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約

“‘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裏。’男人像撒旦一樣令人恐懼,他掐着那張神似前女友的臉,緊緊将女人束縛在懷裏。”

時淺拿起手旁的珍珠奶茶喝了一口,看到這裏差點沒嗆着,她卷翹的睫毛上下顫了顫,“你這男主是什麽法外狂徒,非法囚禁真的不會被警察叔叔戴上銀手镯嗎?”

最近阚子璇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然迷上了寫古早替身文學,劇情一章比一章狗血。時淺有些招架不住,她把《億萬嬌妻:總裁的替身情人》小說頁面關上,專心喝她的奶茶。

“你懂什麽,這叫小黑屋play。”阚子璇湊到她面前,長長的睫毛就顫啊顫,“不帶感嗎?你這個時候應該說多來點多來點。”

這人恐怕對帶感有什麽誤解。

時淺認真思考了半晌,笑眯眯地說,“我覺得如果你下個男朋友是律師或者警察,他們看見你這些小說給你來個小黑屋play更刺激更帶感。”

她一臉期待,情節都腦補好了……

阚子璇撇了撇嘴,說到男朋友這個話題,“晚上喝酒去不去,介紹帥哥給你認識,說不定你就找到男朋友了。”

“這件事的概率為零。”

阚子璇瞪大眼睛,拿出一旁的鏡子讓時淺照照自己的盛世美顏,“就你這張女主角的臉,你說不可能?男人最喜歡你這種胸大無腦的漂亮花瓶……”

時淺氣急敗壞,拿出抱枕打了她幾下。然後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突然想起了不好的事,“之所以概率為零是因為,我有未婚夫了。”

“啊?”

時淺知道自己有未婚夫這件事,也就比阚子璇早了那麽一個星期而已。一個星期前,她尊貴的母上大人惠以雲惠女士告訴她有這麽一個婚約之後,她頓時想到了那些霸道總裁小說的橋段——

可憐的小白花女主因為家人生病或者欠債被迫成為只手遮天、霸道總裁男主角的籠中雀,每天可憐兮兮以身還債。

時淺十分痛心,“惠女士,你平時打點小麻将就算了,怎麽還出去賭博呢?”

惠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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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缺錢為什麽不跟我說?我還是不是你親女兒了?”她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你要了我也不一定給。”

“……”惠以雲翻了個白眼,用十分慈愛的語氣地說,“什麽賭博什麽缺錢,我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你的腦子當成胎盤丢掉了?”

“……”

惠以雲解釋了一下,“婚約是你外公跟人家定的,他早些年對人家有恩,所以就定下了一門婚事。本來我是覺得算了,沒想到那男孩家前幾天主動聯系了我。”

時淺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她外公可真是個人才,二十多年前就知道自己外孫女嫁不出去了嗎?

她小聲問,“婚約是不是可以取消?”

“想什麽呢,這種好事你不要?那男孩叫傅知寒,前段時間去看望了你外公,你外公對他十分滿意。據說一表人才、還是上市公司總裁,配你,反正是綽綽有餘。”

時淺忽視最後一句裏親媽的擠兌,心想什麽一表人才,那個什麽總裁肯定是個醜男。她家的條件只是算一般,而且還是單親家庭,那個男人在沒見過自己的前提下就那麽殷勤,還提前去看望自己外公,肯定有一方面條件不好……

既然有錢,那肯定長得不好看,至于外公說的那些,老年人的審美可沒什麽可信度。

時淺在沒見過自己未婚夫的時候就已經給他貼上了醜男标簽。她倒不是以貌取人,單純覺得這人都沒見過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履行婚約實在是奇怪,這又不是古代,哪有人娶陌生人這麽積極的。

時淺跟阚子璇這麽一分析,後者也覺得十分有道理,“醜、不舉、不能生育,三者必占其一。”

時淺瘋狂點頭,認為這事絕對不簡單。

“當然,還有第四種可能性。”阚子璇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發揮了狗血文學作者的腦補特質,先是念出了柯南的經典臺詞——

“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她做出手勢,一副十分神秘的模樣,“莫非,他、身價億萬的豪門總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偏偏只要你一人。你,漂亮的小廢物,外表天真可愛內心善良,一步步踏入他的溫柔陷阱。”

時淺:“……”

她這閨蜜,絕對是被狗血小說洗腦了。

“有靈感了。”阚子璇說着說着就拿出鍵盤,“那種感覺來了,我能一口氣寫三千字。”

“……”

阚子璇一敲鍵盤就完全忘記旁邊還有個人存在,這話無非是暗示她,時淺把奶茶喝完,識相地拿起外套回家。

五月的桐市少見地多雨,時淺回去之後的兩天仍舊是陰雨綿綿。她帶了把深綠色的傘去公司,剛坐到工位上同事冉可抱怨道,“這個傅知寒實在是太神秘了,網上連張照片都搜不到,前兩天我想去采訪他,連他的影子都沒摸着。”

傅知寒?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時淺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她那個奇怪的未婚夫也叫傅知寒,難道說他們是同一個人?她打開電腦百度了一下——

“傅知寒,男,漢族,27歲,SW品牌創始人,現任傅氏集團CEO,是金融界的傳奇人物。”

再繼續翻找其他材料,确實如冉可所說查找不到正臉的照片,更多的是一些背影或者非本人的圖片。這個傅知寒至今還未接受過任何一家媒體的采訪,也難怪冉可碰了壁。

時淺拿起筆支着自己的下巴,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悠閑地轉了轉,經過一番思考她認為應該只是同名同姓而已。這個傅知寒如果是她未婚夫,那她明天可以去考慮買一張彩票了。

“想什麽呢?”冉可把咖啡遞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她的電腦屏幕,“你看你看,這個傅知寒是不是很神秘。為什麽這個采訪的任務落到我頭上了啊,我就算是用美人計也沒有施展的空間呀……”

冉可撩了撩頭發,拿起鏡子又欣賞了一下自己的盛世美顏。時淺對于同事這麽自戀的狀态已經習以為常,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

“你說我要不要去他公司樓下蹲一蹲,等他出來我再表演一個美女摔倒,到時候他被我美色迷倒不就能采訪了嗎?”

時淺想了想,這種男人什麽女人沒見過,哪有那麽容易被美色迷惑,“要不然算了吧,萬一人家從別的出口出來,你就白費心思了。”

冉可沒就聽進去,“不試試怎麽行呢。”

她點了點頭,想到那句“沒有困難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勾”,似乎受到了激勵,開始整理稿件,做一個努力的打工人。

一天的工作之後,時淺揉了揉脖頸。晚上難得不用加班,時淺開始想象等會兒回去之後洗澡追劇敷面膜的幸福時光,慧女士的信息突然發了過來,“吃飯了嗎?”

嗯?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根據時淺對她母上大人的了解,她絕對不可能像平常母親那樣對自己發出這樣的關心,于是她回了兩個字,“沒錢。”

惠以雲:“……”

那頭久久沒發來信息,似乎是對自己親生女兒十分地無語,當然也有可能在懷疑人生,自己為什麽有這種女兒。好半晌惠以雲才回複了一個老年人專用微笑表情,“我把你地址發給傅知寒了,等會兒他來接你一起吃飯。”

“?”

時淺呼吸一窒,這麽猝不及防嗎?她打字,“我還沒做好準備。”

“做什麽準備?你就長那樣了,難不成還要去整形醫院整個容?”

“……”

時淺低下頭哼唧了一聲,碎碎念,“山上的大熊貓都要餓死了。”

她第一反應是化個妝,甚至思考這個點要不要回家換身衣服。但是不到三秒鐘之後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她又不想跟那個人結婚,留好印象這種事似乎沒什麽必要。

時淺點了點頭,十分認同自己的想法。她起身去衛生間,出來洗手的時候打量了一下自己這身黑色的枯燥的職業裝,眼神裏寫着滿意。

恰好旁邊有個同事在化妝準備跟男朋友去約會,時淺問,“你看我穿成這樣去約會合适嗎?”

同事打量了她幾眼,雖然她說的是衣服但是首先看到的卻是她的臉。時淺今天化的是淡妝,五官精致幹淨,清新得像雨後沾上露珠的茉莉花,長成這樣穿什麽不好看。

同事差點被美色迷了眼,怔了半晌才看向她衣服,“又不是見老板,穿得太正式了。”

她聽了之後放心了下來,“那就好。”

“啊?”

時淺搖頭,笑起來的時候眼裏像是蕩着星河一樣,“沒什麽沒什麽,我先走啦。”

冰涼的雨滴落在地上,天空陰沉一片,朦朦胧胧地罩下一層藕色的輕紗。黑色的邁巴赫內,後排的男人正低頭翻閱一本書,修長的指尖突然間頓了頓,司機周年透過鏡子觀察了一下老板的表情,“不知道時小姐有沒有帶傘,要不我去接一下吧?”

“嗯。”

周年知道自己揣測對了老板的心思,他拿了把黑色的傘下車,還沒走兩步就看見一個看起來幹淨漂亮的女孩朝這邊走過來。時淺拿起老媽發來的圖片看了一眼,确實是眼前這輛車。

這車……時淺咽了口唾沫,都不敢多看兩眼,生怕自己的眼神會犯罪。

“是時小姐嗎?”

她聽到聲音擡頭望了一眼,長睫也跟着掀起來,露出一雙透亮的眼睛。面前的人果然跟她想的一樣不是很好看,長成這樣才正常,要是又帥氣又多金未免太詭異。

時淺在心裏盤算着等會兒怎麽讓他惡心自己,嗯,有錢人應該會讨厭拜金女……她這麽想着,在周年幫自己收起傘的時候問,“等會兒要去哪兒?”

“是附近的湘野西餐廳。”他的語氣很恭敬。

周年打開車門,擡起手放在車門上。時淺沒朝裏面看,注意力全在周年身上。她沒急着坐進去,莞爾一笑,“正好談談結婚的事。”

“……?”

周圍寂靜了一瞬,時淺明顯看見周年的表情有些奇怪,她順着他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車裏居然還有一位。

真皮座椅上坐着個男人,他筆挺的西裝沒有一絲褶皺,黑色襯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只露出性感的喉結。傅知寒漫不經心地從金絲框眼鏡後投來深邃的視線,恰好跟時淺的交纏在一起,仿佛精心雕琢過的五官讓人移不開眼。

男人眼尾向上挑,溫和的眼神被鏡隔住,矛盾地顯出幾分疏離,他淡淡地問,“你剛剛說,跟誰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淺淺:你聽我狡辯。

聽說夏天可以把所有暗戀變成熱戀,所以醺崽帶着新文來遼。

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用評論砸死我叭。前三章都發紅包吼!!

下本寫火葬場《強勢圈養》

時莺一直是娛樂圈的寵兒,

二十歲就步入電影圈的賀臣澤導演,親手将她調教成影後。

圈內不論誰人都知道時莺是賀臣澤偏愛的女人,半分動不得。

就連時莺自己也這麽認為。

她陷入泥潭無法自拔時,是賀臣澤給了她光。

那樣高貴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将所有寵愛贈予她。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幸運,直到——

她無意間撞見不一樣的賀臣澤。

朋友提及她的名字,

男人慢條斯理地切着牛排,刀叉牽出血絲,

“小貓小狗,逗着玩解悶罷了。”

她離開,賀臣澤也只不過掐着一根煙,笑得漫不經心,“在外面受苦了,自然會回來。”

然而時莺自那之後再也沒有同賀臣澤說過一句話,即便重新來過也不願意跟他有交集。

賀臣澤将所有資源送到她面前、冒着大雨在她樓下道歉、在媒體前公開自己的所作所為,甚至為了她差點斷腿,也再也沒能換來時莺的一個眼神。

曾經矜貴的男人折斷一身傲骨,“要是我也供你玩弄呢?”

時莺輕笑了一聲,“養狗還會朝我搖尾巴,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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