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一感覺很好，當我那天從診所回去後她想了一個禮拜發現自己好想再跟我多一點認識才決定前來拜訪我。
不過因為她對我本來就有點好感，接下來的交集中雖然只是看書，可是她喜歡我跟她一起看書的感覺，她是在這段時間裏喜歡上我的。
「我喜歡妳在我身邊的感覺。」她對我說，她早已有了具體的感受。
她說這不需要肢體或口頭來說明，這是一種心境上的感觸。她當然也渴望我能愛上她，可是她也喜歡沐浴在有我的氛圍裏。
說她自得其樂也好，可是只要可以在我身邊，她就感到很充裕，并且有了更強的生命力。
她還說她過了很長一段飄渺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在虛度光陰，直到遇見了我。
我并不覺得她形容得太誇張或矯情，因為她也給了我很不一樣的強烈感受。雖然沒有遇到她之前我不覺得自己少了什麽，但是與她接觸後我發現自己多了更多。
我不覺得自己的人生是黑白的，但有了她卻變得缤紛。她給我的感覺太強烈了，因此縱使在我的內心有許多惶恐跟不安，可是只要看見她，這些都會排除掉了。
愛情不神奇，是你愛着一個人讓一切都變得很神奇。我愛上她，愛上戴茗思。
第十一話
我跟她的來往沒有太大改變，唯一最多變化的地方是我們相愛。雖然每次看到她出現在我的店裏會讓我的疑慮暫時擱在一旁，但沒有煙消雲散。
盡管喜歡上她的感覺很好，很美，但是有關于我喜歡上一個女人這件事讓我坐立難安。
那與白鴻彬不太有關系。是我對同性戀的觀念仍屬保守，那與現實比較有關。即便現在的接受度高了許多，可是這始終是一個不受法律保障的愛情。
但當時我先把這份擔憂擺在邊邊角角，當下那個情況我只想多了解這樣的關系，所以我去圖書館租了幾本同性戀的書。
我覺得我是以非常健康、正面且理性的态度來面對這件事，當然最大原因是因為我遇見的是戴茗思。
因為戴茗思，我很快的就接受了自己對女人有感覺的這份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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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今天一整天休診，下午一點出現在店裏看到我閱讀同性戀書籍時，她的态度讓人不悅。
「噗……噗噗……」她很努力的憋住笑聲卻還是從唇縫間不小心流瀉出來制造了怪音，我瞇起眼睛看着她低下頭看書的內容，全身因為忍住笑聲而微微顫抖。
最後她無力的将額頭貼上書面發出幾個清楚的笑音時，我真的挺生氣用力壓住她的頭說：「妳笑夠了沒！」
「噢天啊……」她擡起頭來用手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便掩嘴克制自己的情緒，想着想着又自己在那邊呵笑出來。
我用力阖上手中的書放在一邊拿起別本書說：「算了。笑啊妳。」
「我只是覺得妳很可愛。」她揮去眼角的淚水，我斜睨她一眼。「妳有什麽疑難雜症可以問我，而妳現在就是一個當事者，為什麽要參考這些東西呢？當然，這很好。」
「那妳笑什麽？」
「可是我只要想到我剛進來看到妳這麽認真的神情，想說妳是不是在看哪一本精彩絕倫的故事，結果是同性戀書籍時，我就……」她說到這邊又将握緊的拳擱在唇前并緊閉雙眼努力壓住自己的失禮儀态，我就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了。
「妳就笑大聲點吧。」我口氣冷漠的回，手支下巴看着《索多瑪的一百二十天》。
結果她真的放聲大笑出來了。雖然一樣充滿了活力與朝氣，讓人聽了很放松，可是我聽了就刺耳。
笑到一個她爽快為止，才開始用讨好的口氣握住我的手拉晃幾下說：「好嘛。我沒有嘲笑妳的意思，很可愛，我是說真的。」她說完便把書阖上疊在我租來的五本同性戀書籍最上面，用雙手包住我的手看着我說：「總是讓我感到驚豔。」而親吻了一下我的手。
我舔了一下唇，不過就是一個小舉動便安撫下我所有躁慮與不悅。我讓手窩在她的掌心裏，靠近了她問：「妳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嗎？」我不太相信我是那個人。
她挑了挑眉回：「很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我點點頭。「當然有。」我努了一下唇，但也不是吃味，只是一種斷句的心情。「但沒有過這麽單純的很喜歡一個人。」
「什麽意思？」
「知道妳已經有家庭了，卻還是想繼續喜歡妳。只要能看到妳就好，原來真正的愛是可以淨化一些醜陋私欲的。雖然很希望妳是屬于我的，卻也能夠包容妳屬于別人的。」
我低下眼眨了幾下，又擡起眼看着她問：「我們有辦法真正屬于彼此嗎？」
她挪了一下身子偏側點角度看着我，似乎對我的問題感到訝異問：「為什麽不行？」
我咬了咬唇回：「我們都是女人。」
她努高了唇皺起下巴低眼望着別處去理解一下我的想法，便輕捏住我的下巴說：「妳喜歡我嗎？」我不假思索的點頭。「我也喜歡妳，很喜歡。」讓我笑了一下。「妳天生是異性戀，從來沒有對其他女人産生過感情；我天生是同性戀，卻也從未在別的女人身上感受過妳帶給我的感覺。」便輕晃一下我的下巴柔聲說：「這還不夠證明我們才是真正屬于彼此的嗎？」
「可是我不算是移情別戀，我沒有不喜歡白鴻彬了。」
「但白鴻彬卻沒有影響到妳喜歡上我，妳看妳，一點掙紮逃避都沒有的就租了這些書回來研究一番，并且是以非常正面的态度來認識我們這樣的關系。」
「那難道我要腳踏兩條船？」
戴茗思将我的頭發勾到耳後便将手覆在我的臉上說：「妳不該把我跟白鴻彬擺在天秤兩側－妳該把我跟妳及妳跟他擺在兩端。」
我了解她的意思，我對白鴻彬的喜歡跟對她的喜歡事實上是兩回事。好比她曾說過的，我們這一生愛的可能不會只有一個，但只有一個會讓你想跟他走完一生。
我還沒想到那麽遠，更正确來說，我也沒想過自己會跟白鴻彬走完這一輩子。但因為我是他的妻子，我們有婚姻了，我以為這一生就是跟着他了。
就像我先前說的，白鴻彬沒有不足戴茗思的地方，可是戴茗思給了我更多更多的悸動。
若我是一艘船，白鴻彬是我會想暫時靠岸的港口，但戴茗思是我想停泊的淺灘。
我吻上了戴茗思，在她的氣息裏，我感受遼闊的氛圍。若把未來當做是一個目的地，我與白鴻彬走在前往未來的路上是有規劃性、明确性及穩定性。可是我跟戴茗思卻可以自由茲意的從這條街走到另一條巷子，再從這條巷子接到某一條大路，看似漫無目的，但我們只是不照着規劃路線走，卻一樣是走在未來的路上，并且多了好多意外驚喜。
你不能說跟白鴻彬之間是死板，但你能說跟戴茗思充滿了精彩。
而這精彩指的不是天天都有節目、随時都有活動。是只要你們可以看見彼此，即便這一生跟她永遠只能待在這間書店比較多，也覺得這一切夠豐富了。
她讓我感到完完整整的自己。
有了戴茗思，讓我連續好幾個禮拜都在寫《靈魂》這個故事，因為每天見到戴茗思而靈感湧現。
雖然戴茗思之前跟我說過她寫這文章的動機，但我稍微做了修改，與她的想法有所出入。不過我沒跟她說，我只是讓她看，不曉得她會不會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
我的日子一如往常，只是多了戴茗思這個情人。但她是我的情人這件事也叫我額外多了一份憂慮－我勢必要跟白鴻彬結束掉關系。
然而每當我想到這點，我就徘徊了。
「我也想要去鹿港。」今天戴茗思來找我，卻是看着旅游書，突然噘起唇像是鬧脾氣的小孩說了這麽一句。
那打斷了我看書的思緒，全面集中在她的身上說：「為什麽？」
她唇噘更高的說：「人家也想跟妳出去玩。」
我笑了一下說：「那幹嘛一定要鹿港？」
「因為妳竟然沒有買那邊的名産給我吃……」
「是又在嫌我給妳的明信片嗎？」
「哪有，只是我也想吃鳳眼糕。」
「好啊。明信片還我，我現在就沖去那邊買鳳眼糕給妳吃。」我鼻哼一聲回。
她不只唇噘更緊，眉頭也蹙鎖起來無辜的說：「所以我才說我想去鹿港嘛……我又不是在嫌妳的明信片……」
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又開懷笑了一聲，真是讓人連整她都不忍的女人，便看了一眼手表蓋上我的書說：「不如我們就現在去吧。」她雙眼瞬間發光，我聳了一下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