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尖銳的眼神和假面
夏小姐,你不玩?
peter張微笑着問夏末。那時候夏末正悄悄的無聊的打着呵欠。
Peter張看起來比實際年紀年輕,大概生活富裕又懂得保養的原因;人長得五官方正、身材健碩---夏末注意到他手腕帶了三四串的佛珠和顯然成色頂級的黃水晶;一身的白,遠遠看,頗有幾分白馬王子的風姿,近了,則是中年帥哥一只,也難怪休閑中心的服務小姐獻殷勤的頗多,皆因長得好又有風度的有錢男人并不是那麽多,當老二也是好的!
不過,petter張顯然不像花花公子那種人,即使對普通的服務員也是彬彬有禮,說話也帶笑,言談舉止文雅風度,頗有修養,看來像個性格溫和好說話的人,可是蘇柳靜說那是個很難纏的人---夏末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呵呵呵,我不懂!
蘇小姐,那你就不對了啦!怎麽不教教她!你高爾夫打得那麽好!
旁邊一個穿黃色衫的男人說。這是利凱集團的老板。姓張。
蘇柳靜微微的笑,真是冤枉,她懶,不願意學!
小夏,來讓叔叔教你!蘇柳靜的叔父也在,經過那次學術會議,他對夏末可是刮目相看,一直想邀她到自己的機構工作,只是夏末一再的拒絕了-----蘇伯權一直對着其他人誇贊夏末,直把夏末誇得想找地洞鑽,倒成功的讓其他一起玩高爾夫球的人另眼相看,有幾個頗不以為然,也自認博學,連高爾夫球都不打了,要跟夏末一較高下,其他的人也吸引了過來,一時很是熱鬧------夏末看着蘇柳靜,蘇柳靜不以為然的微笑;夏末知道自己的立場,倒也沒有讓他們太難堪,畢竟有些東西很專門、很學術,不是是人都知道的,很溫和的給了他們面子和臺階下,有知情識趣的,知道人家好意,順着臺階就下;也有無知的,非要弄得人家難看,倒搞得自己灰頭土臉!
夏末本身對人具有一種微妙的吸引力,所有人對她不無迷惑;蘇伯權更說她師出名門、精通多國語言,在學術界大大的有名-----------他本人是文化界名人,如此推崇,自是不得了,到了後來,倒是人人争着要結識她了!就連petter張也忍不住跟她攀談,兩人談起佛學,petter張是不說則爾,一說就是欲罷不能;夏末曾經對這門中國哲學很着迷,是下了苦功夫去研究的-----她這個人,天生有一種學習能力,即使随便學學也是比別人刻苦用功要學得好不知多少倍的,下了苦功夫的,肯定不是普通如petter張能比拟的,随随便便的展露,也足以讓petter張心生敬仰,那種情緒,語言神态就表露了出來----------其他人笑話,petter你倒纏着夏小姐不放了,莫不是一見鐘情?
Petter張連連的擺手,不敢不敢!只是夏小姐年紀輕輕!想不到如此博學,實在讓人敬佩!
夏末看見蘇柳靜露出不無得意的神色--她目的達到了。夏末撇開頭,不看!
天很藍,雲很白,草很綠,風很清,大家也一團和氣,有什麽好郁谇的!
沒事!
沒事!
反正…反正蘇柳靜也不是第一個拿她當炫耀品的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夏末!不難過!
可是,為什麽心裏就悶悶的?
蘇伯權拉過夏末,招手叫過球童,選了一支比較輕的球杆遞給夏末,要教她打,夏末對這玩兒實在提不起興趣,哀求的看着蘇柳靜。
蘇柳靜走過來,叔父,還是我來教吧!
不玩行不行?夏末壓低聲音問。
随便玩玩!蘇柳靜捉住她的手,教她怎麽拿杆,兩人身體貼得很近,蘇柳靜伏在她耳邊輕輕的說,溫熱的氣息吹在耳朵裏,夏末緊張的繃直着身體,只覺得臉龐發熱,好熱!蘇柳靜發現了,勾着嘴角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伸手按着她的肩,說,放松,手肘再彎一點,腰用力,就這樣推出去……明白嗎?
執着她的手,做出了揮棍的動作,夏末腦海裏嗡嗡的響,什麽都聽不到,只是模模糊糊的點了點頭。
那個張老板看着她們,呵呵呵的笑,說,蘇先生,要不要賭一把?
哦?賭什麽?
賭夏小姐這一杆能不能入?
呵呵!張老板,你真是會跟我開玩笑!就算是你這種高手,怕也不能一杆入球吧?何況小夏沒玩過!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天生異能,雖然從來沒有摸過球杆,可是一玩就比摸高爾夫球杆摸了十幾二十年的人厲害,啊,我就見過,在順德,我有一個老朋友的朋友也是這樣,從來沒摸過高爾夫球杆,第一次玩,就一杆十二洞!那個高爾夫球場從來沒有過的好成績,都轟動了!
那張老板是看好小夏了?
呵呵呵,我覺得夏小姐行!
我跟你賭!多少?
旁邊一個叫李老板的說。
十萬!
太少,double!
Double就double!
張老板沖着夏末喊,夏小姐,你加油!夏末正揮杆,揮完,不明所以的回頭,那邊忽然大叫,夏末扭頭回去,那個白色的小球竟然緩緩的溜到洞的邊緣,似跌不跌的徘徊着,其他在休息的小亭坐着的人都站了起來,緊張的看着,倒不是在乎那個錢,而是因為刺激,球一個溜兒,終于掉了下去,夏末看着,下巴差點沒掉下去,傻傻的看着蘇柳靜,這個叫什麽?
一杆入洞!
很厲害?
一般般!蘇柳靜也覺得神奇,不可思議的看着夏末--這個人的運氣未免太好了!
夏末呵呵呵的笑得嚣張,小蘇蘇,你就承認我厲害嘛!
蘇柳靜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她,嘴角倒是忍不住笑。
兩人回到休息的亭子。
李老板已經在寫支票了,夏小姐,你厲害,我輸得心甘情願!
蘇伯權也贊不絕口,小夏,你不但學問好,連玩也很在行!
Petter今次真是服了,鼓着掌,夏小姐真是非同一般!
張老板接過李老板的支票,随手遞給了夏末,夏小姐你的功勞歸你!
夏末莫名其妙的看着,忽然明白,原來在拿自己開賭!
我不要!
夏小姐你別客氣,是你的,你拿着拿着!張老板只以為對方客氣,站起來,就要塞給到夏末手裏,夏末人一閃,張老板的手就尴尬的停在半空。
蘇柳靜早熟知這賭球的風氣,敢情剛才張老板和李老板賭夏末那一杆,張老板贏了,想将賭金送夏末當人情---------微微一笑,接過,解了張老板的尴尬,說,夏末,張老板是個爽快人,你用不着跟他客氣!跟他客氣,簡直是要了他命,你看他都害羞了!
聲音帶着笑意,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來,張老板也呵呵呵的笑,像真的不好意思了;可是夏末看見蘇柳靜眼裏陰冷的神情,仿佛在說你別不識好歹------夏末低下頭,擡起頭已經滿是不好意思的笑,可是我什麽也沒做,就拿人家的錢多不好意思啊!
夏小姐已經揮出了很漂亮的一杆啊!女中豪傑!李老板豎起手指頭!
有這麽厲害麽?
那是!除了蘇小姐,還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子打golf得這麽好的!你再練練,張老板豎起一根手指頭,說不定蘇小姐也不是你對手!
夏末哈哈的大笑。那張老板,我受之有愧了羅!
沒沒沒,肯定沒愧!
玩到差不多時候,一群人散開,各自去男女貴賓室沐浴更衣,準備回去。
蘇柳靜一路沉默,夏末打着呵欠,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夏末拿了衣服要去沐浴,正要關門,蘇柳靜一把撐着門,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沒有!我生什麽氣!
做生意就是這樣,大家都是玩玩,你何必在意?
我沒有在意!平白無故得了二十萬,我都開心死了!
蘇柳靜撐在門上的手漸漸的握緊。
好啦!小蘇蘇,我要洗澡了,還是你要跟我鴛鴦浴?
蘇柳靜一拳打在門上,扭頭就走!
夏末微微的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真實的情緒,輕輕的把浴室的門關上。
沖了涼,換好了衣服,出了大廳。左右沒看見蘇柳靜,心想大概還沒有出來,就等一會兒好了。
大廳有架白色的鋼琴!夏末無聊,走過去,伸手在什麽輕輕的按,琴鍵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忽然有點興致彈一曲,正要坐下,大堂值班經理過來,臉上帶着培訓出來的禮貌微笑,對不起,小姐,這個不提供給客人玩賞的!
哦!
夏末站起來,正要走開,一個長着胡子的男人過來,聲音很是宏亮,沒關系,就讓小姐玩玩---值班經理恭敬的點頭---顯然是在這裏很有分量的人物;胡子又對夏末說,小姐你會彈什麽?帶着濃濃的異地口音。
夏末看着他。日本人?
胡子一下來興趣了,你怎麽知道?
聽口音聽的!
呵呵呵!胡子呵呵的笑,彈一曲?
夏末伸展了一下手指--很久沒彈了,手指有點僵硬了。
彈的是《北國之春》。日本的名曲。
雪飄梅花開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對家鄉的思念。
那個胡子搖頭晃腦,手按在琴臺上,打着拍子,和着琴音唱,聲音渾厚圓潤,很有味道;一下子,整個大廳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一曲了,大堂的人都鼓起掌來,啪啦啪啦的,好不熱鬧!
夏末微微的笑着擡頭,猛然看見蘇柳靜跟其他人站一起,正看着她,看樣子像是在等她,一下子尴尬得不得了,不好意思的笑笑,站了起來,跟那個胡子說,不玩了,再見!那個胡子張嘴欲說,夏末已經旋風一般的刮過去集合了。
蘇柳靜沒說話。其他人倒贊不絕口,夏小姐真是多才多藝!
夏末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呵呵的笑,暗地裏拿眼睛看蘇柳靜,蘇柳靜意義不明的斜了她一眼。
在車上的時候,兩人都沒說話,夏末如坐針氈。
小蘇蘇你生氣嗎?我看你沒出來,才跑去玩的!
我沒在意!
那你不開心個啥啊?
你覺得我不開心個什麽?
夏末纏着手指,我怎麽知道你!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也許你更年期提前?夏末想。
蘇柳靜看了夏末一眼,撇開臉,不說話。
那一眼,夏末只覺得針尖一樣刺在身上。
忽然覺得尖銳得有點讓人疼痛!
作者有話要說:
啊喲,看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嘛!
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俺…俺…俺勇敢的…傾家蕩産…出資(看着荷包)…還有三個大洋…(聲音一下癟了下去…弱弱的問…)有沒有人…幫我…洗…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