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親一下就會縮回去

小毛球腦袋紅紅的，拿爪爪捂住自己，不敢看顧逆。

小兔子還是之前一樣毛茸茸圓滾滾，顧逆的視線停留在它鼓起的肚子上，頓了頓，好像是胖了些。

顧逆把它放在床上，靜靜道：“有沒有看到白赴星那個小笨蛋？”

小毛球松開爪爪，生氣地叉着腰：“首先我不是小笨蛋。”

顧逆好笑，順着它道：“嗯，你不是小笨蛋，你是小胖球。”

小毛球氣鼓鼓道：“而且我也不是小胖球。”

顧逆沒忍住，在它腦袋上親了一下。

小毛球看向他，機智道：“這是家法第二條。”

“記性還挺好，”顧逆俯身，慢悠悠道，“我為什麽要對你用家法？”

小毛球垂着腦袋，小聲道：“因為我騙了你。”

顧逆：“嗯？”

嗯什麽嗯？自己明明就知道，非要我親自說出來。小毛球轉身，拿屁股對着他。

顧逆心癢癢的，撓了撓它的尾巴。

小毛球往前挪了挪，不讓他碰。

顧逆的手跟過去，撫上軟乎乎的兔子，好笑道：“你還好意思不理我？”

小毛球點點頭，十分好意思，把自己縮成毛線團，小小的圓尾巴貼在圓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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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逆的手往下，一點點觸碰到它的肚子，輕輕道：“肚子怎麽會圓了這麽多？晚上吃什麽了？”

小毛球十分生氣，因為它晚上根本沒有吃飯！

“別動，”顧逆捉起它，指腹輕輕摩挲它的肚子，“我看看。”

小毛球臉紅紅的，蹬了蹬爪爪，不要亂摸別人肚子啊！真不像話。

顧逆摸了會兒，得出結論：“真的胖了。”

小毛球掙脫他的手，舉高爪爪，在他腦袋上打了一下。

小毛球自己縮在一旁，抱住肚子，偷偷地看了一眼，的确圓了很多，生氣道：“都怪你！”

顧逆：“嗯，怪我。”

小毛球道：“你以後別亂喂我吃東西了！”

顧逆忍着笑。

小毛球氣得圓鼓鼓的，躺平平，肚皮朝上，讓顧逆給它摸摸肚子。

顧逆輕聲道：“白赴星。”

小毛球理直氣壯：“嗯！”

只要自己表現得夠理直氣壯，自己就是理直氣壯占主導權的那一方，不管事實如何。

顧逆輕輕給它摸了摸肚肚：“舒服麽？”

小毛球舒服地哼了一聲。

顧逆道：“還撐不撐？”

小毛球：“……”

我根本沒吃東西！

但它很要面子，沒說出口，翻了個身，縮成一團，粉紅色的爪爪搭在他掌心，懶乎乎地命令道：“可以給我揉爪爪了。”

顧逆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誰占據上風，淡淡道：“希望你明白，現在是我占據主導地位，你不該想想如何向我解釋？”

小毛球懶乎乎地抖了抖耳朵。

顧逆靜靜道：“如果你态度很好，我可以考慮既往不咎，與你這小妖怪和平共處——”

小毛球爪爪推了推他：“快揉揉。”

哪來這麽多廢話？

顧逆：“……”

顧逆面無表情地揉來揉去。

小毛球擡起爪爪。

顧逆輕輕地幫它揉了揉爪爪。

白赴星好久沒變成兔子了，被他揉得挺舒服，癱在軟軟的床上不想動。

顧逆的手指移到它尾巴處，小毛球抖了一下，挪了挪：“你不要亂摸——好了，現在把手重新移到爪爪上。”

顧逆：“白赴星。”

“嗯。”

顧逆：“我伺候得你舒服麽？”

“挺舒服的。”

顧逆：“小妖怪。”

“小人類——啊，不要亂摸尾巴！”

小毛球掙脫他的手，躺平平，然後一本正經道：“你先閉上眼睛。”

顧逆閉上眼睛。

小毛球伸了伸四肢，集中精神，變成長手長腿的白淨少年，頭頂兩只毛茸茸的兔耳。

“好了。”

顧逆睜眼。

雖然白赴星經常無意間露出兔耳，但主動在他面前坦白還是第一次。

白赴星臉有些紅，快速起身，半跪在床上，擡手捂住他的眼睛：“你別看了。”

白赴星稍微松開顧逆的眼睛，撇撇嘴：“我坦白，我那個、首先我不是小胖球。”

“我不胖，我只是又小又毛茸茸。”他十分認真地糾正自己以為最重要的原則問題。

顧逆忍着笑。

白赴星輕輕去碰他的手，小聲道：“我是你的兔子。”

顧逆：“嗯。”

白赴星垂眸道：“那晚山洞裏的人是我，偷你衣服的小毛球也是我，成天占你便宜的也是我，我、我也不想這樣的——”

“我那是因為黏人症，我那晚，咳，那天之後就特別渴望你的氣息，只能抱你衣裳，晚上黏着你睡覺。”

顧逆看了他一眼。

白赴星立刻道：“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顧逆：“……”

顧逆淡淡道：“話不能說得這麽絕對，你今後該黏的時候還是要黏，以防萬一。”

白赴星鼓了鼓腮幫子，看着他。

這壞蛋。

白赴星扯扯他衣服，可憐巴巴道：“我說完了，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顧逆看着眼前這個總能輕而易舉影響自己情緒的人，擡手碰到他的腰，很瘦，鬼使神差摸到他平坦的腹部。

白赴星立刻猜到他在想什麽：“都說了，是因為毛茸茸的，而且個頭小，所以顯圓。你看我這麽高，是不是瘦了很多？”

“嗯。”顧逆應了一聲。

白赴星鼓了鼓腮幫子，有理有據道：“你要輕聲和我說話，對我好一點，關愛我，因為我鼓起勇氣坦白心裏是很害怕的，也很虛弱，承受能力很差。”

顧逆好笑，哪來這種說法？

還真能反客為主。

顧逆淡淡道：“是不是有些過分？”

白赴星癟嘴。

顧逆輕輕道：好。

白赴星立刻道：“還要經常對我笑。”

“嗯。”顧逆依了他，輕輕勾了勾唇。

白赴星對上他帶笑的眼眸，小聲道：“你真笑啊？”

“嗯，”顧逆無奈道，“不然呢？”

白赴星摟住他的腰，仰臉問道：“你會替我保密麽？”

顧逆反問：“你覺得呢？”

白赴星毫不猶豫：“會！”

顧逆彎了彎唇。

白赴星認真道：“現在你幫我一個忙，你在毛茸茸上親一下，它就會乖乖地縮回去。”

顧逆湊近，在毛茸茸的兔耳上親了一下。

小兔耳很滿足，害羞地變成了淡淡的粉色，縮了回去。

白赴星擡手摸了摸，痛心疾首道：“我也不知道耳朵為什麽會這樣？分明我就不是這種人！”

顧逆的手指碰到他身後的兔尾，想到了什麽，又面無表情地将他翻過去。

白赴星吓了一跳：“你幹什麽？”

顧逆按住他的腰，淡淡道：“幫你收回去。”

白赴星懵了一下：“怎麽幫？”

顧逆道：“你剛才不是說親一親？”

白赴星一下子想到了什麽，臉騰地漲紅，瘋狂掙紮：“救命！”

太變态了。

白赴星紅着臉：“你不要亂親啊！！！”

顧逆摟住他，在他耳邊低笑。

白赴星這才知道他在逗自己，翻身踢了踢他，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怎麽這麽壞！

顧逆扯過被子将他蓋好：“快睡覺。”

“你呢？”白赴星眨了眨眼睛。

顧逆蹲在床邊：“我陪着你。”

白赴星看着他的臉，眨了眨眼睛，小聲請求道：“如果我以後不小心冒出兔耳，就只能麻煩你幫忙了。”

顧逆矜持道：“我考慮一下。”畢竟親來親去這種事情，實在不符合高冷的自我定位。

白赴星捉住他的手，臉頰蹭在他掌心輕輕地蹭了蹭：“求求了。”

白赴星認真道：“可能會影響你清譽，但我會對你負責的。”

顧逆勉強答應了。

然後第二天滿腦子都是白赴星把自己拉到沒人的地方，頂着兔耳，紅着臉，央求自己親他一口的勾人模樣。

白赴星擡頭，看了他一眼，被吓到了：“你在笑什麽？”

顧逆斂住表情，平靜道：“你看錯了。”

白赴星：“……”

白赴星還指望他帶帶自己，十分嚴肅道：“你快點調好狀态。”

顧逆頓了一下：“什麽？”

把他當金大腿的白赴星：“……”

昏暗的地下室，牆上貼着五張紙。醫生找了五個完美的目标，逐個宣告罪狀，最後一個人是自己——

拿起手術刀救人無數，放下手術刀滿手殺戮。

他剛做完一臺手術，面露疲累。

門外的少年等了很久，看到他過來，慌張地站了起來。

醫生皺了皺眉，沒心思應付他，随口打了聲招呼。

少年開心道：“他們沒再來煩我，我找到工作了，會努力給你還錢的。我、我每月工資的三分之二給你，這樣大概幾年就還清了——”

少年說了什麽他都沒有聽到，他在想藏在車後備箱的第二個人。

白赴星的感情演得好，很真實。少年那種純潔的暗戀，看到喜歡的人眼裏發光，失落時眸裏亮光暗下去的樣子，十分動人。

白赴星緊張道：“可以嗎？”

傅知謹：“嗯，還行。”

白赴星壓着笑，偷偷地看了顧逆一眼。

白赴星很饞，什麽都想嘗一嘗，喝了一大杯牛奶，又在吃肉幹，過了會兒，又拿肉幹跟別人換了袋酸梅。

他擡頭，發現顧逆正在看着自己。

白赴星偷偷轉了個身，很介意地偷偷撩起衣服看了一眼。

很瘦。

白赴星松了口氣，轉過身，理直氣壯地回視。

顧逆走過去，裝作不是很在意地随口問了一句：“晚上想不想出去？”

白赴星好奇道：“去哪兒？”

顧逆淡淡道：“帶你去買橘子。”

白赴星眼裏噌地一下跳起小火苗，激動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吃橘子？”

顧逆輕咳一聲：“猜的，原來你想吃橘子？”

白赴星點點頭。

晚上，顧逆開車帶他去幾公裏之外的街上買東西。

白赴星開心地拉着他去賣橘子的小攤前，問道：“你好，這個酸嗎？”

攤主樂呵呵道：“不酸，十年老果，保甜！”

白赴星：“……”

白赴星含蓄道：“那你這裏有沒有那種一兩年的幼果，比較酸的那種？”

攤主看了眼白赴星，不解道：“怎麽還專門挑酸的買？”

白赴星輕咳一聲：“因為我有個朋友，他最近特別想吃酸的。”

攤主一聽就懂了，笑道：“你那個朋友懷孕了吧。”

白赴星頓了頓，沒想到他的腦回路竟然這麽偏，直接拐到這裏。

一旁的顧逆忍着笑。

白赴星臉一紅，忙道：“怎麽可能？他就是貪吃。”

攤主以過來人的口吻道：“相信我，突然嗜酸就是這樣，經驗之談。”

白赴星立刻道：“不可能。”

攤主樂呵呵道：“我保證，十有八九。”

白赴星不服氣道：“那不還有一二的例外麽？”

攤主想了想：“也是。”

“而且而且我那個朋友也不是只能吃酸的。”白赴星心虛地撿了幾顆甜橘子。

白赴星沒買到自己的酸橘子，還陷入懷孕風波，不好再挨個找酸橘子，嘴角往下。

“真的不買了？”

“嗯。”白赴星悶悶不樂地坐在副駕駛上，懷裏抱着那幾個大大的橘子。

顧逆看了他會兒，好笑地揉了揉他腦袋，開口道：“等我一下。”

白赴星：“嗯？”

他去幹什麽了？白赴星戳了戳自己的大橘子。

過了會兒，顧逆回來，遞過去一大袋東西。

白赴星好奇地打開一看，是青橘子，愣了愣。

他擔心白赴星等太久，有些趕，雖然臉上還是很平靜，但氣息比平時稍微亂了一些。

顧逆面無表情道：“給你的，剛才另外找了幾家，都挺酸的。”

白赴星看着他，不知該說什麽：“你——”

顧逆：“怎麽了？”

白赴星喉間堵了堵，張了張口：“你是去給我買東西了？”

顧逆頓了頓，像是被戳破一般，說了一聲：“看其它東西時，順便買的。”

白赴星：“……”

白赴星抱着東西，小聲道：“別人沒覺得你奇怪啊，專挑酸的買。”

“沒有，”顧逆淡淡道，“他們都默認我老婆懷孕了。”

白赴星：“……”

白赴星臉一紅：“你別亂說話。”

顧逆看向他。

白赴星手裏還拿着別人買的東西，一時間說不出話，不敢繼續吃，仿佛吃了就是他懷孕的老婆一樣。

顧逆輕笑：“逗你的，快吃。”

白赴星剝着皮，支支吾吾道：“真的都那麽說嗎？”

“嗯，”顧逆也是無奈，“第一次收到這麽多這方面的祝福。”

白赴星：“……”

白赴星：“那你是怎麽反駁的？”

顧逆勾了勾唇：“我說對，猜得真準。”

白赴星：“……”

什麽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