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什麽都依你》/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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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父母。——《許蘇木此人》
等她接起,入鏡的不是權鏡,或者許安易。
而是跪坐在地上做忏悔狀的謝杜衡。
許蘇木收拾包立馬起身,匆匆說了句她媽臨時來查房,就趕緊離開了。
沈沅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自在吃兩人份的火鍋。
許蘇木剛搬過來那陣,權鏡不放心,時不時會過來看看她,為了防止不便,配了把鑰匙。
她自拍大腦勺,飛快往家趕,怎麽就沒想到這個呢。
她和謝杜衡本來是打算過年去見雙方父母的,沒想到就差這兩個星期,被逮到了,還在她公寓。
其實權鏡和許安易的保護子女的意識非常強,且非常強勢,真的就是完全不會讓自家孩子吃虧的性格。
沒跟雙方父母見面就住到一起确實是挑戰他們底線的行為,許蘇木保不準會發生什麽,她也很擔心。
這事解決不好,對她和父母,還有她跟謝杜衡的未來都不好,得不到父母的同意,只怕他們未來的路會很坎坷。
到家門前一分鐘,許蘇木深呼了一口氣,鎮定鎮定,只是見面的日子提前了而已。
謝杜衡還留着一條命就好。
房內氣氛很凝重,許安易皺着眉正坐在沙發上,權鏡在廚房叉着腰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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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杜衡低頭跪在地上。
四肢都還健全,沒啥損傷,看樣子,也沒動手。
她松了一口氣。
許蘇木進門喊了句:“爸媽,我回來了。”
三雙眼睛齊齊看過來,但都沒人說話。
兩雙審視加憤怒的眼神,另一雙可憐兮兮。
許蘇木進屋直接也跟着謝杜衡跪在了一起,一起死叭。
“說吧,怎麽回事?謝杜衡怎麽會在你家?”
權鏡坐到許安易身邊,翹着腿問她:“還有,你們是住在一起了嗎?”
顯然已經把屋內看過一遍了。
許蘇木斟酌着用詞,怎麽才能把傷害降到最小,她剛想出一個:“那個啥,我們……”
還沒說完,權鏡已經伸手讓她打住:“你閉嘴,跪好就行了。”
然後夫妻倆都看向謝杜衡,許蘇木用胳膊肘也戳了戳他,謝杜衡沉思良久,給了個最笨但事實的回答:“我們在一起了,我剛回國找不到地方住,就跟蘇木住到了一起,然後就賴着不走了。”
許安易一口氣差點沒憋住,伸手想去打他,權鏡又拉住:“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許蘇木這次偷着揪了揪他衣角,拜托了,這次千萬別那麽實誠了。
謝杜衡像是認真思考了起來,而後擡頭回答,語氣很誠懇:“大概有十年了。”
許安易差點吐血。
竟然在他們眼皮子下偷摸着談了十年的戀愛。
權鏡根據他給的時間精确地計算了下,蹲了下來問:“你們是大一在一起的?”
兩人皆點頭。
許蘇木也認命,算了,實話實說吧,一時的痛苦,換來未來的幸福。
總好過以後要不斷地說謊來圓謊。
權鏡深呼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平複情緒,又坐了回去。
謝杜衡和許蘇木都松了一口氣。
許安易卻突然一把抓住了謝杜衡的衣領角,大力把他拎了起來,就在許蘇木以為他要動手的時候,許安易卻突然來了一句:“蘇木織的黃色圍巾是不是給你這小子了?”
在場的三人都愣住了,反複回味許安易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許蘇木都差點忘了自己還給謝杜衡織過一條黃色圍巾的事情了,謝杜衡還記得,因為那時,許蘇木不僅給他織了圍巾,還織了雙手套。
但當着老丈人的面,他自然不敢說多加出來的那雙純手織的手套。
許安易揪着他領子還在執着地問:“是不是給你了?”
許蘇木學織線制品那時候,他還挺激動的,心裏暗暗開心,俗話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第一次織的圍巾當然要給自家老父親了。
起碼,是他心裏這麽覺得的。
許蘇木先織了個灰色圍巾,做工不太好,他以為是給自己的,結果許蘇木嫌醜送不出來自己戴了,他又以為女兒想給自己織條完美的圍巾,再加上許蘇木織完灰色圍巾後确實開始織黃色圍巾了,他覺得自己的推斷是正确的。
可沒想到,那條黃色圍巾再也沒見過。
期間,他也曾隐晦問過許蘇木圍巾的去向,許蘇木眼神搖搖晃晃騙他說送朋友了。
眼下,知道他們談戀愛的時間,略一推算,估計就是那時候送出去的,許安易才這麽問的。
謝杜衡躊躇幾秒,擡頭回答:“是我。”
而後又迅速低下頭,跪得更端正了些。
“我們要是沒發現,你們打算瞞到什麽時候?”
事态已經很明顯了,但權鏡還是氣不過:“等蘇木肚子大到遮不住?”
這下謝杜衡全部攬了下來,承諾道:“之前已經說好年後去拜訪的,房子也是,最近真的在找宜居的住宅。”
許安易哼了聲,從鼻孔出氣。
同居的事情被權鏡和許安易發現後,雙方見彼此父母也就很快提上了日程。
他倆,說白了,還是孩子。
年後是正式見面,雙方父母。
年前有一次小聚會,他們跟彼此父母互相認識下。
權鏡之前跟他接觸過幾次,謝杜衡還搭了兩次順風車,不算太陌生。
但今天不算正式的見面,權鏡要求她最近一個月內謝杜衡帶到家裏再考察一番。
然後,兩人總算離開了。
謝杜衡跪的膝蓋都酸了,剛起身還站不穩,許蘇木扶住他坐到沙發上,伸手過去揉了揉:“怕嗎?”
“不怕”
謝杜衡把她抱到懷裏,吻了吻額頭。
未來還有更多要經歷的,剛起步怎麽就能說怕。
謝靖之和俞欣似是早有所覺,對許蘇木的存在并不感到太吃驚,自兒子出國後每次回國 ,即使只是短暫的幾天,無論什麽情況,總有一半時間分在外面,差不多能猜個大半。
不過本就是異國戀,談戀愛的雙方已經不太好過了,他們也不好在中添堵,也就沒過問。
謝杜衡問她最近不忙的日子,兩人商量合計了下,定下了見面的日子。
也跟謝靖之和俞欣說了,算是敲定,周日晚上七點,茗香居酒樓。
想到要見他父母,日子越逼近,許蘇木心裏越慌,做什麽都無措,上班總走神。
她曾經見過一次謝杜衡母親,不過那時夜色迷蒙,只聽到她喊了句謝杜衡的名字,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張很清秀的臉。
看樣貌,挺好相處的。
不過她還是擔心,又跑去問周簌,生怕見面的時候出了差錯,導致減分。
周簌是過來人,給了她一點可行的建議。
茗香居是謝杜衡訂的,他跟許蘇木去過一兩次,平時家常聚餐也跟父母去過幾次,口味都熟悉,點餐不會太尴尬陌生。
前兩年剛開的店,菜式不多,勝在精致,屬于比較典型古樸的中餐館。
穩重大氣,各包間隔音性很好,挺适合正式的場合。
許蘇木忐忑着赴了約,為了多加點印象分,她拉着謝杜衡先去的,早到了半個小時。
謝杜衡為了緩解她緊張的情緒,故意跟她打鬧,許蘇木被惹到,準備報複,正在撓着他胳肢窩的時候,俞欣和謝靖之推門進來了。
正巧看到。
許蘇木把手收回來,又幫他捋了捋衣服。
謝杜衡起身去迎,先介紹了:“爸媽,這是蘇木。”
随後又跟她說:“蘇木,這是我爸媽。”
許蘇木伸手抓了抓頭發,窘迫地想蓋住臉,但很快又鎮定下來,笑容滿面地過去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許蘇木。”
俞欣走過去,完全沒架子,自我介紹:“我是謝杜衡的媽媽,我叫俞欣。”
說着,一個大力又把謝靖之也拉過來,“這是他爸,謝靖之。”
許蘇木笑了笑,謝杜衡适時插過來,“先坐吧,都別客氣。”
四方桌,她跟謝杜衡同邊,對面是俞欣。
事先,謝杜衡已經把自己和許蘇木的事情都告訴了父母,俞欣和謝靖之心裏也有譜,這兒媳婦,恐怕兒子已經訂好鎖上了。
俞欣健談,話說得開,用詞都能跟年輕人搭上,也能調節氣氛,聊天的時候完全不會尴尬,反而還舒緩了許蘇木的緊張。
家裏兩個男人,都沒怎麽插上話。
一頓飯,吃得格外和諧。
用過餐後,是甜點時間,顧及到父母,謝杜衡點的是水果拼盤,俞欣吃着的時候,時不時看她兩眼,是越看她越熟悉,但具體就是想不來在哪見過。
總算在吃下最後一瓣橘子後,想起來在哪見過,很興奮地問她:“蘇木啊,我們之前見過面吧?我印象中有次晚上去接他,好像見你也在。”
“嗯,那次是校友聚餐,我們一起離開的。”
許蘇木事先也回憶過那次的見面,自然熟悉,沒見她提起,還以為忘了。
“我就說嘛,哪天他怎麽搞了那麽多玩偶回來。”
俞欣一拍腿,瞬間頓悟。
自己這素來不愛毛絨玩具的兒子,怎麽就突然帶了那麽多玩具回家。
謝靖之補刀:“家裏現在還有,在他書架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