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雨中是病來
????瞙單話音未落，毫無預示的，天空開始下起了雨。先是豆大的一滴兩滴，随後竟是下起了大雨，不出一刻鐘變成了看不清眼前的雨霧。衆妖都有些狼狽，但卻沒有因此而有所松懈，現在是最為關鍵的時候。他們也很清楚，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正是從封印中洩露出來的自然之力，而桃李的力量正是來自被封印着的自然之力，封印被破，妖力外洩，就相當于桃李的生命在流逝。
????這般，成蹊和斑又重新回到了瞙單身側，斑結下外袍丢給夏目，雖是當不了這傾盆大雨，但夏目還是接下了，撐着外袍為昏迷着的桃李擋雨。
????衆妖雖是控制住了封印陣靈力的外洩，可是要将其補上，卻不是那麽容易的。
????在這一刻，夏目覺得時間停了，無論是傾斜而下的大雨，或是氣氛緊張的斑、瞙單以及成蹊和他的百鬼夜行衆，又或是身邊只剩微弱氣息的桃李，就像是靜止了一樣。夏目握住桃李更顯冰冷的手，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已經想不起第一次見到貓咪老師是什麽時候了，只記得那天天氣不錯，依稀知道那不是什麽令人愉悅的記憶。不知不覺中，過了一個夏天，又一個夏天……似乎，自己已經習慣了這個小鎮的生活，習慣了和善溫柔的藤原夫婦，習慣了好不容易交到的人類朋友，也習慣了各種各樣的妖怪朋友，還有斑，無法想象，沒有了他們，自己的生活又會變成怎樣。
????斑，我好像有點困，我想先睡一覺……
????……
????夏目再醒來時，已是放晴的天氣，燦爛的陽光，刺眼卻暖洋洋的。窗戶打開着，似乎有個人影倚在窗邊，手裏把玩着一根細細的杆子，迷迷糊糊地看的不真切。
????“唔……”夏目想翻個身，卻發現全身無力，有些難受。
????“夏目！”
????是斑，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
????“你笑什麽，你難道沒發現自己發燒了嗎？要是，要是我們晚點發現，你可能就……人類真是脆弱。”
????我笑了嗎？夏目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笑得更傻了。
????“切！”
????“桃李他們呢？”
????斑沒說話，只是将手中的細杆拿到夏目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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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是成蹊不離身的煙杆。”
????“他們走了，你昏迷了就沒來得及跟你說。”
????“是嗎？沒事就好。”
????看着夏目一臉放心的表情，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不容易修複好了封印，卻發現夏目竟是昏迷過去了，臉色蒼白，比起桃李來更為虛弱，反觀桃李的情況卻是好了許多。斑盯着夏目和桃李相握的手，臉色陰沉，但也沒多說什麽，走過去抱起夏目，轉身就離開了。
????成蹊蹲下身，抱起桃李，朝着他們離開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黯鴉，跟過去。”
????“是。”
????從未覺得這般無力，他靠着大樹坐下，懷裏是在大雨中依舊安睡着的桃李，他撫上桃李精致的臉龐。此刻，是這樣的真實，他等了整整50年，短暫又漫長的50年，不過，他們還會有很多很多個50年，會一直在一起，在一起。無論如何，他都救回了桃李，他最愛的桃李，成蹊看着面色已是溫潤的桃李，将頭埋在桃李的頸窩，只見微微抖動的肩膀，眼眶難以自制的淚水和着雨水，順着桃李的鎖骨，漸漸沖淡消失。
????我會和你一起，去向你所向往着的外面的世界。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看遍千山萬水，遇見各種人，各種妖。
????我的桃李，遇見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唉！真是羨煞旁妖啊！”瞙單一邊感嘆，一邊揉了揉胳膊，“真是老了，才這麽個小封印都對付不了了。”
????花了這麽大的功夫，總算是沒白忙活。可惜了玲子，你不在，但你一定是知道的，50年前就知道，成蹊不負桃李，桃李亦愛成蹊。
????不過，你的孫子真可愛，只是，斑那家夥……
????說着，也便悄悄地消失在了雨霧中，去向何方不得而知。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妖，會被一直記得，他有他的故事，只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且說這邊，斑将夏目抱回了藤原家，輕手輕腳的沒有驚動任何人，畢竟，喚起藤原夫婦的話，那真是不知該如何解釋了，難道說，夏目和他這只貓咪，大半夜的出去跑步了嗎？
????斑雖是這樣想着個不好笑的冷笑話，表情也淡淡的，但是他很清楚，他現在很慌張，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慌張，明明只要這人……死了，他就可以得到友人帳了，明明……
????定下心神，合上窗，先是将夏目身上的濕衣服脫下，打了熱水為夏目擦身，随後動作有些笨拙地為夏目穿上睡衣，然後抱着體溫有些回升的夏目一同鑽進了被窩，而整個過程中，夏目一直處于昏迷，沒有醒來。
????不過，許是依舊冷着，夏目還是往自己懷裏靠，這算是好事吧，至少他還是有意識，斑這樣想着，安慰自己，夏目只是為救桃李消耗了太多的妖力而已，一定沒事的，一定……
????可現實往往和所想的大相徑庭，基本如此。為了修複陣法，斑也是消耗了不少力量，禁不住了眯了一小會，真的只是一小會，待他再清醒時，卻發現夏目一是全身滾燙，應是發燒了，而且燒得不輕。斑真是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個大巴掌，自己都是怎麽照顧的夏目啊。
????不過，嘴裏依舊還是念叨着：“人類真是麻煩”，當然眼中的擔憂和懊惱卻是誰都看得出的。
????正當他束手無策之際，窗戶那邊傳來了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什麽在啄着窗沿。
????他起身打開窗，一只純黑色的烏鴉飛了進來，嘴裏叼着些什麽，斑伸手接過，是……
????他是關心則亂，竟是想不到這草藥，面色微和，輕聲地對着那烏鴉說道：“我與他互不相欠。”
????那烏鴉鳴叫了一聲，便也不顧那大雨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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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們一定要理解我的憂桑，千辛萬苦的更了一章，登了兩個星期都登不上連城，所以，乃們一定要體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