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妾本非妾
眨眼兩日過,這一天青陽候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後宅婦人皆面帶笑容,吹吹打打一通鬧騰便到了深夜。
一處院落,燈火通明,丫頭仆婦來來往往将收到的禮物往庫房裏搬運,屋內,模樣平凡,身段一般的婢女侍立左右,一個模樣端莊姣好的婦人正手拿一條紅翡玉镯在燈下觀看,喜笑顏開。
“還是大爺疼我。”婦人笑着望向半卧在榻上的男子。
那男子本是閉着眼的,一聽這話緩緩睜開,似笑非笑看着婦人,“行,知道我疼你便好,東邊賢德裏住着的那個你且別動歪腦筋,我這心裏還沒稀罕夠。”
婦人一聽,當下便摔了手中品級上等的翡翠玉镯,臉色白了紅,紅了白,猙獰可怖,咬牙切齒,卻一個字不敢說,過了好半響,她壓下心中震怒,笑道:“大爺,妾身可是一片好心要接了她進府來住,這過了明路的可比見不得人的好吧,大爺真是,便是疼愛妹妹也不該枉費了妾身一片好意不是?”
男子起身,伸了個懶腰,盯着婦人走近她,彎腰擡起她白皙的下巴,一雙鳳眸墨玉流光,深不見底,“春娘,莫要自作聰明以為我不知你手下那些手段,我往日不說便是給你正室的體面,但,你也給我掂量掂量,莫要過了線才好。”
婦人看着男子,一把推開他,便撲向床榻大哭,“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這般苦,誰來救救我啊。人家好心要把他的心肝肉接回府中享福,他倒好不僅不感激反倒要往壞了想我,我這是作了什麽孽啊竟嫁了這樣一個人。”
屋外大丫頭聞聲趕來,也捂着帕子嗚嗚哭泣卻一聲不敢吭,只細聲細氣的安慰婦人,這婦人是個面甜心苦的,這會兒她怒火中燒無處發洩,見了自己這已給了丈夫做通房的丫頭,揚手便是一巴掌,“小賤人,看着他打我你心裏暢快了吧。”
大丫頭登時便捂着紅腫的臉哭道:“大奶奶,天地良心,便是借奴婢十個膽奴婢也不敢有那作死的想法啊。”
婦人狠的牙癢癢,反手又是一巴掌打過去,嘴上說話,眼睛卻盯着男人看,“你這小賤人,心裏怕是要我死了才稱心如意,可我告訴你,便是你死了,我也不死,有我在一日,哪個賤人也別想好過。”
任憑她哭死哭活,指桑罵槐,于男人來說不過春風一陣,吹過便罷,反還笑道:“左右那是你的大丫頭,是打死還是發賣都由你。”他打了個哈欠,“時候不早了,明日我還要巡視府中産業,你且繼續哭鬧,我到外書房睡一覺便罷。”
婦人一聽不哭了,擦了眼淚來便要攔他,語氣強硬,“你不準走!”
男人甩袖推開她,淡淡道:“莫要把我當成西府十三弟。”
婦人頓時臉色蒼白,尴尬笑道:“看大爺說的什麽話。”
“春娘啊,你是個怎樣的人我心裏清楚的緊。這次這個我還沒稀罕夠,你那手便縮回去,老老實實在這侯府做你的當家大奶奶便是,可記着了?”
婦人低頭,任憑那塗了蔻丹的手指把帕子戳出一個窟窿來,她一句話也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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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哼笑一聲,轉身離開。
待男人出了門口,婦人便嚎啕大哭,罵道:“好你個鳳移花,這事咱們沒完,你給我等着!”
守在門外的兩個小厮,金寶、銀寶随即跟上,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往大房一看紛紛撇了撇嘴。
外書房,姜媽媽早已等候多時,遠遠的,見樹影搖曳處大爺來了,便笑着蹲身行禮,“大爺夜安。”
“姜媽媽一向可好,随了我進來吧。”
“大爺可好?”姜媽媽關心的問。
“好着呢。”眼睛裏的墨色卻越發深沉,究竟好不好他身邊的那對兄弟倆心裏一清二楚,給姜媽媽打了個眼色。
主仆幾個進了外書房,男人往床榻上一卧,半響沒說話。
此時屋內落針可聞,姜媽媽心裏也在大鼓,不禁拿眼睛去睃金寶。
金寶一通擠眉弄眼,銀寶踢了他一腳才老實安穩下來。
“那邊那個不省心的如何了?”
沉靜打破,姜媽媽把藏了青絲的荷包遞上去,笑道:“老奴瞧來,姑娘這一回是吃着教訓了,大爺不妨得空去看看。姑娘都瘦了。”
自她被撥去伺候玉嬌娘那日起,兩人的利益便息息相關了,若大爺真個把玉嬌娘忘了,她這被撥出府外的媽媽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鳳移花拎着那黑亮纖細,用紅繩幫着的發低聲笑了,“這主意她能想出來?我不信。”
姜媽媽面上頓時一白,就怕大爺以為她自作主張,便抖着聲音道:“大爺明鑒,這确實是姑娘親手教給我的,且說,大爺若還記得她便去看看,若記不得,她便死了心,在那府裏只當自己是個讨飯吃的丫頭。”
鳳移花笑的更狠了,“她玉嬌娘是個什麽東西我心裏清楚的狠。媽媽還不說實話?”
姜媽媽叫苦不疊,嘭嘭嘭給鳳移花磕了三個響頭,賭咒發誓将事情說了一遍,并哭着表清白,“大爺的手段老奴曉得,怎會自己往那作死的路上走,大爺若不信,親自去看看便知,老奴真個沒有說謊。”
鳳移花揣了青絲在懷,打了個哈欠躺倒便睡,“行了,大半夜的哭喪呢,都滾出去!”
金寶銀寶便知,大爺憋了一天的火氣這才開始往外散呢,拉着姜媽媽匆匆便逃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鳳移花給上面父母并老祖宗請了安便帶着兩個小厮騎馬出門了,一整天都陰沉着臉,這番不僅讓貼身伺候的金寶銀寶叫苦不疊,便是商鋪裏的掌櫃夥計都遭了秧,個個嘴裏發苦。
這位侯府大爺可真真惹不得,常年在外做生意,人送黑玉煞神的稱號,一便是因他長的玉石般溫潤俊美,二則是因為這位爺的手段脾性都毒辣的狠,輕易不敢招惹,便是連侯爺也要在他大怒時退讓三分的。
黃昏時分,晚霞漫天,院子裏厚厚的積雪稍微化了一些,虞美人就着冷水吃了個饅頭,肚子還咕咕叫,屋裏冷的冰洞似得,她爬上塌,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眼眶早已紅了。
心想這會兒爸爸媽媽該知道自己身亡的消息了吧,爸爸一貫沉默寡言,疼她和弟弟從來不說,可是但凡家裏買點好吃的都要給他們姐弟留着,媽媽更是對他們噓寒問暖,每隔幾天就要給他們打電話問問他們錢夠不夠花,眼淚珠子不知不覺便落了滿臉,心內酸澀,哽咽難言。
她完全可以想象一旦爸媽知道她死亡的消息對他們的打擊,她就怕他們傷心過度有個好歹,她現在只希望爸媽節哀,和弟弟好好過日子。
想着想着她便如小狗一般在床上蜷縮着睡着了,眼角下還挂着淚珠,那可憐悲慘的模樣真個惹人心疼,待鳳移花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如此一番景象,原本肚子裏憋住的一團火不自覺便消了幾分。
坐上床,擡手刮掉她睫毛上的一顆淚珠,他壞心眼的就笑了,瞧這模樣,這頓教訓她是吃的足足的。
這女人忒個拎不清,長的雖得他心,這性子卻粗俗不堪,愚蠢之極,如此想着,他又沉下了臉,如此女人也只堪做個玩物罷了,待他玩夠了再做處置。
只是……鳳移花撥開蓋在玉嬌娘臉上的一縷青絲,那下垂的卷翹睫毛,那嘟着的紅唇,淺淡的呼吸,沉靜的面容,溫潤的氣韻,這女人給他的感覺怎會不同了?
三個月不見,她的性子果真變了?
鳳移花不信,人這骨子裏的東西,堪堪三個月能變?即使變那也是裝出來的。
想到此他便笑了,冷落了她三個月,倒是學的聰明會争寵了?
他低頭看她,眼裏的厭惡毫不掩飾,那他就看看這女人能裝多久。
心情再度糟糕透頂,起身要走時,又坐了下來。
伏低做小能裝,溫柔若水能裝,賢惠大度能裝,這人的氣韻也是能裝的?
他的感覺最是敏銳,誰個包藏禍心,誰個面上一套背裏一套,誰個心裏打小算盤,他都能有所察覺。
手指上傳來的觸感讓他回了神,嗯?竟然沒施脂粉?
這女人自從跟了她,有了錢,恨不得把胭脂鋪子裏最貴的胭脂水粉都買來抹在臉上,睡覺也不洗妝,這會兒竟然沒抹?
眼睛往梳妝臺上轉了一圈,上面堆放滿滿的脂粉盒竟不見了,鳳移花沉思半響,那些奴婢雖憊懶欺主,只是三個月竟膽子大的敢搶他女人的妝盒了?更何況姜媽媽還在跟前。
目光又在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金釵玉飾上看了一眼,要搶也該搶這些貴的才是。
嗯?他又發現了個新奇,這女人頭上竟一根釵也無,耳朵上也幹幹淨淨的,披頭散發,小臉白淨,他終于找到問題的所在。
怪不得他感覺這女人的氣韻溫潤幹淨了,原來是這個緣故嗎?
那手指不知不覺便在那張細嫩白皙的臉上摩挲起來,真真滑的如同她家的水嫩豆腐一般。
她花齡不過十五,皮子正是最水嫩的時候,壓根不需施太多脂粉,稍稍抹一層蜜潤潤膚也便罷了,可她自己無知無覺偏要把自己往三四十老女人的模樣上打扮,他眼裏看着笑話,嘴上卻不說一句,夜晚幸她也從不親她唇瓣,臉頰。
鳳移花目光黑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事實上,他從不肯親任何女人的唇。
女人的唇,紅如櫻桃誘人,卻也能毒殺人。
有個男人坐在她身邊,又摸她臉又摸唇她還不醒這說不過去,然而,對一個在又冷又餓下失眠了近三個月的女人來說,一旦沉睡過去,便是雷打電閃也醒不了。
真睡假睡看她的眼睛便知,鳳移花早看了半響了,心裏也正奇怪着,誰知,這女人像個小狗似得,哪裏有熱源就往哪裏鑽,蠕動蠕動,手腳并用把他當暖爐給環住了。
鳳移花挑了挑眉峰,頓覺有趣,捏了捏她白玉似得的小耳朵,點了點那半張着誘惑人的唇,喉頭動了動,身體某處頓時便硬了。
他可不是肯委屈自己的男人,将這“小狗”緊緊箍在身上的錦被扯了開去,便見她裏面竟還裹着一件薄薄的兔毛皮裘。
鳳移花哼了一聲,這院子裏的奴婢盡可以都換掉了,他教訓自己的女人是一回事,他們欺主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屋裏原本便是有地龍的,只不過他三月不來,那些奴仆便偷懶沒燒罷了,這會兒他來了,地龍便燒起來了,門外也挂上了厚實簾子擋住了外面的寒風,三月前天氣可還沒這麽冷。
屋裏熱氣上湧,她穿得多,蓋得多便捂出了一身汗,手腳踢蹬一番,那皮裘便被她自己扯開了一半,露出裏面穿的一件杏黃色抹胸裙,睡覺怕束縛的緣故,系在腰上的絲縧早解開了,原本該貼在胸口上的抹胸部分便松垮下來,她又是側着睡的,他輕易便瞅見了裏頭藏着的一對豐滿玉兔。
嗓子眼兒幹渴得厲害,他脫了身上的黑狐皮裘扔在地上,那常年打算盤握劍帶着薄繭的手便一使勁攥住了那對兔兒。
一絲麻癢傳遍全身,虞美人擰着眉情不自禁便又軟又嬌的嗯了一聲,那雙腿便交疊着摩擦了一下。
鳳移花越發感覺有趣,這女人的身體他開發的也差不多了,卻從不知她還能有這般可愛勾人處。
自己脫了衣裳,踢掉靴子上床,放下床帳便居高臨下看着床上玉體橫陳的女人,此時他已将她身上裹着的那身礙事裙子給扔在了床下地毯上,只留一件白底鴛鴦文的肚兜藏着玉兔,稍稍掩蓋着那腿間的一片黑草地。
這女人不愧是被叫做豆腐西施的,一身皮子又白又滑,一張臉長得精致美豔,那私,處也層層疊疊緊致異常,這才是他舍不得這東西的根本原因,他的女人不少,可這個卻是難得的寶器,他這才不讓家裏那個動她,若然不是如此,但憑她那惡心人的性子以及她身後那些拎不清的親戚他也早處置了她,省的給他找麻煩。
身下女人一頭烏黑長發散滿了鴛鴦枕,白嫩身子躺在大紅的褥子裏,白的白,黑的黑,紅的紅,這沖擊使得他的欲望越發硬挺,張嘴隔着肚兜咬住櫻紅,那手指便伺機往下探入桃源深谷攪弄。
虞美人只覺自己正在做一場春夢,她是從沒有過男人的,畢業之後就投身工作,一心一意想幹出一番事業,午夜夢回也不是沒描繪過自己未來的丈夫的,春夢也做過那麽寥寥幾次,每次到了第二日她自己都羞愧的無地自容,可若是長久不做春夢時她又悵然若失,實在是夢中自己想象出來的丈夫那真是完美極了,在現實裏是根本不存在的。
朦朦胧胧覺得自己身下都出水了,她羞得夾緊雙腿,小臉上若施了煙霞烈火一般,可是腿卻并不攏,遇到了阻礙,腿間像是夾了一個火熱的大腿似得,眼睛睜開時正對上一雙含着欲望的眼睛。
這雙眼睛可真漂亮,她感慨。
就在此時,她就見他眼中含了壞笑,而後,一跟燙熱的東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入了她的體內,微疼微癢微麻,她猛地扣住身上男人的手臂,嗯了一聲,銷魂蝕骨。
忍着三月沒沾這身子,這一入便停不下來,掐住臀瓣恣意狂動,虞美人便覺得自己正在經歷一場捶打,那火熱的鞭子沒抽在她身上卻鑽入了她的心底,四肢百骸都猶如沖入了一股春水。
沉沉浮浮猶如躺在棉花裏,又像是在做過山車,有那麽一點疼,心裏還有那麽一點害怕一絲期待,這春夢再做久一點吧。
水瞳含霧,春情如煙往空氣裏飄,又像是蠶絲,一點點的将他整個身子纏繞了進去,他心一動,身下那孽根入的便越發狠辣無情。
“輕,輕些。”眼角挂着情淚,她的喘息急促,又痛又享受的低哼淺叫,這可比以往那些日子她故意在床上說一些讨好他的假話更來得催情。
“真是個折磨人的壞東西。”越發覺得愛不夠似得,一把将人抱起,緊緊箍在懷裏,令她雙腿環住他的勁腰,高聳的玉兔死死抵住他堅硬的胸膛,都壓扁了。
“你起開,你起開。”風吹雨打花殘敗,她推着拒着哭着,可憐極了,可他卻越發起勁,不僅動的厲害了,還抱着抵在牆上,在她脖頸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淡紅如花的印記。
外邊端了熱茶要來伺候的姜媽媽一張臉笑的什麽似得,直接對守着門的金寶銀寶道:“大爺忙着不得閑,這熱茶便給你們哥倆喝,廊庑下風也不小,熱熱身。”
兩個小子年紀也大了,人事也嘗過,屋裏那聲音實在令他們心癢,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大爺幸女子他們也沒少守着,哪一次都鎮定自若,可這回,聽聽屋裏那嬌軟哭泣的聲兒,真個不知被怎麽疼了才發出這樣的,啧啧一番,金寶接過大喝了一口,銀寶小口輕啜,沉吟半響道:“媽媽守着,我兄弟二人去問問府裏情況,大爺但凡有差遣還請媽媽通知一聲。”
姜媽媽心裏明鏡一般,那聲音在她聽來都面紅耳赤的,更何況這兩個正值年紀的小子,便笑道:“你們哥倆先去震懾一番也是好的,至于府中情況再沒人比我清楚了,回頭你們鬧不清楚的再來問我便是。”
“有勞媽媽。”銀寶扯着金寶便走。
屋內,虞美人便奇怪,這春夢做的也太真實了,暈頭轉向間,只覺得這老公能力忒強,長的又那麽好看,她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能遇到他啊,手臂環上這人的頸,腦袋依戀的抵住,喃喃道:“老公,慢點,受不住了。”
“老公?”鳳移花暫停片刻,鄉下老翁老妪間處了一輩子才叫老公老婆呢,這倒是新鮮了,不知怎的,他心裏竟冒出一絲喜氣。
“啧,你心可真野,還想做我的正房奶奶不成。”
“不,不要停。”半夢半醒的,她挺着小屁股往上湊,還自己模仿交歡的動作上上下下動。
“方才是誰說不要來着,這會兒又說要,你可真難伺候。”
就停了那一下的功夫,那層層疊疊的肉就急着擠壓了過來,他悶哼一聲,帶着身上挂着的女人噗通一聲就落在了錦被裏。
他許久不曾有這般暢快了,壓在身下女人身上,他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就在方才那一下,一股熱流便沖入了她的體內深處,一個機靈,她眼前那一層霧便散開了,眨了眨眼睛,瞅着眼前白白的肩膀,她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