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步入了正軌
何叔聽說小王爺用三百兩把面包的制作方法賣出去的時候瞪大了眼睛：“王爺，老奴鬥膽，要我說這面包的生意要是繼續做下去，就算是掙個一千兩也不是不可能，為什麽……”
阮恬勾唇笑了笑：“何叔，我們現在缺這點銀子嗎？”
何叔想想不久前王爺給他的一千兩銀子，搖了搖頭。缺錢已經是老黃歷了，現在整個南定府，怕是沒有人能夠比他們王爺更有錢。
他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就算不缺錢，也不妨礙我們繼續做這個生意啊？”
“那誰去做呢？”阮恬對何叔還是很耐心的，他們畢竟相依為命過一段時間，要不是何叔對他的照料，阮恬怕是根本活不到這個時候。
何叔一頓，明白了過來，現在王府缺人，王爺不可能親自去做生意，這些事情勢必都要分到手下人的手上的，可是他們的手下除了陛下派來的人之外沒有其他人，如果要培養出來既能用又忠心的人，還不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他想的果然還是太簡單了。
“老奴明白了。”
阮恬眨眨眼，顯出幾分少年人的活潑來：“所以我們現在先賺一筆也無可厚非不是？”
何叔恍然意識到小王爺現在還沒滿十六歲，依然是個孩子，說得好像考慮了許多東西，實際上就只是不想做面包了吧？
直覺自己找到了真相的何叔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小王爺天潢貴胄，本沒有必要做這些，能一直這樣開開心心的生活着，才是将軍與長公主希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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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修好了，好像對南定府的人來說也沒有什麽區別，日子也還是一樣的過。
不過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多出了許多。
“都說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知府大人來到南定府也快有兩個月了吧？怎麽好像除了修了衙門之外，什麽都沒做啊？”家裏有餘錢的人都喜歡飯後到李街的茶館喝杯茶，聽說書先生說故事。
許多認識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不免要說些新鮮事。
這最新鮮的，可不就是知府大人修好了府衙之後就開始閉門不出，一副什麽也不做的樣子，衙門也大門緊閉，當然沒有事也不會有人到衙門去觸黴頭就是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這位新來的知府原本是大堰今年的新科狀元，在大堰那可是天神下凡，了不得！肯定有別的手段，怎麽能像是話本裏的那些一上任就風風火火的辦事？”
“新科狀元？”
“嚯！竟然是天神下凡？我們這裏還沒有天神下凡的人當過官呢！不知這位知府大人要做些什麽。”
“要我說，管他要做什麽，難不成日子還能比大巫在的時候更好過不成？”
“這倒也是，聽說從前的大巫是真正的天神的兒子，不但能夠把南定府管理得井井有條，還能治病救人哩！”
“哎，大巫的成就擺在前面，這個知府……”說話的人搖了搖頭。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十分熱鬧，在角落的地方，一個臉色蒼白，一看就身體不好的人面前擺着一碗便宜的花茶，身邊站着個小厮模樣的人，聽着不遠處的交談聲，小厮有些不忿！
“少爺！他們憑什麽這麽說？”他們少爺就是文曲星下凡！這些地方的狗屁大巫算什麽？根本比不上他們少爺的一根汗毛！
病弱公子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小厮，小厮渾身一震，不說話了，但心裏仍是不服。
與小厮不同的是，病弱公子的眉間總是帶着幾分愁容，這些人說的也有道理，他說不定還真的比不過南定府原來的大巫。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上官斌不是不想燒，只是找不到什麽地方燒。
別看李街上繁華而又熱鬧，但真正的南定府完全不是如此，在李街之外的地方才是南定府主要的地區，而那些地方的人們吃不飽穿不暖，而且南定府這麽多年以來沒有過真正的管理者，如果他貿然提出來收稅徭役這些事，效果只會适得其反。
更讓上官斌頭疼的事情是，比起官府，南定府的人對府城裏的富商更加信服。
這些情況随便遇見一個對于當官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不要說全都加在一起，府城裏還有一個看不出底細的小王爺在了。
上官斌這些天思慮頗多，原本就不健康的身體更加孱弱，眼底還泛起了青黑。
郁五看得心疼，卻沒有辦法，這些事情他都處理不了，只能看着上官斌的病情加重，在一旁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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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從前沒有什麽人經過的吳街大清早就熱鬧了起來，叫賣的開店的早早的都準備了起來，吳嬸更是一大早開了店門，賣起了早點。
有不明所以的人一開門就看見了整條街上熱鬧的景象，差點以為自己什麽時候搬到了繁華的李街，好在很快看見了熟悉的鄰居，從恍然中回過了神。
“吳嬸，這是有什麽年節？今天怎麽這麽熱鬧？”
吳嬸撈出了剛下鍋的小馄饨，撒上一把翠綠的蔥花，端給了客人，才看向了茫然的鄰居：“今天啊，既不是過年也不是過節。”
“那是什麽？”還有什麽事能夠驚動幾乎半條街的人？
“街頭的王府要招人了！前幾天放出來的消息，稍等！”吳嬸回了點餐的人一句，加快語速給鄰居解釋了一下，“這麽多人全都是來王府找活幹的！”
“王府前幾天不是才招過一次人嗎？”鄰居更加煳塗了，前幾天王府浩浩蕩蕩的修繕，那個時候招的人可不少吧？
吳嬸拿帕子擦了擦手，走進了廚房：“等我做完了這一碗再跟你細說！”
說完之後風風火火的在廚房裏煮了新的馄饨，鄰居一個人在廚房的門外站着，神色茫然不解。
怎麽好像他一覺醒來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變了？
正是煳塗不解的時候，外面忽然熱鬧了起來：“開門了開門了！王府的管家出現了！”
一時間街頭巷尾的人都開始奔走相告，消息一下子傳了老遠，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
吳嬸上完最後一碗馄饨，總算是閑了下來，對鄰居笑了笑：“你這就不知道了，招人也是有區別的，前幾天王府做工的那些人，全都是有手藝的建房子的人，就算是只要出力氣的，需要的人也是又多又雜，王府這樣重要的地方怎麽可能把他們留在王府做活？”
鄰居好像有些明白了，又好像什麽都不清楚。
“現在王府招的人就不一樣了，要是運氣好了，說不定就能在王府幹一輩子的！那可真是祖墳裏冒青煙，飛黃騰達的命啊！”吳嬸也沒有在意鄰居，只是自己心裏有些感慨。
但是那些高門大戶的陰私也多，現在多的是人擠破了頭想要進去，以後還說不清楚是個什麽情況呢。
鄰居一大早起來接收了許多的消息，現在有些暈乎，一臉茫然的回了家，決定還是先睡一覺。
搞不好剛才見到的那些都只是在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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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叔也不明白為何王爺要如此大張旗鼓的招人，但王爺吩咐下來了，他也只能照辦。
這一次王府招人，來了許多人，有的是家裏過不下去來求個生路的，有打着小算盤想從王府撈些好處的，還有南定府不想改變現狀的富商們想要安插到王府的人，形形色色各行各業，包羅萬象無所不有。
何管家打開門，見到人的時候有些傻眼。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他愣神的片刻，林校尉已經站了出來，結果了管家的工作，把那些想要進王府的人招唿到旁邊排了隊，不到短短一刻鐘的時間，秩序已經悄然建立了起來。
何叔有些佩服，林校尉不愧是軍人，效率真是太高了。
很快何叔發現，軍人的效率高同樣也意味着一點事，好像整個過程并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原本看見了幾個人鬼鬼祟祟，他剛想提醒，就被林校尉帶來的那個姓冷的小兄弟揪了出來，那幾個人的名單很快就被劃掉。
何叔想着那自己去看看名單留下來的那些人好了，結果那邊一個小兄弟正在對那些第一次篩選過了的人進行盤問，很快就有幾個人被問得滿頭大汗，卻什麽都回答不出來，毫無疑問，那幾個人又被毫不留情的刷了下去。
何叔：“……”
那他留在這裏還有什麽用嗎？
“當然有！”那個叫杜無雙的小兵走了過來，對何叔咧嘴一笑，“何叔您可是王府資歷最老的管家，最後選出來的人還是要何叔先過目才能送到王爺面前啊！”
何叔擠了擠眼睛，他剛才把話說出來了嗎？
杜無雙其實是無所事事，站在了何叔的旁邊，看起來就像是何叔的小跟班，頓時覺得自己也是有事做的人了，不由得挺了挺胸膛！
他才沒有偷懶什麽都不幹！
剛剛擡頭的冷游看見了杜無雙得意的表情，有些無語的撇開了頭。
也不知道這人是在争什麽？
有了林校尉帶來的人的幫忙，這一次招人前所未有的快——當然以前王府的人都是從牙行買的，這麽大張旗鼓的招人，還是第一次，忙了一天，太陽逐漸西沉，何叔活動了一下筋骨，看着選出來的三十個人，臉上帶了幾分笑容。
就像是養豬的人養的小豬可以出欄了的表情。
——杜無雙後來如是評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