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講給自己的故事
和煦的陽光懶懶的灑了進來,顧然睜開了眼睛,他仿佛還可以聞到她身上留下的淡淡的香氣,而她卻不見了
他哭着喊着,我不要你離開,她終于不忍心再看到他這個樣子了,她憐惜的回到了他的身旁,他委屈的看着她,他終于不鬧了,停止了狂燥,他突然沒有了力量,在她面前他總會覺得自己的一切魯莽行為,一切不潔的想法,都會讓自己無地自容,會感覺自己無比醜陋,無比肮髒,他不敢對她喊,不敢用力搖晃她的雙肩,不敢質問她,他害怕她微微蹙起的眉頭。。。
就只是這樣,乖乖的蹭到她的身旁,輕輕的碰觸她的鼻尖,輕輕的聞聞她的眉心,然後輕輕的抱住她,感受着她的存在,她的真實,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
顧然完全沉浸在這幸福之中,她就這樣看着他傻傻的依偎着她,顧然看不到她在想什麽,是無奈嗎?是不高興嗎?還是什麽?
他好像只能感覺到她在對他自己說:“你看到我了,也感覺到我了,我現在就在這裏了,你開心了麽?”
顧然看着她,感覺她就像一縷從一個小孔射進一個陰暗的房間裏的陽光,飄忽的輕輕一碰就不見了,他想要把她撕碎,想要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他要感覺她的真實,他要她屬于自己。。。
可他還是明白,有一樣東西,是他永遠也碰不到的,那就是她的靈魂。。。她的靈魂不可能屬于自己,永遠也不會。。
他重新回到了她的懷裏,感受着她的溫暖,他覺得好幸福。。。
“我們去旅行吧?”顧然輕聲的問
“嗯,好。”她總是會這樣滿足他的每一個要求
慢慢的,顧然睡着了,夢裏都洋溢着幸福,等他醒來的時候,桌子上放着兩懷剛剛打好的豆漿,他喜歡豆漿濃郁的香氣,還有已經夾好果醬的面包片,她正在把煎好的雞蛋放進盤子裏,顧然輕輕的走到她的後面,輕輕的抱住她,好像怕一不小心就驚擾了這幅寧靜的畫面,他依偎在她的身後撒嬌的說:“明天,我不叫你,你不準起,你睡個懶覺,等我準備好早餐我叫你時,你才可以起”
她回過身看着他說:“嗯,好。”
他們騎着自行車出發了,早春的天氣還有一點點的寒意
遠遠望去,樹林,房屋還是跟道路一樣灰土土的,但可以看到有一些綠芽以經從枝頭鑽了出來,可以隐隐的聞到一絲春的氣息
她穿了一條白色的運動褲,一件紅色的沖鋒衣,衣領略略立起,白皙的臉龐,烏黑的長發直直的垂了下來,他喜歡這一簾賦予東方女性神密色彩的烏黑長發
她的奔放,她的神密好像帶着一片枯黃的大地走向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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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放慢了跟進的速度,就這樣從後面看着她,她美極了,一會,她轉過身不耐煩的跟他喊:“你快點,你這個“大懶貓”幹什麽都慢吞吞的”
“唔”顧然應着,跟了上來
她又興沖沖的跟他說:“你看你看,那輛車WS250,一定是個自選車牌”
“唔,W開頭的都是自選牌”他跟她說,她的眼神暗淡了下來
顧然好後悔,為什麽不附合她說:“是啊是啊,你好聰明,WS250,這麽好的車牌,一定是自選的。。。”
他們就這樣來到了一個小湖旁,枯黃的雜草,身後一片楊樹林,遠處散落着幾處農舍,時而可以聽到幾聲犬吠,他們拿出防潮墊輔在草地上,然後就這樣靜靜的躺着,各自享受着各自的寧靜。。
顧然想起了那首歌:
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罩大地,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裏,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詩情畫意雖然美麗,我心中只有你。。。
“我們明天去打乒乓球吧?我教你”顧然興致沖沖的對她說
“不學,我不喜歡這種低能耗的運動”
“那我們去游泳吧?我教你”
“不去,學了很久了沒學會。。網球你會嗎?不會是吧,那好吧,這個我教你,嘿嘿。。。然後你別說話了,靜靜的呆會兒”
“唔”
感覺小草就在他們的眼前鑽出了泥土,周圍一片綠色的草地,他們聽着螞蟻在石子上行走的聲音。。。
“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閑”
想像着兩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卷着褲腿托着腮幫看潮起潮落,看天際紅紅的落日,坐享雲卷雲舒,一個小木屋,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養一只狗,可以帶着它赤腳奔跑于沙灘上,留下一串串腳印,晴耕雨讀,美好的不敢企及。。。
不知過了多久,顧然轉過身,幽怨的看着她對她說:“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分開,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嗯”
“唔”顧然轉回身
又不知過了多久,顧然又轉過身來,幽怨的看着她對她說:“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分開,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嗯,知道了”
“唔”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然再次轉過身來,幽怨的對她說:“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分開,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也還沒老到聽不清楚或一會就會忘記的地步,你可以安靜一會了,別像個唐僧一樣,磨磨叽叽的”
“唔”顧然灰溜溜的轉過身,繼續數星星
多麽美好的畫面,顧然躺在那裏想像着幾乎不想醒來,他多麽希望她可以親口告訴他,他也是她生命中的唯一
程玮,你在看麽?不,不會,你根本不會來到這裏,你根本不會無聊到聽自己講這些無聊的故事
想到這裏,顧然在電腦裏給悸憶留下了這樣一段話:“一顆隕石滑落,砸在我的頭上,腦漿迸裂,血肉橫飛,我又将魂歸何處,對于我,我是獨一無二的,對于別人我是可有可無的,對不起,我不應該讓我的血肉濺髒你的衣服....”
顧然又想了想,過了一會,又寫到:“嗯,我想好了,先不死了,這個死法不好,再活幾天,等想好怎麽死的時候再死,因為顧然好像看到了她抽動的嘴角,她怎麽可能僅僅擔心自己的血肉濺髒她的衣服,她痛了,顧然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