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不是挺好嗎,再等一會兒……”向天童追上去,“我可是有半小時計劃在江邊……”
董輝咽口水,心想人家已經預付了帳,還是不要太任性的好。便停住腳步,重新将目光轉了回去:“還有什麽安排?”
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董輝這麽溫順的時候可不多,向天童立刻說道:“那我們就沿着這裏散散步咯。”
天還早,又下着雪,沒太陽,沿江沒有多少人有散步的閑情逸致,長長的江堤,一眼望去只有那兩人。董輝深吸了一口氣,放慢腳步,跟向天童速率一致前行。
“能牽手嗎?”向天童問道。
董輝瞧瞧他,給惡心得一時沒說出話,向天童就抓起了董輝的手腕。
倆人一前一後沿江走着,董輝腦裏想着等一下要走相同的路程回車裏,不禁心裏嘆氣。
“我覺得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向天童說着,就拉着董輝手腕停下,站到他面前去,不待董輝一驚,他繼續說道:“都折騰成這樣了還沒非禮我大爺。”
董輝一頓,還以為會被看出什麽端倪興師問罪,這樣又逃過一劫,他嘴上緩緩地繞過腦子說道:“因為……我是你大爺……”
這下向天童就一只手捂着肚子笑開了,笑了半天,他正正色,清清嗓問:“你要不要跟着我?”
“萬彬走了,找我補位嗎?”董輝話裏夾着火藥味。
“不不不,當然不是,他我以後還是要帶。而你在我這裏的位置,是想和你一起在荒無人煙的山上放羊的存在。”向天童無比深情款款地表着白,可惜董輝聽不懂這梗,并不領情。
“能不能找個好點的營生?”
“好點的營生你就願意跟着我嗎?”向天童反而很高興,“說實話,你也對我有感覺吧。”
董輝說不出話,覺得向天童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是火熱的,而自己被抓着縮不回袖子的手是冰冷的,這熱量卻是怎麽都傳不過來。向天童也不催,眼裏似乎流着暖色系的光芒打量着他。
兩人站到風起,雪都斜了過來,向天童在心裏嘆氣,覺得董輝就算直接變成了江邊的冰雕也不會開口說話,只好主動帶着董輝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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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過程董輝都不說話,一路走回去,坐回車上。車開到半路,向天童見此便試着轉移話題:“等過陣子不忙,你和我去看小彬吧。”
“哦。”董輝應,心想估計到時你已經沒命去看了。
有回應就是好的開始,向天童立刻開始扯些有的沒的,轉移起董輝注意力。
一輛車開開停停,分別在江的另一邊,公園附近,荒涼的植物園邊上停了一陣,閑話家常,董輝被迫單音節地回複了一陣,後來問起了和小強一起玩的往事,他也終于開口說起了話。
向天童講話十分中聽,可能他私下裏也做過了努力,說起董輝的中學生活,完全避開了王群佚這種可能點炸董輝的話題,看來是真的很想享受一場“正常”的約會。
一邊看風景一邊閑聊,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向天童選擇了一家日式料理。東北地區因為早時候受災嚴重,真正開得起的日料并不多。
董輝吃就圖個新鮮,什麽沒見過點什麽,後來一堆帶着大海味道的生魚生貝端上桌,董輝也面不改色地吃掉了。
吃過飯的下午,他們去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是關于人類和機器人的科幻動作片,看着看着,向天童開始後悔剛剛的決定,不是看電影,而是吃日料。
章038
他這腸胃一輩子也沒直過幾次生鮮,坐在那裏不到一小時,他就開始跑廁所,頻率每次十分鐘,他跑了四次廁所以後,餘下的電影也演完了。
回去的路上,換了董輝開車,向天童已經跑廁所跑得精神恍惚,抱着肚子枕着玫瑰在後座呻|吟。
好容易熬到了家,向天童又開始跑廁所,董輝抱着玫瑰坐在向天童床上,想着今天的一切,開始哈哈大笑。實在笑不動的時候,他已經倒在床上按照大笑的頻率抽搐。
向天童再次從廁所出來,見到他買的玫瑰碎成瓣灑了一床,董輝趴在中間悶笑,他可真是想立刻撲上去,在董輝耳邊溫柔地說些□□的話,剝光他的衣服,并央求他這次千萬不要吐。可奈何肚子不争氣,站在廁所門口觀望了一會兒,感覺腹中再次絞痛,他只好急忙留下一句話,回身沖去廁所。
“要是我跑肚拉稀讓你這麽高興,我寧可每天都來一回。”
董輝聞言擡起笑僵的臉,見人已經不在那裏了,便繼續把臉扣在床上悶笑。
他一直笑到阿茶進來,阿茶環顧一周,沒發現她家不争氣的老大,就向着花瓣裏扭曲的董輝走去,站定在床邊。
她的手下最近帶回許多她家老大一定不願相信的消息,既然沒找到老大,就算找到了也一定不會正視事實,那麽這件事她已經默認把主動權拿到了手裏。
“你知道麽?”阿茶忽然開口,“我姓淩,叫淩茶茶。”
董輝聽到她這麽說,原本笑了一下,之後他覺得這自我介紹裏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一時沒有說話,任其冷場。看着阿茶異常認真的眼神,他越想越覺得不對,最後心涼得像是剛剛在江邊澆過冷水一般——可能今天就這樣栽到這裏了,希望組織能對他的表哥和母上寬容些。
這個節骨眼上,向天童就形容憔悴地從廁所出來了。
“我有事跟你說。”阿茶轉向向天童。
“你說。”向天童捂着肚子。
阿茶瞄了一眼僵硬的董輝,向天童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便說道:“沒關系,你說吧。”
“我懷疑我們之中有內奸,正在收集身份信息。”既然得到允許,阿茶就毫不忌諱地說,“最大嫌疑就是這個人。”她指向扭在床上的董輝,“而且我們的人也被跟蹤了。”
“出事了嗎?”向天童挑了最關鍵的問題。
“沒有……”阿茶猶疑着,“但……”
“那繼續調查吧,我不接受懷疑。”這時候的向天童十分嚴肅,連捂着肚子的動作都變得端莊起來。
阿茶早就想到,以老大這些日子的表現,會對以嚴謹著稱的她的彙報結果報以駁回态度,她也想不出什麽可說,就在那裏堅定地看着向天童,希望他改變主意。
向天童瞧瞧董輝,問:“阿茶說的是你嗎?”
“不是。”僵在那裏的董輝很快回答。
向天童便露出了笑容,對阿茶說:“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他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哦。”阿茶應,看不出表情,如往常一樣回頭便走。
阿茶走後,董輝很快意識到向天童話裏行間的信任,讓自己沉重得擡不起頭、喘不上氣。滿床玫瑰的馨香,他就靜靜地側躺在那裏。
向天童抓緊機會坐到床頭,嘴裏說着:“別浪費了,不然今天泡個花瓣澡吧——”
“我要是真要了你的命怎麽辦呢?”董輝好不容易鎮定了聲音,就這麽直白地問道。
“開玩笑,”向天童這時仍是一派輕松,“我這條賤命你就拿去吧,不過我更希望我們餘下的生命互相陪伴,一起老死。”
半晌,董輝喃喃地念:“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就是有病,醫生你說怎麽治?”
董輝不應,向天童伸手,撥開董輝耳邊、額前的劉海,傾着上半身,狀似要上前輕吻,眼角卻瞟見栗子在門口盯着他,不由苦笑:“我還是先去廁所吧……”
栗子快步走進來,目送向天童進廁所,然後和董輝一樣撲在了花瓣裏。董輝看着栗子,有點後悔沒讓廖月帶走栗子,他這個情況可有點不方便帶孩子。
從那天兩人醉酒在沙發下翻滾未遂以後,栗子只要早上醒來就跟着董輝,一直跟到晚上睡覺,同時還防着向天童,仿佛他是狼是虎是猛獸。
董輝樂得如此,正好可以借此避開向天童,他心裏的鬼越來越大,幾乎爆炸。向天童就整日叫苦不疊,拉個長臉,每天董輝睜眼就被栗子帶走,等他睡了才把董輝放回來,別說聯絡感情了,每天面都不一定見得到。
于是向天童某天早上在栗子等董輝醒的時候搶先把栗子截了下來。
“今天能不能把你董輝哥哥讓給我?明天我們一起陪你去公園踢球行不行?”
“栗子就十分警惕地回答:“不行!”
“為什麽哪?球都不踢了?”向天童故意避重就輕。
“踢!”栗子很爽快地回。
“那就成交了!”向天童板上釘釘。
“不行!”栗子又慌忙反駁。
“那為啥子呢?”向天童循循善誘。
“你會欺負輝哥哥。”栗子一語道破。
向天童心裏有底,栗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