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頭發特長

過了大約一刻鐘,那名年紀頗大的老管家走了過來,開口宣布道:“張賴,常虹濤,任丹楓......柳致遠,穆子懷......這些人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此話一出,衆人嘩然,單單邁進這門不足一個時辰,什麽事也沒做,就這樣敗了?

這敏清王難道是耍他們不成?

已經宣布留下的人尚且冷靜不語,那些莫名其妙就要離開的人心中忿忿不平。

“我們什麽都還沒做,為什麽讓我們離開?”

“對啊,對啊,我千裏迢迢趕來,就這樣讓我走,我不服。”

......

一齊進來的三十幾人,只有十多人被念了名字,剩下的二十幾人瞬間鬧成一鍋粥,脾氣修養好些的尚且橫眉怒指,稍差一些的已經開始叫嚷着讨公道。

穆子懷也被吓了一跳,難不成是自己剛才面帶微笑的原因?不對啊,留下的這幾個人中,也有不少孤傲高清的,這敏清王挑人的标準是什麽,還真猜不透。

只是在這裏站了一會兒,就被刷下去這麽多人,穆子懷微微斂眉,不論如何,接下去要處處小心才是,萬萬不能在不知不覺中被送走。

老管家心定神輕,安靜的看着那些人鬧過以後,才緩緩開口:“都走吧,方才我家敏清王早已經在樓上的房間裏,透過窗戶觀察了大家一刻鐘,這就是納賢的第一關。”

此話一出,衆人均擡頭向那個微微敞開的窗戶看去,卻什麽人也沒有,想必敏清王早已離去。

可是,馬上又有人問出聲來。

“老管家,我方才在這裏負手而立,仰目望天,可說是什麽事,什麽話都沒做沒說,晚輩到底做錯了什麽?怎麽會未被留下?”

這個問題将所有人心中所想問了出來,大家急切的看向老管家,希望得到一個心服口服的答案。

老管家仔細将那人打量一遍,微微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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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做錯。”

“那為何不被敏清王所喜?”那人追問道。

老管家動了動嘴,道:“長得不好。”

“長......長得不好?”

瞠目結舌。

所有人心中都被這個答案砸下一個大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臉淡然的老管家。

長得不好便要離開?

難不成這第一關考的是長相?

這敏清王納賢第一卦考的不是才智,不是學失,竟然是相貌?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穆子懷忍不住摸了摸臉,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靠這張臉就順利進入了第一關。

再看那些沒有念到名字的人,無一不是臉上麻子似繁星,五官不整者,剩下的人除了任丹楓,也都是眉清目秀,風姿卓越,這敏清王将他們叫到這裏,躲在窗戶後觀察了這麽長時間,竟是在分辨他們誰長得美,誰長得醜。

雖然聽上去荒誕,但卻真實發生。京城內華敏清王生性頑劣,喜好玩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然覺得有些忿忿不平,但還是在小厮的帶領下離開,和穆子懷一起被念到名字的人留在原地靜靜等候。

“剩下的先生們便随我前往前廳吧。”

老管家上前宣布,帶着留下的十幾人向布置好的前廳走去。

皇上的五皇子,京城內人人知曉的華敏清王,占地頗廣的敏清王府修建的氣派豪華,前廳四棵紅柱,上各刻一條四爪金龍,騰雲駕霧,栩栩如生。

十二個蒲團左右置于廳內,前面各放一張紫檀木桌,放置着各類水果食物,桌子斜方還有一壺酒。

前廳裏鋪上了地龍,屋內溫暖如春。穆子懷一腳踏進來,舒服的呼了一口氣。

剩下的十二人一一落座,穆子懷的作為靠後,左邊是剛認識的任丹楓,右邊是一名藍衫青年,自坐下就沒開過口。穆子懷不想熱戀貼冷屁股,便和任丹楓閑話扯了幾句,很快就熟絡起來。

寬敞的前廳裏僅設裏這十二張桌子,本應敏清王落座的上座卻空懸着,只一道青紅翠綠,白鳥繞樹屏風遮住。

想到剛才的莫名其妙,卻暗藏玄機的第一關,看來這屏風設在這也一定有所道理,沒準那敏清王就在屏風後看着他們一舉一動。

想到這,穆子懷正襟危坐,臉上挂起和煦的笑容。

“第二關,各位請向敏清王展示你們的特長,敏清王就在屏風後,各位大人不必顧慮,盡可盡情展示。”和上次一樣,老管家把話帶到後便退至一邊。

穆子懷又是一呆。這又是比相貌,又是比特長,與其說是納賢更不如說是選美。

和穆子懷的震驚不同,幾乎是老管家剛剛退下,一名白衣飄飄的少年便上前來,對着屏風後的人抱拳作了一揖,言笑晏晏,清麗非常。

“小人名喚空青,仰慕敏清王已久,小人別的不會,勉強學過一些舞,今日能為敏清王獻上一曲《青衫蕩》實在是小人的榮幸。”

樂曲輕揚,悠揚悅耳的琴聲回蕩在廳內,空青扶手一揚,腰肢款款上前兩步,衣袂翻飛,發帶拂動。舞轉回衣袖,曲訴良人意。

時而輕舒雲手,時而擡腕低眉。驚雄逝兮孤雌翔,臨歸風兮思故鄉。搦纖腰而互折,傾倚兮低昂。

剛柔并濟,張弛有度,這名喚作空青的賢士舞起來,稱得上是絕美。卻又不失男子的剛強之氣,一擡手一投足,盡顯本色。

“傷風敗俗!”

正看得盡興,坐在穆子懷身邊一向不開口的藍衫人突然開口,怒斥一聲。

聲音不大,但穆子懷聽得清清楚楚,偏頭看去,見他扭頭面向一邊,臉上表情憤慨,仿佛空青那舞會污了他的眼。

穆子懷倒是不覺,反倒是這古人的思想未免有些迂腐,男子跳舞邊被說成傷風敗俗,真是有失偏頗。

不過,看其他人也有看得津津有味,樂在其中之人,穆子懷忍不住開口道:“此舞剛柔并濟,美妙非常,兄臺何出此言?”

那人回頭看了穆子懷一眼,似是有些不情願的開口:“這空青乃是京城內清風樓的頭牌小倌,平日裏學的就是伺候男人,我張賴不知他今日也會來此,否則,絕不會和他同廳而坐!”

穆子懷心中一咯噔,複而又将廳內翩然起舞的人仔細看了一遍。

男的,小倌?

這......這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空青公子身姿似岩上青松,舉手投足是在看不出小倌樣,怎麽會?

不知是不是被那人的話所左右,穆子懷再看時,卻發現空青擺腰擡手間帶着點點媚态,連忙将視線移開,喝了口水壓壓驚,卻忘了杯子裏盛的是酒,而非水。

一口下肚,穆子懷辣的眉頭緊皺,連吃了幾口菜才将那味道沖去,臉卻染得粉紅一片,活脫脫像個洗幹淨的水蜜桃。

一舞作罷,空青一手高舉,另一手随意放在額間,身已定而衣帶未落。

啪啪啪。

屏風後傳來擊掌聲,卻未出一言。

空青一直平淡如水的臉上綻開笑顏,穆子懷一時竟有些失神,雖是男兒身,但這一笑确實傾國傾城,颠倒衆生。

行禮後退下,空青興奮難耐,臉上卻不表現出來,活動過後微微泛紅的雙頰,水一般的眸子潋滟波光,忍不住一再向屏風後看。

傳聞華親王英俊潇灑,貌似潘安,為人豪爽,他早已仰慕已久,今日若是真能入了這親王府,那自己......

如此想着,空青難掩喜悅之情,酡紅着雙頰,雙眼落在屏風上,仿佛坐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傾慕已久的王爺。

既然已經有人開了頭,接下來的人就不再顧忌了。自報家門之後,一曲簫聲飄揚而出。

曲調蒼涼,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青松翠竹,遺世獨立。

曲畢,簫聲尚且回蕩在廳內,餘音繞梁,回味無窮。

接下來陸陸續續有人上前表演了各自的特長,或撫琴而歌,或擊築奏樂,或揮毫潑墨,寫字作畫。就連身邊的任丹楓也上前作長詩一首以作特長,唯獨穆子懷一人,看着一個人一個人表演完畢,坐如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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