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捧我愛豆(3)

第58章 我捧我愛豆(3)

紀父的藥被無聲無息的換成了別的, 這無疑是一件十分嚴峻的事。

這一點所有人都很肯定。

但在程力被叫上來之後,紀父,助理小林, 還有程力,三個人并排坐在沙發上,默默看着面前的紀長澤繪聲繪色語氣激昂的說着話,心底不光生不出什麽嚴峻心思, 反而還有一絲想笑。

因為這件事是紀長澤發現的, 于是他就多了一些發言權。

現在他就正在履行他的權力:

“我五歲的時候就說過不能招阿姨來家裏, 窗戶也必須每天關嚴實,門更是要鎖好, 每天睡前把一根頭發放在門口,如果外面有人悄悄推開門進來,第二天這根頭發肯定會消失不見,絕對萬無一失。”

“但是你就是不聽, 不光不聽,還覺得我多事,現在好了,赤裸裸的證據擺在這裏,為什麽會有人給你換藥不給我換藥?你現在知道當初到底誰對誰錯了吧?”

望着面前理直氣壯甚至眉宇間還隐隐含着得意的紀長澤。

小林;“……”

程力:“……”

紀父:“……”

程力忍不住偏頭問紀父:“紀董, 長澤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

紀父:“……”

這麽久以前的事他怎麽可能記得。

而且如果長澤是五歲說的, 就算是記得,恐怕也只會把這些當成是童言童語。

“長澤啊, 你這些都是在哪裏看的?”

紀長澤回答的十分痛快:“宮鬥劇啊。”

紀父:“……”

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旁邊兩個下屬望向自己那隐晦而又含蓄的視線。

讓一個五歲的孩子看宮鬥劇,這的确是一種不太好的行為。

紀父壓根沒想到紀長澤會這麽回答。

他怎麽就不知道自己兒子喜歡看宮鬥劇了。

而且電視劇是電視劇,現實是現實, 一個古代一個現代,這種換藥的事是害人命的,被抓住了絕對要坐牢,誰會那麽傻兮兮的做這種事。

紀父這句話一說出來,紀長澤就問了:“那你的藥是誰換的?”

紀父:“……”

是哦,他的藥是誰換的……

程力見這父子倆終于将話題引向了正軌,這才插話:“紀董,不管現在什麽情況,首先要把這個人抓出來,這就是在害人了,而且那個人能幹出換藥的事,見着您沒事說不定下次還要出手,就跟暗處藏着一條毒蛇一樣,冷不丁的就想要冒出來咬人一口。”

“現在最緊要的,還是把那條毒蛇抓出來才行。”

小林也跟着點頭:“是啊紀董,您想想,您是不是有什麽仇家?”

“我的仇家那可多了去了。”

紀父仔細一想,發現自己的仇家可真是天上的星星數也數不清。

“不過不太可能是家裏的阿姨做的,我一直都告訴她們家裏裝着隐形攝像頭,她們不可能敢做這些。”

紀長澤一愣:“我怎麽不知道?”

紀父:“那是防着外人起什麽心思才這麽跟她們說,你是我兒子,我騙你幹什麽。”

紀長澤不說話了。

當然只是表面上不說話,他剛才在樓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些個阿姨很講究言行,一般阿姨不會在雇主不在場的情況下這樣,而他對于這些阿姨們來說一直存在感薄弱,她們也不可能會為了他做出那副樣子。

所以他推測出她們在忌憚什麽。

但他一路走上來又沒找出什麽攝像頭,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紀父說了謊,騙阿姨們屋子裏有能夠監控她們的東西。

紀父的确是個老狐貍。

可惜他太信任自己的兒子了。

要是他能用對待別人那樣的心機去對待原主,也不會死的那麽慘。

他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長腿往邊上一翹,一副大少爺的張揚模樣。

“反正這件事我是幫你給挑出來了,到底是什麽人放的你自己找。”

說着,他又提醒了一句;“不然的話找警察也行,什麽查指紋啊,查買藥的人啊,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嗯,現在不是剛才那渾然一副沉浸到了宮鬥劇中的模樣了。

在場三人誰也沒多想。

畢竟紀長澤的不靠譜形象那是一直都有的,他要是真的熱心的幫忙破案那才不正常。

“哪有這麽簡單,坐在這個位置上盯着的人多了,要是報警事情鬧大了,外面還不知道瞎傳什麽東西,而且那個人既然能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藥下在我的藥盒子裏,怎麽可能半點防護都不做。”

程力也點點頭,跟着認真分析;“既然紀董您對樓下的阿姨們說過這個房間裏有攝像頭,就可以排除是自己人作案了,那個來您房間換藥的人,他肯定是不知道這回事的。”

小林也湊熱鬧;“白天樓下有阿姨,上來只有一條路,這個人肯定不敢來,那就只能是晚上來了,但是晚上紀董您一直都是睡在自己房間裏,所以他只能挑您不在的一晚來。”

紀父摸摸下巴:“我晚上不在的時間要看私人行程的話必須得問我身邊人……”

小林精神一震,連忙道;“紀董,我可以保證您的行程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就連爹媽我都沒說過,每次都是嘴巴閉的嚴嚴實實的。”

紀父還是相信小林的。

他年紀輕輕,家裏小康不是很缺錢,父母俱全,獨生子,雖然坐在助理這個位置上,但他是想要一步步打拼上去的。

而且年輕人,一腔熱血,想要收買他太有難度。

“那就只能是知道我公開行程的人,可我平時一般也不會去哪裏,除了回家最多就是參加個宴會,就算是參加了也不會一直到很晚都不會去,只有那些商務宴會會這樣,但是這些宴會也只有一小撥人知道。”

程力擰緊眉:“一般人也沒有這個膽子,看來就是參加這些宴會的人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鎖定了目标。

那個人,絕對是一個不在紀家內部,又知道紀父公開行程,有錢雇的起人,還和紀父有沖突的人。

程力在腦內搜尋了一下,很快縮小了範圍,給出嫌疑人對象:

“劉董,王董,邱董,這三個人出了名的行事狠辣,之前也有傳言他們對着後輩下手,不過警方沒抓到證據,他們三個和您也有過節,很可能就是他們三個中的一個。”

紀父贊同點頭,顯然他也覺得就是這三個裏的一個。

現在是現代社會了,像是做事這麽狠辣,直接跑到人家家裏換藥的人,還真是難找。

紀長澤就坐在一邊,看着他們三個你一句我一句,最後确定了嫌疑人目标。

又插了句嘴:“真的不是樓下阿姨幹的嗎?電視劇裏那個李妃娘娘都說了,在宮裏,最容易下手毒害別人的不是妃子,而是宮女,是這些十分不起眼的人,我覺得這句話說得非常對。”

紀父拍額頭。

這個傻兒子啊。

程力見紀父一副要窒息的模樣,幹咳一聲,替他問了一句:“長澤,我們這是現代,也不是在宮裏啊?”

紀長澤就知道他會這麽說。

他故意撇撇嘴,做出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還瞪了程力一樣:“我和老頭子說話,你插什麽嘴。”

“長澤,你怎麽跟程力說話呢?我跟你說過多少遍,這是自己人。”

“是你的自己人吧。”

紀長澤直接在臉上顯出怒色,猛然站起身,對着紀父道:“反正這個藥你們知道是誰弄得就行,我今天可是來要錢的,你什麽時候給我錢?”

紀父正被這句話氣的手都在顫,正要站起來呵斥,就發現眼前的兒子雖然嘴上說着要錢,臉上卻還有殘存的擔心。

頓時,心底的那股火氣就慢慢消失了。

他就知道,長澤還是關系他這個老頭子的。

要錢就要錢吧。

老子賺錢,不就是為了兒子能花嗎?

紀父揉揉眉心:“下午我就讓小林給你打過去,你今天留下來吃飯。”

“可別,萬一有人再在飯裏面下毒怎麽辦,我可還想要多活幾年。”

紀長澤說出的話依舊如往日那樣莽撞。

“照我說,把阿姨都辭了,再每天睡前和離開屋子前,在屋子底下放一根頭發,關好窗戶,最好在屋裏真的安上攝像頭,其實我覺得雇傭保镖不錯,雇十八個,都是猛男壯漢,睡覺的時候他們就站在床邊上守着,想想就安心,老頭子你說是吧?”

反正知道紀父肯定不能聽,他瞎扯的時候完全放飛。

此言一出,果然聽呆了屋內的其他三個人。

關鍵是紀長澤的神情和眼神還都十分認真。

一副“你聽我的沒錯這樣幹絕對沒問題”的模樣。

三人;“……”

紀父勉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還是別操心了,趕緊去拍你的電影去。”

紀長澤啧了一聲。

“真是不識好人心。”

眼見着他轉身要走,紀父又突然想到什麽,在後面喊了一句:“這些天家裏要重新整查一遍,太亂了,你先別回來,有什麽事就來公司找我。”

“知道了知道了,當我小孩啊,煩死了。”

紀長澤大搖大擺出去了。

屋內的兩個下屬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發言了。

程力那是一直專心于搞事業,讓自己進步,自從被雇傭來了紀家公司之後,相處的人要不就是老狐貍,要不就是小狐貍,第一次碰到紀長澤這麽一個單純不做作的大少爺發言,他一時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關鍵時刻,還是小林的拍馬屁業務紮實而又充滿功底。

他最先反應過來,拍了一拍:“紀董,我看長澤他還是非常關心您的,雖然他是有點別扭,說的也有點不現實,但這一切也都是基礎在擔心您生命安全上面啊。”

紀父剛才就聽得出來兒子那別扭而又充滿嫌棄的話語下隐藏的是對自己的關心。

“這孩子。”

他也不氣了,也不難受了,甚至還有點隐隐得意的意思。

這個孩子一向叛逆,從他以往那些公司破産記錄就可以看出來人也沒有繼承到自己這個父親的聰明才智。

但到底是親生兒子。

還是關心他的。

而且正是因為長澤沒有那麽聰明,所以他的關心才可以一眼就被看透。

這麽想想,長澤不是很聰明也是一件好事。

得意高興完了,他又想起剛才紀長澤瞪程力那一眼,連忙去安撫下屬:“小程啊,你別跟長澤計較,他年紀輕,不懂事,也不知道你的功勞。”

“沒事紀董,長澤這是真性子,他雖然不太喜歡我,但是這麽長時間了頂多也就是瞪我一眼,我不怪他。”

程力說的是實話。

他從一開始就沒跟上司這位公子計較過。

這就好像是他是一頭老虎,每天在商場上不是和老虎拼武力值就是和大象鬥智鬥勇搶水喝。

見識的東西也多,看過不少陰狠的人,還有那種表面笑嘻嘻,背地裏下手的。

像是紀長澤這樣,将喜怒哀樂都表達在臉上,就跟一只發怒的兔子一樣,他就算是咬人,他也不疼啊。

何況這個兔子身後還站着他的頂頭上司,程力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哪有時間跟這位太子爺計較。

“那就好。”

紀父放下心來,眼睛微微一眯,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

“我的藥被換這件事必須嚴查到底,就按照之前劃下的範圍來查!”

他想的也很多,既然有人可以這麽無聲無息的跑進他的房間換掉他的藥,那是不是也可以無聲無息的來他的房間直接殺了他。

這也是為什麽紀父讓紀長澤暫時先不要回家的原因。

比起他自己,他更加愛兒子。

要是他兒子真的出事,恐怕紀父要瘋。

小林點點頭,繼續道:“那我下午把錢打給長澤,對了紀董,長澤既然要當導演,那個圈子對他來說就是完全陌生的,我們要不要找點人幫幫他?”

紀父想了想,搖搖頭。

“讓他自己弄,反正他性子一直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等到這件事摔了跟頭他就不感興趣了。”

而且現在還不知道誰要害他,這麽看來之前對外說長澤被他趕出家門也是一件好事。

別人知道他和兒子鬧翻了,至少不會想到要害他兒子。

紀父最後下了決定:“沒把那個下藥的人送進監獄之前,對外別透露我和長澤已經和好的事。”

小林點頭;“明白。”

程力提出了靈魂的一問:“紀董,那要是一直沒确認是哪個下藥怎麽辦?那三位可都是老江湖了,不管是他們哪個幹的,都不可能輕松被抓出來的,就算是真的抓出來了,他們也有辦法找人定罪。”

紀父冷笑一聲,言語之間,滿是殺氣騰騰。

“那就直接把他們三個都給弄下來。”

“反正我們本來就有仇,他們手裏頭也不幹淨,我還就不信了,我把我的那些仇人全都給弄倒臺,還能有誰敢害我。”

他對着自己的兒子是慈父。

這些人還真的當他是沒脾氣了不成。

此刻,已經坐上車的紀長澤還不知道自己爹已經決定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反正都有仇幹脆都下水吧。

他正在網站上挨個的浏覽劇組拍攝需要的人才。

這個網站是專門用來給娛樂圈的人用來淘人才的,什麽跟組導演,什麽攝影師,什麽剪輯師,反正應有盡有。

雖然紀長澤都可以包辦,但是他在導演方面十分有天賦已經很驚人了,要是再來個十全十美,那簡直了。

而且十全十美多累啊。

紀長澤可能是娛樂圈裏最輕松最不用操心的導演了。

劇組資金他是大頭,另外的兩個投資商是他發小,給出這筆錢就沒打算要回去,也對插手劇組事務不感興趣。

現代社會,有錢好辦事。

身後背靠着一個有錢的親爹,紀長澤大手一揮,直接把拍攝電影需要的人手和道具都給找齊全了。

全部都定下來之後,簽署合同,完事再找演員。

将自己這個劇組要試鏡的消息往各大公司放一放,特地還标注了自己不差錢,給演員的片酬十分可觀。

娛樂圈裏的消息傳的最快。

紀長澤是個富二代,還是個跟親爹鬧翻了但手裏頭依舊很有錢的富二代,這件事大家夥也都知道。

她們都對這個劇組不是很看好。

不是紀長澤有沒有跟爹鬧翻這碼子事,而是紀長澤他的确是個完完全全的新人。

他甚至根本就沒學過導演。

這明顯是來玩票的嘛。

娛樂圈裏不缺玩票的人,像是那種花了大筆錢,自己演主角的過過瘾也不是沒有過,反正人家有錢,自己爽了就爽了呗。

但是那是當演員,只要導演劇本和剪輯跟得上,就算是主角演戲蹩腳,也還是可以救一下的。

到了紀長澤就好了。

他自己要當導演。

導演啊!加入劇組是一艘船,導演就是船長,他讓安全到岸就安全到岸,他讓撞冰山就撞冰山。

一個外行人要當導演,這部電影就算是還沒開始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可以非常确切的來上一句:吃棗藥丸。

剩下的百分之一那是還不知道這件事,知道了肯定也要這麽來上一句。

而且聽說劇本也是紀長澤自己寫的。

天啦撸,他的履歷大家都清清楚楚,大學畢業之後就是一個字;浪!

這樣的人,能寫出什麽劇本?

可以想見,這絕對是一部爛電影。

但凡是稍微愛惜一點羽毛的,想要通過作品來讓自己粉絲量和公衆影響力上升的藝人都沒想着去試鏡。

但去試鏡的人還是很多。

沒辦法,外人看娛樂圈是光鮮亮麗,但實際上他們看到的都是已經出頭的那一批。

這些人熬出來了,拍個戲就是高價片酬,上個綜藝圈粉無數,直播人數随随便便突破千萬,豪宅和價格上億的首飾,這些都是外面的人看到的。

但其實他們這些人在娛樂圈裏只是一小撮的頂尖罷了。

還有更多的大批藝人在這個圈子裏起起伏伏掙紮,連個溫飽都混不上。

畢竟狼多肉少。

而且對于很多藝人來說,他們不怕吃苦也不怕累,什麽大冬天往冰水裏面跳啊,被威亞勒的腰上都是青紫啊,這些都不算什麽。

他們最怕的就是沒有戲可以拍。

沒有戲可以拍,一來是沒有收入來源,二來就是會漸漸淡出公衆視線,到時候試鏡的劇組一看,你沒有粉絲,那怎麽能找你演,我們都是要找自帶流量的。

這麽反複反複反反複複的惡性循環下來,這個藝人基本上就廢了。

要是再碰上一家黑心公司。

那就更慘了,沒戲拍,要餓死了,也沒辦法,身上有合同,只能這麽硬撐着,不然就要面對天價違約金。

秦蘭七就是把上面那些都占全了的藝人。

簽了黑心公司,沒有戲拍,明明都已經窮的不行不行的了,還不能改行,還要努力的去尋找出路。

她做過臨時演員,做過替身演員,為了戲之前也不是沒有努力學着別人和人應酬。

結果就是那一次,居然被人下了藥灌醉了,稀裏糊塗的沒了第一次。

秦蘭七不是那種很傳統的沒了第一次就尋死覓活的人,她只覺得惡心。

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狗咬了一樣的惡心。

關鍵是她甚至都不知道是哪條狗咬的自己,她連那個人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只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判斷出自己被人算計了。

之後秦蘭七默默将這件事隐藏下去,買了避孕藥吃下,第二天照樣去找戲拍。

不然還能怎麽樣,她一沒有背景,二不記得對方長相,報警的話她這個身份絕對會引起一波新聞,她自己可以忍受,父母卻不行。

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她的經紀人也算是對她很不錯了,雖然也可能是因為倆人都是公司裏的小可憐,她是被忽悠了簽了合同,想走不能走,又得罪了人近乎冷藏。

她的經紀人也是得罪了其他經紀人,那位經紀人偏偏在高層還有背景,于是被發配下來帶她們這些小透明。

經紀人不知道秦蘭七經歷了什麽,還以為是那些人對她動手動腳了,安慰了她之後,努力用以前的資源給她找了個劇組試鏡。

那個劇組是小說ip劇,經紀人給她看好的那個角色雖然戲份不多但很讨喜,如果演好了,未必不能逆襲一波。

秦蘭七十分珍惜這次機會。

她将原着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來回的揣摩那個人的心理,性格,和表達方式,對着鏡子練了很久。

經紀人驗收成果的時候顯然十分驚喜,兩人都信心滿滿。

試鏡的時候,導演和副導演顯然也對秦蘭七的試鏡十分滿意。

她們都以為穩了。

回去之後還難得奢侈的搓了一頓火鍋。

結果很快,劇組那邊就給了消息過來,她被拒絕了。

經紀人找了以前的人脈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本來秦蘭七都被定下來了,結果副導演知道了秦蘭七曾經得罪過人,怕麻煩,勸說導演放棄。

反正只是一個小配角,沒必要因為這個配角去得罪人。

于是,唯一的希望就這麽破滅了。

生活總是這樣,明明都已經非常苦逼了,偏偏還能再跳出來吧唧給你一巴掌,跟你說小兔崽子你想啥呢,後面的才叫苦。

秦蘭七這幾天總是每晚每晚的做噩夢。

一會是她不自在的坐在桌子邊上,在旁邊人敬酒的時候不好意思退卻,想着喝一杯也沒什麽,喝了那杯酒。

一會是她在試鏡,現場的人看向她的眼神滿是滿意,但又有個聲音在跟旁邊說着:滿意有什麽用,他們還是不會用你的,就算是你努力了,你盡力了,也沒人會用你。

公司的壓力,家庭的壓力,這些都時時刻刻壓在她身上。

今天又是做噩夢的一天,秦蘭七從噩夢中醒過來,抹了一把臉,強迫自己清醒着去洗漱。

她打開手機微博,自己的那個微博號下寥寥幾人,大部分還都是謾罵的。

秦蘭七很會安慰自己,這些人罵她總比沒人搭理她來得好。

而且他們罵也多是因為她演的角色,因為沒戲拍,秦蘭七沒得選,像是那種惡毒的,低端的角色,雖然也有人搶,但是搶的人少一些,來到娛樂圈以來,秦蘭七搶到的戲基本都是這種惡毒人設。

哪個明星不想讓觀衆和粉絲對自己的印象好一點。

但是在這之前,她還要先活下去啊。

将那幾條評論看完了,秦蘭七努力撐着疲憊的身體給自己打着氣。

這些人罵,那是因為她演得好,因為她演的傳神,所以他們才會來罵她。

這說明她其實還是很棒的。

對,沒錯,就是這樣。

即使不怎麽賺錢,秦蘭七每天也都忙的不行,畢竟機會是不會憑空掉下來的,她想要拍戲,就只能瘋狂地試鏡。

打開備忘錄,看着昨天記下的三個劇組試鏡。

一個是戲份很少的小丫鬟。

一個是欺負女主的炮灰女配,同樣戲份很少。

一個是需要扮醜的宮女,惡毒又底端,還有點惡心,但是戲份多,片酬也相比前兩位來說多許多。

秦蘭七嘆口氣,在第三個上打了個圈。

醜就醜吧,多賺錢才是王道。

正換好衣服打算出門,經紀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新劇組試鏡?我去試鏡女主??”

秦蘭七幾乎懷疑自己是做夢了,畢竟她的确可以貨真價實的說上一句,從踏進娛樂圈到現在,她從來沒有試鏡過女主的角色。

不是不想,是知道自己試了導演也不會選她的。

有錢有背景的劇組不缺錢找有本事也有粉絲帶動的大腕。

沒錢沒背景的劇組則是怕秦蘭七得罪的人。

總之就是一個字:難。

“對,就是女主。”

秦蘭七的經紀人叫黃姐,此刻正帶着點興奮的道;“七七,這可是大好的機會,這個劇組比較特殊,是個富二代弄出來的,他自己做導演,因為他是新手,所以那些稍微有點名字的藝人都不樂意去,但是他給出的片酬很豐厚,又是個圈外人,他說不定不知道你得罪了那誰的事,就算是知道了,他富二代,也不帶怕的。”

“而且這個劇本我已經拿到了,女主的相貌啊,身材啊,還有給人的氣質感覺什麽的,簡直和你一模一樣,要不是我知道你不認識什麽富二代,我都以為這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了。”

秦蘭七聽的有些茫然:“真有這麽玄乎?”

“真的,你不信是吧,我給你念念劇本上的一段:她一雙杏眼,鼻子挺翹,瓜子臉,右邊眼尾下有一顆淚痣,在鎖骨上也有一顆小痣,那中年婦人一看到她,就淚灑當場,抱住她認定這就是自己丢失的小女兒。”

黃姐興奮念完了,又道:“你不是右邊眼尾底下有顆淚痣嗎?鎖骨上也有一顆,這簡直就是先天條件百分百啊,你直接這麽過去,說不定這兩項也可以給你加分。”

秦蘭七茫然而又帶着點不可置信的低頭,望向自己鎖骨上的那顆小痣。

果然是都對上了。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

黃姐還在說;“雖然劇本可以根據演員來改,但是這個劇本是那個富二代自己寫的,他肯定是能不改就不改,而且大家都在說他是來玩票的,也不會那麽麻煩,七七,你別以為這是玩票的就不接,好歹是個女主,以後也算是你的加分項,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劇組出手大方,片酬高,要是談下來了,你短期內都不用缺錢花了。”

秦蘭七明白黃姐絕對是為了她好才說出這麽一番話的,她也不是那種不識好人心的人,當即點頭。

“姐,謝謝您,一會您把劇本發給我,我好好看看,到時候去試鏡試試。”

“好,你好好看看,他那邊現在是把劇本給發出來了,三天後試鏡,這三天你也別出去弄別的了,就好好的揣摩這個劇本,争取拿下這個角色。”

“別管這個劇組是不是玩票,也別管剪輯出來你是個什麽樣,咱們有戲拍,就是好事。”

“嗯,我知道的,您放心。”

那邊挂了電話後,秦蘭七發現自己居然激動地心髒都跳的有點快速了。

到底是對演女主很渴望的,就算是對方玩票,她也充滿了向往。

黃姐很快将劇本傳了過來。

秦蘭七連忙看了起來。

這個劇本裏幾乎沒什麽男人,就算是有,也都是打個醬油,基本沒兩三句話。

她心裏有點遲疑,但還是繼續看了下去。

三個小時後,秦蘭七揉了揉因為長時間盯着電腦而酸脹的眼睛,雖然疲累,眼睛卻十分亮。

這個劇本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上許多倍。

講述的是在民國時,一個窮苦人家的小女孩最終成為了唱戲大家的故事。

其中還穿着交錯着其他幾個和她一起進戲班子女孩們的故事,人設都十分鮮明,尤其是其中有一段戲是她偷偷幫助了被某個島國兵追殺的女孩,裏面說的一番愛國的話。

即使只是劇本,看的時候,秦蘭七卻頗有點熱血沸騰。

她甚至有點喜歡上這個女主了,她勇敢,善良,又能吃苦,還不缺乏魅力,有自己的底線,她可以嬉笑怒罵,也可以忠肝義膽。

秦蘭七甚至都有點沒把握自己能夠演好。

接下來的三天裏,她一直在各種揣摩人設,反複在鏡子面前演繹,越是練習,她越是發現這個女孩的确是很像自己。

尤其是劇本一開始寫了,女主是江南人,說的話也都是江南小調,而秦蘭七她一開始說的就是那種軟軟糯糯的調子,後來為了不配音,強逼着自己改掉了。

但要她說,她還是能說的上來的。

秦蘭七一向是不會給自己太大的希望,因為她經歷過很多次有了希望再被失望打擊。

但是這一次,她真的是完全忍不住升起心中希望。

這個角色與她太契合了。

她有把握能夠演的完全符合人設,而且她的外在也與女主十分相似,這也是加分項。

第三天,黃姐一大早就開車來接她了。

公司沒有配備保姆車,這是黃姐自己的車,兩人之前微信聊過,上了車後為了避免給秦蘭七制造壓力,她也沒問秦蘭七關于試鏡有沒有把握的事,只一邊開車一邊說閑話。

“你說這件事邪不邪門,這個劇組試鏡只通知了公司,沒有單獨找演員,我不是被發配下來了嗎?本來不應該知道的,結果居然是劉慶子跟我說的,說你的外在條件完全和這個劇本的女主對上了,讓你去試鏡女主說不定能成,我下巴都要掉了,劉慶子诶。”

秦蘭七聽了也十分驚訝,她知道這個劉慶子,之前黃姐跟她吐槽過,劉慶子也算是黃姐對頭,以前黃姐還沒被發配下來的時候,兩人沒少搶資源。

“我當時就想她是不是驢我,後來打聽了一下,原來是真的,你說這劉慶子怎麽回事,我這三天一直在各種打聽,那個劇組的确是真的,劇本也是真的,導演什麽的都是真的,但是她為什麽這麽好心?沒道理啊。”

兩人讨論了一下沒想出來為什麽。

一直等到了劇組,工作人員接待的時候,聽到秦蘭七說想要試鏡女主,直接道:“不好意思,我們這次試鏡不開放女主角。”

後面排隊的人好奇的看了一眼秦蘭七:“你不知道嗎?這次那位紀導演直接發話了,女主角他內定了,不會公開試鏡。”

秦蘭七一下子就明白了。

劉慶子的确是在驢她們,她早就知道女主角內定,又知道她們消息不靈通,故意耍人玩呢。

旁邊的黃姐臉色一下子就沉下來了,偏偏劉慶子今天還特地趕來看她熱鬧,帶着個藝人來試鏡,正好撞見這場面。

見了之後笑的幸災樂禍:“诶呀黃姐,你怎麽不打聽清楚,看看人家小姑娘是不是白跑一趟了。”

“你!!”

秦蘭七連忙拉住黃姐:“算了黃姐,大庭廣衆的,公司本來就對你有意見了,別鬧開。”

說完,她正要說我們走吧,突然有個挂着工牌的人走出來,正拿着電話要打,一眼過去看見秦蘭七了。

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連忙上前走過去。

“秦蘭七老師是吧?”

秦蘭七茫然的點點頭。

那人:“你們公司給的電話怎麽打不通啊,我早上折騰到現在硬是沒聯系上你,這是誰把你叫來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我這準備出去叫人呢。”

秦蘭七聽的一臉茫然:“……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旁邊的工作人員插話:“劉哥,她不是被叫來的,是來試鏡女主角的。”

“試鏡個什麽呀!”

這個人打電話打了一早上了,一聽這話一拍大腿,滿臉的莫名其妙:

“你不已經內定了嗎?紀導沒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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