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我痛恨的情緒
“你…你別過來!”夏末尖叫,死死的抓住許文豔當擋箭牌;許文豔阿哎喲哎喲的也跟着叫,死命的扒開她的手,你們打情罵俏我看就好了,渾水就不必蹚了,而且靜的眼神實在有點恐怖,大白天的都讓人背脊發寒-----
許文豔捉住夏末的兩只手,不無同情的但愛莫能助的語氣,“你自求多福”-----手一放,蹬的速度奔上樓,像箭!
夏末死命的叫,美人,你別這麽殘忍-----;蘇柳靜羅煞一樣的站在她兩三步開外,唇角嚼着冰冷的笑,眼睛都是陰冷;夏末死死的摟着她的小老虎,“蘇…蘇柳靜…不…不就踹了你幾下…你…你也踢了我幾腳啊!而且…你的力道肯定比我大的,你賺了,你還想怎…怎麽樣?”夏末結結巴巴的說着,邊說,往後挪,挪了兩下,蹬的兔子一樣的蹿圓形的餐桌後----地形比較有利了,終于比較稍稍的安心一下了;她就怕蘇柳靜不說話,就這樣陰陰沉沉的,她會很不知所措,并且,怕!
“過來!”
“不要!”神經病,過來讓你打?
“決定了?”蘇柳靜嘴角微微的勾起,笑得讓人汗毛直豎,夏末肯定自己是死也不會過去的,看她那要将她撕皮拆骨的架勢,過去,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堅決不去!死也不去!
“說了不過就不過!”她也是有原則的好不好!尤其是活命的原則!
蘇柳靜蹬的就把我們夏同學賴以為生的城堡掀翻;我們夏同學死死的抱着她的小老虎,眼睛眨啊眨,那麽零點零一秒後…
啊!---的尖叫!
所謂的聲振寰宇就是這效果!
滿世界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許文豔在房間聽到尖叫,雙手合十,劃了個十字架,GODBLESSYOU!打電話給老趙:老趙啊,我剛才目睹了chi 裸裸的□□……
夏末滿屋子的逃逸,跑得有氣無力,喘着氣,咬牙切齒道蘇柳靜你別這麽小氣好不好?又不是小孩子!
蘇柳靜冷冷的冷笑,我說了的----
你不姓蘇,叫柳靜也很好聽啊!
---------完了!這個嘴巴!
夏末開始有點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了!
果然,蘇柳靜眼睛危險的眯起來,猛然的撲上來,都是滅而後快的殺氣,夏末吓死,連滾帶爬的翻過沙發,想逃到門口,卻被沙發上自己的小包的帶子絆到,一個踉跄,差點沒仆到kiss地板,夏末腳踢着腳想甩開腳上的帶子,小包包被甩得飛了出去,砰的落地,裏面的東西滾了出來,哇啦啦的散了一地,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個小瓶罐輕輕的溜到了蘇柳靜腳邊,蘇柳靜皺眉,彎腰撿起,标簽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大寫英文字母--------
夏末回頭,看見蘇柳靜手上的東西,臉色大變,撲上來,飛快的搶過,蘇柳靜也讓她搶,淡淡的問,這是什麽?
夏末呵呵呵的笑。魚肝油!你要不要吃?
蘇柳靜撇了撇嘴角。沒說什麽。
夏末懷疑她知道這是什麽,莫名的有些不自在了,感覺似乎應該解釋些什麽,又覺得沒必要,心裏糾葛着,到底不知所措了,只好呵呵呵的傻笑。
蘇柳靜看着她,似乎什麽也不知道,冷笑,就你那死樣,吃十噸魚肝油也補不了!
夏末莫名松了一口氣。嘻嘻的笑,那我改吃燕窩!
浪費!
小蘇蘇,你是不是不生氣了?夏末笑眯眯的湊臉過去問。
蘇柳靜陰陰的笑,猛然伸手叉住她脖子,咬牙切齒,臉色猙獰,怎麽可能?
夏末沒提防她來這麽陰險的一招,一下被叉住脖子,張着唇,睜着眼睛,嗚嗚的叫,一臉的懵懂無辜;蘇柳靜看着那張臉,心裏忽然的發狠,手掌猛然的用力……
蘇蘇蘇蘇…
呼吸漸漸的困難,夏末吓死了,抓住蘇柳靜的手,嗚嗚的叫---蘇柳靜忽然的松了手!
空氣湧入肺部,夏末拼命的咳嗽着,眼睛都冒火了,蘇柳靜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是又如何?蘇柳靜冷冷的看着她。剛才一瞬間,她真的有一種就這樣捏死她的沖動!
你變态啊你!夏末也隐隐的怒了,總覺得剛才蘇柳靜眼神真是想殺了她,我不就踹你幾下,大不了我給你踹回去就是,怎麽可以叉人家脖子,還真那麽用力,死了怎麽辦?
你不是說要死在我家葬在後花園的?我如你意!
夏末氣結。瞪着蘇柳靜,後者面無表情。
死也要你陪葬!夏末蹲下來,把散落的東西撿起塞回小包包,把剛才的小瓶罐塞到內袋,拉上拉鏈,沒好氣的說。
蘇柳靜眉眼奇異的一挑,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嘴角,沒說什麽。
不理她。
上樓去。
回房,開了手提電腦。把剛才看見的瓶罐标簽上的一連串英文輸入、搜索----她只是想證實一下她的猜測,結果沒猜錯。
那是一只抗嚴重抑郁藥的藥!
“千憂解。抗嚴重抑郁藥,服用後,可能出現損害身體的副作用,請在醫師指導下謹慎服用!成分……”
蘇柳靜臉上的表情有些冷然。
夏末…
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醉酒的那天晚上,她扯着她上了車。她抱着膝蓋,一雙臭爛布鞋踩在她高級的真皮座椅上,輕輕的哼着小歌,像是意猶未盡,一曲接着一曲,唱着唱着,人就挨了過來,她不耐煩的推開她;她張着眼睛受傷的看着她,咬着唇,眼睛都是淚花,慢慢的低下頭;她忽然覺得說不出的後悔,她只不過想找一個可以哭泣的肩膀,她竟然推開她,這般殘忍---心裏又痛恨自己這種情緒!心情複雜着,還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想拉她回來,可是夏末已經安靜的坐好,歪着頭看着窗外,她以為她已經清醒了,恨恨的握着拳頭,平整的指甲硬是在掌心掐出了一排的深印;結果夏末竟然只是睡着了,沒把她氣個半死!
她心裏有莫名的惱意,讓保镖把她随便的扔到一個房間,自己該幹啥還是幹啥,只想忽視她;半夜的時候,還是不安心,跑去她房間看,卻見她蜷縮成一團,縮在床腳,嗚嗚的,竟然在哭----看着她哭,有那麽瞬間的茫然,忽然無比的恨。
你哭,你為她哭死吧!
甩手回房!
刻意的忘記。
可是似乎一晚上耳邊都有嗚嗚的哭聲。
第二天,她竟然瞪着她,“你為什麽澆我水?”
那一刻,她真的感到了無比的厭惡。
她不想看見她。
她讨厭看見她!
讨厭看見那一張若無其事的臉!
讨厭那張假面具。
讨厭她的堕落!
讨厭她的自我放逐!
讨厭!
很讨厭!
說不出的讨厭!
明明那麽厭惡着的,可是她又無法自控的接近,蘇柳靜告訴自己只是為了工作為了工作為了工作,可是心底還是無法不對自己産生一種近似自厭的說不清的情緒。
那天晚上,接到她的電話,她對自己說別理她的,可是她一斷線,又打不通,她還是飛快的套上衣服飛車過去,路上一直在想那頭豬該不是又在嗚嗚的哭了!
她厭惡她,可是卻總在後悔那晚推開她,她心裏煩她,可是她不想她哭。
人是一個。心卻分成了兩邊,糾纏不休,她厭惡夏末,更加厭惡自己!如果她可以不理她,該多好!可是她竟然不能不理她!
所以她恨!
恨她,恨自己!
夏末,我真想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你,那樣,我就不會這般的痛恨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