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娘親回來了

背後傳來一聲嗤笑,被這六月炎熱的風帶過來,冰冷無比。

蘇芷言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似的,她動都不敢動,微微擺過頭像後看過去。

可是,什麽都沒有。既無人,亦無風。

是她聽錯了嗎?

待她再轉過身來的時候,卻什麽也看不到了。高月莘不見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不見了,只是因為她扭頭看了一眼後背,再扭頭回來的時候,便什麽也看不見了。

蘇芷言不由得全身打了個寒顫,一刻鐘都不敢逗留,飛身往靖國公府趕。眼前一切怪異的事項,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一切。

回到府裏的時候,月亮已經微微探出了臉。整個靖國公府,埋沒在一層淡淡的月色之中,看不清。

“大小姐,你終于回來了。”一直在府裏來回踱步的綠蕪,再看到蘇芷言的時候,終于舒口氣。只是見到蘇芷言這副神情,不由得把心又提了起來。

從蘇芷言嘴裏得知她今日發生的一切,不由得把嘴巴驚得極 大,連忙不安問:“我這就去把長生殿主找過來?”

蘇芷言卻伸手拉住了她。夜君魅的大限将至,這是蘇芷言心裏沉到不能再沉的秘密。她不敢再去他面前提任何的事情,生怕這一切都與他的大限有關。她一個不下心,或許就把他推下了深淵。

對,不能。她什麽都不能再對他說。

呵呵—

又是那聲詭異的笑。沒聽錯,這一次她一定沒聽錯,蘇芷言連忙轉過身去,卻還是什麽都看不到。蘇芷言神經似的連忙拉住綠蕪的手,道:“你聽見了嗎?剛才有人在我們身後笑?”

綠蕪受驚似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然後她重重的搖搖頭,說:“大小姐,你怎麽了,我什麽也沒有聽到。”

“你真的聽不到?”蘇芷言抓着綠蕪的手發緊,她不相信,莫不成一切都是她幻想出來的。

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出現在了綠蕪的背後。蘇芷言打了個寒顫,驚得連綠蕪的手都松掉了。

綠蕪的心被蘇芷言一連串的反應擾得惶恐不安,她順着蘇芷言的視線看過去,也瞧見了那個白衣人,立刻抽出腰間的匕首,道:“你是何人?”

蘇芷言鎮定心神,還好這白衣人綠蕪也看得到,否則她都以為自己要神經錯亂了。她沒有忘記白天自己的發現,依舊細細的盯着白衣人的四肢。

果然,那四肢上面還纏着銀絲。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動作僵硬的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對他們直接刺了過來。

蘇芷言和綠蕪連忙聯手來擋,可那白衣人的功夫顯然在他們之上,正當他們無力招架的時候,綠蕪擋到了蘇芷言的跟前,正欲已死護主。

可白衣人的動作卻戛然而止,月光這時候亦完全被遮住,天地瞬間似乎全黑了。蘇芷言和綠蕪神情一變,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麽事情。

月光重新灑了下來,可那白衣人卻又再次動了起來,腰間的匕首朝着蘇芷言的心髒,刺了過來……

“大小姐,躲開。”綠蕪撲了上來,出掌劈向那白衣人。

月亮瞬時間躲進了雲層裏,那白衣人的動作再次忽然停止,被綠蕪劈了一掌,可她卻依舊動也而不動。

蘇芷言擡頭望向天空,忽然意識到,這被人操作的木偶,如果沒有了月光,她便動彈不得。

她連忙從自己衣袖內抽出了紅線,套在那白衣人的手腕處。動作快到連她自己都要佩服,然後她超綠蕪做了噤聲的動作,綠蕪重重的點了點頭,同蘇芷言站到了一起。

風吹散了雲層,天空中那輪近乎圓潤的明月露了出來。兩人的臉死死的盯住那白衣人,果然,當月光傾撒到她身上的時候,她才動起來。

可這一次,白衣人卻沒有再次對他們發起攻擊,而是轉身将視線投向了黑暗的角落,似乎等着某種信號。

忽然,她轉身離去,翻身出了靖國公府。蘇芷言的眉頭深鎖,尾随而去。綠蕪亦跟着蘇芷言的身後,朝着那白衣人一起追去。

就在兩人一同翻出圍牆的時候,卻又來了幾個不速之客與她們打鬥了起來,瞧着那白衣人越走越遠,蘇芷言只得遞給綠蕪一個眼神。

綠蕪立刻心神意會,憑一己之力把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攔了下來。蘇芷言趁機逃脫,朝着白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所幸剛才自己在她身上系了紅繩,這才沒有弄丢。

直到追出了三裏之外,蘇芷言才清楚的瞧得見那個白衣人轉身進了叢林。蘇芷言的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這裏,是上次她遇到的一個坐輪椅的女子的森林,一個會讓人迷亂心智的森林。而高月莘,卻是進了去。

可再等,這條線索可能就斷了……

蘇芷言的心一橫,立刻只身沖了進去。這一次,她卻沒有遇到上次的情況,她什麽都聽不到,眼裏只瞧得見那個白衣人越走越遠,而她的腳步卻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緊緊的跟着。

呵——

又是那聲熟悉的輕笑,蘇芷言的身體便立刻怔住了。有一個手掌拍到了她的身後,她緩緩的轉過身來,做好了一切打鬥的準備。

就連身體的內力都在不斷的醞釀,在回過身來的那一瞬間,蘇芷言便把手裏藏着那道掌風給劈了出去。

可是,為什麽會是她?

為什麽會是林浣溪?

蘇芷言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把內力給壓下,硬是把自己已經打出去的掌風給收了回來,反倒震得她一個踉跄,連退幾步。

待她站穩,還未來得及将視線鎖在在林浣溪身上。忽然頭昏目眩,天地都在旋轉,再然後,她便眼前一片空白,毫無意識。

她恍惚之間,好像瞧見自己的身體倒在了林浣溪的身旁。

“痛……”身體的酸痛刺激着她,帶她極力的睜開雙眸的時候,再也不是那片森林。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處身何方。

眼前到處的缥缈的白紗,一層又一層将她圍繞起來,眼前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白。她掙紮着站了起來,想去撥開那層層帷帳,卻發現指尖所到之處,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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