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八零初的極品小兒子(10)

第10章 八零初的極品小兒子(10)

這麽冷的天氣,安曉露硬生生被這句話弄的紅了臉。

甚至感覺後背都有些緊張的發熱。

她不好意思的垂着眼,張張嘴正要說什麽,又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漂亮的眼眸裏失落一閃而過,抿緊了唇。

紀長澤直接大大咧咧上前,把那捧他精心挑選的花塞到了安曉露手裏,看了看她手裏頭藥,笑着問:

“你這是剛從鎮上回來吧?”

安曉露捧着花,紅着臉點了點頭。

紀長澤:“我也剛從城裏回來,真是巧。”

一個從鎮上回來,一個從城裏,也不知道這個巧是巧在了哪裏。

但安曉露卻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

紀長澤又把手裏頭的肉給她看:“聽說你們家是自己開火,我今天晚上在你們家吃吧,這個肉也帶過去一起。”

安曉露微微睜大眼,連忙擺手。

現在肉這麽貴,這麽一碗肉,她怎麽好意思。

面前這個與她差不多大的未婚夫見此,臉上立刻露出了受傷的神情:“曉露你不想讓我去你們家吃飯嗎?”

他眼神有些委屈,嘀咕着說道:“其實我吃的不多的。”

安曉露一愣,接着滿臉焦急的又趕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是不歡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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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只是覺得紀長澤帶肉來,她就占了他的便宜了。

她不是從小就啞,也沒學過手語,不知道要怎麽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只能指了指紀長澤手裏端着的肉,然後再搖頭。

按理說,這個動作挺淺顯易懂的。

偏偏紀長澤一臉的茫然,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肉,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說我的肉拿的少了吧?沒問題,我這就回家再多拿一些來。”

安曉露:“???”

眼見着未婚夫真的說完就要跑,她下意識的一伸手,抓住了紀長澤胳膊。

紀長澤回頭,臉上帶笑:“怎麽了曉露,你不想讓我回家拿肉嗎?”

安曉露點點頭。

紀長澤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那我們去你家吧。”

安曉露生怕他又曲解自己意思跑去再拿肉,連忙點了點頭。

走着走着,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剛才她表現的應該挺明顯才對啊。

難道長澤是故意的?

漂亮女孩微微側過身看向身邊的未婚夫。

冬日并不曬人的陽光下,紀長澤見她看過來,對着她露出了一抹笑。

紀長澤的皮相是很不錯的,畢竟在一群要麽幹農活幹的身材敦實,要麽曬太陽曬得皮膚黝黑,要麽吃不好沒營養臉發黃的村裏人中,他這個吃好喝好一找到機會就各種偷懶裝病的人那是養的一個白白淨淨啊。

再加上不錯的五官,幹淨的衣服,挺直身板,這麽一笑,顯得他如同夢境一般美好。

紀長澤:“曉露,怎麽了?”

心有疑慮的安曉露下意識回了他一個笑,淺笑着搖頭表示沒事。

至于疑慮?

什麽疑慮?

沒聽過沒看見從來沒聽說過。

***

兩人在村裏也算得上是話題人物。

不過一個是正面典型—聰明懂事安曉露

一個是反面例子—偷懶耍滑紀長澤

現在他們眼看着要結婚,那話題度更是蹭蹭蹭上漲了不少。

如今倆人走在一起,不少瞧見的人視線就忍不住溜達上去了。

“別說。”就有人對着旁邊的人嘀咕:“紀長澤和安曉露走在一塊還是挺般配的,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郎才女貌。”

“長相是般配,性子可不行。”旁邊的人一臉的不看好。

這句話這人倒是挺認同的,畢竟紀長澤劣跡斑斑,全村人都知道的,這可假不了。

又有人說:

“我看安曉露是沒法子了,她爹摔斷腿了,媽又病了每天躺在床上要吃藥,她自己個又成了個啞巴,想要錢買藥,除了找個人嫁了還能有什麽招,不然她也不會嫁給紀長澤啊。”

其他人是在正常讨論,一個以前喜歡着安曉露,和紀長澤又不怎麽對付的年輕人說出的話就有些發酸了:

“要說起來,安曉露她爺奶也是狠心,自己親生兒子家都這樣了,不幫忙不說,還成天的上門鬧,要是願意拉撥安曉露家一把,她也不至于結婚弄錢,不過也是,她一個啞巴,除了那張臉,除了結婚,也沒辦法弄錢了。”

紀長澤耳朵尖,能聽見這些人是怎麽說的。

他再去看安曉露,發現她應該也是察覺到這些竊竊私語的人是在說他們。

剛剛還羞澀笑着的姑娘此時微微垂眼,落在兩側的纖長手指握緊,臉上顯出了難堪。

偏偏,那人說的又的确是實話。

本來一直都是家裏乃至村裏人驕傲的她突然跌落到泥巴地裏,還要被人家戳脊梁骨,心裏怎麽會不難受。

紀長澤見狀,直接拉着安曉露往前走了走,見那些人看見他們來了立刻閉嘴,他突然放大聲音,用着“只要不耳聾就絕對可以聽到”的音量,滿臉慚愧的對着安曉露說着話:

“曉露,真是對不起,我現在也只是一名【工人】,以後等到你嫁過來,白天我要去城裏上工,可能沒辦法經常陪着你。”

工人倆字,他還特地加了重音。

本來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們倆的其他人頓時瞪大了眼,猛地看了過來。

“工人?你?”

“那可不,我明兒就要去上班了。”

見他們震驚,紀長澤一臉的風輕雲淡,沖着他們擺擺手:“其實也不算什麽,不就是工人嗎?”

剛才說安曉露是啞巴嫁不到好人家的年輕人嗤笑一聲,絲毫沒給紀長澤面子,冷嘲熱諷道:

“紀長澤,牛皮是你這麽吹的嗎?還工人,你也不看看你這個德行。”

“是,我的德行是比不過你張老三,但是誰讓我這個人善良呢,诶喲,不小心救了個廠長,人家廠長感激我,就讓我當工人了。”

紀長澤繼續:“不相信?你們就等着吧,下個月我發工資,一個月,二十塊。”

說起空口說瞎話來,紀長澤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他這副底氣十足的模樣,還真把幾人給弄的心底不确定起來。

難不成,紀長澤真的當了工人了?

紀長澤卻是沒去看他們,只專注怎麽氣張老三了。

這個張老三當然本名不叫這個,只是姓張,家裏排行老三,和紀長澤一樣,也是家裏老小。

同樣的,他爹媽也最偏心他。

但是他運氣沒紀長澤好,上面的兩個哥哥可不是紀長光那樣的老實人,對這個想占他們便宜的弟弟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張老三被爹媽寵的想偷懶吧,偏偏兩個哥哥都不樂意慣着他,每天都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苦逼的人。

再看紀長澤。

這貨爹疼媽愛,大哥還是個憨憨,什麽好吃好喝的都讓給他,結婚了都還各種給錢給東西,每天就吃吃喝喝偷懶裝病。

每天,他幹活,紀長澤裝病躺在家。

他被兩個哥哥罵,紀長澤卻享受着紀長光送來的地瓜幹。

他偷懶爹媽會說,紀長澤就被紀父紀母一臉疼愛的小心呵護。

同樣的境遇,不同的地位。

張老三簡直嫉妒到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讓人眼紅的家夥。

而偏偏,他之前喜歡安曉露。

當然在安曉露變成啞巴,家裏父母成了拖累之後,他雖然還喜歡安曉露那張好看的臉蛋,倒是不想着娶她了。

結果!!

紀長澤居然要娶安曉露。

張老三知道的時候簡直沒嫉妒的嘔血。

而等知道紀長光為了紀長澤的婚禮,送來了一輛自行車時,張老三已經氣到神志不清了。

就四個字:

幹你娘的!

憑什麽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他紀長澤給占了。

這小子哪裏比他好了。

呸呸呸,垃圾!

現在村子裏每次說倆人八卦的時候,他絕對是奮鬥在“抹黑紀長澤”第一線的。

結果,抹黑着抹黑着,就撞到了正主面前了。

張老三堅決不相信紀長澤能當工人。

他?工人?笑話!

“紀長澤,你可別為了面子瞎騙人,你當工人?誰相信啊,就你這樣的,嗤。”

紀長澤:“我也不信啊,但誰讓我就這麽當了呢,诶不過張老三,你說就我這樣的都當了工人了,你這個沒當工人的,是不是各方面都不如我啊?”

張老三:“……”

紀長澤摸摸下巴:“說起來,其實工人真的沒什麽好處,不就是工作穩定點,工資高點,說出去好聽點,買東西方便點嗎?诶,我其實真的不想去,但是人家非要我去,不去還不行,怕我不去,還特地給我提前發了十塊錢的工資。”

他一拍手:“你們說,我這麽重誠信的人,我能不去嗎?所以啊,我就【不得不】當了【工人】。”

張老三:“……”

其他人:“……”

紀長澤這簡直就是把得了好還賣乖這六個字寫在臉上了。

偏偏,他們還沒辦法打他。

紀長澤:“诶,看你們表情也是在為我遺憾吧,沒辦法啊,誰讓我這麽受歡迎,對了張老三,之前聽說你想去城裏找活幹,你找到了嗎?”

他說着,一臉的友善:“不然這樣子,我現在也在城裏當工人,你下次去城裏找工作的時候來找我啊。”

張老三:“……找你幹什麽?你幫我找活?你有這麽好心嗎?”

其他人也都一臉“這不可能吧”的表情看向了紀長澤。

誰不知道這倆人不對付啊。

怎麽可能幫他。

“沒有啊。”

紀長澤一臉的理直氣壯:“但是我可以在你找工作的時候幫你鼓掌,為你加油。”

“啊……”

他感嘆道:“我真善良。”

說着,望向旁邊安靜聽着的安曉露:“你說是吧曉露?”

安曉露之前沒聽他提起過工人的事,自身又一直讀書人單純,說這話的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聽紀長澤問,當即一臉崇拜的點了點頭。

長澤……真的好厲害啊,以德報怨。

即将被嫉妒氣死的張老三:“……”

被迫吃了一嘴狗糧的其他人:“……”

本來話說到了這裏,已經可以見好就收了,雖然紀長澤想的話,可以把這個氣量不大的張老三氣死。

但是他為人善良,也沒真打算把人氣死。

正準備撤,一擡眼,恰巧看見張老三的大哥往這邊走過來了。

紀長澤順嘴就來了一句:“說起來,我今天去城裏,還是提東西過去的,可把我哥給高興壞了,一個勁的誇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對了張老三,聽說你手裏有點錢,你兩個哥哥對你也不錯,你就不打算回報點什麽?”

張老三望着面前紀長澤眼中得意,簡直嫉妒到螺旋槳升天。

氣急敗壞道:“你以為就你們家兄弟感情好?!我和我哥感情也好的很!我今天就去鎮上買布回來,全都送給我大哥二哥!”

“真的?!”

他們身後傳來了張大哥驚喜的聲音。

張老三:“……”

他僵硬着脖子轉頭,果然看見自家大哥正站在後面,滿臉寫着高興。

張老三:“……”

他還想搶救一下:“不是……那個,其實,哥……”

紀長澤果斷搶話:

“對!就是真的,之前聽說張老三老是被你打,我還以為你們感情不好呢。”

張老三被提醒了,想起了以往他每次使心眼騙兩個哥哥被暴打的場景,咕咚咽了口口水。

紀長澤偏偏在這個時候問他:“張老三,你說,是不是真的。”

張老三望着自家大哥那健碩的肱二頭肌,僵硬的點頭:“真,真的。”

“真是兄弟情深啊。”

紀長澤感嘆:

“看他,笑的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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