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複生

孟晨卻好像誤解了肖凡毅的意思，站在離肖凡毅幾步遠的地方眨眨眼，或許因為是靈魂的關系，整個人白得透明：“你也不用因為怕鬼而對我這麽客氣啊。”垂了眼，扯扯嘴角笑容裏有些無奈，“反正，我也碰不到你，什麽都不會做的。”

肖凡毅一愣：“碰不到？怎麽可能？這一個月，你都能推老四老六讓我幸免于難，怎麽會碰不到？”轉念一想，“也是你姑姑的道術？不讓你碰我？”

孟晨搖了搖頭：“是言靈。在天臺這裏施下的，我沒有辦法……不過，你應該已經忘記了吧。”

言靈，肖凡毅沒接觸過道術，可言靈以前也多少聽說過，在天臺這裏，自己似乎揮開過孟晨的手，然後說了過分的話。肖凡毅皺皺眉，看着孟晨的表情，心裏一揪：“晨晨，我——”

沒說完就被孟晨輕輕的聲音打斷：“肖凡毅，對不起啊。”

肖凡毅愣：“為什麽道歉？”

孟晨低着頭，讓人看不見表情，只聽他輕聲道：“可能因為我對你……，給你添麻煩了。姑姑是生氣才出手的，想在一個月裏面給你些小小的懲罰，我已經努力制止了，但果然還是給你造成困擾了吧，對不起啊。”

因為孟晨聲音太輕，天臺風聲吹散了他話裏最關鍵的部分，不過肖凡毅不在意，他可以腦補，他知道孟晨的意思。肖凡毅連帶着聲音都溫柔了起來：“晨晨，其實我也……”

“你能不能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

肖凡毅一聽孟晨的話，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回應着：“不能！”他覺得好像只要他一答應下一刻孟晨就會消失似的。

孟晨呆了呆，又笑：“我想也是呢。反正也是不可能的，還是，算了吧。我該走了，那就，再見？”

肖凡毅聽見孟晨說再見，更慌了，強硬道：“我不準！”伸手想抓住孟晨，手卻一次次從他身體上穿過去，氣惱，“不是我自己施展的言靈？我撤銷行不行？讓我碰到你啊，晨晨，你別走好不好？”

眼見着孟晨身體再次越變越淡，肖凡毅開口挽留道：“晨晨，你別走，是我錯了，你別走好不好？”

哀求不管用，肖凡毅又改了語氣，惡狠狠道：“孟晨你不是一直很聽話？我讓你去死你都敢給我從這裏跳下去，我現在說不準走！不準走你聽見沒有？！”

“這才是肖凡毅嘛。”孟晨笑得有些無奈，一步步後退着：“我聽到了，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

肖凡毅上前，還是不死心地一次次伸手試圖抓他：“那你讓我碰到你，我碰得到你了，一定可以抓住你不會讓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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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晨看着肖凡毅，為難道：“這可能，也沒有辦法呢。”

“你說你還有願望，誰說你的願望不可能了？你的願望我都滿足你啊，只要你回學校，你回學校，你有多少個願望我都會滿足你的，我等你好起來，你快點回學校好不好？”

孟晨眨眼：“回學校？你等我？”

“嗯，我等你。晨晨，你快點回來。”

孟晨對着肖凡毅淺笑了一下，似乎是他第一次對肖凡毅笑，然後輕輕應了一聲：“好。”

接着，消失不見了。

肖凡毅怔怔地看着空落落的手心，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看起來活像是被人抛棄了的大型犬科動物。

這時姑姑開門進來，拍拍肖凡毅的背：“行了行了，既然晨晨心願也了了，你回吧。”

肖凡毅僵硬地轉頭，認真地問：“晨晨他會沒事的吧，他答應我了，會回學校的。”

“嗯，沒事了。就是因為他聽你話我才讓他見你的，既然你希望晨晨回學校，那麽他就會好起來。”

肖凡毅聞言，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這個好得有些過分的消息，反應了一會兒才驚訝地瞪大眼睛：“真的？姑姑，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晨晨沒事了？！”

“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