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球有別，自重
自從發現自己可以化成人形，小毛球便開始研究辦法。
最後得出結論，親來親去有助于化形。
于是這些天總是騙他親親。
起初還是講究方法策略，試圖把這種事情做得優雅浪漫體面，符合文明兔兔風範，現在完全是霸王行徑。
因為那些虛的不管用。
霸兔硬上弓最好用了，簡單粗暴且有效。
顧逆：“不要親來親去——”
小毛球賣萌，可憐巴巴地抱着他脖子。
沒用，顧逆捏捏它的小兔臉。
小毛球立刻換了個路子，勇猛地拿爪爪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動。
顧逆：“……”
小毛球像惡霸一樣靠近，任由自己強大的攻氣散發在空氣中，很享受這種控制全場的感覺。
顧逆捏住掌心的小爪子。
小毛球：“？”
小毛球速戰速決地強行在他腦袋上啾了一下。
顧逆淡淡道：“人球有別，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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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
這壞蛋！言語攻擊我。
小毛球往後退了兩步，跳到最高處，像只小炮.彈一樣跳到他懷裏，試圖進行毛球攻擊。
顧逆：“……”
我是不是很重？小毛球頓了頓，輕輕擡起爪爪。
顧逆：“不重。”
小毛球退後，跳到高高的櫃子上，做好啓動準備，醞釀完畢，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毛球攻擊，像只小炮.彈一樣撞到他懷裏。
顧逆唇間輕揚，斂了斂表情，淡淡道：“殺傷力太大，慎用。”
小毛球認真地點點頭。
它知道，會把人吓死的。
顧逆道：“吓吓我就行，別這樣對別人。”
小毛球點點頭，又開始了，樂此不疲，嘭地撞到他懷裏。
顧逆忍着笑。
真的不疼嗎？小毛球看着他。
顧逆：“不疼。”
小毛球拿爪爪揉了揉他胸口。
顧逆輕咳一聲：“好像是有點疼。”
小毛球認真地給他揉了揉，擡頭，發現顧逆耳朵有些紅。
他怎麽了？
小毛球詫異地盯着他。
顧逆輕咳一聲，淡定地捉着兔子，不讓它看自己。
＊
今天顧逆約了楚浄見面，例行心理咨詢。
傅知謹之前認為顧逆過于無情無欲，擔心他可能受過什麽創傷，便把楚浄的名片推給他。
結果經過檢查，心理沒有任何問題。
小毛球也要去。
“但是你要藏好，”顧逆道，“不然會被那位解剖。”
咖啡館安靜，露臺上幾乎沒有其他顧客。
楚浄翻開病歷本：“沒辦法，傅導錢已經付了，就辛苦顧先生來回跑，就當普通聊天。”
顧逆将手放在口袋，輕輕撓了撓小毛球：“問吧。”
楚浄一筆一劃在病歷本上寫字，道：“有沒有交往對象？”
顧逆捏了捏小毛球的臉：“沒有。”
楚浄又道：“曾經有沒有過交往對象？”
顧逆逗着口袋裏的小毛球，回答他的問題：“沒有。”
小毛球抱着顧逆的指頭啃了一口，卻被顧逆輕松按住腦袋，動彈不得，氣鼓鼓的。
顧逆笑出聲。
……楚浄擡頭看了他一眼：“現在是在談戀愛？”
顧逆頓了頓：“嗯？”
停頓的功夫，小毛球快速按住他的手，咬了他一口。
我贏了。小毛球抱着他的手，得意地宣布。
“沒什麽，我看錯了，我們繼續，”楚浄拿手推了推眼鏡，“有喜歡的人嗎？”
顧逆：“沒有。”
楚浄看了他兩秒：“有過喜歡的人嗎？”
顧逆：“沒有。”
楚浄繼續道：“顧先生對愛情有什麽看法？”
顧逆想了想：“漢語詞彙，指兩個有情個體之間相互愛慕的感情。”
楚浄：“……不要背百度百科。”
顧逆道：“沒看法。”
愛情？小毛球嘴裏含了顆糖，想了想，自己喜歡吃巧克力，算是對巧克力有愛情嗎？
自己打算讨顧逆做老婆，算是對顧逆有愛情嗎？
楚浄道：“你有沒有對人怦然心動過？即一瞬間的心跳加速，體溫升高，不知所措，內心兵荒馬亂，星火燎原。”
這話題實在超過顧逆的認知領域，顧逆反應了兩秒：“什麽？”
楚浄：“……”真的有人可以這樣活這麽大？
楚浄靈光一閃，決定從另一個切入點入手：“那你有沒有覺得誰特別可愛！”
顧逆頓了頓，這下不說話了。
這人雖然喜歡解剖，但是聲音很溫柔啊。小毛球忍不住想看看他的樣子，偷偷探出腦袋。
長得白淨，不像是會解剖人的樣子。
顧逆察覺到它的動靜，安撫般摸了摸它腦袋，摸到了一手糖渣。
顧逆：“……”
顧逆面無表情地拿紙巾擦了擦手。
表面上是兩個人，其實是三個人，沒一會兒，又來了第四個人。
來人戴着墨鏡，做作地半摘下墨鏡：“好巧，這不是顧影帝嗎？”他像是剛發現楚浄一樣，招了招手，“阿浄你也在啊？”
楚浄：“……”裝什麽裝，狗演技。
池焱問道：“方便坐在這兒嗎？”
楚浄：“不方便。”
話音剛落，池焱便賴皮地挨着他坐下：“謝謝，阿浄真好，你們繼續聊，不用理會我。”
小兔子從顧逆口袋探出腦袋，看了來人一眼。
這人長得很好看，是那種明亮晃眼的類型，有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衣着打扮包括氣質都容易成為全場的焦點。
楚浄發現小毛球，眼裏一亮，沖它揮了揮手。
小兔子沒躲成，嚴肅地颔首。
楚浄被逗笑：“哪來這麽可愛的小動物？”
我的。顧大影帝不動聲色地護好。
楚浄輕輕道：“小毛球，喂你吃東西。”
小毛球立刻從顧逆衣服裏跳了出來。
顧逆：“……”
真容易被吃的騙走。
楚浄喂它吃葡萄幹，溫柔道：“甜不甜？”
小兔子點頭。
池焱沒有一點兒存在感，裝逼道：“介不介意我抽根煙？”
楚浄擡眼看他，罵道：“滾，有小動物，不能抽煙。”
罵完便光速換了張和顏悅色的臉，喂小毛球吃堅果：“剛才有沒有被我吓到？”
小毛球：“……”
池焱氣得在心裏暴哭。
不同于顧逆的低調，池焱是個時刻需要掌聲鮮花和目光的臭美怪。
有了池焱的加入，他們這邊熱鬧了很多，不時有人往他們這邊看，但礙于顧逆的氣場，不好接近。
終于有人忍不住跑了過來，眨着星星眼：“請問你是池焱嗎？”
池焱在心上人面前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人激動道：“池焱！我是你的粉絲！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池焱大筆一揮，遞過去。
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旁邊的人一眼，按捺着內心的激動：“請問這位是顧影帝嗎？”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運氣？一天之內遇到兩個大神。
待會兒可以去買彩票了。
自己和顧逆竟然有重合的粉絲？池焱略微訝異，要知道，他們兩個風格截然不同，天差地別。
那人臉一紅：“別誤會，我的心裏只有你！顧影帝是全民公共財産！”可望不可即，觊觎會引起公怒。
池焱輕咳一聲，淡定地露出無名指上的婚戒：“我們不可能，你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
那人磕到了，心滿意足地捧着心口跑了。
池焱是唱跳歌手轉過來的，舞臺上魅力四射，獎項拿遍，迷弟迷妹遍地，近年來在往影視圈發展，去年公布了婚訊，微博崩了三天，哀嚎遍野。
所幸他不是走流量路線的，經紀公司也就由他了。
哀嚎之外，有人開始扒他的另一半究竟是什麽人，但被保護得太好了，至今沒有一個人扒出來，只知道是圈外人。
這麽一來又莫名其妙增加了熱度。
甚至不少人真情實感地在磕。
池焱在活動上動不動就顯擺自己的婚戒，引發一陣狂叫。
這倒不是為了熱度，純粹是池焱個人性格問題。
此刻池焱又不動聲色地露出自己婚戒。
……圈外人楚浄只覺得丢人。
楚浄懶得理他，輕聲科普：“小兔子需要經常磨牙，多給它準備磨牙的東西。”
聽到了嗎？增加我的零食！小毛球理直氣壯蹭了蹭顧逆。
楚浄看小毛球一直黏着顧逆，道：“如果兔子喜歡黏着你，說明它喜歡你。”
亂說什麽呢！小毛球整只球都紅了。
自己分明只是為了生存。
顧逆心情很好地拿手指撓了撓小毛球腦袋。
楚浄抿了口咖啡：“還有，小動物要是沖你搖尾巴，說明對你很有好感。”
顧逆垂眸，看了眼小毛球。
小毛球立刻嚴肅地将自己尾巴藏好。
楚浄戴着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卻用一本正經的語氣科普：“小兔子尾巴摸不得，一直摸會發|情。”
……怎麽能告訴他這麽隐私的事情？小毛球驚呆了。
楚浄繼續語出驚人：“兔子很容易發|情，你一直摸它的背，它也會——”
這個就不要說了吧！我不要面子的嗎！小毛球激動地拿爪爪拍了拍桌子。
而且那是一般的小兔子，我不是那樣的。
“好好，不說了，”楚浄哄着兔子，總算換了個話題，“對了你知道怎麽分辨雌雄麽？”
……小毛球一僵，不可思議地看這個人。
怎麽能用這麽自然的表情說出這麽害臊的事？
楚浄頓了頓，拄着臉：“不過它這麽小，應該沒有長出來？”
我有好嗎！！！小毛球徹底炸毛。
顧逆輕笑出聲，撓撓兔子腦袋：“不說這個，它害羞了。”
楚浄調侃道：“顧大影帝對小毛球這麽上心啊。”
話音剛落，池焱立刻貼了上來：“寶貝我對你也很上心。”
楚浄：“……”
顧逆抱着它回家，小毛球蹲在他肩膀上，悶悶不樂，感覺自己底褲都被扒光了。
大門上的人臉識別自動開啓，小毛球好奇地湊過去，整只球都出現在顯示器上。
小毛球眨眨眼睛。
人工智能機械的聲音響起：“未檢測到生物，請重試。”
……這不就是在說我是妖怪嗎！！！
可惡的人工智障！
小毛球吓得縮回腦袋。
顧逆把小毛球捉在掌心，讓它看自己輸入密碼，門開了後，抱着它往前走：“記住了麽？”
小兔子回想了一遍那串數字，點點頭。
顧逆輕輕誇道：“真聰明。”
小毛球紅着腦袋，不好意思地使勁蹭他胸口。
顧逆進門，把它放在沙發上，撓了撓它的毛爪子。
小毛球很受用地攤平。
顧逆手往下移。
！！！小毛球警鈴大作，這人在幹什麽？
顧逆平靜道：“我看看有沒有？”
！！！小兔子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瘋狂掙紮，想要翻過來，卻被按住爪爪。
救命！顧逆變态了！欺負小動物。
顧逆自言自語：“怎麽看來着？好像是在這裏——”
說着手移到尾巴處。
小毛球整只球都是紅的，你不要亂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