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國慶節到了,穆嘉辰和樓唯一前一後回到了劇組,徐尤見到這兩個明顯長高了幾分更加有活力的少年後,馬上給他們布置了一個任務。
晚上去打一場籃球!
兩個人看着屋外的大太陽,不能理解徐尤的意圖。
“晚上籃球場應該沒有燈吧?”樓唯一臉不解。
徐尤點頭“就是因為沒有燈,才讓你們晚上去,趕緊想辦法找找前段時間的默契。”
因為這一次拍攝時間非常緊張,所以劇組直接駐紮在了學校的臨時宿舍裏,劇組人員照顧樓唯和穆嘉辰年紀小,還在長身體,所以把他們安排在了之前拍戲布置好的宿舍裏,那間宿舍收拾的最舒适,床上還挂了蚊帳。
兩個人從徐尤那裏出來就回了自己的宿舍,宿舍裏長時間沒有人住,加上前段時間下了幾場大雨,一開門還留着着讓人不太舒服的潮濕涼氣。
樓唯把書包往床上一扔,突然笑了,穆嘉辰不解,放下自己的東西扭頭去看,原來之前被他們剪了胡子的貓正在這裏休息,他們的闖入把那貓吓了一跳,它整個身子拱起來,立在窄窄的窗臺上,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已經擺好了攻擊的架勢。
“這貓挺有意思,好像認準了這間宿舍,每回都能被咱們碰見。”樓唯拍了拍手吓唬它“它新長出來的胡子大概又不想要了。”
穆嘉辰打量了那貓幾眼,然後沒再理它,開始從書包裏往外拿自己的日常用品,結果那貓輕巧的從窗臺上跳下來,小心繞過樓唯,似乎要往門口走時,突然返回來沖到穆嘉辰面前,朝他拿着毛巾的手就揮了一爪子。
穆嘉辰躲閃不及,一道長長的血痕立馬出現在他手背上。
那貓抓完他瞬間從門口蹿出去了,兩個少年有些懵的對視了一眼。
“這貓跟你有仇啊,每回都欺負你。”樓唯憋着笑“手沒事兒吧?”
穆嘉辰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血痕,沖着樓唯搖搖頭。
“我猜是你長得太好欺負了,下回見到這貓的時候表情兇一點兒。”樓唯收拾好了東西,脫鞋上了床,他臉上帶着困意給穆嘉辰出主意。
穆嘉辰笑了一下“估計它還記得咱們上次剪它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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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唯嗯了一聲,突然再沒有動靜了,穆嘉辰收拾完走到對面床上一看,樓唯已經睡着了,他好像無時無刻都是充滿活力的,即使睡着了,臉上依然留着幾分笑意。
穆嘉辰回到自己床上也脫了鞋躺下來,他盯着樓唯垂到床邊的手,慢慢閉上了眼睛。
到了晚上,長途的疲憊已經消除的差不多了,兩個人醒來以後簡單吃了些東西就拿着籃球去操場了。
樓唯還惦記着上次穆嘉辰走之前在視頻裏“挑釁”自己的事,
所以這一次打的特別認真,等到穆嘉辰終于宣布投降時,樓唯把球一扔,立馬像沒骨頭似得靠在了穆嘉辰身上。
穆嘉辰略帶嫌棄的推開他,說了個熱字。
然後一支手電筒的光突然打過來。
真是手電筒,那種老式的虎頭鐵皮手電筒,光線昏黃,跟慘白的月光一對比,倒是有幾分溫暖的感覺。
“你們兩個也是劇組的?晚上不睡覺幹嘛呢?”學校的門衛大爺在帶着他的老貓巡查。
樓唯有些抱歉的朝着大爺咧嘴一笑,那大爺立馬瞪了他一眼,顯然不吃他這一套。
“這不還沒到十點嗎,我們打會兒籃球。”樓唯說。
“你這籃球是自己的,還是學校的?”大爺把手電照在了樓唯手裏的籃球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
“是我們自己的。”穆嘉辰把籃球從樓唯手裏拿過來然後遞給大爺看。
大爺打量了籃球半天,随後擺了擺手,似乎不屑于接過球來檢查。
樓唯拽住穆嘉辰的胳膊,跟大爺禮貌的道了聲別,就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快到的時候,穆嘉辰終于說了一句話:“剛才的場景讓我想起了咱們後面要拍的一場戲。”
他說完,樓唯沒問是哪一場就有些驚奇的笑起來。
剛才被堵在操場的時候,他腦子裏也想起一場戲,講的是吳森和周景亭被堵在操場随後兩個人的關系暴露。
之前徐尤跟他聊過,不是聊戲,是聊他自己跟孟淮宇。
他們之前也像戲裏一樣被堵在了操場上,孟淮宇跟他說,別怕,你快跑。
然後徐尤就真的跑了,他中途回過頭看了孟淮宇一眼。
孟淮宇一個人孤零零站在籃球框下,遠遠的手電筒鎖定在他身上,那一刻他像一個準備好英勇赴死的戰士。
所以在戲裏吳森沒有跑。
樓唯問徐尤,如果是現在,孟淮宇還活着,他們之間的關系被公之于衆,徐尤會逃跑嗎?
徐尤考慮的好久,他十分坦誠的說:“也許還是會的。”
那一刻樓唯對小舅舅有點兒失望,他以為徐尤成熟之後能更坦蕩的去愛人。
不知道為什麽,樓唯居然想到了自己,假如自己愛上的是同性,那他敢像愛一個女孩那樣去愛那個人嗎?
樓唯思考了很久很久,他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人是那個夢裏孤獨的坐在星星上的人。
……
樓唯聽到穆嘉辰說到操場那一場戲時,他的思緒飄到了徐尤身上,等到回過神來,兩個人已經回到宿舍了。
由于自己剛才突然想到了夢裏的穆嘉辰,樓唯自己吓了自己一跳竟然故意跟穆嘉辰拉開了些距離。
樓唯難得顯出心事重重的樣子,穆嘉辰一向不喜歡過問別人的私事,這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關心一句。
兩個人坐在自己的床上想事情,他們中間頭一回出現一種尴尬的沉默。
徐尤推門進來的時候,第一感覺是這兩個孩子吵架了。
“你們兩個打球去了嗎?怎麽都蔫了?”徐尤把手裏的劇本當做扇子對着穆嘉辰扇了幾下。
穆嘉辰沖他笑了一下“我們剛回來,有點兒累了。”
樓唯贊同的點了點頭,還是一言不發。
徐尤沒把他們兩個人的情緒當成什麽大事,他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直到第二天拍戲時,徐尤才意識到兩個少年沒有鬧別扭,別扭的只有樓唯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滿腦子都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