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了想說：「我只記得老師有個妹妹……而我也記得爸爸對老師的态度還算不錯，爸爸在這方面的觀念滿死的。想想爸爸這種充滿醋意的男人怎麽可能請男老師？但在爸爸的觀念裏他覺得老師都是安分守己的人，爸爸很尊敬高知識分子，比較不會對這樣的男人産生奇怪的質疑。」
「也是，妳看妳爸爸就會讓阿姨跟我爸爸聊天什麽的。」戴茗思說。「結果我爸竟然是另一個可以進到妳家主廳的男人……」
「但是這男人年紀比媽媽小。」二哥說。「我沒記錯的話，他那時候只是大學生而已，但他是要當老師沒有錯。」
「所以我們去學校有可能得知到這老師的去處？」戴茗思看着我說。
「可是我不知道這老師讀哪一間學校。」
戴茗思邊說邊拿出手機回：「不是臺中師範就是彰化師範，大不了全臺灣的師範大學都有可能－但沒關系，戴醫生我交友廣泛，所有師範大學還有各大醫學院跟醫院裏都有我的朋友。」我聳了一下肩膀，戴茗思确實也是高知識分子，他們總是喜歡齊聚一堂。而我相信戴茗思的學生時期一定很活躍。
當戴茗思走到一邊尋求協助時，二哥靠近我放低聲音說：「妳真的要這麽做？」
我轉過臉擡起頭看着二哥，思考個幾秒就點頭回：「對。」二哥齒根鎖緊的低下頭。「你有想過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你小孩子身上，你會怎麽跟他們說嗎？」二哥沒有馬上回答但也沒有立刻提出反對，連一旁的二嫂聽到也摟緊我小侄子一語不發。
我們沉默許久，客廳只有戴茗思打給一個又一個朋友的說話聲，最後二哥開了口說：「不用這麽麻煩打電話請人幫忙找了。」讓戴茗思停下撥打下一通電話的手轉頭跟我一起看着二哥，二哥擡起頭看着戴茗思說：「戴醫生，也許妳診所的病歷表就可以查到這個人了，我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保存着，但我有印象有一次王老師來家裏時感冒的很嚴重，是我跟媽媽一起帶他到你們診所看病。」
我們又一次火奔到戴茗思的診所。
戴茗思打開計算機調閱，我在她的診療室裏走來走去。診所招牌已經換成戴茗思小兒科家醫診所，外面挂着她的資歷，除了這個其他都沒有變更，連護士、藥師都是從小到大的那幾個，我上次帶我兒子來看病時驚愕發現藥師的頭發幾乎白蒼蒼的。
我在想王進雄如此隐藏自己的身分讓我們感受到他身分曝光會威脅到媽媽可能是因為他年紀比媽媽小。但也沒有小到很多，媽媽生我的時候是三十歲，他們頂多相差十歲，所以那男人也差不多五十歲了。
不過姐弟戀确實只是會讓媽媽被講得更難聽而已，何況媽媽那時候已經有三個小孩而對方只是學生。
「咦？」戴茗思家通往二樓的樓梯門打了開，戴媽媽的身影出現。「昭儀？妳們怎麽在這？」
「嗨。阿姨。」我打了招呼。
「嗨。最近過得如何？媽媽還好嗎？」戴媽媽和顏悅色的走過來看着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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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穩定許多了。」
戴媽媽只是給我一個微笑點頭，看向戴茗思就拉下臉嚴厲說：「戴茗思，妳是打算休診到哪時候？我看妳最近都忙進忙出的到底在忙什麽？是有什麽事情比需要妳醫治的病人還重要？」
「妳別問這麽多啦！」戴茗思頭也不回的說。
戴媽媽礙于有我這個外人在的吞忍一口氣看着我微笑說：「都已經快四十歲的女人了，還要讓父母叨念真是一點都不長進。」我憋住笑聲的看着戴茗思，她假裝沒聽到。「皓廷呢？」
「噢……他還在幼兒園。」我回。
「哦！對吼！這個時間。」戴媽媽看一眼手表後說：「有空就帶皓廷來我家作客呀！我好喜歡妳兒子，妳兒子好可愛又好乖。阿姨是說真的，以往我說別人家的小孩很可愛只是不想傷了對方家長的心。」我笑了一下。「皓廷會讓我想到小時候的茗思，茗思小時候其實是很文靜又乖巧的女孩，也不知道為什麽長大後都走樣了。」我抿緊雙唇忍住笑意，我想阿姨所謂的走樣是因為戴茗思長大後終于得到解脫了吧。「雖然還是達到我們的期盼，但妳看看她現在不結婚、不找男朋友又亂休診，我告訴妳，妳就自己一個人老死！」
「喔。」戴茗思給了句點，戴媽媽碎念幾句就說她要出去了。
看着戴媽媽離開後我将手放在戴茗思頭上撫着說：「我以為妳父母已經不催婚了。」
「他們是已經放棄了沒錯，但偶爾還是會窮嚷嚷一下，聽聽就好。」戴茗思講完敲打一下鍵盤說：「應該就是這個人了。」我看了過去，名字是王進雄，戶籍地址也是在埔裏，我的心髒又一次怦然作響。
「妳在哪裏？」白鴻彬打電話來問了。
「我在外面，要去埔裏。」我回。
「埔裏？」白鴻彬回完哼笑一聲說：「為什麽妳照顧妳媽會照顧到要跑去埔裏？」
「我有一些事情得處理。」
「什麽事情得處理？妳是不打算回家了嗎？」
「暫時還無法回家沒有錯。」
白鴻彬沉默一下問：「到底什麽事情要跑去埔裏？是跟妳媽有關嗎？」
「對，跟我媽有關，而且對我還有我媽來說很重要，我必須去做這件事。」
「許昭儀，妳有兩個嫂嫂還有兩個哥哥，不管到底是什麽事都是妳哥哥嫂嫂的責任吧？妳已經是白家的人了，難道妳都不覺得這次的行為太誇張了嗎？」
「哪裏誇張？我想幫我媽做些事情哪裏不對？而我嫁出去跟我媽就沒有血緣關系了嗎？」
「可是妳有家庭要顧，有哪一個丈夫回到家都看不到妻子在家等他的？」
「你們家是看不到，但別人家還是看得到這狀況。」
「我不管別人家怎麽樣，但我們家有我們家的家規。爸媽已經很通融妳任性的繼續待在書店，也讓妳回去照顧妳媽好幾天，但妳不能放縱。妳知道我媽嫁給我爸時每年都只有初二才回家嗎？妳根本就沒有盡到一個做妻子的本分，妳甚至該幫我一起經營餐廳也沒有。這些都算了，但妳卻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你以為我希望看到我媽病倒嗎？嫁給你這六年來除了書店這件事我無法妥協，否則我也是安分守己、盡忠職守。」白鴻彬沒有回答，我繼續說：「原則上我認為照顧我媽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經過你們同意，而現在我要幫我媽處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照樣不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完美的妻子也是不合格的媳婦，但你以為你就是标準的丈夫及女婿嗎？
你打的每一通電話都不是在問我我媽狀況如何，也未曾體諒過我的無奈與哀傷。你都只會說你知道我的心情，但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如果知道我的心情就會明白我多想為我媽做些事情，而身為我丈夫你應該要支持我。」白鴻彬還是保持沉默，我籲了一口氣說：「我會在皓廷下課前就回臺中去接他。」便挂上電話了。
戴茗思看了我一眼，挑挑眉說：「哈雷路亞。」我瞪了她一眼，哈雷路亞什麽啊？白癡。
第二十六話
到了病歷表上記錄的地址後，我跟戴茗思一起下車先是互看一眼再一起看着這棟透天厝。
有翻修過因而是棟相當典雅的房子，環境也很清幽，一看就知道是書香門第。
我繞過車頭走向戴茗思，戴茗思要走向前時我拉住了她，她疑惑的看着我，我不安的問：「要是他結婚了怎麽辦？又或者是說他其實有婚姻了怎麽辦？只是他沒說過之類的。」
「那又如何？希望他可以見一個老朋友而已，這個老朋友目前很需要他。」
「如果這一年來他的想法跟心境已經改變了呢？他會不會覺得我們的出現是一種打擾？也許他不希望再出現任何有關我媽的事而泛起他的漣漪。」
戴茗思吐了一口氣的看着房子，思考一會兒後看着我說：「需要給妳時間嗎？」
我點點頭跟戴茗思又重回車上，她漫無目的的開着車，最後我們到了中心碑下車走在休憩步道上。
「我會太自作主張了嗎？」走了好一段路後我問。
「自作主張？」
「也許我媽也只是想跟我說這個故事，并不是要我将這個男人帶到她面前。也許她只是純粹的想鼓勵我，因為我跟她說了一個秘密所以她也跟我說了一個秘密，但這變成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就好比我也不會希望她跟哥哥或父親說我還是愛着妳。」
「為什麽妳不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