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們敵不過的是一記蒼生飛水流年

☆、我們敵不過的是一記蒼生飛水流年

晨光熹微,預報的暴風暴雪像是走失的孩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仿佛雨過天晴的好天氣,湛藍的天空上幾朵白雲極具藝術感的漂浮着,讓人不禁感嘆,不愧是法國,連雲彩都這麽藝術!

安若就是在這樣的天氣下,蘇韞的房間裏,不遠處還有睡在沙發上的蘇少爺,這一切足以成為美夢的現實中醒來。

赤着腳的安若現在穿的那件純手工制的白襯衫是蘇韞昨天從行李箱裏拿出來給她洗完澡換上的,那時候她還對于和蘇韞獨處一室感覺心驚肉跳,躲在衛生間不敢出門,而現在她剛剛睡醒就輕手輕腳的走到沙發附近,蹲在了熟睡的蘇韞身邊。

嗨,蘇少爺,早安!

其實安若也是有一點點後悔的,因為昨天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費洛蒙爆發期。可是她卻吓得腿發軟,說什麽也不敢面對化成灰也能被托夢奴役的蘇少爺,就因為這個男人,剛剛回應了她的告白。其實她一直覺得這是不是蘇少爺另一個玩笑,看看,這個男人究竟多麽不靠譜,讓人不敢輕易相信!

可是當他一把拽住安若的手,拉到坐在沙發上,背靠着坐在自己懷裏的時候,心髒竟然也會狂跳不止。

咚咚咚——

咚咚咚——

蘇韞笑了,笑自己,像個初戀的男孩,緊張害羞。

安若滿是汗水的手心被蘇韞握在手裏,細細摩擦。

他說,這雙手其實沒怎麽長大,就是手指變長了,變漂亮了。

說話間就将自己的手撐開和安若的合上比大小,笑着說,你看我的手比你大不少呢!

安若看着,眼睛仿佛帶着弧線,劃着蘇韞的掌形,多麽漂亮的一雙手啊。

原本看着蘇韞颀長的身形,以為他單薄多病,卻沒想到是自己不夠了解,那個蘇韞,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蘇韞,早已成長成了一個支撐得起安若世界的那樣一個男人,他早已足夠強大,足夠溫柔,那麽一雙巨大的羽翼,足夠将安若護起來給她最安穩的世界。

其實,他想給她的不過是個最安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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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韞說,費洛蒙負責一時沖動,柏拉圖負責一生一世,因為我不想被費洛蒙沖昏頭腦而失去和你的一輩子,所以你睡床我睡沙發,一會兒喝杯牛奶,咱倆都早睡早起吧。

于是因為安心——不是沒有悸動而是足夠的安心,成了保護膜,所以他們意外的睡的安穩。

他們都太累了,這場長途跋涉的你追我趕耗盡了他們全部心力,現在就只想好好睡一覺,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彼此,不會因為醒來的太早而後悔,那麽他們就會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現在安若就帶着這樣感激的心态看着熟睡的蘇韞,激動地都已經“內牛滿面”了,結果蘇韞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安小若,忍不住笑着捏着安若的臉替她擦掉,溫柔說着,安若,你怎麽像個小孩似的,髒死了。

年輕時我們常常将愛情挂在嘴邊,以為難度不亞于辯證的哲學,年紀大了之後才明白,什麽是愛情,愛情不就是兩個人的生活嗎。

還好,他們早早就明白了。

安若和蘇韞原本是要敲開Y的房門,問她願不願意一起出去玩。實在是有些殘忍的提議,所以他們倆都帶了些內疚作好了被掃地出門的準備。

結果推開房門的時候,卻只有一個打掃的阿姨。Y也只留了一封便條,上面寫着:我的下一站,希臘。

他們終究不是同一班的飛機。

安若不明白,問蘇韞什麽意思。

蘇韞攬住安若的脖子,說:“等你證件找回來之後我們去英國好不好,去看看我媽,也去看看房子。”

還記得昨晚安若睡熟之後,Y曾經找過蘇韞,她問:“你,下一站,去哪?”

蘇韞說:“回家。”

是啊,他都說了回家,還有什麽好問的,所以Y微笑着和蘇韞握了手,說着祝福的話,仿佛是老朋友,不過是再也不見的那種。

終究Y也不知道滴滴叫什麽,或許依稀聽到過那個女孩子或哭着或笑着提及過幾次,可是現在坐在去往希臘的飛機上卻不出意外的都忘得幹淨。只能慶幸着,還好,還好他還什麽都不知道。

只是有些遺憾,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出現那麽一個人,讓她想要回家,可惜的是,他們實在不順路。

Y沒告訴蘇韞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心裏仿佛定時鬧鐘到時間了一樣。

滴滴,滴滴,滴滴——

響個不停,煩死個人。

那個男人,逆着陽光,笑的眉眼彎彎鑄成了一道回家的橋,那個時候Y就仿佛預感到自己會為了這個男人回家。

可惜啊,可惜,有個姑娘早了好多年,好多好多年,在他的心裏安了家,趕上了他的末班車。

于是Y心裏的鬧鐘重新上了弦,等着下一個回家的時間。

我去希臘,你回家——多好啊多好,再也不見。

他們潇潇灑灑嘻嘻哈哈的走了一上午,這才明白,一個人旅行的快樂終究是這樣兩個人的一半。因為是兩個人所以累了可以一個牽着一個,因為是兩個人所以有什麽好笑的搞怪的都有了分享的對象,因為是兩個人所以好吃的東西可以買兩種,連美味也是雙倍,也是因為兩個人所以就連快樂似乎也容易得多。

他們停在一條街頭藝人最多的街道上。蘇韞和一位街頭畫家說了什麽,那人竟然将位置讓給他,自己離開了。

蘇韞扶着安若的肩膀将她按到畫板對面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畫板前照着安若的樣子勾勒起了弧線。

安若驚詫的詢問,蘇韞,你還會畫畫!

蘇韞笑,眼睛卻在安若的輪廓和畫紙之間,來不及停歇。

安若問他,你剛剛和那個人說什麽了?

蘇韞說,我告訴他,自己大病初愈差點瞎了,現在重見光明想親自為女朋友畫一幅素描。

安若盯着蘇韞的臉,掩蓋不住的笑意,兩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蘇韞。蘇韞筆尖一滑像訓斥家裏的不聽話的寵物狗狗,安若,坐回去!

當安若看着那副惟妙惟肖的肖像畫的時候,笑的眼裏泛了淚花。畫家已經回來了,看着眼前這一對一雙的小情人,嘴角不自覺勾起。

安若抱着那副素描對蘇韞說,現在我手裏已經有三幅畫了。

蘇韞滿目疑惑。

路邊一對男女不經意間看到安若手裏的畫,起了興趣。女孩子湊了過來,贊嘆道:“好漂亮,”看着身邊的男人說“我們也請畫家畫一幅吧。”

男人和畫家交涉的時候,才知道這幅畫的原作者是蘇韞。于是女孩羨慕的對安若說:“你男朋友長得又帥畫畫還好,你真幸福啊。”

安若有些羞澀,回答道:“你男朋友不也是個大帥哥。”

女孩看了一眼不遠處抽煙的男人搖頭道:“那不是我男朋友,我們是旅途玩伴,他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這不是同蘇韞和Y的關系很像嗎!

臨走前女孩塞給安若一張名片,說,如果你們結婚需要定制香水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安若看着那張名片上寫着:EVE工作室,高級調香師,EVE,孟長安。

結婚啊——安若眼神不自覺的看向櫥窗裏工藝品店挑選禮物的蘇韞。

作者有話要說: 額……說點什麽吧,嗯……求收藏!求留言!不收藏不留言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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