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沉默
看來，公司的基礎還是不錯了，顧然只稍微的調整一下工作的份圍，大家就都進入了狀态，但顧然要的不僅僅是這種緊張的工作狀态，他要的是成果，并且時間緊迫，最多三個月的時間，這決定了公司的去留，他希望總部可以看到科睿的價值，顧然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對科睿有了如此的感情，而不惜違背總部的意思，好像守住了科睿就守住了自己與程玮的感情
程玮仍然是那個樣子，正點上下班，不早來一分鐘，不多呆一秒，但工作卻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除了工作中必要的交流，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沒有多看顧然一眼，顧然也沒有去打擾她，顧然看着她打印出圖紙，用筆勾畫了一下，之後走到設計工程師劉力的辦公室前，拿着圖紙給他，交代了什麽，又回到了坐位上，時而會有人來問她些什麽，顧然喜歡這樣看着她工作，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
顧然正看的出神，桌上的電話響了，顧然忙拿起了電話，按了接聽鍵，好像怕驚擾了誰一樣，看到來電顯示是夏平，笑道；＂平兄，很久沒有你的電話，一切安好啊？＂
平：＂少廢話，我活着就安好，現在還能給你打電話，那就是活着呢，我回京都了，你在哪啊？晚上一起吃晚飯？＂
顧然：＂我現在關谷這邊，有個科睿科技，下面有個茶餐廳，晚上七點，你打車過來，我下班直接過去＂
平：＂科睿，好像程玮在科睿吧？你小子真行，都追到人家家門口去了，真服你，程玮要不從了你，真枉費你如此苦心了，行，那晚上一起吧，老同學敘敘舊，跟她也十多年沒見了＂
顧然斜眼看了一下程玮，他現在開始後悔，自己幹什麽把辦公區打造成掉個針都能聽到的樣子，于是捂住話筒，壓低聲音，生怕程玮聽到，低聲尴尬的笑道：＂這個說來話長，她就算了，她挺忙的，就咱倆敘敘就行了＂
平：靠，你丢不丢人啊，是人家不搭理你吧，行了，晚上見吧
顧然：嘿嘿，晚上見
放下電話，顧然看了一眼程玮，隐隐的感覺程玮跟平日工作的狀态，稍稍有些不同，又說不上哪裏，就是，看着她，似乎又找到了那種相識的感覺，來科睿一個月了，程玮一直當他不存在一樣，可就在那一刻，雖然程玮并沒有去看顧然，但顧然感覺到了那一縷似久違的溫情，這種感覺在顧然心裏一動，幾乎就想要上前去叫她：＂程，今天和平約了一起吃晚飯，一起去吧＂
可看着她，顧然又猶豫了，萬一她拒絕怎麽辦，萬一平問起什麽，控制不住局面怎麽辦，還是算了吧
下班了，看着程玮竟然沒有馬上走，顧然真想就這樣陪着程玮久一點，可看一下時間，平差不多應該到了，顧然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了辦公室，到了茶餐廳找了一個面對門的位置坐下，差不多剛落坐，就看到一位中性打扮的女子，推門而入，此人正是夏平，是顧然的紅顏知己加哥們，上學時經常一起翻牆去看錄像，看見夏平走進來，顧然馬上迎了上去，側身手扶着夏平的肩膀上，上下打量了一翻之後說：＂平，你又胖了＂
夏平打開顧然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瞪了一眼顧然說道：＂靠，你下次見面能不能換句話說！＂
顧然一臉無辜的說道：“但我不能無視事實啊，每次見面，你最大的變化就是又胖了，你讓我說什麽？”
邊說着兩人走到了位坐上，招呼服務生點菜，服務生剛走開，夏平便問顧然：“怎麽？程玮不肯來啊？怎麽說也是同學吧，連我這十多年不見的老同學都不見，說不過去吧？”
“哦，她啊”顧然，擡起頭，剛打算把自己之前想好的托詞說出來，便見門被推開，程玮走了進來，顧然看着程玮向這邊走來，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到是程玮邊向自己這邊走來，邊說：“哦，夏平，你到了啊？很多年不見啊，顧然，你可真是，不是讓你等我一下，你怎麽就自己先跑下來了，跟你哥們就那麽相念，晚一分鐘都是等不急啊，嗯，顧然”程玮邊打趣，邊在顧然的旁邊坐了下來
Advertisement
還好，大家點了菜，聊了聊現在，聊了聊上學的時候，氣份還挺和諧的，顧然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這一放松下來，突然就覺得，想去小解，因為不放心她們倆個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說些什麽，一直憋着，現在有點憋不住了，只能跟大家說，你們聊，我去趟洗手間。
顧然，剛一離開，夏平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眼看着程玮，程玮雖然感覺到了，可卻并沒有擡眼去看夏平，什麽也不說，繼續默默吃自己的飯，她知道夏平要打算開口問自己了，果然，夏平注視了程玮片刻問道：“你喜歡他？”程玮，仍舊沒有擡頭，仍舊繼續默默的吃飯，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于是，夏平接着注視着程玮問道：“你是逗他玩的？”程玮停下了筷子，擡眼看向夏平，堅定的說：“不是”之後繼續吃飯，不打算再回答夏平什麽
顧然很快跑了回來，問剛才她們都聊了些什麽，夏平說，聊了聊以前上學時大家去吃肉串的事，之後程玮看了一下表，笑着跟顧然和夏平說：“真對不起，之前就約了人，所以得提前走了，剛好，見到你的紅顏知已，肯定很多話要說，我也就不打擾了，改天再約”
程玮走後，夏平很無奈的看了一眼顧然，之後說：“難為你了啊”
“那你是什麽意見？你怎麽看？”
“沒辦法，我如果說，你如果不認識她就好了，那有用麽？”
第二天顧然坐在座位上，想着昨日的那頓晚餐，可以與程玮那樣的坐在一起吃飯，顧然都不記得自己期待了多久了
顧然含情脈脈的看着玻璃門後程玮走近的身影，打算在她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向她，向她問早上好，可程玮如往常一般，并沒有看顧然，仍舊沒有多餘的動作，徑自走到辦公桌前，擺放了一下工作要用的東西，打開電腦，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顧然默默的看着程玮，之後點開悸憶的帖吧說道：你看着我
然後自己又轉過頭去看着程玮，見程玮看了一眼電腦，之後點開了什麽，手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之後，又低頭做之前的事情，顧然看了一下自己的電腦，悸憶寫着：好好上班吧
顧然馬上在電腦上敲上：我有話跟你說，之後又删掉，最後卻敲着：我沒有在上班，我在騎馬呢
悸憶：嗯，小心別摔下來
看着程玮拾眼看了一眼屏幕後，留下幾個字後，離開了坐位去了車間，顧然還沉浸在這溫暖的感覺裏
此後，雖然程玮仍然話不多，但顧然還是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兩人多了一點別人無法查覺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當那部期待中的樣機擺在會議室顧然的面前的時候，顧然興奮的看着大家說：這就是我要的感覺，我要帶給人們的對美的體驗，離新品上市還有十五天，剩下的事情就由市場去做吧，我要最華麗的推廣＂
看着顧然期待的樣子，郝雨菲看着顧然，溫和的說道：據以往的反饋，部分機器會在長時間運行的情況下死機，如果不出意外，這樣的問題也會出現在perfect上
顧然看着眼前的，花費了二個月的人力物力的結果，自己期待中的完美竟是敗絮其中，顧然簡直不敢相信的看着郝雨菲，又轉向程玮，一字一頓的問道：所以說，你們都知道這個結果了？＂
顧然前所未有的被愚弄的感覺，這就是自己死死要守住的感情！
顧然起身狠狠的把筆摔在桌上，問：＂這樣的産品，是如何通過檢驗的？既然有反饋為什麽沒有做處理？誰要為這件事情負責！你們拿着這樣的作品，還有任何美感可言麽？！＂
顧然深吸了一口氣，擡頭看向天花板，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掉下來，良久，顧然平複好心情，嘆息了一聲，坐下翻開電腦說道：質檢，巿場，郝雨菲留下，其它人可以走了＂說完之後，就不再看任何人了，雖然感覺到了程玮的遲疑，但她還是沒有說什麽，走了出去
"誰能跟我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産品有問題，質檢沒有發現麽？發現了為什麽不說！＂顧然看着品質的主管問道
品質主管回避着顧然冽厲的目光，說道：＂發現問題的時候就說了，反饋之後也與公司提過這些事，但都不了了之，所以＂
＂所以，這次幹脆就不說了！＂顧然剛想發火，但想一下，發火也無濟于事，當務之急是弄清怎麽回事，雖然郝雨菲選在這個時候給自己不溫不火的來了這麽一下，但畢竟問他還是能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的
＂郝部長，你的厲害我也見識，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吧？不只是你職務之內的＂
郝雨菲很幹脆，必竟想給顧然點顏色看看，也如願了，其它的她到也不避諱什麽，直接說：手機某一元件一直是德國進口，但換成國內采購之後，就發現有問題，考慮跟元件質量有關，元件過熱，手機啓動自保程序關機，提過幾次，都沒有解決問題，大家也就不多事了＂
＂好，知道問題出在哪就好，通知下午開會，所有人，我覺得有必要讓大家知道，現在與以前的區別，雨菲，謝謝你只是跟我開了這麽一個小小的玩笑，沒其它事了，都去忙吧＂
＂那發布會，上巿的時間要不要推後些？＂邵志誠問道
"不，不能推，其它的我來想辦法＂
回到辦公室，顧然呆呆的坐在那裏，覺得今天自己那樣對程玮，可能讓她傷心了，卻又不好去找她說這事，于是打開電腦給悸憶說：程，你知道，雖然我們這麽久都沒有說什麽，可在我心裏，你與菲是我可以完全信認的，雖然菲以這樣的方式報我來這裏卻不打招呼之仇，卻也是意料之中，但你應該知道perfect對我意味着什麽，你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而你卻寧願置我于這樣的境地，而仍然選擇保持沉默，你是我深愛的人啊
顧然閉上眼，擠出了那滳模糊了雙眼的眼淚
嘀嘀兩聲輕響，提示有短信進來：對不起
顧然拿起手機笑了，雖然也許她還是什麽也不說，可她知道自己錯了，也許重新來過，她就算知道自己錯了，可她寧願最後說對不起，也要選擇沉默，可無論怎麽說，她知道自己錯了，這不就是她麽，顧然怎麽會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裏難過，既然她還是沒有辦法面對自己，就多給她些時間吧
顧然沒有說什麽，只是在程玮離開坐位去會議室之後，收拾了一下資料，也去了會議室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