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渣男去死!
洗盡了一身狗血,虞美人,不,該是叫玉嬌娘才對,在箱籠裏翻了老半天才找出了一件不那麽花裏胡哨的粉白色裏裙穿在了身上,又找出一件蓮紋鳳凰花長到小腿的對襟襖子穿在外面,在銅鏡裏照了照,滿意的微笑,正好被半裸着胸膛的鳳移花看見,便笑道:“女為悅己者容,看來,嬌娘心裏真真滿滿的都是爺。”
嬌娘轉身嗔了他一眼,便坐在床沿邊穿鹿皮小靴邊道:“你不是說要帶着我出門去逛逛,那我總要打扮的漂亮一點,不至于給你丢人。雖,我是爺養在外面的,可到底還是爺的女人不是,若是被爺的朋友見着,總歸整整齊齊爺的臉面才好看些。”
是了,兩人在浴室裏鴛鴦浴的時候,她便磨着鳳移花帶她出去轉轉,這心思她早就有了,只是之前一直見不到他,她出不了院門,這才罷了,這會兒趁着這男人有空,她要抓緊時間去外面買些要緊的書回來,了解一下這個新世界才是她目前來說頂頂大的事。
“唔,這倒是。”鳳移花嬉笑着上來摟住嬌娘,拿濕漉漉的頭發去碰嬌娘的小臉,“好乖乖,趕緊把爺頭發弄幹才是正經,不然,你便別想出門。”
他像只癞皮狗一般挂在她的身上,差些壓的她摔到地上去,“你真是的,坐好坐好,不,別亂摸。”她趕緊站了起來,拿過一塊幹布巾便任命的服侍起來。
嬌娘對他真是又氣又恨又愛又好笑,情感複雜,這人不正經起來,她拿他一點辦法也無。
“這才是爺的好乖乖。”鳳移花往後倒,頭靠在嬌娘胸前的兩座高峰之間,洋洋得意道:“啧,又軟又香,爺最愛你這口。”話落還故意動了動腦袋,揉了揉。
微微的癢感令嬌娘面紅耳赤,抓着布巾給他擦拭的動作也不禁停了,“你別鬧我。”
本是責怪的話,待出了口卻如燕啼,嬌嬌嫩嫩的,倒像是勾引人似得。
鳳移花猛的回身,一把抱住壓到床上去,笑道:“不若,晚些時候再出去吧。”
嬌娘趕緊搖頭,她是再也不能沉淪欲海而不幹正事了。
這玉嬌娘的身子真正如鳳移花說的,是個寶器,自從破了處子身之後,嘗到了情yu的滋味,只要他稍稍一撩撥便春眼朦胧,身嬌體酥,便是那最私密的地方也比旁人濕的更快,這樣的身子,男人如何不愛,這和虞美人完全不同。
虞美人可以說是xing冷淡的女人,一心撲在工作上,從沒嘗過被男人疼愛的滋味,前後擁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身子,可苦了她,她是真的羞的無地自容,尤其是方才在浴室裏,被、被那樣擺弄,她真的羞哭了。
不是矯情,就像讓一個修女一下子變yin娃dang婦,身子羞于打開,不尋死覓活便是她想的開了。
“你難道要說話不算話,君子一諾重于千斤,你若繼續胡鬧,我往後再也不信你就是了。”她也不掙紮,被男人壓在身下,她越是反抗的厲害越是引起他的征服欲,到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那她想出門的願望要拖到猴年馬月去。
鳳移花嗤笑一聲,捏了捏她的臉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故意陰沉着一張臉道:“你看爺像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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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骨碌爬起來,嬌娘趕緊系上被他扯開的帶子,笑道:“爺不是君子,誰規定只有君子才重諾來着,依我看,爺就算不是君子,卻比君子還要一言九鼎,一諾千金。”
鳳移花被誇的飄飄然,一把抱起嬌娘,惹得她輕呼一聲,“小妖精,還是你最懂爺的心。走,今兒個爺高興,爺帶你買衣裙、首飾、胭脂水粉去,你看上什麽爺便給買什麽。”
那財大氣粗的模樣可把嬌娘高興壞了。
女人,誰不想聽男人這樣說呢。
這是女人的虛榮心,更是女人最幸福的時候,男人肯心甘情願的為你花錢,至少證明他是喜歡你的。
都說愛是錢買不到的,可錢能買到女人的虛榮心,能買到女人對男人的安全感,嬌娘是從都市裏走出來的,在那個五彩斑斓的世界裏,錢已經等同于萬能,愛,早已被各種yu望排擠的所剩無多,這也是她不願意談戀愛結婚的原因。
身邊太多的人閃婚閃離,那張結婚證似乎成了合法做ai的通行證,而不是兩個人牽手一輩子的神聖約束和保證,還有一些,結婚數載,卻因為對方出軌,性格不合等等狗屁原因而結束掉經營了數年的家庭。
什麽性格不合,只不過是各自厭煩罷了。
她一直都在想,是因為心中已經失去了對愛的向往,所以才會有那麽多女孩為了錢和奢侈的生活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嗎?
“你在想什麽?”鳳移花手拿黛墨一邊在嬌娘眉毛上比量一邊問。
“我在想,爺對我真好。”她口不對心,淡淡的道。
好時的确是好,壞時也夠她喝一壺的。
“你說謊。”鳳移花摔了畫眉用的黛墨,甩袖而去。
嬌娘撇了撇嘴,“又發什麽脾氣,你以為只你會發脾氣嗎。”
她哼了哼,看着梳妝臺上不比現代少的化妝用具咋舌,誰說古代人蠢來着,古人的智慧可不是現代人能比的,瞧這五花八門花花綠綠的胭脂水粉,粉撲,畫眉筆,瞧那首飾盒上鑲嵌的螺钿,寶石,這種精美的工藝在現代只怕早就失傳了吧。
轉念一想,她啊呀一聲就追了出去,你是我祖宗還不行,您老別生氣,都是我的錯,千萬別跑了呀,她還要沾光出門買書呢。
追到大廳便聽見那姜媽媽的慘叫聲吓的她一激靈,悄悄摸了進去,就見那媽媽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而鳳移花正冷冷的注視着她,就聽他道:“知道爺最忌諱什麽嗎?”
姜媽媽疼的汗如雨下,一個勁的只會說,大爺饒命。
“爺最恨背着爺擅作主張的人,誰給你的膽子敢潑爺一身狗血,當爺是府裏那藥罐子嗎,小小鬼魅也能奈何得了爺?!”
“大爺,老奴知錯,請大爺看在老奴也是一心為主的份上饒了老奴的家人,老奴一個死不足惜。”
“這會兒倒是聰明了,還知道你一家老小都捏在爺的手心裏呢。都死哪裏去了,爺渴了,給爺倒杯茶來。”
嬌娘往敞開的屋門看去,便見屋外廊庑上戰戰兢兢跪了一地小丫頭,還有一些就直接跪在了雪地裏,被凍的小臉通紅,身子瑟瑟發抖,這些個小人若是在現代也不過是剛上初中罷了,可在這裏就已經是能幹的一手好活,說的一口是非的人精了。
若是沒有那三個月的折磨,她定然是要同情這些小丫頭的,可是經過了那三個月,她深刻的體會到,就是這些小丫頭,老婆子才最難纏,個個都是人精,小的一心一意想爬上男主子的床,老的一心一意想從府裏多扣幾點養老錢。
有時候,只是為了一盤子主子賞下的水晶糕,那小丫頭,那老婆子便能争的頭破血流,她們争的似乎已不是水晶糕,争的是臉面,是在府裏的地位。
不管在哪裏,人品性格都是良莠不齊的,有好的有壞的,而她若想成為這府裏的主人,若想讓她們忌憚,一是得寵,這頂頂重要的,二則是有自己的心腹。
想到此,她自去倒了杯水笑盈盈遞到了鳳移花的跟前,不需刻意拿捏聲嗓,她的聲音便是嬌軟甜糯的,反正她是悟了,這玉嬌娘天生尤物,若非被鳳移花早下了手,怕是逃脫不了被親生爹娘賣入青樓的命運。
關于玉嬌娘的父母,她真個只剩下唏噓感嘆,她真沒見過那麽偏心的父母。
不提也罷,目前先把這位祖宗安撫住,日子要一天天的過,這事情也要一步步的解決不是。
“爺,喝茶。”
鳳移花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滾一邊去,爺不要你個虛情假意的貨,還真以為爺離了你會死?我告訴你,想上爺床的女人多得是。”
嬌娘心想壞了,這大爺怕是真個惱了,不知怎的,她心裏也泛起酸澀來,對男人她本就皮子淺,這會兒被兇了,她眼眶便開始發紅,怔怔望着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更別提那些奉承讨好的話,她實在不是那塊料子。
鳳移花見她悶不吭聲,一副倔樣兒,心裏越發冷了,一把推開她,也不去看她踉跄狼狽的模樣,往榻上一歪,冷着如玉面容,軟着嗓音道:“外面的,姿色好點的都給爺進來,讓爺選選,哪個好,爺今晚要了她,今後可要跟着你們玉姑娘好好相處,以後便是姐妹了。”
嬌娘驀地攥緊拳頭,瞪着他,誰跟誰姐姐妹妹的,她才不稀罕!
這男人果真是渣子,她怎會對這樣一個男人心動,她的眼瞎了,心爛了才會有那一刻的悸動。
地上的姜媽媽眼瞅着大爺的火氣已經從她這裏燒到玉嬌娘那裏了,悄沒聲息的往角落裏爬了過去,心裏祈禱着,爺沒看見我,爺沒看見我。
鳳移花還真就沒在意這老媽子,他一副心腸正挂在嬌娘身上呢,胸腔裏憋了一肚子怒火,暗暗發誓,這女人他再也不寵了,轉頭他就提腿賣出去。
可一想到這女人即将要被別的男人壓到身下,即将要在別的男人的手上舌上綻放妩媚風情,那妒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超過了怒火,擡手摔了杯子,抿唇歪在床上氣的臉都青了。
他自去生氣,也無人知道他是因何生氣。
嬌娘兀自後悔傷心,也無人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這般僵冷着,看在外面跪着的某個丫頭眼裏便成了有利可圖。
她是剛被買進府來的,曾在一小官家裏做小妾,只是那家裏大婦悍妒,趁着男主人不在家,把她一捆便賣給了人牙子,她卻一點也不覺可惜,她早想離了那家再攀一戶有錢有勢的人家了,那小官家裏窮的叮當響,花的還都是老婆的嫁妝錢,她才不屑那樣的老男人,憑她的姿色,不管到哪裏都不愁沒有買家。
自從進了這府,自從見了那人,她一顆芳心早就飛撲到了他的身上,一心想着,只要能和他春風一度,便是讓她立刻死了也甘願,沒成想,老天憐惜,這機會說來便來了,當下提着裙子,邁着矯揉造作的小碎步就跪到了鳳移花跟前,捏着嗓子喊了一聲,“大爺,婢妾願意。”
說罷,揚起一張秀氣有餘,美麗不足的臉便做出一副嬌羞妩媚的樣兒看着鳳移花。
她是沒有那玉姑娘的國色天香,可她卻堅信自己是趙飛燕,楚腰盈握,嬌小玲珑,加之床上功夫了得,将這位玉姑娘踹下去是遲早的事兒,長的再好有何用,對付男人關鍵還看誰能伺候的他更舒服。
如此想着,她竟用眼角餘光甩了玉嬌娘一眼。
她想的是好,打的比喻也不錯,可是這女人和菜又怎能相提并論?
吃慣大魚大肉的,偶爾想起來還想去吃鹹菜疙瘩呢,可誰見享受過三宮六院的皇帝對那老太婆有性致的。
常年在美人堆裏混,那審美眼光也在不斷提高好嗎,她自認清新秀雅,可在鳳移花眼裏她竟是平凡的扔在人堆裏找不見的。
鳳移花腳一動就想把這個自以為是,醜的掉渣的女人直接踢出去,可眼角餘光一看那發散人淡的女人,他那火氣噌噌便往上冒,忍着惡心,一把将此女拉到懷裏抱着,嬉笑道:“長的不錯,爺喜歡,今晚上來爺屋裏,爺疼你。”
嬌娘一聽,心一冷,面色便淡然了,此種種馬,無可救藥!
可他卻掌握着她的命運。
嬌娘強迫自己去迎合,可她卻真的做不到,她不是做臺小姐!
渣男去死!她恨的在心裏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