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的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卻覺得自己背叛了戴茗思。

但人是很神奇的生物,當我哭到一個極致時,也極端的冷靜下來。有了孩子這件事讓我不得不保持理智的想透整件事,我去告訴自己-我與戴茗思的關系才是天理不容的。

無論如何,我都該把這段視為過去。就像是,年少輕狂。雖然她給了我很多情感上的豐富體驗,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她所能給的有限。

我是個遇到她時便有家庭的女人,我本來就不應該對丈夫不忠。而我現在還懷孕了,那麽我就是該過着正常生活,專心當一個好母親。

不管怎樣,我都該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融入正常的大環境。

我必須把與戴茗思之間的愛情故事書阖上,用繩子綁起來再也不翻開。我該意識到縱使我沒有懷孕,我與她的愛情永遠都不會有未來。

我與她本來就只是活在夢境裏,這場夢其實早該醒了。

這一刻,我将本來就擱在邊邊角角的不安及疑慮全部擡上來放在我眼前。我認為我的選擇是正确的,我認為我早該面對這些問題了。

「我找戴醫生。」我洗完澡和白鴻彬的母親說一下我想把懷孕的喜事說給我從小到大認識的醫生聽,她欣然答應的讓我自由出門。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已經休息不看診了唷。」到了診所,護士小姐對我說。

「我不是來看病,妳可以幫我轉交待一下戴醫生嗎?妳跟她說我叫許昭儀她就知道了,麻煩妳。」

護士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也還是起身乖乖照做。沒一分鐘我就聽到戴茗思邊走出門診室邊喊着我的名字,她看到我先是露出欣喜若狂的樣子-除了看病,我還沒私下來找她過-便朝着其他護士說他們可以離開了。

我們等到診所裏的兩個護士及一個藥師離開,戴茗思用遙控器将鐵門拉下來後便迫不及待的轉身抱住我,并且擡起我的下巴給了我輕柔的吻。

害我差一點又迷失在她的愛情裏。

不過她感覺到我的吻帶着猶豫與瑟縮,便移開唇用手背撫着我的臉問:「怎麽了?」我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今天沒有過來書店所以不知道我休息一天。

其實我可以拖一下時間的對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想快點跟她說。原來啊。當你很愛一個人的時候,只要出現了會浪費到他時間或揮霍到他的愛的事情時,你一時一刻都不會想要繼續拖累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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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不敢望着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但我是面無表情的咬緊牙根。她見我腮幫子咬得這麽緊,便用手撫揉問:「怎麽了?齒根鎖這麽緊,有什麽事不好說的嗎?」

她很有耐心的等我醞釀好情緒,當我擡起頭望着她,心情就跟兩個月前與她做完愛的隔天決定愛她一輩子一樣的堅定心情說:「我們得結束彼此的關系。」

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眨了好幾個茫然的雙眼問:「為什麽?」我繃緊唇沒有回答。「因為白鴻彬發現到?還是他起疑?」我搖搖頭,垂頭喪氣的。「那不然是為什麽?」

我擡起眼看着她說:「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不是嗎?」

「為什麽不應該?哪有突然的這麽認為?」戴茗思抓住我的雙臂要我看着她,然後繼續對我說:「別跟我說妳忽然覺得這樣的關系很不正常,妳知道愛不限于任何形式,別受那些世俗眼光打壓住。槍擊要犯若與總統女兒相愛,他們的愛情也是成立的。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而是愛不愛。」我繃緊下唇沒有回答。「就只因為我是女人所以妳發覺自己不可以真的愛上我?沒有這個道理的,事實上,妳就是愛上我了不是嗎?那難道妳要因為我是女人,繼續跟不喜歡的人走下去?」

「可我也沒有不喜歡白鴻彬。」

「但是妳想跟我在一起勝過于他。」戴茗思說,我又閉上了嘴巴,她溫柔将我摟進懷裏說:「妳何必委屈自己呢?現在什麽年代了,我們這樣的愛情已經逐漸可以走在太陽下了。」

「但終究只能是道影子。」

戴茗思瞇起了一點眼睛看着我,似乎領悟到什麽的對我說:「妳覺得我們不會有未來?妳認為我們的關系永遠只能在夢境達到現實願望,但在實際的生活中是不會受到任何保障?」

「難道不是嗎?」

戴茗思微抿一下唇後說:「那又如何?我在乎的不是這些東西,我在乎的是妳會不會在我身邊。」又看着我問:「難道妳真的在乎這些事情?那不過就是一張紙而已,喜歡我可以寫三十張給妳。我們總會有我們的方式,不管別人怎麽看,我們認同就好。」

我低下頭搖了兩下說:「那簡直就像是在扮家家酒一樣……」

「扮家家酒?妳覺得當妳已經跟我有了感情還上過床,這一切都只是扮家家酒?」

「可是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我有點煩躁的說。

「哪裏不一樣?我只知道是越來越好。我們是活在二十世紀的人,我們該慶幸同性戀關系已經逐漸讓大家接受。如果再繼續被那些死東西束縛住,豈不是枉費了我們可以在一起的大好機會?」

「那我的家人呢?」

戴茗思又靜了一下後說:「我的家人也不知道我喜歡女人,可是我很願意為了我們……」

「有時候這種事情不是靠勇氣就可以追求到的。」

「但是妳連提起勇氣的勇氣都沒有,妳連試都沒試過。如果妳是擔心害怕這些問題,妳可以放心,妳不會是孤單一個人的。那如果妳真的很恐懼,我現在就上樓收拾行李帶着妳走,我們可以居住在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不行吶……」我又搖了幾下頭說。「我們的關系勢必結束。」

「為什麽?妳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我忍住淚水的擡起頭看着她說:「那只能是過去了。」

「一件可以有未來發展性的事情為什麽要讓它變成過去?昭儀,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清楚這樣的關系并非其他少數人所想的這麽反常。以前的人遇到大衆認為不尋常的關系或許勢必要讓它結束,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可是我懷孕了啊!」我咬緊牙的說,每一個從我齒間擠出來的字都傷痕累累的躺在血泊中。

第十四話

戴茗思怔了一下,她茫然的眨了幾個眼睛後挺直身體卻還是抓着我的雙臂。我的齒根因為我施力咬合導致我的臉頰發疼,可是我不能哭出來,怕這一哭會讓任何事情更亂。

現在我們都必須比平時還要更理智、冷靜且果斷。

我從她張大的雙眼裏看到她想說什麽,我一直搖頭,輕輕推開了她說:「茗思,我知道妳要說什麽。我知道讓小孩生長在同性戀家庭并不會影響到孩子的身心健康,只要有愛就可以讓這孩子跟其他人同樣健全。」然後擡起頭看着戴茗思說:「可是我辦不到……」

戴茗思後退了一步将雙手插在她的醫師長袍口袋裏,望着別處思考了許久。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翻騰糾結,她總是可以這麽穩重。可是這一次似乎也打亂了她一點腳步,以至于她最後轉過頭來看着我時,眼眶是紅潤的。

我知道她在某種道德規範與自由奔放的界線中拉扯着,就好比她身為一個同性戀者,也并非認為每一個人都該是同性戀。

她覺得一對同性戀撫養小孩也是一個正常模式,可是別人不這麽想她也接受。她想要勸我抛開所有,但如果我為了小孩了斷與她的關系她也覺得那是必然的、應該的。

我第一次看到她臉上浮上這麽無助的表情,然而是我不顧一切想要跟她在一起,但我卻提不起不顧一切的最大勇氣。

「只要妳願意放妳的心自由,那麽妳就可以自由。」她最後開口說。

我只是繃緊下巴,什麽響應都沒有。我們之間的空氣凍結着,沉默越久,本來的薄霜凝成了一道厚實的冰牆。

最後我只能經過她,她僵在原地也沒有拉住我。我打開了鐵門旁的小門出去她也沒有叫住我,然後我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她始終沒有任何動作。

我們就這樣劃下了句點。

沒有激動、沒有争論,很和平的結束,回到家我卻像是經歷過一場戰亂的崩提。她的冷靜讓我崩潰、她的禮讓叫我痛心。她總是這樣,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我而着想,她不怕受傷。

但她還是會受傷的,可是我卻無能為力舔拭她的傷口。我們這麽需要彼此、這麽喜歡彼此-卻要一起埋葬我們的愛情。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便是在家裏待産。我只能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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