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晃好多年
?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緊張的高考過後,大學生涯比我想象中要無聊的多,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班長以X市狀元的成績居然沒有選擇首都的學校或是嘗試考取外國常青藤大學,而是跟我一樣選了X市本地的大學。
雖然也是一類院校,但畢竟沒有首都大學響亮,聽說當時志願填了以後,學校是找過班長談話的,不知道具體談了什麽,但班長的志願最終一字未改。
大學裏班長跟我一個系一個班級,依舊還是班長。
雖然我一開始挺讨厭他的,但年紀漸長後,倒是漸漸對他有些改觀,畢竟大學就像是個小社會,而他處理起學生會的事物游刃有餘,學業也一直名列前茅,說明這人智商情商都很高,這讓我有點佩服。
更何況他在我面前一向聽話,也沒有擺他學生會長的架子,因為同住一個宿舍,日日擡頭不見低頭見,關系便也融洽了許多。
畢業後湊巧的是,我們又住在對門,不過我不大愛出門,而且自從一次同學聚會後,我對班長的多了疑問,就漸漸的将他疏遠了。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他在這樣的夜晚他突然打了通電話給我。
我一向不喜吵鬧,所以當班長約我在酒吧相見的時候其實我一開始是拒絕的,然而本着十多年的交情,對方又一直遷就我的壞脾氣,我也不怎麽好拒絕。
好吧,其實是他電話裏的哭腔讓我有些頭皮發麻,想來看看這家夥究竟發什麽神經。
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班長這人在我的印象裏雖然有點娘性子有點軟弱,但是那也是以前上學時的事了,他現如今也是西裝革履的精英男,一家大型跨國企業的CEO,怎麽突然在電話裏哭着說想要見我?還是約在那麽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
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與我格格不入,于是當我踏進的那一刻,整個酒吧頓時靜默了一瞬。
我無視周圍或冷淡或火熱的目光徑直走向吧臺,趴在那裏的男人正是我此行的目标。
我手插褲兜站在男人身側,踢了踢他身下的凳子。
班長迷瞪着眼轉過頭,看見是我,立刻跳了起來,吧臺上的酒杯被他碰落,半杯的酒液全數都倒在了我身上。
“韓韓韓耒對、對不起!我幫你擦擦!”
我躲開了班長想要替我擦拭的手,那個位置實在太過尴尬,把我今天的好心情破壞得一幹二淨,冷着臉說,“有什麽事趕緊說,不說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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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兩頰酡紅,一看就是喝醉了酒的樣子,我貼着吧臺站着,以防弄濕的地方被人看見。
“韓、韓耒我我……”
班長又開始結巴了,他已經很久不這樣了,我瞪了他一眼,打算他再不說我就離開。
“韓耒我喜歡你!”他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緋紅,雙目緊緊盯着我,等了半響不見我有任何表情變化,他就明白了,臉立刻就白了,垂着頭低聲重複道:“韓耒,我喜歡你。”
“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我冷冷的看着這個比我矮半個頭的男人,他是名校畢業,事業有成,三十歲不到就成了本市上流社會的風向标,這樣的人說喜歡我,我卻沒有任何觸動,只覺得以後少了個能使喚的人,倒也挺可惜的。
“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垂在身側的雙手捏得緊緊的,關節攥得泛白,不多時就有紅色液體滴落下來,我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吧臺的後面走去,那裏有個廁所的标志。
通過昏暗的走廊,我進了廁所隔間,背靠着隔板,抽了幾張紙擦拭起身上,那帶着冰塊的酒液激得我有些難受,關鍵是濕了之後緊緊的貼在那處,十分的不雅觀。
想起剛才的事,我摩裟着指尖,從兜裏拿出煙盒,抽了一只夾在手上。
“咔嚓”打火機點火的聲音回蕩在這小小的廁所裏,我嘆了口氣,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猛烈的敲擊,伴随着青年的大喊,“太好了!終于有人了!!喂哥們,快!快給我送卷紙過來!”
我被他這麽一敲,身子一歪,手裏的煙差點掉了下來,我轉身看着那被敲得砰砰作響隔板,它看起來非常脆弱,被隔壁那人敲得震動起來,掉了我一頭的灰。
我看着那處,隔壁的青年見我沒動靜,這會兒已經開始利誘了,我看着看着,突然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這個廁所不大好,只有兩個隔間,用簡陋的木板隔開,我幾乎都能聽到隔板斷裂的咔嚓聲,對面的人咽了口口水沒敢吭聲。
我吸了兩口煙,把還剩一半的煙蒂丢在地上,用腳撚滅走了出去。
這裏壞境太差,竟然連洗手臺都沒有,我不爽的捋着頭發上的灰,心情又更加煩躁幾分。
“喲!果然是個大美人啊!”走廊拐角處突然出現一個光頭壯漢,說完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就拿起個奇怪的管子,吹出了一管粉末,我一時不查被那粉末撲了滿面。
我立刻捂住鼻子退進了走廊,光頭看着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說,“怎麽辦,有點不舍得交出去了。”
“老大!這……那人出的錢可不少,咱們還只拿了定金啊!”光頭身後又走出三個人,俱是紋身穿環的小混混,那光頭有些猶豫,我握了握拳,沒感到身上有什麽不适,只是那粉末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他們已經将我當做了囊中物,商量着怎麽處置我,當我一拳揮過去的時候光頭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也是,我的外表極具欺騙性,雖然個子很高,但也很瘦,再加上這張臉,一點也不像是拳頭有這麽硬的。
光頭挨了一拳,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三個馬仔被我這一拳驚到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又被我踹倒了一個。
另外兩個有了緩沖卻沒那麽好對付,掄起打架他們經驗豐富,死死的擋着出口,不讓我有機會跑出去。
光頭罵罵咧咧的爬起來,把他兩個馬仔拖着領子丢到後頭,他吐出口中的血水看着我陰森的說,“讓我來好好征服這匹烈馬!”
光頭不比我矮,身體是我兩倍壯實,我勉強與他打成平手,只是随着身體越來越熱,我身上的力氣在漸漸消失,我知道我再不找到辦法,就真的逃不了了。
我眯了眯眼,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光頭鼻梁上,這一下幾乎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光頭慘叫一聲,捂着鼻子倒了下去,鼻血與眼淚齊飛。
我打斷了他的鼻梁骨,這是人類的一個弱點,再厲害的人這個地方斷了,都會痛不欲生,而且眼淚流得止都止不住,只是鼻梁骨非常堅硬,我自己的手也不好受。
我看準時機跨過光頭往他三個馬仔擋住的出口沖去,幸好光頭自負,沒有讓他的馬仔一擁而上,不然我早就沒機會了。
只是我低估了光頭的彪悍,眼看着我就要把那三個小混混全都打到在地,光頭卻突然爬了起來,往我身上一撲,鐵鉗般的雙臂卡着我的腰。
我身上熱得不行,頭腦發昏,看東西都有些迷蒙起來,我暗道不好,狠狠的咬了下舌尖,才清醒了幾分。
光頭把我攔腰抱住,嘿嘿的笑了起來,鼻子上還挂着鼻血,滿口的黃牙惡心得我不行,提起拳頭就往他臉上砸去。
“Excuse me,你們……打完沒?我還要出去呢!”身後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我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與我差不多高的青年,一身嘻哈打扮,舉着雙手表示人畜無害,他笑嘻嘻的說道,“我老媽老說中國治安好,怎麽我覺得跟華盛頓沒什麽兩樣啊。”
“滾!跟你沒關系,小鬼!”光頭被我揍得鼻青臉腫,他那三個馬仔也沒好到哪去,躺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滾。
那青年原本笑眯眯地,聽到光頭叫他小鬼,眼睛突然就瞪大了,圓溜溜的看起來有幾分懵懂少年的可愛。
只是他做的事情卻完全不像個象牙塔裏的好少年,他直接踩着他腳下的馬仔走了過來,光頭感覺到了他的不懷好意,但他又不敢把我放開,色厲內荏的吼道,“小鬼!識相的趕緊給我滾!”
青年歪着頭咧嘴笑了笑,突然伸手卡住光頭的脖子把他往牆上撞去。
“砰砰”幾聲,光頭滿頭鮮血,青年笑得更加開心,在他耳邊說道,“我最讨厭別人喊我小鬼!”
我背靠着牆看着那青年輕描淡寫的解決了光頭,我感覺我的腿都在顫抖,臉上很熱很熱,身上提不起一點力氣,眼前又開始模糊。
青年的臉在我視線中越來越大,他不敢确定的問,“耒耒?”
能喊我小名的只有我媽,不等我腦子反應,身體就先動了,一巴掌扇了過去,“你tm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