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畫展

第33章 畫展

時淺唇瓣發着燙, 她目光落在傅知寒唇角的一抹鮮豔的紅上,他平日裏禁欲冷淡的臉因此多了幾分輕佻和風流,這種反差讓人無端地心跳加快。

她甚至覺得傅知寒是在誘惑她, 但是她沒有證據。

時淺拿起化妝棉繼續給他擦,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于是她回憶了一下剛剛傅知寒說的話, 等等, 以後接吻?她什麽時候答應以後接吻了?

“我……”時淺想反駁, 但是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反駁,好像現在再說這些有些晚了。

“怎麽了?”

這次傅知寒倒是笑了, 他眼底的笑意像湖水裏泛起的波紋一層一層暈開,但時淺分明感覺對方有戲弄自己的意思, 好像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意圖還要明知故問,于是十分粗暴地給他卸妝。

“可以了,你去洗澡吧。”時淺撇了撇嘴, 一副趕他走的模樣。

傅知寒含着笑,擡起手想做些什麽, 時淺下意識地将身子往後傾了傾,“你想幹什麽?”

她警惕地問,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對自己做什麽不可描述的事了, 然而傅知寒只是擡起手将她額前的一縷碎發拂到耳後。

“咳咳……”時淺有些尴尬, 拿起桌子上的東西, “我回房間了。”

她一進去之後就靠在門板上平複自己的心跳, 明明知道有些事是不能發生的, 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晃了晃腦袋,把傅知寒剛剛的臉龐甩出去。

時淺有一個備忘錄,她趕緊在上面寫上“不能愛上傅知寒”,黑筆加粗, 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第二天照例還是傅知寒送她去公司,傅知寒發現時淺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語氣比平時客氣了很多,“謝謝你送我上班。”

按照平時的習慣,她根本不會說這個謝謝,那是生分的表現。她應該像往常一樣愉快地跟他告別,也許還會提醒他路上注意安全。

傅知寒斂着眸子,“既然那麽想感謝我,周末陪我去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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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時淺一擡頭,仿佛看見戴眼鏡的傅知寒身後長出一根狐貍尾巴。

“剛剛不是說謝謝?還是說都是客套話。”他淡淡地看着她。

時淺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已經跳進了什麽陷阱,她呼出一口氣,憤憤地看他,“好吧,看在你态度這麽誠懇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好了。”

歡快的氣氛似乎又回來了,傅知寒目光柔軟了幾分,看着女孩的背影慢慢消失。

時淺進了公司,沒有察覺自己剛剛下車和傅知寒告別的畫面被人拍了下來,她走進茶水間準備泡杯咖啡,蘇詩靠了過來,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這戒指這麽好看,送給你的那個人應該很喜歡你吧?”

時淺眯了眯眼,這時候好端端提起自己的戒指是什麽意思?

“怎麽感覺跟傅知寒手上的是一對?”

她杏眸微微瞪圓,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蘇詩以為她在心虛,嘴角的笑容帶了點譏諷,蘇詩沒有繼續說些什麽,端起咖啡離開了茶水間。

莫名其妙的……

時淺不知道她想幹什麽,要是跟大家說這件事自己得天天被八卦,而且她和傅知寒之間的關系到底是不長久的,這也是時淺不想說的原因,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分開,到時候又該怎麽解釋呢。

時淺擺弄着手上的戒指,想着要不然過兩天去買個鏈子戴在脖子上吧,戴在手上容易丢還很高調。

工作日總是繁忙而又漫長,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時淺原本想賴床,想到他之前說的畫展,一大早上起來坐在鏡子前化妝。

她最近刷視頻刷到一個很顯幼态的眼妝,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打開了化妝箱。不得不說時淺雖然沒有做飯方面的天賦,但是在化妝這方面就沒有虛過。時淺對着鏡子欣賞自己化的卧蠶,十分滿意。

恰好傅知寒進來,時淺趕緊站起來湊到他面前,“你看我今天化的妝是不是特別好看?”

她眼睛亮亮的,身後仿佛翹起了尾巴,滿臉寫着三個字——“求誇獎”!

傅知寒看了一眼,淡淡問,“有化妝?”

“……”時淺感覺自己的化妝技術被侮辱了,她花了一早上時間來化妝竟然只換來直男的這句話,心都快被傷透了。

她氣得鼓起腮幫,活像一個河豚。瞥到傅知寒那張跟往常一樣的臭臉,時淺想到一個壞主意。她把傅知寒拽到椅子上坐下,“既然你覺得我化妝跟沒化妝一樣,我給你化個妝你不介意吧?”

傅知寒果然皺起了眉,臉上寫着拒絕。

但是時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傅知寒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只能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擺弄。

他的皮膚沒有任何瑕疵,時淺都不需要給他上遮瑕,簡單塗一層粉底液就已經很通透很漂亮。她認真地吹彩虹屁,“傅總,你要是在娛樂圈出道,肯定能吸引一大波迷妹。”

傅知寒看向她,“然後呢?”

他很成功地把天聊死了,時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陷入了沉默。她在心裏悄悄翻了個白眼,然後在自己口紅裏挑了一個顏色淡的給傅知寒塗了一點,又用指腹幫他暈染了一下。

傅知寒唇角有些癢,下意識伸手拽住了她纖細的胳膊。

時淺心一跳,“怎麽了?”

他斂了斂眼睑,想說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塗好了嗎?”

“塗……塗好了。”

時淺咳嗽一聲,拿起紙巾擦了擦手指,然後拿起鏡子讓他看了看,“沒區別對吧,你要帶妝跟我出門哦。”

她怕傅知寒反悔,趕緊把卸妝水收進抽屜鎖了起來,“你等會兒,我換件衣服。”

時淺去衣帽間翻了翻,找了一件白色的氣質長裙,外面套上淡綠色的風衣,穿好之後還精心挑了高跟鞋,噴了香水。她臭屁地照了照鏡子,然後覺得哪裏不對勁,為什麽跟傅知寒出去要打扮得這麽好看?

不行不行……時淺覺得自己這個狀态很危險,想着要不然換件衣服,突然聽見了傅知寒在外面催。

她只好走出來,傅知寒看了一眼,眉頭慢慢皺起來,“別穿這件。”

“什麽?”

時淺不明所以,頓時腦補了很多,是綠色讓他想起了那個人,還是那個人以前也穿過類似的衣服,所以他不允許自己也穿成這樣?時淺眨了眨眼睛,“怎麽了?讓你想起小綠了是嗎?”

“……”傅知寒見她矯揉造作,只當她在演戲,懶得搭理她,“換件衣服,不要穿裙子。”

時淺只好去換了一件衣服,一路上都沒跟傅知寒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但就是很生氣,還不停地在心裏罵他渣男。

以至于到了地方時淺也沒什麽興致,直到她擡頭一看,二樓竟然是四分之三都是懸空的玻璃地板,上面人做什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剛剛如果穿了裙子上二樓,很有可能會走光。

原來是因為這個。

時淺這才明白傅知寒剛剛為什麽讓自己換衣服,跟她想的那些都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表情緩和了些,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正在她思考的時候,面前突然站了一位高挑的美人,對方穿着十分古典,還帶着幾分憂郁的氣質,“知寒,你來了。”

說着目光落在時淺身上,她唇角輕輕扯了扯,但是并沒有給人笑的感覺,“這位是?”

兩人大概是舊識,傅知寒低着眼睑,毫不避諱地說,“這是我夫人。”

這還是第一次傅知寒在外人面前用這個稱呼介紹她,時淺心一顫,反應了半晌之後擡起頭笑了笑,“你好。”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剛剛看她眼熟。”

“……”時淺心沉了沉,原來她認識傅知寒的初戀。她可以确認自己和面前這個人從未見過,就連婚禮,這位也不在邀請之列。

之後時淺才知道剛才那位就是館裏這些畫作的作者,跟傅知寒是大學同學,最近才回國。看來傅知寒這次來看展是受她邀請。

時淺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坐了過山車一樣,她只能盡量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些畫作上,“總感覺這些作品讓人壓抑。”

傅知寒“嗯”了一聲,“她好像這段時間生活挺不順的。”

逛完畫展,時淺有些心不在焉,在車上忍不住問傅知寒,“你會畫畫嗎?”

他垂下眸子,“會一點。”

“那你有沒有畫過喜歡的人?”

傅知寒耳根泛紅,畫過,不止是相遇的場景,還有很多是他想象中的。只是這些想起來就有些幼稚可笑。他點了點頭,“很久以前的事了。”

時淺分明在他眼裏品出了幾分懷念的味道,她心裏酸酸澀澀的,像是嘗到了楊梅一樣的東西。

這很不像自己,分明之前說只安靜地當個替身就好了呢?

時淺安慰自己,跟他結婚不就是看在他喜歡別人的份上嗎,這樣自己就可以自由自在逍遙快活了,還有錢呢。

大概是因為生氣,時淺一怒之下用傅知寒的錢買了好幾個包,還特別貴。她買完把訂單截圖甩到傅知寒面前,“你看我買的。”

看自己這麽敗家,傅知寒生不生氣,她想。

傅知寒認真看了看,眉頭果然皺了起來。時淺覺得自己花的太少了,可能這個資本家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于是火上澆油,“我這還只是一部分呢,我還看中了一些,等我買了之後我要堆一屋子。”

傅知寒垂着眸子,“其他的東西不需要?”

“啊?”

“早就想說,賺錢就是給你花的,要不然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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