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古代不孝兒(1)

第42章 古代不孝兒(1)

紀長澤一直耐心的躺在地上等着自己身上的力氣回轉過來了, 才在其中一個人走過自己身邊時,冷不丁做了起來。

正在嘴裏叽叽咕咕說着諸如自己多麽好心話語的小兵吓了一跳,簡直就是慘嚎着先往後一跳。

見紀長澤帶着滿臉的血看向他, 他嗷嗚又是一聲慘叫,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鬼爺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們計較,我們也只是想來幫你們收屍,別的沒想要幹什麽,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我上有老下有小, 被抓出來打仗這麽久一個人都沒殺過,三年都沒見家裏的老父母一眼, 我媳婦可還懷着八個月的身孕啊嗚嗚嗚嗚……”

紀長澤一直耐心的聽着他說完,才問:“你三年沒回家,媳婦懷孕八個月?”

小兵:“……”

他猛的噎住,頭也不敢擡的嚎哭起來:“嗚嗚嗚嗚是小的不對, 小的騙了您,小的媳婦沒懷孕。”

紀長澤又看向旁邊還站着的那個小兵,那小兵見他滿臉血的看過來,吓得腿直哆嗦,連忙跟着跪下:“大、大人, 我們只是貪財, 殺你們的可不是我們啊。”

見兩人哭的厲害,紀長澤慢慢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土:“行了行了,你們安心,我知道不是你們殺人。”

小兵們松了口氣,還不等到這口氣松完, 就聽着那滿臉血的不知道是不是從地府裏爬出來的死人又來了一句;“你們只是在我們身上摸來摸去,不敬死者而已。”

兩個小兵:“……”

他們都快要吓尿了。

“我們我們,我們只是想要将您幾位埋了,順便看看身上有沒有傷口,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啊鬼爺爺。”

——叮!

幾個銅板随着他們跪地的動作落下來,正好摔在石頭上,發出了金錢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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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澤望向那幾個銅板。

小兵們:“……可以,可以解釋,這幾個銅板是我們撿的。”

“那既然不是你們的東西,給我可以嗎?”

“可以可以,都給您,我的也給您。”

兩人如蒙大赦,連忙從懷裏掏錢出來,全都小心翼翼放在面前地上。

紀長澤上前,伸出手全都撿了起來揣到了自己懷裏,問道:“說吧,你們是誰的兵?”

“我們、我們是侯将軍麾下。”

侯将軍啊。

還沒查看記憶,紀長澤也不知道這個侯将軍是幹什麽的,但是他絲毫不抓瞎,而是順着方才兩人說的話繼續往下。

“知道那些叛軍去哪裏了嗎?”

兩人還以為他是打算去找叛軍報仇,頓時大喜過望,連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個清楚。

“叛軍殺了人,就往着西北去了,好像還帶了一批奴隸,應該是打算賣到西北那邊的,鬼爺爺,您應該還記得是叛軍殺的您吧?”

紀長澤沒說話,只看着身上衣物。

站起來看了看,這個小村莊正好挨着河邊,他掀開袖子,底下是不知道多久沒洗澡的髒兮兮胳膊,而身上的衣服卻相反,除去那些血跡和地上的塵土,就算是衣角縫隙都洗得幹幹淨淨。

身上髒,原主肯定是不愛幹淨的。

衣服幹淨,就說明有人幫他洗了。

這具身體在不久前還跟人一起生活過,不過還沒查看記憶,他也不能确定他的親人是在這些屍體裏,還是怎麽樣。

紀長澤伸出手,敲了敲那正跪着的兩人頭。

“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進屋去看看,一會就出來。”

兩人大喜過望,眼看着那沾了血的鞋離開,高興的不得了。

他們又不傻,誰還等着不成。

等着這個鬼走了,他們立刻轉身就跑。

到時候去了軍營,那裏都是兵将,陽氣重,這個鬼應該也不敢過來。

正對視一眼準備開跑,身後就傳來那滿臉血跡死人的涼飕飕聲音:“你們要是跑的話,我可是要追的。”

兩人:“……”

嗚嗚嗚嗚嗚嗚。

紀長澤選這個屋子是因為在院子繩子上看到了和身上這件衣服一樣的布料,他推測這個屋子應該就是原主住的屋子。

果然進去之後一查看記憶确定了這一點。

這就是原主的住處。

只不過嚴格來說并不屬于他的屋子,而是他妻子的。

原主的家也不在這裏。

他本來是戶縣一個小村子裏的長子,這個年代又沒有避孕措施,在他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父母一直沒有孩子,後來在他十四歲的時候,母親突然有孕,接着便開始一連串的給他生弟弟妹妹。

肚子裏懷了孩子總不能打掉吧,有了就只能生。

原主對父母生妹妹沒什麽意見,丫頭片子還可以賣錢,不管是賣給青樓妓院還是賣給一些人家當童養媳都是錢,但是對那些弟弟們就十分有意見了。

他一共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

妹妹們是可以換錢的,暫且略過不提,但是弟弟們以後長大了可是要娶媳婦的,娶媳婦那肯定要家裏出錢,而家裏出錢就代表着原本屬于他的那一份完整的錢現在要分給三個弟弟。

原主肯定不樂意,思來想去,他想到一個好法子。

那就是自己去讀書。

現在大家都還未成婚,弟弟們還小,他要去念書,爹娘肯定答應,念書除了束修之外還要許多錢,他到時候去了縣裏,再跟家裏要錢,這些錢不就一點點的都弄到了自己這裏來嗎?

原主如願了,去念了書,每次回家都是想方設法的從爹娘那裏拿錢。

每一次的說辭都是“這些錢拿了交給先生,等到以後我學業有成了,就可以去做賬房先生,到時候能賺不少錢”,他是長子,爹娘對他寄予厚望,便一次次的将家裏的錢交給他。

原主本來是想着把這筆錢留着,等到以後娶媳婦了自己花,結果他在縣城念書也沒好好認真,倒是學會了賭錢。

父母給的錢全都花了個幹淨,他就只能繼續去要。

兩個身體還算是健壯的老人為了賺錢給他,硬生生将身子給拖垮了。

先是父親倒下,接着母親跟着一道,大夫說只能好好吃藥好好養着。

普通的農戶人家,底下的弟弟妹妹們年紀還小,這就代表着原主要一個人養兩個老人外加底下的弟弟妹妹們。

他這個自私性子當然不樂意了,于是問了大夫能不能直接治好,大夫一說,想要徹底斷根的話只能看看有沒有什麽名醫,但是名醫的診費可是不低。

原主原本就是要的他這句話而已,可沒管後面的,直接哄着爹娘說自己去請名醫,然後麻溜帶走了家裏全部的錢,直接丢下父母弟弟妹妹離開。

父母病的起不來床,需要醫藥延命。

弟弟妹妹們年紀還小,在原主走的時候最大的那個七歲。

那個時候又在打仗,錢難賺,糧食難買,可以想見原主這個唯一的身體健全還是成年人的長子離開這個家,還帶走了所有銀兩後,這些弟弟妹妹們會如何生活。

原主清楚知道,但他直接忽略了,帶着錢決定換個地方生活。

如今到處都是逃荒的百姓,他只要混入其中,随便選個城池進去就好,反正現在戶籍都亂了,想要換個名字還不容易。

結果誰知道那麽倒黴,走到半道上劫匪來了。

直接搶走了他身上的所有錢財。

這下子,他這個假的災民一下子變成真災民了。

餓的半死暈倒在路邊,被一個姑娘救了,原主睜開眼見姑娘長得好看,水靈靈的年紀又合适,立刻起了心思。

再加上姑娘是這個村子的本土人士,他現在身上沒錢,要想要在村子裏落戶,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村裏找個姑娘成親。

而經過他的打聽,這個姑娘父母全都不在了,只剩下她一個人,雖然有些嫌棄她好像挺克人,但是飯都吃不飽了也顧不上這些了。

于是原主努力的擺出了自己在縣城時學到的書生模樣出來,彬彬有禮溫文爾雅。

編造出了一套說辭出來。

說自己是戶縣人氏,本來好好地讀着書,沒想到父母突然生病,他只能出來尋找名醫,結果碰上劫匪身上的錢財全都沒了,父母失去了治療疾病的機會,恐怕如今已經難了。

他把自己說的委屈又可憐,孝順的同時又充滿了讀書人的斯文。

姑娘春心萌動,再加上原主十分主動,兩人的婚事便就成了。

原主想的挺好。

這個姑娘家裏沒有其他親人,那他和姑娘成親之後,他就算是翻臉或者是打她罵她,也沒有人給她撐腰。

丈夫教訓自己的娘子,誰會多管閑事。

因為現在到處都亂糟糟的,雙方的父母也不在,婚事便從簡了。

誰知道兩人剛剛成親三天,一波叛軍便在朝廷的追捕下慌不擇路沖進了這個村子裏。

叛軍一向行事狠厲,為了避免這裏的村民說出他們的去處,直接殺了村裏所有的男人老人,剩下女人孩子帶去西北打算賣作奴隸換糧食。

他們帶人的方式就是綁起來扔在車上,至于路途艱難,一路上又冷又缺衣少食的,這些人會不會死掉他們是不管的。

死就死了,扔了繼續走就是了。

原主一向是貪生怕死的,叛軍打來的時候他正躲在樹下偷懶,見四處殺了起來,又親眼看着其中一個叛軍扯了自己的娘子往前走。

一般男人看見自己娘子被搶,肯定會立刻沖上去,拼了命的保護對方。

然而原主卻吓得直接腿一軟,趕緊找了個屍體,抹了屍體身上血抹在了自己身上和臉上,然後利索的往屍體上一趴裝死。

人的求生本能是強大的。

在屍體中躺了這麽久,也聽了很久的人慘嚎聲和女子孩童哭聲,接着鐵騎帶着車過,四周都安靜下來。

原主正要爬起來的時候,朝廷的軍隊也追來了。

軍營就紮營在附近,周圍的百姓卻慘被叛軍殺死,那侯将軍大怒,立刻帶着人追了上去,剩下的兵将們都回了軍營,只有這兩個小兵,見着這麽多百姓死在這裏,想着那些叛軍匆匆殺人滅口應該也來不及摸去身上財物,就悄悄溜了過來打算發一筆死人財。

原本,原主在他們摸到自己時起身,見兩人吓到連忙跪地求饒,這兩個人見他是個活人膽子立刻又大了起來,罵了他一頓之後打算回到軍營。

原主卻因為這一次的事吓破了膽子。

他好端端的在偷懶,突然從天而降一堆人屠了整個村子,就算是今天他走運裝作屍體樣子活過來了,以後萬一他再找到一個村子,完了再被叛軍給屠村了呢。

思來想去,還是抱個大腿比較友好。

于是他苦苦求着這兩人,求着他們帶自己一起去軍營。

兩個小兵也不是什麽脾氣硬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摸完了財物後真的幫這些人收屍,見原主求,又想着軍營裏的那個負責算賬的先生不巧死了,就試着把原主帶了回去。

上面本來就缺一個算賬的,又聽原主說他是個讀書人,就答應下來,讓他負責賬務。

反正要是不聽話,直接殺了就行。

原主成功混進軍營,從此開啓了一步步進化之路。

他先與兩個小兵打好關系,然後再借着兩人關系好,制作了這兩人是叛軍探子的證據,再“大義滅親”的舉報二人。

兩人被斬首後,他作為立功的人得了獎賞,職位也更加往上一步。

原主越發得意,從此便開啓了他的“立功”之路,他漸漸學會了八面玲珑,又成功抱上了朝廷派下來監軍的二皇子這條金大腿。

侯将軍是皇帝的人,但他的妹妹卻是三皇子的生母,二皇子想要争皇位,侯将軍這個立下過不少功勞的大将便是他的阻力。

于是原主又在二皇子的提示下,污蔑侯将軍通敵。

他一個小人物,當然不可能絆倒侯将軍,但他有二皇子啊。

在侯江軍被以叛國罪處置之後。

原主就順順利利進了二皇子麾下。

因為拍馬屁十分高超,位置還相當不錯,之後叛軍敗仗,西北被拿了下來,那個時候,已經有了不少妾侍的原主奉命前去行事。

結果居然碰上了當初的那個姑娘。

與他成婚三天就被人搶走的姑娘,她當初被賣去了西北一個大戶人家做奴婢,結果剛剛進府就發現自己居然懷有身孕。

姑娘以為丈夫過世,這個孩子便是丈夫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血脈,本來她可以打掉這個孩子,等到在府中好好做事也許還能再婚配。

但最終她還是舍不得,而是選擇将這個孩子留了下來。

因為懷孕,她自然是不能像是以前一樣的分配被派給小姐身邊做輕松活,而是被分配洗衣服。

無論是夏天還是秋天,洗衣服可不是什麽輕松活。

姑娘忍了下來生下了孩子,正巧當時府中的大少奶奶也在找奶娘,她八字對的上,人又是府中的奴婢,而且因為沒有丈夫,大少奶奶可憐她,就選了她做奶娘。

之後她便一直留在大少奶奶身邊做嬷嬷,孩子也做了府中孫少爺的書童。

原主,一切都挺好的。

雖然還是奴婢,但是大少奶奶對她十分寬和,也許諾了等到過兩年就将他們母子二人放出去,她的兒子十分聰慧,未來說不定還能考個功名回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主來了。

原主是二皇子身邊的人,來接待他的正是姑娘做奴婢的這家人,兩人便是那麽巧的相遇了。

姑娘先是驚,接着又是一喜。

可原主望着過去幾年,因為歷經風霜,也不再像是記憶中那樣純真漂亮的妻子,心中卻絲毫沒有喜色。

他現在家財萬貫,背後靠着二皇子,府中侍妾一堆,二皇子還許諾可以為他找個小官的女兒做妻子。

一切都好好地,這個時候若是突然多出來一個妻子,多出來一個兒子,那豈不是都毀了。

再說了,當初兩人成親三天便分離。

他的妻子長得又十分标志,誰能保證那些叛軍當初沒有對她做點什麽,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還不一定呢。

他心底充滿了排斥,姑娘卻滿腹歡喜。

原主在思考過後便僞裝出了一副也很高興的樣子,先安撫過了她,讓她回去之後誰也不要說這件事,等着他安排好之後悄悄來将她接走。

畢竟他現在怎麽說也是二皇子的門客,若是妻子給別人家當奴婢說出去也不好聽。

姑娘信了,回去之後抱着兒子歡欣的坐在屋中,告訴他,他的爹爹,她的丈夫來找他們了。

第二日,大少奶奶收到了兩人懸梁自盡的消息。

原主在辦完事之後悄悄離開了此處,無論大少奶奶怎麽查,都查不到原來是他。

這件事一直被隐藏了十幾年才被掀開。

那個時候,皇帝還堅強的活着,皇子們還在鬥争着,一個年輕人考上了狀元,然後當庭揭露了原主不孝父母和害死發妻親子的行徑。

他是原主最小的弟弟,當初原主走之後,家中的二哥始終強撐着,硬是将父母留了五年,之後二哥因為要省一些藥錢親自去山上采藥摔死,死之前才不過十二歲。

二哥走之後三個撐起了這個家,父母死了,他便一個人養弟弟妹妹們,年紀小小的卻當了獵戶,好不容易将最小的弟弟供着考上了秀才。

自己卻被老虎咬死。

剩下的兩個妹妹年紀倒是還在身邊,只是其中一個妹妹被原主的手下看中硬是搶走,之後妹妹一頭碰死,還是原主善後。

當時他已經是舉人,為此恨上了原主,投靠了大皇子開始調查,調查過後才發現,原來這個相當于害死他妹妹的人,竟然就是當初那個抛下他們一家人,拿走了全部錢任由他們去死的大哥。

而他這個大哥,這一輩子沒少幹那些害人的事。

他考上狀元,拼着功名不要,也要揭露原主的一樁樁罪行。

原主被賜死之後,這個弟弟因為弟告兄,被打了二十板子,二皇子深恨他斬斷了自己的爪牙,直接買通了大夫,讓他“風寒而死”。

紀長澤看完之後只有一個想法。

原主還覺得他娘子克人。

他自己才叫一個厲害呢。

父母弟弟妹妹就剩下了一個最小的妹妹,妻子兒子是他讓親手殺的,連主子二皇子最後都因為他這件事被皇帝厭棄。

他也還真挺有臉。

紀長澤在屋裏轉悠了一圈才出去。

外面那兩個小兵吓破了膽子,動都不動,生怕動彈一下鬼爺爺就來追着他們。

原本,是原主跪在地上求着他們半天,他們才不情不願的答應帶原主去軍營。

紀長澤算了一下目前能走的幾天路。

果然還是去軍營最快。

他走上前,對着兩人道:“你們起來吧,我不是鬼,我是人。”

兩人都不敢動。

紀長澤:“要不要我殺了你們讓你們變成鬼再來看我是不是人啊?”

一動不動的兩人刷的蹦跶了起來:“我們信了,信了!!”

起來之後,他們仔細的一看,見面前人的确是眼神清明,着不像是死人模樣,臉上那慘白的臉色倒是都慢慢好起來了。

不對啊!

他們是兵,他是民,應該他怕他們才對啊!

兩人正反應過來要耀武揚威,就聽着面前這個臉上一臉血看不清面容的人問他們:“你們好歹也是跟着侯江軍的兵,怎麽混的如此寒酸,竟然還要來扒死人錢,入了軍隊沒有軍功嗎?”

“軍功那也是要殺了人才有的啊,我們入了軍隊之後,還未上過戰場呢,就算是上去,像是我們這些微末小兵,也都是擋在最前面,最早死的。”

其中一個小兵遲疑的看了看紀長澤,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是人啊?”

“恩,我是人啊。”

紀長澤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看,熱乎的吧?”

媽耶!

這小兵整個人都松了口氣,接着惱羞成怒:“那你方才怎麽不說?!!”

“你們也沒問我啊。”

紀長澤笑眯眯的,态度很良好:“你們救了我,放心吧,我會報答你們的。”

小兵不信:“就你?”

“我好歹也是讀書人,随便幫你們出個主意便能讓你們得點軍功,到時候自然不用擋在最前面死的最快,你們不信便罷了。”

小兵們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抱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問道:“有什麽法子,你說。”

過了一分鐘,他們互相看看對方:“軍營裏缺什麽人我們就去找什麽人?軍營裏倒是缺個賬房,但是這荒山野地的,上哪裏找讀書認字……”

他的話漸漸消了,定定的看向紀長澤。

“你方才說你是讀書人對吧?”

紀長澤看天:“我可不想去軍營。”

“诶呀軍營可好了,有吃有穿的,跟着還安全。”

“不好不好,我讀書人,不去這種地方。”

“讓你做賬房又不是去當兵。”

“那你們的賬房怎麽死的?”

“走走走,兄弟,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诶呀,你們幹什麽呀,我不想去,別拉着我啊。”

于是,紀長澤就這麽“不情不願”的,被一邊求着一邊又哄着,拉去了軍營。

诶,不是他想當賬房。

實在是這二人求賢若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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