後離珂還是抱起了昏死過去了的人。這人的身體很輕,完全不像是懷孕的人應有的體重。而且呼吸如此單薄……離珂蹙着眉擡手從他的背後輸入內力,過了一會兒那人的身體才慢慢恢複了些溫度。
離珂抱着他快速的向着山谷奔去。
☆、懷孕的雌性
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也并不覺得累,他的身體似乎已經麻木,只剩下行走,不斷的向前行走。倒地的那刻,宿覺得自己可以放心的睡了,他從沒有想到他還會醒來。
渾身冰冷的他,碰觸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好舒服,是誰?
…………………………
宿居住在白虎族,那裏的人口并不是很多,但相比較其他種族要多得多。全族上下一共六百三十二人。其中有兩百五十人是雌性,九十八人是幼崽。
宿和他的弟弟母父居住在偏僻的遠離族群的地方。他的獸父是族長,而他的母父卻不是獸父的伴侶。母父是其他小的種族貢獻上來的,他并不知道母父來自何處,只知道母父每次都會遠望着族群的方向眼中淚水滾滾。
他有時候會想着獸父一定會風光的接他們三人回族的。可是直到他成年(雌性18歲成年,獸人十六歲成年)他也沒有見到自己的獸父。他漸漸的也不再随着母父一起等待。
那是一名美麗的讓人臉紅的雌性,他的頭發比他見過的所有雌性的頭發都要好看。可是這麽美麗的雌性如果被發現他們偷看他洗澡他的追求者一定不會放過他和弟弟的。怎麽辦?怎麽辦?
可是那位美麗的雌性居然放過了他們。
他的動作那麽的快,一眨眼就來到了他們的身後。他一定是獸神派下來的使者,所以沒有怪罪他們。
“我以後一定要他做我的伴侶。”弟弟迪桑信誓旦旦的說着要娶那位美麗漂亮善良的雌性。
他才不會做你的伴侶呢。平生第一次有些氣惱。
在通往回家的路上宿第一次發覺這條路的風景如此迷人。
“母父,我們回來了。……啊!”迪桑奔進屋子大喊,可卻突然發出凄慘的叫聲。
宿吓了一跳,他跑進屋子,卻一下子呆在了那裏。
天吶,他看到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道,弟弟睜大眼睛毫無生息的躺在地上,他的胸前插着一支武器。
母父被人按在地上強行進行着情.事。那死氣沉沉的目光看着地上弟弟的身體。在看見進來的他時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
“哈哈哈,居然還有一個姿色不錯的雌性。”
他們是一隊兇惡的半龍人,偶然路過這裏,見到坐在屋外發呆的雌性,四周沒有其他獸人的氣息。他們體內野獸的血統促使着他們想要進行交.配。他們捉住了那個雌性強行拖入屋內。
宿逃不掉這個命運,他的後.穴被強制的進.入,鮮血滴落在地上卻讓他們更加的瘋狂。
他哭着叫着,推拒着怒罵着,可是他們依舊一次次的撕裂進.入。
為什麽,為什麽?這裏離族群并不遠,為什麽沒有人來救他們。他好恨,恨他的族群,恨他的獸父,更恨他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群野獸已經離去,宿張着雙腿躺在地上,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母父不甘的張大眼睛,眼裏滿是怨恨。弟弟瞪着雙眼,眼裏滿是慌亂與恨意。他也睜着眼睛,無悲無喜。
…………………………
離珂抱着不知為何突然渾身顫抖的宿加快了往回的速度。
當離珂抱着一名懷了孕的雌性進入谷中的時候所過之處大家都是驚訝異常。藍倒是反應快,他指示着獸人們燒水做飯,自己也跟着進了離珂的屋子。離珂的屋子裏用竹子做成了兩個隔間。放着一張簡陋的竹床外加一張長方形的竹桌的隔間離珂是用石頭做的,隔間用竹子做了一個簡陋的門。另外兩間隔間是用竹子隔開的。一間隔間裏放着許許多多的竹筐竹篩,裏面有許許多多不同的草藥。還有一個隔間裏放着一個用木頭做成的浴桶。外面的長方形架子上放着石碗木盤之內的東西。地上還有一個圓形的圍坑,應該是取暖和煮東西用的。
離珂把宿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榻替他把脈。宿的脈象氣若無絲,心率時快時慢。
藍走了進來,看着床上的不知名的雌性有些擔憂。
“離珂,他怎麽樣了?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離珂沒有搭理他,放下手站了起來。
“你幫他清洗一下身子。”
說完就出去了。
藍看着離珂離去,再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嘆了口氣。
離珂來到藥房尋找着要抓的藥,憑借手感來判定分量是否相當。卻發現缺少了一味藥。——靈芝。
這藥大雪天極難尋找,也不知道這附近的山裏有沒有。
藍在給宿清理身子的時候異常氣憤,是誰這麽惡毒的對待一位雌性!真是太氣人了。
事隔一月,宿身上的傷已經有些淡了,可從宿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就算淡了也還是很疼。藍越發的仔細手下的動作。當清洗宿身後的時候,宿卻大力的推拒着藍,不讓他碰觸自己,這可讓藍又着急又氣憤。宿的那裏已經流胧了,如果再不好好清洗那裏,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藍手足無措的時候離珂端着藥走了進來。他的衣服已經濕透了,頭發上還帶着未化幹的雪花。
“喂他喝了。”離珂把藥的遞到藍面前語氣極為不好的開口道。
藍不知道離珂怎麽會生氣了。他以為離珂也看見了宿身上的那些傷了,以為他是為了這個而生氣的。
藍小心的給宿喂着藥,這藥雖然苦,可是效果的确很不錯,不一會兒宿的身上就開始冒汗了。體溫也上升了不少。
“離珂,我沒有辦法清洗他身後的那處傷。他似乎不想讓別人碰他那裏。”藍放下碗擔憂的對離珂說道。
離珂此時極其不耐,身上濕噠噠的還冰涼涼的,極為不舒服。可是現在又沒有衣服讓他更換。
聽到藍的話他簡直想要把這個人給扔出去。怎麽這麽麻煩,頭一次做好事還撿了個這麽麻煩的東西。
離珂轉身出去,一會又進來扔給藍一樣東西之後又出去了。
藍看着手中用一半竹子裝着的黏液微微一笑,其實離珂就是面冷心熱。
離珂洗了個熱水澡,在獸皮與髒衣服之間他選擇了獸皮。這獸皮是上次路亞獵回來的長牙獸身上的,它皮毛光滑不磨人的皮膚,而且還是白色的。
宿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四周暖洋洋的,身下墊的,身上蓋的,都是暖暖的。他都舍不得睜開眼睛了。如果不是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這并不是夢,他想,他一定還要睡下去。
入眼的茅草屋頂還有石頭建成的屋子讓他好一陣子恍惚。在他的記憶裏除了族長可以住這麽好的屋子外似乎并沒有誰可以住這樣的房子。
手上的觸感那麽光滑,一摸就知道身子下面墊着的獸皮絕對不是一般的獸皮。
一陣香氣傳來。緊随着便是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你醒了啊?”
藍見到已經昏迷了七天的雌性終于醒了,不由得送了口氣。
“這……咳咳咳”話還沒說出來便是一陣緊促的咳嗽。
“哎哎你先別說話,先喝點水緩緩。”藍急的放下手中的碗走出去倒水。
把水遞給宿之後藍端起被放下的碗來到床前,見宿喝完了水便接過空碗把手中的碗遞給他。“吃點東西吧,已經把肉切成小塊了,不用擔心咬不動。”
宿接過碗捧在手中,看着碗中徐徐上升的熱氣不禁紅了眼。小聲的道了聲謝謝他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了之後感覺到肚子已經有了五分飽。擡起頭剛好看見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走了進來。
“來,藥已經熬好了,趁熱快喝了吧。”
宿看着手中黑乎乎的藥有些不知道怎麽下咽,那藥有一種刺鼻的味道,引得他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怎麽了?”藍見他久久不喝,以為是有什麽事情。
“不,沒什麽。”宿連忙搖了搖頭。深呼吸一把,仰頭喝下。苦,好苦,苦的他想要哭出來。
他捂着肚子卻被肚子上的觸覺驚了一下。
天吶,這,這是什麽!?
他驚呆了。
為什麽他的肚子會這麽大?!
藍見他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以為是擔心幼崽的安康,安慰道:“沒事,幼崽很健康。再過一個多月就該出生了。”
宿卻仿佛被雷劈到了一樣,他面色蒼白渾身顫抖,那不堪的記憶一下子湧入腦中讓他措手不及。
不,不,不!
宿抱着自己的頭無聲的吶喊哭泣。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沒有懷上那肮髒的賤種!
“哎?你怎麽了?喂!離珂!離珂!你快來啊!”藍被宿一系列動作弄得手足無措,這是怎麽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麽會變成這樣。
離珂一進來就看見宿似乎有失心瘋的狀态,皺着眉頭點了他的睡穴。
安頓好宿他轉過身子問道:“怎麽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就好好的變成了這個樣子。”藍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着頭說道。
“你和他說了什麽?”
“也,也沒……啊,我看他看着肚子發呆以為他是關心幼崽的狀況,我讓他放心幼崽沒事,然後他就這樣了。”
“……”“他的身子被強過,且懷孕一月有餘,從傷口看來也是一月前所傷。”
“然,然後?”聽了離珂的話藍已經差不多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但還是不死心的小心翼翼的求證。
“你說呢。”離珂優雅的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身離去。
藍站在原地縮着肩膀,郁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