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雪公主偷穿了水晶鞋辛德瑞拉誤吃了毒蘋果

☆、白雪公主偷穿了水晶鞋辛德瑞拉誤吃了毒蘋果

安若在英國接到一個絕對霸道的長途。薇安姐安排了一項艱巨的任務,暗中采訪新晉超模李傲。

那姑娘自從半年前因公受傷在香港養傷期間,某條街沖下保姆車拿拐杖狠狠揍了随行狗仔一頓被判正當防衛之後,就沒人再敢随意靠近。

“薇安姐……不對不對,我現在是在休假吧。”

“嗯……我忘了幫你報給上面了,所以這些天你都算曠工……十六天了。”

“姐,你是我親姐……”

“不是我罩着你早被開除了,所以給你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額……你的意思是……我還要謝謝你沒弄死我對吧。”

“我是個低調的人。”

(#‵′)……太無恥了!

“太無恥了!我是個專業的、職業的、有操守的資深記者,怎麽能給我安排這種狗仔隊才幹的不光明正大的采訪工作!”安若趴在蘇韞寫字臺上,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現在是半夜一點,你還不去睡覺嗎?”蘇韞眼光從反光的電腦屏幕挪到了安若那副寫滿“悲催”的臉上。

“……她居然還打國際長途來通知我,真是費心了她!”很明顯,這姑娘無視蘇少爺的好心提醒了。

“……”蘇韞一個猛子站起身,看了安若一眼,就走出書房了。

就在安若納悶的時候,蘇韞取來了安若最喜歡的海綿寶寶的抱枕,塞到姑娘的手裏,俯身扶着她的雙肩,看着那一雙無辜的能滴出水的大眼睛,無奈的說:“你要是覺得困了還不想回屋裏睡就在這趴一會兒。”

安若眼巴巴的看着蘇韞,問他:“少爺,你幹嘛對我這麽好?以前你不是都不欺負我渾身不舒服過敏起小紅點兒嗎,這裏那裏癢癢的嗎?別這樣,我不安心。你要是有外遇了就直接告訴我,這兩年別的本事沒學會,驅趕你身邊莺莺燕燕的能力我還是爐火純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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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韞看着他的傻姑娘,實在無奈,拉起她來到沙發上坐下,讓她抱着海綿寶寶倒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哄她入睡說:“自己家的姑娘可不要好好愛護,不是你說的,這世上只有一個安若,叫我好好珍惜。”

這種親疏遠近,是蘇韞對朋友與女朋友定的分界線,不可逾越。

時鐘滴答滴答,蘇韞深思熟慮後說——安若,我們結婚吧。

可那姑娘卻抱着海綿寶寶,吧唧吧唧口水,嘟囔着說,蟹黃堡……皮老板……章魚哥……

蘇韞在安若柔軟的耳垂上輕啄一下,心想着,算了下次再找機會。

李傲這個人雖說年紀小脾氣大,但是總的來說卻是個實在沒心眼,遇事沖動的小丫頭片子。安若畢竟做了這麽多年的專業記者,抓她小辮子還不容易,只是安若在蹲坑蹲的腰酸背痛的時候不禁在想,薇安這樣一個資深心高氣傲女王病的患者,作為新聞工作者卻對緋聞炒作小道新聞以及所有搏出位奪人眼球的新聞絕緣的女人,怎麽突然那麽在意這個難搞的李傲。還特意囑咐要抓到那個李傲和背後的金主同進出的照片。

晚上,安若盤坐在地毯上擦着自己的相機。蘇韞端着熱牛奶遞到安若嘴邊,于是這姑娘手裏活計不停,脖子一抻嘬了兩口。

蘇韞将地上的安若從背後抱起來到懷裏,一起坐在沙發上。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這姑娘實在認真沒反應過來,總之是聽之任之了。

蘇韞說,明天我英國的同學邀請我參加同學們一年一度的派對,你也來吧。

安若疑惑了,問他,你不是和我一個大學的嗎?

蘇韞緊了緊抱着安若的雙臂,下巴支在人家姑娘的肩膀上說,你忘了,我在國內沒讀完就退學來英國了嗎?病好了以後我在這裏讀完了碩士。

安若久久沒說話,擦拭鏡頭的手也僵直在那裏。她不明白,不曉得為什麽此時此刻心中竟會産生一種近似于不安和背叛感的情緒,明明蘇韞就抱着她坐在這裏。

可當蘇韞問她怎麽了的時候,她卻吶吶地說,蘇韞啊,你說,林珩能不能忘了幫我給大蟹蘇換水喂食嗎?

額……大蟹蘇?誰?

從妝容到着裝都是蘇韞一手打理,可安若卻沒了心思看看自己究竟美不美。

派對是在其中一位同學家裏的庭院舉辦的,夜空将閃爍的霓虹襯托的更加耀眼奪目,卻看得安若一陣陣心悸。

那些人說着她時而懂時而不懂的俚語,言笑開懷。他們握手、擁抱、親吻、敬酒、談笑、調侃……可這個可憐的小家夥卻杵在一個地方動彈不得。

這個未知的世界,是蘇韞世界中的一部分。曾經她自以為這麽多年來,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一個蘇韞,以為掌握着他不變的喜好和口味,以為和他共同有着一兩個相熟識的故友,以為對他的過去一知半解,這就算她很了解蘇韞。現在看來,實在是自己太幼稚。

蘇韞将安若帶到休息區取了水和食物,摸摸她的頭說,稍等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人群中他談笑風生,和安若不認識的人聊着安若不知道的事情,那種陌生感仿佛狂風掠過,心中一片狼藉。

腦海裏浮現的是從前他們幾個聚在一起玩鬧嬉笑的日子,漂亮的預言家林菀,沉默的大家長孟姜,臭美的小屁孩林珩,愛笑的藝術家周旬。

那是她自己的全部,就誤以為那也是蘇韞的全部。沒意識到,林菀也有除了安若以外的可以聊天逛街的朋友,孟姜也會和志同道合的人相見恨晚,林珩也沒告訴除了孟姜之外的任何人瑞士還有個麥然,就連周旬曾經都有過一個許芳華。

安若吃了一大口蘇韞夾在盤子裏生魚片,卻被芥末醬嗆得泛了淚花。

安若嗓子啞了,被芥末嗆得,醫生說發炎了,兩個禮拜都不能正常說話了,不仔細聽就算她說了,你也不知道她說什麽了。

蘇韞瞅着姑娘每次喝藥時候痛苦的樣子都會不忍的皺眉,數落她:“特疼嗎?不然就緩一緩再喝,你說你都笨死了,吃個東西也能被芥末暗算!”

于是安小若每次想說什麽蘇少爺都會蹲在她面前,像兩只小狗似的哈赤哈赤。

啊啊啊啊啊。

晚飯一會兒就好。

啊啊啊啊啊。

不能喝咖啡,等一會兒給你喝香噴噴的牛奶啊。

啊啊啊啊啊。

快吐出來!那是洗滌劑!

啊呸呸呸!

他們是特異功能攜帶者,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仿佛回到一年前,蘇韞受傷不能說話,全世界那麽多語言大師卻只有安若能聽懂,而現在的那種陌生感,又在此刻煙消雲散。

人生不是獨角戲,不同的時期不同的角色登場,這就是人生,這就是亂糟糟鬧哄哄的人生。安若自己不也遇到了一個薇安,不也有說不出的微妙感受,他們都不知道。

我們無法拒絕的是人潮湧動時的接踵而至。

安若此刻才算心領神會。

安若嗓子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家開了三個小時的演唱會,直到最後累的倒在地毯上成了“大”字。

蘇韞蹲在傻丫頭頭頂,遞上一杯蜂蜜檸檬茶,問她,安若啊,還唱嗎?

安若擺擺手,合計合計看着蘇韞,說,人家情侶都有昵稱,你怎麽總連名帶姓的叫我!不行,你也要給我起個昵稱,比如,小若啊,若若啊,安安啊……

……

蘇韞親吻了她的額頭說,晚安,靜靜。

安安——靜靜。

安若一瞬間愣住,眨巴着眼睛望着頭頂的蘇韞,就在他要起身時,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自己身體上傾,就那麽一颠一倒的吻了上去。

馨黃的燈光下,音響還放着梁文音《情人知己》溫馨柔軟的伴奏……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啊,收藏啊,留言啊,收藏啊

有人猜結局了嗎?吼吼,你們龊(錯)了,這才哪到哪!

☆、你墨守成規的是我的不生不死我貪戀癡迷的是你的不聞不問

山裏交通不便原本和縣裏說好的棉衣棉被和炭火都遲遲不到。當初一同支教來的老師都被這樣那樣的問題擊潰,找了各種關系離開了山裏。

當初各個信心滿滿,躊躇滿志,最終不還是屈于現實。就像當初鬥志昂揚的李靜老師,在來的車上就對其他老師侃侃而談,那裏的孩子多麽多麽樸素,多麽多麽善良,多麽多麽善解人意,作為他們的老師多麽驕傲,将來要如何扶植他們成為社會需要的人,還舉了很多山裏走出的大學生,企業家,醫生……

那時候,林菀一個人望着車外變換的景色,漠不關心的樣子。

李靜瞄了她一眼,酸溜溜的問,你不期待即将開始的嶄新的生活嗎?!

林菀拽了拽蓋在腿上的毯子,不急不緩的說,沒網沒電,每天要走十裏路去山下打水才能供求一天基本需求,教學設施連最基礎都達不到,冬天冷了沒有暖氣全靠燒煤,半個月飯菜沒有油星可吃程度還趕不上大學食堂,學生水平普遍偏低,英語水平為零。這還有什麽可期待的。

不出所料的是全車人的蔑視,特別是李靜老師,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可不到半個月終于在發現了被窩裏有疑似虱子的小生物之後,罵着晦氣乘着當初她志氣高昂的小面包走了來時的那條路。

陸陸續續的走了很多人,令芳姐沒想到的是最後留下的卻只有那個不愛說話的小姑娘。

芳姐今年四十歲,守着這個小學校十幾年,卻還是看不明白林菀,她問,你不是不喜歡這裏?

林菀點頭,所以我才要将他們一個個都帶出去。

芳姐笑了,分了林菀一塊餅幹說,學生家長送的。來了這裏之後才明白什麽叫做“不得不努力”因為實在別無選擇,這些孩子什麽都沒有被給予就來到這個世上,如果我們一個一個将他們放棄,那就太不公平了。

林菀一口吃了餅幹,當初孟姜從意大利帶回來的巧克力都不如這塊三塊錢一斤的餅幹吃起來香氣逼人。

芳姐看着林菀不明白的問,你為什麽會來這,這麽漂亮的姑娘怎麽會願意吃這份苦。

林菀舔舔手指頭上的餅幹屑,外面的世界太花哨,很多事情會被蒙蔽,來這裏了,什麽都沒有了,眼睛就能看清了。

芳姐拿出随身的小酒壺,笑眯眯的遞給林菀一個小杯子,說,這可是我珍藏的寶貝,珍貴着呢。

說話給林菀倒上一杯,舉杯,敬真相。

林菀二話沒說一飲而盡,可酒到喉嚨就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從前啤酒葡萄酒都會喝,酒量也不錯,可着烈性的白酒真是要了人命。

嗆得林菀咳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芳姐拍着她的後背說,辣嗎?

林菀咳着,說,辣,辣的喉嚨都脹的疼。

芳姐笑着說,小姑娘啊!

兩個月前,林菀蹲在山頭,看着當初信誓旦旦的李靜,留下一路的謾罵,落荒而逃。那天是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可當她上課開口第一句“Merry Christmas”時,所有人木讷不解的神情和腦海裏每年聖誕學生們布置狂歡的場景重疊,于是好好的一節英語課硬生生讓林菀改成了一節歐洲節日普及課,孩子們聽得津津有味,盡是憧憬,林菀會心一笑。那天林菀吃完了最後一塊巧克力。

兩個月前的聖誕節,孟李兩家一起吃了飯,孟媽媽還特意将孟姜和李初婧安排坐在一起。那天李初婧特意穿上了前些日子假期和媽媽去意大利買的洋裝,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優雅別致。一副大家閨秀的賢惠樣子,怎麽看都和孟姜那麽般配。孟姜也是一身定制西裝量體裁衣,簡約大方。那天晚上按照孟媽媽的吩咐,孟姜開車送李初婧回了家,目送她房間的燈被打開才離開。

一個月前,原本說好的煤炭卻遲遲還沒送來,孩子們攥着小筆頭瑟瑟縮縮的寫着字,林菀看着心疼,将自己預備的暖手爐和棉衣都分給了學生。那天拿起粉筆一陣鑽心的疼,這才發現,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雙手被凍裂生了口子。從前孟姜總會給她抹上一種很好用的護手霜,而現在連那種護手霜的牌子都忘了,想買都買不到了。那天林菀在早晨打水的路上發燒昏倒,灑在地上的冰冷冷的水慢慢滲透泡了她的身體将近一個小時,被發現送到醫院的時候,引發的肺炎極度嚴重,芳姐帶着孩子們整整在她床邊守了四天她才醒過來。可剛剛醒來,姑娘就仿佛是被生死吓唬受了驚的小鹿,腳步不穩的跑到小賣部的電話旁,芳姐和孩子想攔着都來不及。拿起電話,手都是顫抖的,蒼白抖動的嘴唇嘟囔着“孟姜……孟姜……孟姜……”,眼淚像是豆子,一顆顆從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掉出來,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反複好好壞壞撥了幾次才打過去,哭得像個被噩夢驚醒的撒嬌的孩子說:“接電話!接電話啊!快接電話啊孟姜!”她怕了,死過一次就怕了。響了很久之後電話謝天謝地總算接通,林菀眼淚決堤哭着說:“孟姜,我錯了,我們和好吧,我現在就回……”去找你——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只剩下一陣忙音。就那麽一瞬間林菀說什麽也哭不出來了。

一個月前醫院忙得快連吃飯的時間都沒了,李初婧端了兩杯咖啡來到辦公室一杯遞給孟姜。孟姜停下正在打報告的手,喝了李初婧端來的咖啡。李初婧問他,你給我一次機會或許我能做的比林菀還好。孟姜緊了緊拿着紙杯的手,笑着說,我用一個LV限量包包換你把這句話先收回去。李初婧認真的看着孟姜,那如果我說,我願意用LV所以款式的包包換你回答的話呢?孟姜說,那我就試着考慮考慮。說完就為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離開,倒是李初婧仿佛看到一絲曙光,暗自偷樂停不住,就在這樣歡欣愉悅的氣氛下,孟姜擺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很久,李初婧還是接聽了,只是電話那頭的女孩哭着說,我錯了,我們和好吧……李初婧吓得瞬間挂掉了電話,她的曙光剛剛漏了一道縫隙,剛剛啊剛剛。于是她毫不猶豫的删掉了這條來電。你們,再別聯系吧。

一個月後的現在,全村準備着新年的活計,全村唯一一頭豬宰了要在過年那天燒一鍋炖肉,林菀饞的淌了口水。芳姐托人買的糖果分給了村裏的孩子們,各個吃的開心着呢。林菀笑談,你們以後出門都別說是我學生啊,幾塊糖就樂得屁颠屁颠的,你們吃過哈根達斯的冰激淩嗎!他們當然沒吃過,但是現在林菀就要将給他們什麽是哈根達斯,什麽是巧克力,什麽是他們唯一能走的未來。學生們聽着聽着就餓了,于是芳姐又給了他們瓜子花生。還說林菀灌輸欲望給孩子,可林菀振振有詞,有欲望才能拼未來。那天大風大雪也抵擋不住好心情,那天雪壓屋頂也無法熄滅林菀高歌一曲的興致,只是誰也沒想到,連林菀也沒想到,就在新年降臨的兩天前的現在,那時候她正在上課,房子晃了幾下,就倒了下來,她那時站在講臺上直通門口,可這個漂亮的姑娘就那麽不要命的推出兩個學生抱住兩個來不及逃脫的學生被壓在了廢墟之下。

一個月後,新年前兩天的現在,孟姜正在家準備和李初婧一起出國深造的事情,既然不能和林菀在一起,那和誰在一起都一樣。他不讨厭李初婧,或許接觸多了就喜歡了也說不定。可當他到書房拿書的時候,萬萬沒想到的卻是,一回身,桌子上和林菀合影的相框掉落在地上,玻璃碎裂蹦出幾顆碎玻璃。像是刀子一樣的裂紋畫在林菀的臉上,身上。孟姜将書放下去撿,手指被劃破,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了照片上,血液沿着玻璃的裂紋滲透進去,看得人驚心動魄,孟姜心口一悸深呼一口氣,出了一身冷汗。李初婧及時趕到幫孟姜包紮了傷口,卻也趁他回房休息的空隙偷偷将照片揉爛揣在兜裏。你們,再別相見吧。

那天在那個偏遠的山區,發生了一場三十年不遇的強地震,第二天支邊教師郭芳被及時從廢墟中救出,而英語教師林菀和多名學生——失蹤。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季,我可能會更新的慢一些,但是一定不會棄文所以大家放心收藏啊啊!(*^__^*) 嘻嘻……

今夕何夕終成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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