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疣神溫泉？”拿着靈幻新隆給的資料, 沙樹坐在小沙發上晃悠着腿翻閱，“圖片看起來很不錯啊。”
“剛泡好的茶，請, 請用。”穿着西裝的男人緊張地端上茶, 他似乎連怎麽說話都不會了。
“芹澤, 這位也是來事務所的新員工, 你不用這麽緊張。”已經在喝茶的靈幻新隆則是一臉坦然, “普通地相處就好了。”
“是！”下意識回應道, 芹澤挺直了胸膛。
但是……他在家宅了這麽多年，雖然在靈幻師傅的教導下開始工作了，但突然碰到一個女Z, 确實有些難以調整狀态。
年紀和茂夫應該差不多吧，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厲害了嗎。
這麽想着，芹澤的背就不由自主地佝偻了一點。
“好！我們這周末就去疣神溫泉吧！”突然地, 靈幻新隆拍桌決定道, “這個任務就當歡迎沙樹和芹澤來到我們靈幻事務所！”
沙樹眨了眨眼，“哎？”這麽輕松的嗎。
“是！”芹澤又挺直了腰板回答道。
按照職場生存法則上說的，回答上司的話時要短促有力！
“異世界？”看着“窗”發來的報告，五條悟癱在沙發上, “是領域一類的咒靈嗎，還有疣神溫泉，和疣有關的？”
按照那些不小心掉進領域的人說的, 在去疣神溫泉的路上，感覺自己掉入了異世界, 一路過去非常地疲憊……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普通人受傷的情況出現，只是會有較大的精神負擔, 所以高專方面将這個咒靈定為二級。”回答着五條悟的話，伊地知推了推眼鏡，“但遭遇靈異事件的人數已經到達一定數量，所以上層也敦促高專盡快解決這件事。”
“危險性不高的話，就讓學生去吧。”坐起身，五條悟捏着下巴想了想，“就當給他們放個假好了。”尤其是伏黑惠，最近他做任務有些過于拼命了。
“嗯，伏黑惠、狗卷棘，還有真希也一起吧。”在任務表上簽上名，五條悟把紙張還給伊地知，“就是熊貓不太适合這個任務，可惜了，讓夜蛾校長陪他玩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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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坐列車的話，就算是在人偶裝裏，熊貓也太顯眼了點。
“那個，禪院真希小姐最近接了好幾個任務，似乎還在東京以外的地方執行任務。”伊地知沒有接過紙，而是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是否……召回禪院真希小姐？”
“這樣啊，那就算了。”乙骨和杏裏已經去了國外，真希似乎也受到了刺激，最近訓練地更加拼命了。
但是和伏黑惠不同，五條悟不太擔心真希會把自己累倒。
拿出筆劃去真希的名字，“就這樣吧。”
“是，五條先Z。”拿走任務單，伊地知走出房間後就開始打電話聯系相關學Z。
還要提前訂好車票和旅館，能讓學生們輕松一點的話，就定那個疣神溫泉旅館吧，聽說那是經營了五十多年的老字號了。
揉了揉眉心，伊地知苦笑一聲，他也想停下來泡個溫泉啊。
在調味市調整了兩天，沙樹買了一堆Z活用品後，也算是勉強安定了下來。期間她也在事務所見到了影山茂夫和影山律兄弟，他們看到完好無損的沙樹，都非常高興的樣子。
還有那個發型奇怪的花澤輝氣，他現在沒有了那高高的一堆假發，沙樹一時間居然沒認出他來。
“上次你身旁的那個，伏黑同學沒有和你一起嗎？”就是，他一開口，就讓沙樹沉默了下來。
花澤輝氣在說完後也覺得事情不妙，不過他還以為這兩位不會分開呢，畢竟上次那個男生說什麽都要獨自帶上沙樹。
“哈哈哈，那個，都無所謂啦，我們來看看列車的班次吧。”尴尬地笑笑，花澤厚着臉皮拿過靈幻的筆記本，“哦，當天有好幾班呢。”
芹澤有些敬佩地看着這個少年，如果是他在這種僵硬的氣氛下，恐怕會緊張地什麽都說不出來吧，更別說轉移話題了。
終于到了出發這天，沙樹穿上了新買的薄荷色亞麻短袖和米白色半身裙，束腰的裙子一下子把她的身量拔高不少，用丙教的辦法松松挽起頭發後戴上一頂漁夫帽，就把她那惹人注目的銀白色頭發遮掩了一大半。
背了一個褐色雙肩包，裏面放了一些簡單的Z活用品，沙樹和靈幻一行人登上了前往疣神溫泉的列車。
一路上，芹澤似乎格外不安，一直到坐到位置上，他才舒了一口氣。
“你怎麽了嗎，芹澤？”買了一堆野菜便當的靈幻坐到他對面，“就算真的二十年沒和母親以外的女性說過話了，也要學着克服嘛。”
“是！”芹澤回答道，“只是，我總覺得剛才一路上看我們的人特別多……”這讓一向社恐的阿宅幾乎心髒都要跳出來。
“啊，應該是在看沙樹吧。”靈幻實事求是地說，“畢竟她确實很漂亮，人們會多看幾眼也是正常的，說起來，沙樹！”他對着旁邊座位上的人叫了一聲。
“剛才一路上沒出什麽事吧？”畢竟列車人多手雜，他一開始也沒有注意。
為了避免芹澤因為太過緊張而厥過去，沙樹坐到了另一個座位上，茂夫和律也陪她坐到了那一邊，而花澤輝氣則是搭乘更早的班車前往溫泉。
“啊，沒有的。”沙樹露出一個笑容，“畢竟我現在很低調呀。”
“你是不是對低調有什麽誤解，”影山律在一旁吐槽道，“不過你想低調大概也是很難的吧。”
“好厲害啊，沙樹桑。”茂夫在一旁羨慕地說，“在肉改部練習了很久，但我好像沒什麽成果的樣子。”
“還好吧，”對着小動物一樣的茂夫，沙樹很有耐心，“在我看來，茂夫要更有自信才是，還有芹澤先Z。”
“同意。”律點頭。
“就是這輛列車了吧，狗卷前輩？”“鲑魚。”
在東京站，有兩個人也登上了同一輛列車。
伏黑惠找到位置後，就開始小憩起來，“蛋黃醬？”拿着一份列車便當遞給他，狗卷有些擔心地詢問道。
“啊，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揉了揉眼睛接過便當，伏黑惠放在一邊，“我先去上個廁所。”
“腌魚子。”狗卷朝他點了點頭，打開了便當。
一路往前，伏黑惠經過了幾個車廂，都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看來那個咒靈對前往溫泉旅游的人群影響很大啊。
“我去上個廁所。”喝了一瓶牛奶後，沙樹起身。
“路上小心點。”靈幻新隆突然意識到了女孩和男孩的不同，有些嚴肅地囑咐道。
“沒事的，”沙樹笑了笑，“我好歹也曾經是學校裏的大姐大啊。”
找到了廁所，在走進女廁之前，沙樹突然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但一晃眼就消失不見。
不可能的吧，解決完個人問題，沙樹一邊洗手一邊想，那也太巧了，而且來疣神溫泉本就是靈幻一時興起，會碰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背後的烘幹機放出嗡嗡的聲音，她也沒有擡頭，用濕漉漉的手拉了拉帽子就往回走去。
她不想排隊，還是拿紙巾擦吧。
回到座位的伏黑惠有些心J不寧，他剛才似乎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搖了搖頭試圖把那個身影甩開，他幹脆打開了便當吃起來。
只是越吃，越覺得，這個明明很美味的便當卻變成了甜到發苦的味道，可是他明明記得很清楚。
沙樹沒買過那樣的衣服，她都有哪些裙子，他可以說比他本人還要清楚了。
“大芥？”狗卷似乎也注意到了伏黑惠的不對勁，他又問了一句，還把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
猛地驚醒，伏黑惠苦笑起來，“我好像不是很餓，就是還有點不清醒。”否則怎麽可能把別人和她看錯呢？
“我再去買一罐咖啡。”馬上就到任務目的地了，雖然這次任務比較簡單，但他也不能用這種狀态去面對咒靈。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似乎就是不死心，哪怕只是一絲希望呢？
他不會認錯的，他想。
“我稍微睡一會。”獨占了一排的沙樹打了個哈欠。
“你睡吧，我和哥哥去上個廁所，馬上回來。”“嗯。”告別了茂夫和律，沙樹就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好困啊，頭一點一點，沙樹總是在快要睡着的時候因為點頭幅度過大驚醒。
以前，都是有人提供一個肩膀給她靠的啊。
在又一次快要倒下的時候，似乎有人托住了她，熟悉的味道傳入鼻尖，帶着一點皂角香氣和雪松一樣的清香，沙樹似乎就這麽陷入了沉睡。
而渾身都在顫抖，唯有一只手僵硬着的伏黑惠，則是陷入了一片空白中。
他緩緩地摘下了少女的帽子，那雪白到耀眼的顏色就映入他眼中，似乎是盤發的手法不夠熟稔，松松地插在發髻裏的簪子順勢就滑落下來，頓時白練如瀑布，順滑柔軟的發絲覆到他的手上，讓他動也動不了。
旁邊的靈幻新隆也是他認識的人……似乎是什麽靈能事務所的人？現在也是在呼呼大睡，像是發澀的齒輪漸漸咬合，伏黑惠想盡辦法讓自己思考起來。
然而……“惠。”像是姿勢不夠舒服，少女自發地尋找另一個角度，她眼睛眯成一條縫，似乎是看到了熟谙的存在，就不顧一切地撲進了他的懷裏。
然後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
“好狡猾啊……”許久，他才能低下頭，讓自己的臉被劉海遮住，陰影下兩滴晶瑩的液體掉到少女臉龐上，順着纖細的曲線一路滑落，似乎是沉睡中的少女流下了眼淚，“這樣讓我怎麽對你Z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