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之後的事

溫暖瑩白的光暈漸漸散去,原來看起來狼狽不堪的諸多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深褐色的痂疤附在天蛛深色的腹部,如果不是仔細看,并不容易被注意到。

天蛛伸出一條前腿,蹭了蹭池默的小臂,短短的絨毛摩擦過皮膚,像是在賣萌。

池默擡手摸了摸天蛛的大腦袋,把寵物們都收了回去,只留下兩條縮成巴掌大小的靈蛇,兩條靈蛇扭身纏上了池默的手腕,乖乖的盤住不動了。

哈利和羅恩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吓人的動物們接連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眨了眨眼,“池默……”

“你們剛才,是怎麽過來的?”池默倚靠在剛才聖蠍卷過來的半個矮櫃上,閉了閉眼,複又睜開,看向哈利他們,“我都沒注意到。”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恩,我有一件隐身鬥篷。”

吓人的大家夥們消失,羅恩也跟着恢複了精神,補充道,“只是看不見,但如果撞到了別人,還是會被發現的。”

池默點了點頭,問道。“你們今晚過來這,是有什麽事嗎?”

聞言,哈利陷入了沉默,低頭摳弄着衣角,沒說話。

羅恩一臉為難的看向辦公室另一頭,慘狀難以形容的盧平,覺得有些難以啓齒。“本來是想來問……一些事,可是現在……恩……”還想着盧平教授和哈利的爸爸是好朋友,如果把那件事告訴他,說不定會得到新的線索,結果,他們卻差一點被盧平教授給殺了TAT……

雖然羅恩沒把話說清楚,不過池默也不在意,暗自調息了會,感覺好一點了,才緩緩站起身。

哈利還在兀自發呆,羅恩則是對着滿室狼藉愁眉苦臉的不知道明天該怎麽向教授們解釋——這得要賠多少錢,媽媽會殺了他的……

“哈利,羅恩。”

被喊到的兩人同時轉頭看過來,不解的看着他,随即呆了呆,臉上變得茫然起來。

“你們今晚沒有來過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你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在對哈利兩人施下幻蠱的同時,池默不急不緩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現在,你們很累了,該回寝室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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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了幻蠱的兩人迷迷糊糊的站起身,重新披上那件隐身鬥篷,有些恍惚的走了出去。

“以後,不要在晚上靠近盧平教授。”

兩人呆呆的點了點頭——盡管池默現在什麽都看見,毫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裏。

看着那扇門被打開,複又關上,确定了哈利他們已經離開,池默才抿了抿嘴唇,若有所思的看向不遠處已經被痛暈過去的盧平,好一會,才移開了目光。

繞過滿地的狼藉,走到那張尚算完整的大辦公室旁,低下頭,仔細的尋找着什麽,在這一地的碎片破爛裏找東西實在是件考驗眼力的事,索性,池默的眼力向來過人。

手指輕輕點了點手腕上纏繞着的靈蛇的小腦袋,後者乖巧的蹭了蹭,從池默的手腕上滑下,順着辦公桌一路游走,在地上的一堆廢墟裏卷出了主人的目标,用尾巴尖卷起,高興的游出來邀功。

“乖~”

因為盧平變身時的肆意破壞,辦公桌後面的一大片窗簾也遭了秧,冰涼的月光透着玻璃撒進室內,說不出的冷清。

把手中的小玻璃瓶對着月光看了看,在瓶底還留有一絲殘渣,池默微垂着眼睑,把瓶子收進了包裹裏。

緊了緊身上的鬥篷,慢慢的走出了這間面目全非的辦公室。

沒再看暈倒的盧平一眼——他沒有像對哈利他們一樣,篡改他的記憶,因為今晚的事,漏洞實在太多。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人過來,這并不合理,除非,那些教授們早就知道盧平一到晚上就會變身,并且失去理智,不會再夜間靠近這間辦公室。

不管是什麽原因,盧平現在被他的萬蠱蝕心折磨的活生生疼暈過去是事實,還有他身上的那些傷。一旦被人發現,就會被人知道,昨晚在這間辦公室裏的人,并不止盧平一個。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少年蒼白着臉,在黑暗中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等盧平清醒過來,記起今天晚上的事,記起他差點親手殺了自己的三個學生。以這位教授平時的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在想起這一切後,他絕不會向人說明實情。恰恰相反的,他會內疚、痛苦、悔恨,會厭惡失去理智的自己,而不是告訴別人,今晚另一個出現在這間辦公室裏的人,是誰。

萬蠱蝕心雖然殘忍的令人生不如死,但并不會要人性命,至于盧平之前所中的那些毒,他已經把解藥放在了他的手邊。

就是不知道,那位教授再清醒過來後,看見手邊放着被加害人所給予的解藥,會是什麽心情了。

悶哼一聲,把喉間的腥甜壓下,捂着胸口,皺起了眉。

和天蛛的外傷不一樣,內傷即使是用了補天訣,也不能馬上恢複,更別提他現在一點內力也無,最後的那點全用在冰蠶千絲上,給天蛛療傷了。

要是還有九華玉露丸就好了。

池默癟了癟嘴,他身上成品的九華玉露丸并沒多少,而那一瓶極品的被他送給了R。本來還想着等有空再煉制一些,結果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倒黴的先受傷了。

這種明明可以是土豪,卻不得不過窮日子的感覺真是太不爽了,嘤嘤嘤。

正在怨念中,眼神一閃,手腕上的靈蛇向後射出,黑暗中,有什麽東西正在掙紮。

轉過身,帶着夜視鏡的眼神一掃,發現是一只老鼠。

那只倒黴的老鼠被一雙靈蛇緊緊糾纏住,就快窒息了。

池默默默的看着這個倒黴的家夥,“好醜=L=。”

老鼠:“QAQ!!!”

不過是只老鼠,池默搖了搖頭,正想讓靈蛇把這家夥放了,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麽。

快被靈蛇纏的窒息的老鼠猛然感覺到背後一涼,全身的雜毛都要豎起來了。

“!!!!”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克利切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迎了出去,“主人。您回來了~”殷勤的接過來人脫下的鬥篷,跟在來人身後,亦步亦趨的跟進了客廳。

客廳裏并沒有開燈,只在壁爐邊上的雕花燭臺上,點着一只蠟燭,讓這偌大的空間顯得有些昏暗。

雷古勒斯背對着燭光,在沙發上坐下。

克利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像是想問些什麽,又不好開口,一時之間,有些糾結。

似是注意到克利切的表情,雷古勒斯搖了搖頭。

克利切一下急切起來,“怎麽會!……他竟然能…!!”

“發現了他的,并不只有我。”黑眸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平靜如死寂。“鄧布利多也在場。”

“!!!!”

克利切吃驚的擡起頭,張了張嘴,複又想起消息的來源,要是如那位所說,那麽那個狼人會把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也不奇怪。這麽想着,又擡眼看了看眼主人。“那鄧布利多……”

“沒有。”雷古勒斯輕聲說着,目光無焦距的看着前方。

自從主人回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的雷古勒斯小主人,以前明明是經常笑着的……如果不是……

克利切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看着雷古勒斯過分蒼白的臉,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道,“若娜今晚回來了。”

被這個話題引起了注意,雷古勒斯原本茫然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他又有什麽新計劃了?”說着想起自己再看到池默的那些流言後消失了兩天不曾和他聯系,不知道小家夥會不會生氣。

“若娜是回來拿蜜橘果醬的。”見雷古勒斯态度的改變,克利切瞬間高興起來,果然還是提起那位有用。“默池少爺最近喜歡上了若娜做的小點心,若娜準備嘗試一些新口味,回來拿一些以前腌制的果醬。”

想到不久前,小家夥在他懷裏苦大仇深的訴說對幹面包的怨念,雷古勒斯忍不住輕笑起來,正想說話。

客廳裏突然傳來一聲爆破音。

緊随其後響起的,是若娜的哭腔——

“小少爺受傷了——”

一想到剛才看見的那一幕,若娜就心有餘悸。她今晚回來拿了一些果醬,試着做了幾種新口味的小點心,想送去給小少爺嘗嘗——小少爺一向晚睡,說是要練功。

沒想到捧着一大盤子點心,剛進寝室,就悚然的發現他的小少爺毫無血色,蒼白着臉的暈倒在床邊。

吓的若娜把盤子都扔了!

撲過去,顫顫巍巍的檢查着小少爺的傷勢。

身體上看起來并沒有什麽傷痕,但作為最古老而高貴的純血貴族布萊克家的家養小精靈,若娜很清楚,巫師有太多的黑魔法從外表看不出痕跡,卻能對人傷害至深。

手足無措的若娜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小少爺送到了床上躺好,就一刻不敢耽誤的回了家,向她的主人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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