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什麽都依你》/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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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這麽多問我有沒有跟她在一起的人?要是真在一起了,還用你們問,我早就昭告天下了。——《許蘇木此人》林問微看了她拍攝的幾張照片,大為贊賞,甚至覺得比自己拍攝的還要出彩,最終還從裏面選取了兩三張發送給學生會。
學生會收到照片後,急忙趕稿,隔天在公衆號和官q上發布了消息,“A大一年一度的網球秋季聯賽已啓動,請同學們踴躍報名。”
這個網球賽算是A大的老傳統,一年一次,先各大院系內部篩選,然後是全校,屆時總決賽地點在四大校區裏輪流選,今年正好輪到滄海校區。
球類體育比賽,籃球賽是每周一次的頻率,足球和乒乓球賽皆是一月一次,包括其他球類最少也是一個季度一次,唯獨網球賽只一年一次。
物以稀為貴,球賽以時間跨度大為珍。
因此,網球賽熱度一直都挺高,參賽人員也都在逐年增加。
正式比賽的時間在國慶假期後的第一個周六,到時候他們圖片社會安排人全賽程拍攝。
國慶七天假,加之正逢周六,算上一起,滿滿的九天假期。
許蘇木歸家心切,周五下午上完課之後,直奔宿舍去拉昨晚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然後坐出租去了火車站。
趕晚上八點的火車,第二天十一點二十抵達S市,路上怕餓,在火車站附近的商店就近買了一桶泡面,兩瓶酸奶,幾根烤腸,還有數不清的軟糖。
國慶假期離校歸家的學生,旅行的人群,格外多,雖然明天才算是國慶正式放假,可這會兒車站已經擠滿了人,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煙味,泡面味混在一起,充斥了整個等待區。
許蘇木推着行李箱找到自己将要上車的等待區,沒找到座位,好在火車快來了,尋了個空地,站在那邊等邊玩手機。
權鏡還不知道她明天就到家了,以為她明天才出發,還發消息叮囑她把行李收拾好,不要忘記帶。
許蘇木笑着回複,騙她:“都記住了,正在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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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複完這一句,前方人頭攢動,廣播開始播報登車信息,許蘇木收了手機進兜,推着行李箱擠進人群,排隊等候上車。
因為要在車上過夜,許蘇木多花了點錢買的卧鋪,哼哧哼哧拉着箱子上車之後,按照票上的指示,去找座位。
跟她同一個包廂的,睡在對面,是對母女,母親很年輕,燙着一頭卷發,穿着時髦,懷裏的小女孩不想待在媽媽懷裏,對她咧嘴一笑,從媽媽臂彎裏掙脫出來,下來在小包廂裏走來走去,不過走路還不夠穩,也很難說出完整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思想,咿呀學語,時不時蹦出零散的幾個詞來,有樣學樣。
女孩媽媽跟她說着話,眼睛不離孩子,身體随時做好下一秒跌倒要接住她的準備,看她面色稚嫩,素面朝天,極具朝氣。心裏一猜,這肯定是學生,摟回女兒放到卧鋪上,轉頭問她:“姑娘,還在上學?”
“嗯,放假回家。”
許蘇木放置好行李箱,坐回到火車上的鋪上,邊回答邊盤起了腿:“你們這是去哪?”
“回老家讓父母看看孩子”
說着,回身又摸了摸女兒的臉頰,撓她胳肢窩,笑容滿面,語調溫軟,開心之情溢于言表:“是不是,我們回去見姥姥啊。”
女孩被撓地咯咯直笑,在床上翻滾。
許蘇木看着看着,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笑意來。
母女之間的親昵互動自成結界,互相寒暄過後,許蘇木不再叨擾,躺在鋪上開始玩手機。
宿舍群裏管涵給她發來了消息:“牟牟,你坐上車了嗎?回宿舍就看到你已經不在了。”
許蘇木:“已經在車上了,不用擔心。”
“羨慕你可以這麽早回家,我們系明天還有事情,我估計要周一才能回去。”
“為什麽我要學建築啊啊啊啊啊啊”
管涵內心煩悶,看她沒立刻回複,然後狂刷哭泣的表情包。
許蘇木迅速回了個“抱抱”的表情包安慰她,注意力随着新消息的出現已經轉移到別處,當時加的那個群:“附中學子在A大混日子當鹹魚的日常”
有管理員發了消息出來,@了全體成員,提出要聚餐,聯絡下感情,順便認識下新人,時間就在下周一晚上,是S市一家烤肉餐廳。
已經有人回複說會去,其中也有今年跟她一起進校的新生,但她都不熟。
鄭嘉說好了跟父母去旅游,鄭父開車過來接她,所以國慶假期不回S市,自然也去不了。
鄭嘉一不去,許蘇木就更猶豫着要不要了,暑假沒入校之前,她在這個群裏挺活躍的,入校之後的軍訓上課,包括社團活動,讓她無暇顧及,一個頭兩個大,已經有段時間沒在群裏冒泡了。
不過怎麽說都是學長學姐,還都是一個高中的,去見一面倒也無妨,許蘇木在下面跟着回複道:“好的,不見不散。”
沒過多久,謝杜衡也回複了:“會去的。”
許蘇木隐隐安心了下來,謝杜衡也去的話,到時候應該不會出現讓她喝酒的情況。
隔壁床位的小姑娘玩累了已經慢慢睡着了,媽媽把女兒哄睡之後,摟着女兒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
許蘇木本想去燙泡面的計劃怕打擾到她們擱置了,小心地撕開軟糖的包裝袋,一口一口嚼着吃,補充糖分。
入夜後,車廂裏分外安靜,許蘇木受環境感染,再加上她的作息習慣,生出困意來,拉上被子蓋住頭,沉入夢鄉。
列車破開夜風呼呼疾馳着。
但這一覺睡的并不安穩,中途不斷有人起夜上廁所,有人起床吃飯,甚至還有大聲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聲音越來越大,許蘇木被吵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聽到他的聊天內容,淨是些粗鄙污穢之語,而且還越來越露骨,像是在網上聊騷。
中間夾雜着些“你老公,孤獨”等詞,聯想他之前的聊天內容,聽之讓人惡心。
許蘇木颦眉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半,算時間,她才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男人還在聊,有人聽不下去走過去罵了句:“神經病”
兩人在車廂內吵了起來,很快有人喊來了列車服務員,是個女孩,沒什麽威懾力,男人反而更嚣張了,緊接着男警衛也過來了,男人果然慫住。
他也就網上肮髒了點,瘦得跟光杆一樣,沒什麽力氣,不敢直面跟乘警發生矛盾。
喧鬧這才漸漸平息下來,這一趟真不太平。
不過,許蘇木已經了無睡意,睡前沒吃飯餓着肚子,睡着的時候沒感覺,醒過來才覺肚子饑餓,只能輕咬慢嚼包裏買來的烤腸,吃完了全部,才閉眼忍着繼續睡。
再次醒過來,是被女孩的哼唧聲吵醒,頭還有點懵,睜開眼入眼便是明亮的一片,她坐了起來,看向窗外。
女孩媽媽看她醒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吵醒你了吧?孩子坐車待了一整夜心裏不舒服,一直在鬧。”
許蘇木笑笑:“啊,沒事,我也該醒了。”
晨光乍現,東方既白,窗外的景象開始明亮清晰起來,途徑一片廣袤無垠的田地,金黃燦燦飽滿的玉米預示着收獲的信息。
列車緩緩進站,到站的廣播随之響起,許蘇木伴着廣播裏播放S市歷史的聲音中拉着行李箱下了車。
權鏡在家織毛衣,許安易出去洽談合作還沒回來,搬着箱子進屋,權鏡看到她大喜,放下手中織好了大半的毛衣,立刻從沙發上坐起來,連連說怎麽不提前打電話讓她過去接。
許蘇木笑,為自己準備的驚喜成功而感到開心:“上大學了,總要有點長進,不能事事都讓你來幫我做啊。”
“怎麽樣?是不是很驚喜?”
“驚喜驚喜,當然驚喜。”
權鏡拍拍她的肩,領她到客廳坐下:“跟我說說,你在大學都遇到了那些好玩的事情。”
許蘇木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把自己社團面試軍訓等等經歷全一骨碌跟權鏡說。
沒聊多久,許安易也開車回來了,看到她同樣很高興,喜上眉梢,一個月未見,只覺得女兒不僅黑了,還瘦了不少。
直說要在家好好補補。
自從許蘇木去學校之後,家裏只有妻子一個人,怕她孤獨,許安易每逢飯點都要回來陪權鏡吃飯。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過午飯,許蘇木回房間補覺,熟悉的房間和溫暖的被窩,也沒有雜音,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六點,然後光榮地又過了一天多的米蟲生活。
周一按時赴約去吃飯,權鏡送她到目的地停下,叮囑她結束前打電話,注意安全便離開了。
許蘇木按照群裏提供的包間號去找,确認沒錯後,推門走了進去,房間裏的目光集中過來,輕颔首:“大家好,我是許蘇木,中醫學。”
衆人笑着讓她趕緊入座,許蘇木點點頭,進門後就下意識用眼睛去找謝杜衡所在方位,看到目标後,微微一笑,坐到了謝杜衡旁邊。
一開始真的只是很平和的烤肉,後來不知怎麽的,就喝起了啤酒,幾個大四的學長甚至還喝起了白酒,在場的幾個女生也略微喝了點啤酒。
許蘇木不能喝,包括後面玩游戲輸了的酒都是謝杜衡喝的,連着幾次之後,一個在群裏很活躍的學長,突然笑着對着他倆說:“你們倆,有情況啊?”
“在學校就聽說你們在一起了,這是真的?”
“沒,她真不能喝酒。”
謝杜衡沒回答他問題,擡手又端起一杯啤酒,身子輕轉了個弧度,背對着許蘇木,卻正對着那學長,正好把她遮掩住,“我先喝,你随意。”
說着,仰頭一飲而盡,妥妥地護妻。
許蘇木:“這人怎麽突然變ma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