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情罵俏(全新,一定要……

25, 重修

不夜城是西城的熱門景點,她之前沒去過,但在網上看過不少打卡的照片, 知道裏面景致不錯。

一路騎步行街入口,兩人找了位置還好車,再順着人-流往前走。

沒走出幾步, 就被五光十色的夜景迷了眼。一排排紅燈籠,宏輝的仿唐建築, 色彩缤紛、造型各異的花燈,琳琅滿目, 交相輝映,将廊檐屋角映照得繁華又熱鬧, 讓她想到了《大明宮詞》裏的上元節長安城。

雖不是假期, 但行人和游客并不少,熙熙攘攘的, 好不熱鬧。

解開那張網後,夏時初輕松自在得多,性子也逐漸恢複如常。一路閑逛還不忘揪着盛懷揚追問他是怎麽聯系上陳航母親的戲迷、又是怎麽請動他們的, 以及後面活動的效果等等。

盛懷揚毫不吝啬, 把整個過程一一道來,并不時回答她的疑問。

她聽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聽到他居然是通過P大戲劇社來承辦戲迷見面會活動, 并且讓戲劇社成功獲得陳航及其母親提供的永久贊助經費時, 夏時初拍手叫絕, “什麽叫一石三鳥、一箭三雕,你這是标準的三方共贏呀。啧啧,不愧是華爾街最靓的崽。”

見他挑眉似是不明白, 夏時初忍不住笑,“誇你帥的意思。”

盛懷揚低眸笑了下。

夏時初又想到,“說到戲劇社,當年我還當過他們的副社長。”

盛懷揚:“連生旦末醜都分不清的副社長。”

夏時初擺手,“不重要,反正他們選我也不是想讓我去唱戲,主要還是想利用我來招新。”

“你?”盛懷揚挑眉看她。

“你、你、你。”夏時初飛快糾正。

當年,同寝的另一個妹子在大二時當選為戲劇社社長。為了在百團大戰裏吸引新人,這妹子威逼利誘夏時初帶着盛懷揚加入社團,還給她挂了個副社長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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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夏時初還想,名草已有主,自己這個主還明晃晃地擺着,肯定是反作用,結果……還是太低估了盛大校草的魅力。

同寝妹子先在論壇上發了個——“哇,校草居然加入戲劇社,我是不是有機會跟對手戲”的釣魚帖;接着又在招新第一天,讓盛懷揚陪着夏時初這個副社長站了五分鐘的臺,于是報名表雪花一樣飄來。

當然,被作為招生廣告的校草同學,最後其實一次都沒去過戲劇社。

同樣是追憶往事,這一次夏時初只覺得好笑,而沒有莫名地心酸。

一念天堂,是不是這個意思?

**

走到一處擺滿大型花燈的小廣場,夏時初被右邊的嫦娥月兔燈吸引了目光,駐足看了好一會兒,盛懷揚就安靜地陪在她身邊,耐心地等着。

“美女、帥哥,拍照嗎?”

一個挂着相機的小夥湊到他們面前,晃着手裏的幾張照片攬生意,“拍一張吧,這裏拍起來很漂亮,現拍現洗,只要10塊錢。”

盛懷揚側頭看她,眼帶詢問。

她搖頭,“不拍,燈太多,會曝光,不好看。”

“不會,我們是專業的。”小夥熱情地展示着他的作品,“你看,哪有曝光?”

标準的景點游人照,既有穿着唐朝服飾的,還有帶着少數民族帽子的,也有擺動彩色絲巾的……畫面和人都被P得沒了形,也不知道小夥子哪來的自信,認為這樣的成品能吸引到顧客掏錢。

“不用了,謝謝。”她客氣道。

許是之前盛懷揚沒有直接拒絕,小夥把營銷對象換成他,“帥哥,你拍一個吧,帶女朋友來玩兒,總要留個紀念吧。”

“你看,這兒景色多漂亮,你長那麽帥,你女朋友又那麽美,不拍都對不起這條件呀。”

夏時初嫌這人嘴太油,煩得很,一把扯住盛懷揚的袖子,大步往前走,想甩開他。

走出一段距離,回頭确認人沒跟上來,她才嘟囔,“這些人好煩。”

邊說邊扭回來,頭剛回正就看到了兩米開外,站在十字路口,與他們面對面的喬霏霏、孫思婕還有姜呈。

“這麽巧。”她擡手打了個招呼。

卻發現三人目光落在別處,她順着目光往下移,非常清晰地看到了她和盛懷揚“牽”一塊兒的手。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鬥篷款大衣,袖子很寬大,盛懷揚穿的則是那件飛行夾克羽絨服。她拽着他的衣袖的手剛好被掩住,遠看可不就是兩人手牽手。

她噗了一口氣,慢慢松開。

對面那三人也強裝鎮定地跟他們搖了搖手,并且用他們聽不到的聲音交流着。

喬霏霏:“你們說我們要不要過去?”

姜呈:“過去吧,碰都碰到了。”

孫思婕:“呵。”

另一邊,夏時初大方得多,她偏頭看盛懷揚,“要跟他們一起嗎?”

“看你。”他更是坦然。

“那就一起吧。你說,他們會不會以為咱倆偷偷約會。”

“會。”

沒等她應,他補充道,“尤其在聽完你下午那通電話後。”

經他一提,夏時初瞬時想起了下午那通“社死”電話。

“你幹嘛開免提?”她瞪他。

“我沒開,是你聲音太大。”

好吧,她那一嗓子是吼得有點大聲,但是,“你應該提醒我有外人,我就不會說脫你衣服。”

盛懷揚眼神輕飄飄地過來,“你意思,沒外人就可以脫我衣服?”

明白他是故意調侃,夏時初幹脆駁回去,“誰說我要脫你衣服,我明明是想脫你褲子。”

許是被她的“厚顏無恥”驚到,盛大辯手竟足足默了半晌。

就在夏時初洋洋自得,沒想到自己也有把盛大辯手辨得啞口無言時,旁邊的男人悠悠地扔來一句,“什麽時候?”

卧槽!

夏時初一個趔趄,差點沒把自己絆摔了。

“盛懷揚,你變了。”她故作痛心狀,“你現在怎麽也學會厚顏無恥了?”

他盯着她:“近墨者黑。”

夏時初抽了下嘴角,是什麽讓她産生了自己能辨過盛懷揚的錯覺?是這漫街飄蕩的紅燈籠麽?

兩人渾若無人地鬥嘴鬥法,落在對面三人眼裏俨然就是“打情罵俏”。

姜呈內心OS:這兩人終于和好了。

喬霏霏:什麽狀況,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重要劇情。

孫思婕:果然。

**

兩邊人最終還是彙到一起。

“老大,好巧,你們也來逛啊。”喬霏霏最先開口。

“盛總請我吃飯,剛好就在附近,順便就來逛一下。”

喬霏霏哦哦哦幾句,話題又被聊死了。

姜呈打破沉默,“你們是跟我們一起,還是?”

盛懷揚視線落在夏時初臉上,答案自明——聽她的。

“一起吧,碰都碰到了。”夏時初說。

喬霏霏接過話,“那就一起,我們西邊過來的,那邊還沒去看過,你們呢?”

夏時初:“我們也沒看過。”

于是,接下來的行程就變成了小組團建。

一路繼續逛到商業區,幾人去咖啡館買了咖啡,捧在手裏慢悠悠地喝着,快到街尾時,看見一個小店前圍了不少人。

喬霏霏好奇,湊了上去,然後朝他們招手,“你們快來。”

夏時初圍過去,發現店內坐了兩個老者,一個在捏面人,一個在畫面具。

驚人驚奇的是,兩位老人的技藝非常高超,尤其那個捏面人的,手巧得像3D打印機,不僅能随手捏出花草動物,還能觀人捏像。他們湊着看熱鬧的功夫,他就替兩個小女生捏了娃娃象,栩栩如生,神态更是惟妙惟肖。

“我喜歡這個。”喬霏霏指着那個捏面人的攤,“師傅,捏一個多少錢?”

“花草20,動物50,玩偶100,人像200。”師傅頭也不擡地說。

沒等她回話,緊挨着的一對小情侶先開了口,“捏兩個能便宜點嗎?”

老人擡眸看了他們一眼,“一對兒啊?那給你們算350。”

小情侶低聲商量兩句,應該還是覺着貴,繼續讨價還價,“師傅,300可以嗎?”

“不行,350最少了。”老人堅持。

小情侶不氣餒,繼續磨,“再便宜點吧,我們是學生,沒多少錢。”

“對,師傅便宜點,我們也想捏。”

老人聞言再次擡頭,視線從他們身上轉到喬霏霏這邊,“你捏幾個。”

喬霏霏扭頭看看其他人,比了個五,“五個。”

“五個啊。”老人尋思了下,那就150吧。”

喬霏霏爽快地付了錢。

老人先捏了那對小情侶,完了才問喬霏霏,“你們是哪幾個人?”

其實除了她,其他人興趣都不大,剛才湊過來看了兩眼後,紛紛走開站在一旁刷手機。

喬霏霏很是被打擊,招呼他們,“你們趕緊過來,我錢都付了。”

姜呈猶豫了下,率先過去。

她又看向孫思婕和夏時初,“思婕、老大。”

孫思婕嘆口氣,收了手機也湊了上去。

夏時初見她眼巴巴看着自己,想想決定配合下,走出一步,她扭頭喊盛懷揚,“大家都有,你也別落下。”

盛懷揚皺眉,顯然是對這玩意兒不感興趣。

“就當團偶嘛。”她鼓起臉頰,做包子狀,“很可愛的。”

盛懷揚眸子閃過笑意,收起手機。

老人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時,五個面人全部捏到位,有意思的是,他給五個面人都配上了唐朝服飾。

喬霏霏喜歡得不行,就連之前勉為其難配合的姜呈和孫思婕也是愛不釋手,捧着欣賞和商業互吹了一番。

唯有夏時初不滿意,她盯着手裏圓嘟嘟的唐人玩偶,“我臉哪有這麽圓,還有,我頭也沒有這麽大。”

老人摘下眼鏡,笑嘻嘻地回:“姑娘,這樣才可愛,唐人以胖為美,瘦了不好看。”

“老大,我臉也圓嘟嘟的。”喬霏霏指指孫思婕和姜呈的,“他們也是,大家都是小圓臉。”

“他不是。”老人指了下盛懷揚,“他太俊,不能捏圓臉。”

可不是,相比她的“醜”,盛懷揚那個面人俊得十分過分,一身古代長衫,頭發半束,五官冷峻,将他的矜貴清隽的氣質展露無疑。

視線再落回自己那個,真是怎麽看怎麽醜。

瞅瞅,捏的面人還要評顏值,不夠俊的都不配擁有瓜子臉。

**

收好面人,幾人朝出口方向走,走着走着,發現游客們都急竄竄地往某個地方奔去,偶有幾個還會喊同伴,“快點、快點,馬上就要開始了。”

喬霏霏一聽瞬間躁動起來,嚷着說是花車巡游,拉着孫思婕快步跟上大部隊。結果,趕到才知道,哪裏是花車巡游。

“音樂噴泉啊。”喬霏霏失望地嘆氣。

姜呈失笑,“還看嗎?”

“來都來了,看一下吧。”喬霏霏說出游客經典臺詞後,帶着孫思婕和姜呈往最佳觀賞點擠。

盛懷揚和夏時初卻未動,他側頭問她,“要看嗎?”

她搖頭,退出人群,正想找個地方坐着等他們,原本黑溜溜的廣場倏地燈光閃亮。

一束水柱從廣場最中心噴射而出,高高躍起,未落下,周圍一圈又一圈地水柱拔地而起,配合着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

聲光電水配合到位,演繹着大唐盛世風情。

夏時初站在外圍,仰頭看了會兒,竟看得有些入迷。

北方的深冬本就寒氣逼人,加上水汽,更加了一層冷意,游人們紛紛縮緊了脖子。

夏時初也不例外,她抱緊手臂,把脖子縮進衣領裏。

下一秒,一件帶着體溫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肩頭。

她愣了下,連忙說,“我不冷,你穿上。”

開玩笑,西城也是供暖區,這個溫度,沒有羽絨服,就穿一件羊絨衫,不凍死才怪。

“穿着。”盛懷揚略顯霸道地拉住外套兩邊的領角,往裏攏了攏,将她裹進外套裏。

兩人面對面站着,很近的距離,近得能看見彼此瞳孔裏的自己,還有他漆黑眼底被斑斓燈光染上的光,溫柔而明亮。

心髒又在開始瞎撲騰,但這一次,她沒有逃避,沒有驚慌,而是鎮定地對上他的眼,壓着心跳說出那個重逢來一直困擾她的問題,“盛懷揚,你回來是想求複合嗎?”

盛懷揚手驀得一滞,眼底閃過一抹驚色。但他亦沒有避開她的視線,黑沉的瞳孔深深地看着她,心口像是毫無防備地被針紮了一下,不是撕裂的痛,卻也隐痛得難受。

一曲完畢,音樂停,歡騰的水柱也安靜地待在原地。游人們耐心地等着下一支樂曲的到來。

夏時初也在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噔,一個激昂的音符劃破周遭的寧靜。夏時初一瞬不瞬地凝着面前沉默的男人,在心底嘆口氣,還是這幅死樣子啊。

“不知道?”她反手脫下他的衣服,塞回他手裏,“那就等你想清楚再做這些事。”

“不看了,我先回去了,你跟他們說一聲。”她把手抄進大衣口袋,提步走人。

擦肩而過時,手臂卻被他抓住,冷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一起。”

夏時初稍稍用力地拂開他的手,語氣堅定,“別了,我不想。”

夜風很冷,激昂的樂曲帶着水花歡騰起舞。

盛懷揚站在池邊,目光定定地望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眸子裏情緒翻湧,心髒像是被人攥住,悶滞得快要透不過氣。

又一曲結束,喬霏霏跑過來想問兩人要不要繼續逛,一看夏時初不見了。

“盛總,老大呢?”

盛懷揚垂眸看着手裏的外套,“走了。”

“啊,就走了?”

盛懷揚擡眸,視線投向再次跳躍而起的噴泉,“是啊,又走了。”

喬霏霏挑眉,有些費解,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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