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婆,我升職了(原26……
沈書周将帶來的保溫盒拿出來, 打開發現母親不僅炖了雪梨湯,還在中間那格裝了燕麥小米周。
金燦燦的小米配上燕麥的清香,讓夏時初食指大動, 本能地咽了口口水。
“你沒吃飯?”沈書周問。
她點點頭,望着飯盒裏的食物,“剛醒, 點了外賣還沒到。”
“那你趕緊吃點。”沈書周将勺子遞給她,先端了那盒小米粥到她面前。
夏時初是真餓了, 三下五除二就解決完那盒粥,當然不忘誇贊沈母的手藝, “燒得很好吃。”
“是你餓了。”沈書周遞給她一張紙巾,“我媽廚藝很一般, 平時我們都是吃食堂。”
“這麽說, 真是太麻煩你媽媽了。”
“沒事,偶爾一兩次, 她也樂意的。”沈書周想到接到“請求”時,老媽的反應,都不能局限樂意了, 那是相當興奮, 尤其在聽聞是給“女生”的時候,一個勁笑着說, “沒問題、包在老媽身上。”
雪梨湯炖得多, 裝在保溫盒的下格, 滿滿一大桶。沈書周怕她一次性吃不完, 就盛了一些到小碗裏,“嘗嘗看,夠甜不?夢蝶說你喜歡甜食, 我們特地多放了點冰糖。”
“謝謝。”夏時初舀了一勺喂進嘴裏,甘甜入喉,又帶着微微的涼意,沁潤到她火辣辣的喉嚨,說不出的舒爽。
“好喝!”她甜甜地笑了笑,埋頭一勺一勺喝起來。
沈書周站在桌邊,看着她吃得開心,也跟着開心,心念,晚點回去讓老媽再炖兩盅。
叮咚,門外突然門鈴響起。
夏時初咬着一塊雪梨道,“應該是我點的外賣。”
“你吃,我去幫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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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繼續埋頭享受美味。
沒多久,耳邊傳來開門聲,接着是沈書周略略吃驚的聲音,“盛總?”
聽到聲音的夏時初擡起頭,擡眼看向門口。
盛懷揚?這個點,他不是應該在中天嗎?今天上午有中介協調會,他這個主持和總負責怎麽回來了?
沈書周卻被盛懷揚手上的袋子吸引了目光,“你也是給時初來送吃的?”
盛懷揚淡淡地嗯了聲。
沈書周笑笑,側身讓出路,同時回頭問夏時初,“時初,你要不要再來點,這家店的點心很好吃。”
盛懷揚腳步未動,似是在等夏時初的回答。
房間裏,夏時初咬了下唇瓣,“不用了,已經吃飽了。”
沈書周應是沒料到她會直接拒絕,臉上閃出一點尴尬之色,幫着解釋,“她剛喝完一碗粥,要不先放着,等下她餓了再吃。”
盛懷揚勾了下嘴角,将袋子遞給沈書周,視線朝裏輕飄飄地掃了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對面的房間。
嘭,關門聲響起。
又一道關門聲響起,沈書周把袋子拎進來放在桌上。
“你真的不再嘗嘗嗎?這家店的東西真不錯,平時吃飯都要等很久的位。”
“盛總應該排了很久隊才等到的,你要不趁熱嘗嘗?涼了就沒那麽好吃了。”
“太飽了,吃不下。”夏時初咬着搪瓷勺子,極慢極慢地吸着裏面的湯汁。
沈書周不再多勸,“那我就不給你打開了,晚點你想吃時讓服務中心幫你熱一下。”
“嗯。”
她慢吞吞地喝完一碗雪梨湯,沈書周去洗手間把餐盒洗好,裝袋,準備告辭時,門鈴又響,這次倒真是點的外賣,包在一個廉價的白色塑料餐盒裏,隔着袋子都透出油膩膩的蔥香味兒。
“這個就不吃了吧?”沈書周問。
“好。”
“我給你帶下去。”他站在門口,望着她略顯蒼白的面孔,“你臉色還是不太好,等下吃了藥再睡一覺。”
夏時初點頭。
“這兩天如果有什麽想吃的盡管跟我說,我讓我媽給你做,或者我去給你買。”他頓了下,繼續道,“這幾天我都會回市中心,有任何事都可以聯系我。”
夏時初再次點頭。
看出她蔫蔫的,沈書周不再打擾,拎着那袋飯湯告辭。
關門聲後,夏時初雙手環抱膝蓋坐在椅子上,目光盯在桌上的紙袋上,有些發神。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再起。
她偏開頭,看向緊閉的門,腦中隐隐猜到來人是誰。
門外的人似乎也知道她能猜到,鈴聲過後,是手指叩門聲。
夏時初唇抵住硬硬的膝蓋,盯着那道門,沒有任何動作。
敲門聲漸止,她耳尖地聽到了門外人離開的腳步聲,還有對門投來的關門聲。
不多久,手機亮了下。
屏幕提示着信息的內容——【把藥吃了,袋子裏有喉糖。】
心底有根弦啪地崩斷,她頭靠着臂彎,唇角勾起一個苦笑。
她有多讨厭吃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肯碰,她喉嚨痛愛吃喉糖……
明明他什麽都還記得,明明他肯為了她專程去排隊買一份點心,可是他始終卻止步于門外
**
中介協調會第二天,盛懷揚離開西城。
他走的那天淩晨,在組群裏留言說會坐最早的航班回北城,接下來的工作由夏時初全權負責。
夏時初秒回了一個【收到】
其餘三人猶豫了下,也紛紛跟了句回複。
姜呈作為助理,本是應該跟他一起回去,但被交待,“你留下來配合她完成技改的內容再走。”
姜呈應好,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句,“師兄,你跟夏師姐……”
盛懷揚垂眼,唇角向下抿着,冷淡而沉默。
姜呈在心裏嘆口氣,師兄到底在猶豫糾結什麽,眼看着前兩天好像“和好”了,這兩天怎麽突然又冷下來,反反複複的,完全不符合師兄的行事作風。
哎,談戀愛是不是會把人談得智商為負數?
**
接下半個月,夏時初帶着團隊紮在中天做高管輔導和盡調,時光飛逝,轉眼就快到元旦節。
趁着中天放假,夏時初也放大夥兒回去休息。
喬霏霏和孫思婕兩個姑娘決定利用這兩天去周邊逛逛,姜呈覺得跑來跑去麻煩,也選擇留在西城。
夏時初約了個意向客戶,加上元旦後有個項目要報輔導,便獨自一人飛回北城。
飛機起飛那陣颠簸時,她望着旁邊空着的位置,有些恍惚。
知道她回了北城,譚丫丫約她“跨年”。
“朋友盤了個小酒吧,在後海,我定個位置,再叫上沈夢蝶,咱們嗨一嗨。”
“行。”夏時初爽快答應。
歲末,來跨年的人很多,座無虛席,駐唱歌手不時邀約客人上臺獻唱,好不熱鬧。
三人選了個角落的位置,沈夢蝶還未斷奶不能喝酒,夏時初過敏也不敢喝,就剩下譚丫丫捧着個啤酒瓶,獨酌。
“你過敏還沒好?”譚丫丫問。
“不知道,最近都沒喝過。”她如實道。
“去企業也沒喝?”譚丫丫訝異。
夏時初嗯了聲,腦子裏滑出這幾次盛懷揚替她擋酒的畫面,不覺彎了下唇,“他護着我。”
“他?”譚丫丫聽出點不對勁,“盛懷揚?”
“嗯。”
“不是吧。”沈夢蝶皺眉,“你特麽別說跟他和好如初了。”
“沒。”
“什麽狀況?”譚丫丫覺着不太對,“發生什麽了?我總覺得你倆這麽天天湊一塊,很別扭,遲早得整出點問題。”
“你看她這樣,哪用遲早,是已經。”沈夢蝶推她,“說吧,你們在西城都發生了什麽鬼哭狼嚎的故事。”
夏時初把這大半月的事一一道來,重點講了自己心态的變化。
“也就是,你現在還喜歡他,但是又想通了,不想再患得患失,被他牽着鼻子走,對吧?”譚丫丫總結。
“差不多。”
“那他呢?他什麽态度?”
“他還喜歡我。”她答得很篤定,“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怎麽做。”
這段時間,她留在西城,空閑就會想他們重逢這兩個多月的事。從起初混亂的情緒抽身後,很多事也漸漸清晰起來,這裏面自然包括他克制壓抑又別扭的感情。
她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他跟自己一樣,舊情難忘。
可是,她不是18歲的夏時初,不能再像當年一樣靠着去猜、去揣摩、去小心翼翼地求證,去尋找他愛她的蛛絲馬跡來維持感情,她不想再患得患失,不想反複問自己,“他是不是不愛我?”
為愛卑微過一次,就夠了。
譚丫丫嘆口氣,“那你現在什麽打算,等着他主動追你?”
“不全是。”夏時初喝了一口檸檬水,嘴巴酸酸的,“我其實更想知道當初我說分手時,他怎麽能那麽灑脫地說好,還有……”
“等等。”沈夢蝶叫停她,“什麽叫當初你說分手?當年不是他把你甩了嗎?”
夏時初愣住,“他甩我?”
“不是不是,當初是我沒有履行完一年之約,先提的分手。”
“你先提?”兩人一臉震驚。
夏時初費解,“你們不知道?”
兩人齊齊搖頭。
“我們只知道你們倆分手,可你從來沒說過是你提的。”譚丫丫總結陳詞,“我們都以為是盛懷揚把你甩了。”
當年,他們畢業剛踏入社會,各自在不同的公司當着社畜,忙得昏天暗地,知道這件事時他倆都分了快小半年。
那天的情景是,她們聚在沈夢蝶的小出租屋裏吃火鍋,沈夢蝶問了句,“你家盛懷揚聖誕節回來嗎?”
她突然就哭了起來,抽抽噎噎地說他們分手了。
她們三人一直在同一個宿舍,當年夏時初怎麽轟轟烈烈地倒追盛懷揚的事,她們比誰都清楚,加上盛懷揚這人向來冷冰冰的,所以聽聞分手,想當然就覺得是盛懷揚在國外發展太好,把她甩了。
沈夢蝶還在消化這個遲來的消息,“等下,你為什麽要跟他分手,你他麽不是愛得死去活來嗎?為了他你等了這麽多年,你好好的提什麽分手?”
譚丫丫也有相同困惑,“而且,什麽一年之約?我怎麽沒聽你說過。”
夏時初歪着頭,“我沒說過?”
“沒有。”兩人齊聲否認。
她歪頭,“是嗎?我以為你們都知道。”
當年,盛懷揚研究生畢業選擇先留在美國工作一年,兩人說好,一年之後要麽他回來,要麽她去美國。
“然後,他爽約了?”沈夢蝶問。
“沒有。”夏時初搖頭,“約期最後一天,我們就分了。”
“是不是他不想回來?”譚丫丫又問。
夏時初輕輕嗯了聲,“他沒有明說,但我能感覺到。”
其實,算上實習,他在銘基工作了近三年。但那一年裏,他的工作熱情和強度是前所未有的,很忙很拼,不是在做項目就是在去做項目的路上。
電話、視頻從每天一次,減少到每周一次,最後甚至一個月都聯系不上一次,他們僅靠手機維系着這段感情……
不到半年他就升了vp,高興的給她發信息:【老婆,我升職了,薪水翻一倍】
她很捧場:【真的嗎,那我是不是可以買很多包包】
他回:【看中哪個,我給你買】
自此,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他買的包和各種禮物,可是他不知道,拆包的快樂遠不如能在視頻裏看着他吃一碗泡面。
計時器上的數字越來越小,誰也沒有去提那個約定。
沈夢蝶皺起眉,“他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就你這傻子才信他會為了你放棄所有回來。。”
譚丫丫卻好奇,“為什麽是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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