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怎麽來了1
“啊啊啊啊我死了!傅思冉的扮相也太帥了吧!”
“那個眼神!!是葉深本深沒錯了!!”
“媽耶,真香[doge]”
“不知道為什麽,以前感覺傅思冉的确有點娘,但是放出來的這個葉深真的很A啊!”
“冉冉絕美,本來葉深是個糙漢子的男神,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又美又狠戾?關鍵我還覺得很帶感?”
……
#韓一倫角色被搶#的熱搜很快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傅思冉絕美葉深#。
傅思冉美是真的美,沈容晏演技好也是真的好,公關團隊稍微拉點水軍和營銷號,黑點就不洗自白。
娛樂圈嘛,觀衆不是傻子,光有張臉沒演技,就是買個影帝影後,絕大多數有腦子有眼睛的觀衆也不會買賬的。
沈容晏搞定了網友,只可惜沒搞定導演田玉紅。
田玉紅就像是個後媽,怎麽看他怎麽不順眼,他演得好,田玉紅不高興,演得不好,田玉紅更不高興。
這不,有一場淋雨戲,沈容晏愣是被田玉紅給折騰感冒了,沈容晏又敬業,第二天非要繼續帶病上場,于是很光榮地發燒了。
這下是真的演不了了,整張臉都是紅的,化妝也遮不住。
葛楊趁他午休,叫司機和姜淼直接給他送回酒店了。
他覺得田玉紅實在有些過分,他家冉冉演技進步飛快,工作态度敬業,田玉紅還要這麽折磨他,簡直不是人。
他就先斬後奏請假了,田玉紅愛咋咋地吧。
酒店。
“冉冉,你醒啦?你這狀态不行,楊哥給你請了假,把你送回來了。”
“這樣啊。”沈容晏被姜淼扶着坐起來,只覺渾身都沒力氣,腦袋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渴得要命。“我想喝水,麻煩淼哥你給我倒杯熱水。”
“好。”
姜淼給他倒了杯熱水來,又說:“現在都下午四點了,你睡了一下午了,我剛剛去藥店給你買了退熱貼和感冒藥,你餓不餓?我給你叫個外賣,吃了飯再吃藥。”
沈容晏也不是很餓,人都燒着,哪有什麽胃口?只說:“謝謝,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下餓了再發微信給你。”
“行,那你等下有事叫我。”
“好,對了,楊哥呢?”
“楊哥有點事,等下就回來。”
“好。”
姜淼出去了,房間又恢複了安靜。
已經連續幾天陰天了,酒店房間的窗簾是拉開的,但房間裏也不怎麽明亮。四周是一股酒店特有的消毒用具的味道。
沈容晏對這個味道很熟悉,幾乎習以為常,畢竟上輩子大半輩子都在演戲,都在酒店裏度過的。
他上輩子父母早逝,幾乎沒什麽親人,朋友倒是一大幫,但人到中年,都各自有家庭,因此每每生病,都是助理照顧他。
難免會覺得孤獨冷清的。
現在有了父母兄長,不免有點想撒嬌。
于是拿了手機給哥哥打電話。
“冉冉,怎麽了?”
“大哥——”
“你聲音不太對,怎麽了,感冒了?還是有人欺負你呢?嗯?”
“嗯,感冒了,發燒了,有點兒不舒服。”
“要不要哥哥去看你?”
那邊的傅思行說着,旁邊傳來秘書跟他說話的聲音,聽着像是在開會。
沈容晏便問:“哥哥在開會啊?”
“嗯,沒事,我們冉冉最要緊。”傅思行的聲音低低的,很溫柔,“想不想吃好吃的?哥哥給你帶過去。”
又補充說:“你最喜歡吃春櫻的料理了,要不要我給你打包了帶過去?”
雖然不是沈容晏喜歡吃的,但是聽自家哥哥說這些溫柔的話,還是覺得心裏暖暖的:“嘻嘻,謝謝哥哥,其實我……”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
“哥,應該是楊哥過來了,我去開門,你先開會,等下我再跟你說。”
“嗯,好。”
沈容晏挂了電話下床,快步去開門。
他真以為是葛楊,問也不問就開了門,結果一開門,吃了一驚:
“你怎麽來了?”
站在門口的謝嘉承瞥他一眼,冷哼一聲:“怎麽,我不能來?”
“也不是,哈哈。”沈容晏幹笑了一聲,迎他進來。
謝嘉承也不客氣,徑直往裏走。
他每次出現都是西裝革履的,他肩寬腿長,穿這身還該死的好看,連西裝褲腿下露出來那一截形狀分明的腳踝都好看。
“謝總平常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特地過來,怎麽,我又哪裏得罪謝總啦?”
謝嘉承轉過身,深深看他一眼。
沈容晏腦子昏沉,但還是被他看得身上發毛:“你這麽看我幹嘛?”
“你認識韓盛來?”
“認識啊……”沈容晏一脫口才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忙補充一句,“當然認識啊,他是沈影帝的經紀人,能不認識?”
謝嘉承挑眉:“他那邊有個容晏接了沒來得及演的本子,說想讓你演,我想,你跟他要不是有什麽淵源,他能把這麽重要的本子交給你?”
原來是這樣。
沈容晏裝傻:“有這事?”
“嗯,他聯系公司了。”
“那估計是那天去沈影帝的葬禮,韓老師看我合眼緣吧。”
自己就是沈容晏,那能不合眼緣嘛?
要說韓盛來的眼睛也真夠毒的,上回他倆就只見了這麽一面,他就察覺到了自己和沈容晏的相似處,就準備把《烽火照梨園》這麽大個餡餅送給自己?
不過對面的謝嘉承對他的這番說辭似乎不太相信,用那一雙黑眸定定看他,那眼神,似是懷疑,又似是打量。
“哎喲,我腦袋疼……”沈容晏懶得應付他,希望他趕緊走。
他腦門上貼這麽大個退燒貼,謝嘉承不可能意識不到他在發燒。
以謝嘉承對他的厭煩程度,見他要伺候要撒嬌,肯定立刻走人絕無二話。
“我給你換個退熱貼吧。”
出乎沈容晏意料,謝嘉承居然沒暴躁,還說要給他換退熱貼?
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
“你給我換?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沈容晏有點不相信,“我告訴你殺人犯法的啊,無論是下毒還是……”
“閉嘴,你怎麽這麽煩?”謝嘉承瞪他一眼,“滾回床上去。”
“哦。”沈容晏爬上床,蓋好被子,乖乖等他給他換退熱貼。
謝嘉承在床頭櫃上取了退熱貼,骨節分明、修長幹淨的手指靈活地撕開包裝,撕掉貼紙。
沈容晏自己把腦門上的退熱貼揭了。
對方沒有直接貼,先把手在他腦門上摸了摸。
沈容晏燒得厲害,對方明明是溫暖的手,在他腦門上,卻變得有些涼涼的。
“你怎麽會燒得這麽厲害?傅思冉,你是不是長大一點就傻一點?”謝嘉承又開始罵他了,不過聲音低低的,語氣平平的,不像以前那樣扯着嗓門兇神惡煞的。“那個導演刁難你你回怼他不就行了?非得由他欺負?”
“咦?你怎麽知道?”
沈容晏拿水汪汪、黑油油、圓滾滾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你當我跟你一樣傻?”
他今天過來,本來是來找沈容晏興師問罪(問上回他耍他的罪),順便問問韓盛來的事,結果到了片場,他不在,打電話給葛楊,才知道他發燒回酒店了,自然,葛楊也把導演田玉紅刁難傅思冉的事跟他講了。
謝嘉承把退熱貼輕輕貼在沈容晏額頭上,又用手指壓平實。
他眼神專注,眼睛往下看,長長的睫毛落下來,眉眼鼻唇越發好看了。
沈容晏嗅到了一絲陌生的,好聞的西洋杉樹香氣。
是謝嘉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