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間，請各位同學安靜坐好。”顧憶宸的聲音不大，但聲音很有特點，也許是因為緊張帶着一絲沙啞。

原本以為這些孩子會無視他繼續搗亂，可沒想到他們除了小聲議論之外，并沒有更出格的舉動。顧憶宸稍稍安心，按照計劃好的繼續說下去，“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不過我看各位已經相當熟絡了，我是你們的新指導員，也是你們現代史的老師，我叫顧憶宸，希望在接下來的學習生活中，我們能互相幫助，互敬互愛。”見臺下既沒有反對的聲音，也沒有掌聲，顧憶宸也覺得挺知足，他打開□□，“那麽還是請各位同學做一下自我介紹，增進一下彼此的友誼吧。”

“老師，好久不見。”申睿骞穿着嶄新的白色襯衣，淺藍破洞牛仔褲，限量版喬丹籃球鞋，由于身高關系手臂半搭在門梁上，露出好看的笑容。

顧憶宸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擡頭眼睛卻僅僅掃了一下他的臉，便慌張低下眉眼，輕咳了一聲說道，“這位是新轉來的學生，你快進來做自我介紹。”

申睿骞不知道為什麽他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可還是覺得他戰戰兢兢地樣子好可愛，笑容更是抑制不住的挂在臉上。他幾步站在他的身旁，即使他在臺下，顧憶宸站在臺上，懸殊的身高差還是使得申睿骞比他高出一些。眼睛環視了一圈，申睿骞大大方方的朝同學們點了點頭，“大家好，我是申睿骞，希望……”

後面的話淹沒在女生的尖叫聲和男生的唏噓聲裏，更有幾名女生已經朝申睿骞伸出了手，“歐巴，你就是那個天才歐巴，申公子！”“申公子居然在我們班！”“申公子……”

顧憶宸無奈的擺了擺手，“你快點下去坐着。”

申睿骞因為他的冷漠态度明顯有些不高興，可是他卻隐忍下來，做個乖乖聽話的好學生，還不忘整頓班級秩序，“大家冷靜，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有什麽問題大家課後再說。”顯然，他和這些烏合之衆費那麽多口舌，只是為了給顧憶宸一個臺階下。

果然，此話一出，教室裏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03恍如隔世

第一堂課順利的結束了，顧憶宸慌張的收拾了一下東西，頭也不擡的走出了教室。他極步前進，在走廊盡頭的一處拐角處蹲下身子，他沒想到自己的善舉會變成桎梏自己的枷鎖，懊惱的低着頭盤算。他是新來的老師，學校除了讓他當新年級的指導員，并沒有給他安排太多的課程。大一兩個班，一周各兩節課，顧憶宸在心裏糾結着，是繼續待下去，還是幹脆逃跑。可是想到申睿骞的臉，他又不甘心的抿緊了下唇，當初背叛的人，又不僅僅是他自己。

“老師，您在這裏做什麽？”申睿骞本想跟着他出來，奈何那些女學生一副将他生吞活剝似的不讓他離開。好不容易甩掉麻煩，七找八找才在牆角裏看到墩地畫圈的心上人。

“啊！”顧憶宸驚慌的站立來，又由于低血糖的緣故眼前短暫一黑，有些暈厥。

申睿骞眼疾手快的将他攬入懷中，關切中帶着責備，“老師又瘦了，是不是傷口還沒痊愈！”說罷，便要挽起顧憶宸的袖口查看傷勢。

顧憶宸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急忙掙脫，左手死死地按住他的手。“那個，申同學，我沒事。”

申同學這個稱謂讓申睿骞蹙起眉頭，卻無辜的攤開自己的手。見顧憶宸如釋重負的樣子，他再也不能控制的向前一步，用自己的雙臂将顧憶宸禁锢在自己與牆壁之間，俯身靠近他充血的耳廓，語氣微帶輕佻，“老師，當初您救我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樣拘謹。”

不提那事還好，一提顧憶宸就一肚子懊惱。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的積蓄花的差不多了房租又催得緊，他在死黨肖凡的酒吧裏當服務生。雖然肖凡一再阻止他幹這幹哪，還幫他租好了現在居住的高級公寓，可是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驕縱任性的少爺了，即使肖凡和他關系再鐵，經過那些事情，他還是覺得不能像以前一樣心安理得的接受肖凡的恩惠。

然而，就是在一個平常客少的日子裏，來了一群比非主流和中二病還要瘋狂的學生開派對。本來在後廚幫忙的顧憶宸不會注意到這些，直到有一個心儀駐唱樂隊隊長的後廚小姑娘慌慌張張的請假辭職，說那男孩兒出了意外要去醫院看他，慌亂間把托盤遞到了他的手裏。托盤裏無疑是果蔬拼盤和爆米花一類的下酒小吃，顧憶宸也沒那麽金貴，自然而然的端着盤子出去。可誰知道，此刻站在舞臺中央盡情表演的人，将他所有的注意力，甚至是靈魂都抽的幹幹淨淨。

即使畫了眼影，朋克風的穿着打扮，可不論聲音還是身形，臺下的顧憶宸都以為他看到了申辰。他舉着托盤愣在那裏，無疑讓久等的客人厭煩，但他們并沒有找他的麻煩，其中一個女孩兒朝他吹了個口哨，接過了托盤。

可等音樂聲一停，還沒反應過來的顧憶宸便看到跳下兩米高舞臺沖到人群裏的申睿骞，随即便是厮打和嚎叫的聲音。

“出什麽事兒了！”問詢趕來的經理和顧憶宸使了個眼色，奈何他也不知道這場械鬥的原因。

保安和工作人員紛紛加入到混亂的場面中，顧憶宸就像是畫面之外的人，可眼睛卻死死地盯着人群中那個矯健的身影。

申睿骞不是平白無故挑起事端的。他的好哥們兒厲陽就是樂隊的主唱，在來的路上摩托車被他們動了手腳，剎車失靈整個人撞上了前面的貨車，幸虧命大只是折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但是，這份大禮怎麽能不還回去，他今天勢必要讓傷他兄弟的人血債血償。

顧憶宸遠遠地看着，他沒有加入其中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去了也是添亂，他的胳膊腿兒，已經完全不能和8年前相比了。好在樂隊的其他人身手都過硬，派對的那些烏合之衆已經傷亡慘重。然而，他卻看到一個已經倒地的男孩兒趁申睿骞不備時用破碎的玻璃杯紮進了他的腳踝！申睿骞悶哼一聲将那人踢飛，可就這一瞬間也給敵人帶來了可乘之機。兩個壯碩的男孩兒立刻撲向他，把他按跪在地上。可是，顧憶宸看的清楚，即使那兩個人用盡全力，申睿骞的膝蓋還是稍稍離地面些距離，可見他的自尊心有多強。

為首的男孩兒一邊擦着額角的鮮血，一邊猙獰的笑着，手裏的酒瓶子閃着冷冽的光。

顧憶宸想不了那麽多了，即使武力不及當年，可他還有身體可以阻擋。就在瓶子落下的瞬間，他伸出了右臂，擋在了申睿骞的頭部。沒有想象中的疼，可玻璃碎片紮進了手臂中，血順勢滴落。他管不了那麽多，立刻轉身死死抱住申睿骞，也錯過了男孩兒驚訝的神情。

申睿骞從小打架就沒輸過，更別說被另一個男人舍命相救。內心的屈辱和一股子感動瞬間爆發出來。他掙脫開身側兩人的桎梏，瘋了似的一拳揮破了再次襲來的酒瓶子。

“別打了……”顧憶宸緊緊抓着他後背的布料，他明白這樣的械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傷人害己。

申睿骞的拳頭僵在半空中，距離那人的臉只有三公分，可是他還是在那麽嘈雜的環境中，聽到了懷裏人聲若蚊蠅的請求，動作戛然而止。

“申公子！沒事兒吧！”樂隊的鼓手解決掉了其他人，站在申睿骞後面，此刻他們已經控制了局面。

對面為首的王宏濤聽到申公子的名字時，吓得幾乎癱軟，他不知道對面的人就是大家口耳相傳的傳奇人物申睿骞，立刻跪地求饒。

“沒事兒了。”剛想安撫一下懷中瑟瑟發抖的人，便看到肖凡帶着一群警員進來。此刻一直拽着他不放的人卻突然抽身逃跑。混亂的情況之下，幾乎沒人注意到他的離開。

顧憶宸在聽到警察來了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逃跑，他的身份不能被發現，起碼不能是現在。躲進後廚，拿了一些烈酒和毛巾，顧憶宸順着後門溜了出去，好在警察沒有封鎖後門。

跑了一段距離，在長椅上坐下，緩過神來的他才發現，原本幹淨潔白的衣袖已經被血水染成暗紅色。這點小傷，對于常年處理傷口的他來說不算什麽。喝下兩口烈酒，拔出幾片玻璃，挽起袖口，對着那本就布滿傷痕的手臂噴上幾口酒。酒精帶來的刺痛感，也讓他變得清醒了一些。

“申公子嗎？”呢喃了一聲，顧憶宸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F市有頭有臉還姓申的人家，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