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什麽都依你》/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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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木,一個人,一個名字,一份肯定。——《許蘇木此人》緊張的期末考試為時一周總算圓滿結束,有了上次國慶的教訓,許蘇木訂了別的時間段的車票,還有鄭嘉跟她一起回去,卧鋪是許蘇木一起訂的,所以也是挨着的。

晚上八點的火車,次日九點到達。

鄭嘉雖然跟她同在一所學校,不巧的是,歷史系去年搬遷至翠湖校區,國慶她又跟着父母去旅游沒回S市,這一整個學期,兩個人也就平時網上聊的多了些。

許蘇木入校以來,還沒去翠湖校區看過,又因為是晚上的車,她上午就收拾東西出發去了翠湖校區找鄭嘉玩。

也是這一趟,讓許蘇木知道了A大三個校區之間是有公交車互通的,投幣上車,四十多分鐘就到了。

她有些佩服自己信息閉塞的程度,竟然入校半年才知道。

另外兩個校區距離稍近,隔幾條馬路的距離,而滄海不僅是校區之間最遠的,也是離市區最遠的。

這也造就了這輛校車上乘客過多的現象。

也虧得她來的早,還能找到座位,晚個十分鐘,只怕就要站着了。

車子一路不停,行駛了四十多分鐘到達翠湖校區,徑直開進校園裏,停在門口的一片空地上。

許蘇木拎着行李箱吭哧吭哧下車,望着眼前有些陌生的景象,退到一邊空閑的地方,拿手機給鄭嘉發了條消息:“姐妹,你在哪?我到了,在門口,速來。”

滄海是A大始建的老區,算是發源地,一路風風雨雨走來的,歷經百年滄桑,包括圖書館和教學樓在內的很多建築都帶着舊時的風采,設施也比較老舊。

不像最新的翠湖一樣新式。

“差距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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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木四處看,正感嘆着,鄭嘉突然跳出來拍了她一下,然後一把抱住了她:“蘇木,你可算來了。”

“是啊,可累死我了。”

許蘇木也拍了拍她的肩,笑得很開心。

“時間還早,先把你行李放我宿舍,我帶你四處逛。”

鄭嘉接過她行李箱拉杆,圈着她的胳膊領她往前走,邊走邊說:“我們院考試結束的早,這個時候室友都回家了,現在宿舍沒人,我就是為了等你才一直沒走的。”

許蘇木笑:“行行行,知道你對我好,我這不來找你了嗎?”

鄭嘉拉她上電梯回宿舍,放下行李箱,小坐聊了會兒,許久未見的好友,要說的話怎麽都說不完,一眨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二點半,鄭嘉問她:“餓了吧?想去食堂還是外面的小吃街?”

許蘇木想了想,選擇了小吃街:“小吃街吧,下次再來去食堂。”

兩個人又收拾了下,下樓去小吃街解決午飯問題。

逛吃逛吃玩了三個多小時,許蘇木還跟她一起都配了條手鏈,小巧如指甲般大小的瓷貓,上面寫着字,按自己名字組成一條手鏈,紅繩系住。

她們放假時間比較早,錯開了春運,這會兒在車站的大多都是學生,沒那麽擁擠,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卧鋪。

許蘇木睡前泡了袋泡面,刷了會兒劇,然後睡下,淩晨醒了會兒,換了個姿勢又繼續睡。

再次醒過來,已經到了S市。

一切都是熟悉的,出了車站,權鏡和鄭父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兩人又分開,約了年前再聚一次。

S市更多的是濕冷,不似A市那般幹冷,不過都帶着冷字。

許蘇木回了家便一直窩在家裏不出門了,整天抱着個暖寶寶坐在沙發上跟權鏡一起織東西,權鏡織毛衣,她織手套。

權鏡以為她織着玩,想挑戰自己,倒是許安易留了心,逮到問她手套是給誰的,她借口說是室友,才圓了過去。

她不太敢說是給謝杜衡的,怕他們小題大做,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關于戀愛方面的事情,許安易和權鏡從來沒跟她說過。

在他們眼裏,許蘇木就是個小孩子,暫時還不需要懂那些東西。

許蘇木慫了幾天,總算把手套織好,可以向謝杜衡交差。

為了掩蓋自己手套不見的問題,怕許安易後面又問起,她又在自己卧室偷摸着織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兩雙手套都完工的時候,許蘇木發了條短信給謝杜衡,主要內容是約個時間見一面,把圍巾給他。

最後敲定了時間和地點,就在那天他們報志願聚在一起的奶茶店,下午三點半。

許蘇木一直沒出門,不知道天氣已經變得這麽冷了,出了門又返回來,圍巾手套帽子三件套都戴齊還不滿足,又圍上了口罩,裹得跟個球似的。

奶茶店離她家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路上她還在想,當時是不是腦子秀逗了,為什麽給個圍巾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約時間地點,直接她去他家給他或者他來她家拿不就好了,平白多了套程序。

奶茶店左側和正門都是透明玻璃圍着的,內裏看的很清楚,許蘇木從左側繞過準備往正門走的時候,透過玻璃,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坐在裏面的謝杜衡。

謝杜衡早到一會兒,找到位置正坐着等她。

許蘇木隔着玻璃窗看着裏面正低頭看手機,氣質清雅的少年。

僅僅是坐在桌前,不做什麽動作,低頭垂眸間,自成一幅畫。

她有些懷疑管涵的論斷,謝杜衡喜歡她,還可能是暗戀。

這般好看的人兒,誰不喜歡,還用暗戀?!

反倒是她自己,指不定最後沒忍住先撲倒的人是她。

許蘇木鼓足了勇氣推門進去,挂着的鈴铛應聲而響,謝杜衡往這邊看過來,朝她揮了揮手。

許蘇木心一跳,走路都不穩了,心底裏暗罵自己:“穩住穩住。”

“要喝什麽?”

謝杜衡拿單子遞給她。

“紅豆奶茶吧。”

謝杜衡點點頭,起身去了前臺。

沒過一會兒,端了杯奶茶過來。

“是不是很冷?”

謝杜衡把奶茶推給她,自己一口口喝着拿鐵,找話題閑聊着。

許蘇木喝了一半,感覺體內暖和了不少,從包裏掏出自己打包好的圍巾和手套,很自豪地給他:“完成了。”

“謝謝。”

謝杜衡接下,沒立刻打開,先到謝,然後把盒子放到了一邊。

許蘇木想問他為什麽不立刻拆開,不過還是沒問出來。

外面不知不覺下起了小雪,屋內有人驚呼,許蘇木扭頭也去看,果然飄起了小雪,然後愈演愈烈,夾雜着雨水。

奶茶店湧進來避雨的人。

他們都沒帶傘,謝杜衡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待一會兒回去?等雨停了?”

許蘇木答應下來。

兩個人又點了份飲料,接下來是詭異的沉默。

謝杜衡從開始到現在,其實一直在玩手機。

許蘇木看他玩手機,心裏不爽,不過也沒說什麽,想着等雨停就回去呗,也自顧自玩起了手機。

謝杜衡:“我要怎麽說才不會被拒絕?”

江思松:“你長得好看,□□就行了。”

“能不能正經點!”

“我很正經,你咋這麽磨叽呢,昨天就開始問,現在人都在你面前了,還不知道主動點。”

天色漸漸暗下來,街上亮起了路燈,雪勢見小,謝杜衡出去看了看,返回來跟她說:“不下了,我送你回去。”

剛才的雪勢足夠大,又連續下了幾個小時,路邊此時已布滿了雪,穿靴子走在上面,咯吱咯吱響,很治愈的聲音,許蘇木的不悅漸漸被這種樂趣給取代了。

謝杜衡亦步亦趨在身後跟着,看她玩的樂此不疲,心裏的緊張消散了些,不過還沒松一會兒,就到了許蘇木所在的小區,他的心,又一下提了起來。

行至巷內,謝杜衡越走越慢,許蘇木說了再見,正準備進門的時候,謝杜衡隔着幾步突然開口喊住了她,“等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

許蘇木剛推開的門又拉上,返回來轉過身看他:“什麽事?”

當許蘇木轉回來,直面着問他話,謝杜衡又緊張了。

他發現他理智不了。

就這……還是他故意離得遠的時候。

要是面對面站着,他恐怕說不出來話來。

這個場景,他反複想過很多次,每一次那句關鍵的話都很順暢地說了出來,可真真到了實際操作。

卻發現他怎麽都說不出來。

但又不能讓許蘇木就這麽離開,硬拉了個話題來拖延時間:“圍巾你織了多久?”

沒頭沒腦地這什麽問題,許蘇木嘆口氣,有些不懂他的腦回路,但還是認真算起了日子,回答他:“挺快的,每天就抽一點時間來織,大概兩個多月?”

給出了一個差不多的答案。

“做我女朋友吧?”

謝杜衡總算憋了出來。

許蘇木愣了愣,這人轉換未免也太快了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他:“你說什麽?”

“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說過第一次,第二次就沒那麽困難了,這次謝杜衡很自然地說了出來,還附帶了句我喜歡你。

許蘇木看他那嚴肅的表情,沒忍住笑了笑,下了臺階,解了自己手上的剛戴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手鏈,放到他手裏,“給你,戴上。”

然後轉身要走。

謝杜衡接過,拿着手鏈彷徨,這不會是拒絕他後給的禮物吧。

在身後喊着追問道:“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許蘇木躬身拘了一捧雪,在手裏掄了一個雪球,對着他腳下砸了過去,笑着輕喊道:“看字!”

謝杜衡這才去認真看手鏈,轉了一圈看到幾個字,可他慌得完全沒了意識,只呆呆地讀:“木蘇許木蘇許木蘇許。”

許蘇木簡直要被他笑死,心想平時這麽聰明的人怎麽能這麽傻,喊道:“順着讀!順着讀!讀不出來,就不算數了。”

謝杜衡順回來讀那三個字,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表情明朗起來,驚喜道:“你答應了?!”

“你再問我就要反悔了。”

許蘇木笑着佯裝恐吓說。

謝杜衡突然小跑着過來輕輕抱了她一下,喃喃道:“不問不問。”

然後松開她,低頭很認真地把手鏈戴在了手上,當着她的面,搖手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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