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表裏不一

過了會兒,白赴星過來了。

顧眠眠眼裏一亮,然後驚訝地瞪大眼睛,指了指他的臉,一個勁兒揉自己的小圓臉,把臉揉紅,暗示他,他的臉紅紅的。

白赴星:“……”

白赴星拿手冰了冰臉。

顧眠眠滿意地點點頭。

他們第一次抱眠眠時,很緊張,不知道該怎麽抱,這麽小的一點,似乎碰一下就碎了。

……害得眠眠也害怕自己碎掉。

剛開始時,白赴星去取東西,把眠眠交給顧逆。

顧逆像抱了顆炸.彈。

眠眠的一顆嬰兒心也七上八下,特別害怕。

顧逆垂眸。

眠眠驚恐地睜着大葡萄眼睛,然後,開始模仿他的表情。

顧逆:“……”

白赴星一過來就看到他們面無表情地對着彼此,被逗笑。

一大一小是挺像的,雖然眠眠胖了些。

顧眠眠特別喜歡睡覺,每天躺在自己小房間軟綿綿的搖籃裏,早早就睡了,一覺到天亮,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不然會蹬腿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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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赴星和眠眠形成鮮明的對比。

白赴星臨睡前,會不安分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從床頭滾到床尾,直到上方出現一張放大的好看的臉。

顧逆剛洗完澡,白赴星說他就像一朵剛被洗滌過的天山雪蓮。

顧逆被逗笑,把人拉到懷裏:“這是什麽比喻?”

白赴星嚴肅道:“就很像。”

“嗯?”顧逆氣息噴灑在他脖頸間,癢癢的。

白赴星躲了躲,睡衣散開了些,白皙的脖頸間有幾個明顯的紅痕。

這段時間,兩人食髓知味,幾乎每天都會亂來。

白赴星指腹去碰他的腹肌,愛不釋手,羨慕得要死,再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怎會如此?

顧逆咬他耳朵:“你倒是再往下一些。”

白赴星立刻打了他一下,并收回自己的比喻。

表裏不一。

衣冠禽獸。

白赴星翻身按住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臉,很有氣勢。

顧逆把他拉下來,一邊親,一邊偷偷撓他癢癢。白赴星很快就摔下來了,縮成一團和他擠在一起。

白赴星生氣道:“等我長出腹肌再收拾你。”

顧逆好笑:“你怎麽收拾?”

“我!”白赴星貼上去,舌尖探入他唇縫,直到顧逆眸色轉暗。

白赴星分開,紅着臉:“怕不怕?”

“怕,”顧逆摟住他,閉上眼睛,“快睡覺。”

白赴星看了他一眼,耳朵紅紅的,不知在想什麽。他拿腳碰了碰顧逆的腳,嘟嘟囔囔:“你今晚怎麽放過我了?”

顧逆睜眼。

白赴星快速把腦袋藏在他懷裏,抱緊他。

顧逆親親他頭發:“你白天不是說累?”

“哦。”白赴星傻樂。

過了會兒,他小聲道:“你直接說心疼我不就行了?”

顧逆就真的在他耳邊道:“心疼你。”

白赴星紅着耳朵:“你還要說舍不得我不舒服。”

顧逆親親他耳朵:“舍不得你哭。”

白赴星頓了頓,直接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一點兒都不清心寡欲。

他要退貨!

傅知謹知道他倆的事,但不知道眠眠的事,即使白赴星跟他說過好幾次自己在養胎。

他每次都會哈哈狂笑,然後說白赴星真可愛。

白赴星:“……”

傅知謹得知顧逆家的小毛球失蹤後,還真情實感地難過了好一會兒。

雖然接觸不多,但是那種圓乎乎的小毛球最戳他的心了。

白赴星自己都有些過意不去,安慰他:“小毛球一定也會想你的。”

傅知謹去他家,看到眠眠的第一眼,驚呆了:“哪來這麽可愛的小孩?太好看了。”

“呀。”小奶包睜着黑葡萄眼睛,主動把自己黏糊糊的磨牙棒送給他吃。

傅知謹快被萌哭。

他越看越覺得眼熟,但說不出哪裏眼熟,直到看了眼白赴星,腦裏靈光一閃,可不就是像白赴星嗎!

等看到顧逆時,就懵了,和顧逆更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傅知謹愣住原地,腦子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所以是他倆生的嗎?

顧眠眠抓住白赴星的手指頭,開心得不行,含糊不清道:“叭叭~”

“你兒子?”傅知謹張了張口,懷疑人生。

“嗯,”白赴星戳了戳眠眠的小嫩臉,“不是給你說過嗎?”

傅知謹:“……”

傅知謹驚恐不已,掐了自己一把,這時眠眠看到了走過來的顧逆,奶聲奶氣:“叭叭~”

顧逆應了一聲。

傅知謹如遭受晴天霹靂,當場靠了一聲。

還真是他們生的!

眠眠呆住,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地看着他,然後把黏糊糊的磨牙棒塞到他手裏。

傅知謹的視線在這一家三口身上來回移動。

顧眠眠嘟嘟嘴,給他吐了一個泡泡。

傅知謹直接被萌化,恨不得把小奶包偷走。

白赴星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手機鈴聲響起,顧逆替他接了起來。對面自報家門,然後問:“請問是白赴星嗎?”

顧逆:“不是。”

“……,”白赴星立刻搶過來,“你好。”

他不知聽到對面說了什麽,看了顧逆一眼,去陽臺上接電話,不時點點頭:“好,我記一下。”

顧逆遞過去紙和筆。

白赴星心虛地接過,記東西,記到一半,顧逆從背後抱住他。

白赴星回頭瞪了他一眼,繼續記,記了好幾個電話號碼。

挂了電話後,顧逆仍不松手,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地蹭了蹭。

白赴星轉身,抱着他的腰,認真道:“我宣布,我要工作養你和顧眠眠!”

顧逆不說話,過了會兒:“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白赴星:“?”

顧逆垂眸:“不用解釋,知道了。”

白赴星:“……”

白赴星哄了好幾遍才把人哄好。

白赴星完美錯過了熱度最高的時候,他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麽,和一個小經紀公司簽了約,經紀人雖然說不上有名,業務能力倒是可以,也很有責任心。

他的那位經紀人不知道怎麽找到了他的微博賬號,嚴肅地問他是不是喜歡顧逆。

白赴星輕咳一聲,點點頭。

許久,經紀人長長地嘆了口氣:“你這樣卑微的單戀是注定沒有結果的。”

白赴星:“……還好吧。”

“好什麽好?不要以為合作過一次,就和他很熟了。你知不知道那位是有名的拒人于千裏之外?別沒頭沒腦地撞上去,到時候頭破血流都沒地方哭,知道了嗎?”

白赴星:“……”

經紀人有些心疼他:“傻孩子,不要這麽卑微。”

經紀人把他的微博注銷掉,幫他重新申請了一個端莊的號。

當時有一個荒野求生的綜藝,有個嘉賓哭着連夜收拾包袱離開了,不過因為可愛和真實收獲了一部分粉絲。

經紀人分析了一下,決定送他過去呆一期,漲點兒粉。

經紀人給他的定位是乖乖小幺,有點膽小,是個需要保護的小團寵,并且覺得以他的性格,一定不可能翻車。

那個綜藝的看點在于人類在原始情況下的艱苦奮鬥。

他來之前,大家過得緊緊巴巴,吃了上頓沒下頓,天天盼着錄制結束,很無助。

他們吃了一周的烤土豆蒸土豆煮土豆,土豆地挖了四分之三,還有四分之一,預計可以吃到錄制結束。

所有人雙目無神,失去鬥志。

白赴星聽完,去山上的樹林裏,給他們抓了兩只雞回來。

由于樹林裏的路不好走,容易迷路,還有沼澤。第一天有人去裏頭差點失蹤,節目組禁止所有人再去裏面。

但是對白赴星來說很簡單。

那天晚上,氣氛悲壯,喝湯聲此起彼伏。

吃飽喝足,他們忍不住向白赴星傾訴衷腸,畫風突變。

“你覺得這一行殘酷嗎?”隊友雙目無神,“不,我們這段時間才是真正的殘酷。”

白赴星心疼地給他遞雞腿。

旁邊另一個人委屈極了,哭訴道:“太可怕了,這就是個噩夢,明天讓我經紀人接我回去。”

彈幕裏都在刷:

[哈哈哈哈他從第一天就這麽說,說到現在了,經紀人連個影兒都沒有]

綜藝的看點是艱苦奮鬥,但是白赴星一過來,就變成了沙雕綜藝。

他長得最奶,肩膀上的擔子卻最重,每天都要安慰心理瀕臨崩潰的隊友,挨個摸摸頭。

……白赴星看他們就像看顧眠眠一樣,只是顧眠眠更堅強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麽神奇的走向]

白赴星扛了棵樹,跟他搭檔的男隊友被吓到了,反應過來,快速跟上。

他在前面,隊友只能捏着衣角,在風中一路小跑跟着他,像極了苦苦追趕的小媳婦。

畫面太美,彈幕裏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哈哈哈哈哈救命!!我要笑死了。]

他仿佛拿了沙雕猛男劇本,可分明長得白白淨淨,像個小可愛,該死的反差,讓人心都要化了。

經紀人抽空瞅了一眼,心跳都停了,他的小寶貝呢?

他那麽個白白淨淨的小寶貝呢?

之後的畫風越來越清奇,熱度越來越高,名場面一個接一個,彈幕裏哈哈狂笑,直呼救命!

白赴星很百搭,跟每個人互動的場面都是又好笑又有 cp 感,所有人都很喜歡他。

一周後,他錄完一期,隊友們抱着他的腿,哭着求他不要走。

[救命!他們都只是孩子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xx你能不能争點氣,你人設崩了]

然後留了兩期,三期——

驚心動魄的荒野求生變成了其樂融融的沙雕農家樂雞飛狗跳日常,彈幕裏每天都笑瘋。

[哈哈哈哈哈救命]

[我他媽笑死在這檔綜藝了]

[好可愛哈哈哈哈]

白赴星微博粉絲蹭蹭飛漲。

他不知情,因為信號不太好,而且不經常上微博。

這檔綜藝熱度高漲,頻頻飚上熱搜,瀕臨爆的邊緣。

直到最後一期請來一個人,這下徹底爆了。

衆所周知,顧逆從不參加任何綜藝。

導演組抱着一絲絲渺小的希望,試着邀請他來一期,沒想到他那邊竟然答應了。

節目組喜出望外,不知走了什麽好運。

所有人都在暗搓搓興奮,白赴星不知道是誰,沒放在心上,看到來人就懵了。

所有人都很浮誇地打招呼!

白赴星也跟着打招呼:“顧老師。”

“嗯。”顧逆看了他一眼。

白赴星有些不自然。

[白白畫風突變!!!]

[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麽畫風突變!!!]

[去年聖誕節上映的那部電影看了嗎,去看他倆的剪輯視頻,你們看了會回來謝我的。]

第一天,白赴星和他說話,一直尊稱他為顧老師,羞恥中帶了那麽一點點……刺激。

他看上去十分淡定,沒想到顧逆比他更淡定,應了一聲:“嗯。”

……白赴星不知哪來的好勝心,暗暗和他較勁,看誰能淡定過誰。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從顧逆面前走過。

結果顧逆只是看了他一眼,平靜地移開視線。

他倆又恰好被分到一組,接觸有些多。單獨相處時,白赴星磨磨蹭蹭:“顧老師,走慢些。”

[哈哈哈為什麽瞬間柔弱不能自理?]

做任務時,他們在微暗的空間挨得很近,白赴星下意識緊張,有些不自然。

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生,顧逆最多就是捉住他的手腕,發乎情,止乎禮。

……這幾個字已經很久沒在顧逆身上出現過了。

他無意間拿髒手去碰顧逆,顧逆沒有躲閃,順勢拿紙巾給他擦手。

……不知是不是錯覺,白赴星感覺他輕輕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我一定要繃住。白赴星挺直背,鬥志昂揚。

有隊友路過,看到他倆相對而坐,被他們之間奇怪的氣氛逗笑:“你倆可以聊會兒天。”

待人走後,顧逆說聊就聊:“你喜不喜歡兔子?”

白赴星:“……”

“喜歡,”白赴星冷靜道,“顧老師最喜歡什麽動物?”

顧逆道:“也是兔子,真巧。”

白赴星微笑:“是啊。”

白赴星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低頭,咳嗽了一下。

顧逆眉頭微蹙,将自己面前的水杯推到他面前,裏面是沒動過的熱水。

但白赴星要喝冷水。

顧逆看向他。

白赴星一點兒也不怕。

顧逆面無表情地将他面前水杯裏的冷水喝掉。

白赴星:“……”

白赴星只能喝他推過來的熱水,腮幫子不悅地鼓了鼓。他的鼻尖上有一點灰,顧逆習慣性擡手。

白赴星反應很快,拿手指擦了擦鼻尖。

白赴星一整天一直叫的是:“顧老師。”

只有顧逆知道,白赴星傍晚路過自己身邊時,低聲叫了自己一聲:“老公。”

然後當晚顧逆的帳篷就壞了。

“白赴星。”

“啊。”

顧逆鑽到他帳篷裏,淡淡道:“蹭一下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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