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報紙

第31章 報紙

“你知道些什麽?”

在牧嘉實反應過來之後,同樣注意到替死鬼神情的老三,就率先發難了。

他本來就對替死鬼和自私鬼有所懷疑,現在看到替死鬼露出這種奇怪的表情,就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疑慮。

事實上,他們彼此都不信任。但是,起碼老三這邊沒有欺騙過另兩人,甚至,在自私鬼進入黑暗的卧室的時候,他還告知了他們辛辛苦苦,用命搏回來的八個數字。

在這種情況下,自私鬼和替死鬼的隐瞞,就讓老三感到了深切的憤怒。

特別是——剛才在車上,替死鬼還振振有詞地說着他們上一輪噩夢的遭遇。那是真的嗎?是編造出來的嗎?

在老三的質問下,替死鬼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可是他這樣的表現就已經坐實了,他确實是有所隐瞞。

通過直播間看着這一畫面的徐北盡,忍不住想跟觀衆們說點什麽。雖然他這邊的畫面是在右下角的小窗,但是他只要選擇一下“主播畫外音”,就可以自由地和觀衆們對話了。

短時間之內,他就養成了和觀衆們對話、分享思路的習慣。一方面是觀衆們的要求,讓徐北盡有了主播的自覺,另外一方面……說實話,這也讓一直都孤身一人的徐北盡察覺到了熱鬧。

但是在說出口的前一瞬間,他意識到林檎還在場,所以他只能把話咽下去了。

徐北盡:“……”

……算了。

其實這個時候,直播間的彈幕十分熱鬧。

“果然!!果然這兩個人有問題!!”

“不知道是這個有問題,還是那邊那個有問題。”

“趕緊逼問啊!!嗨呀好想知道他們究竟隐瞞了什麽……”

“八分鐘,到了。”

“?!推理大佬提醒我了!也就是說,卧室那邊結束了嗎?”

“北導上班啦!”

徐北盡不免一笑,他将畫面切換到了黑暗的卧室那邊。一看之下,卻吃了一驚。

卧室裏根本就沒有人!

房門敞開着,些許的光亮透進來,讓本來應該是夜視的直播畫面,也變成了正常的樣子。

觀衆們紛紛在公屏上打出問號。

徐北盡看了一眼右側的列表,在不同的場景下,任務者的名字分列在不同的地方,其中七個名字都在服務區,而唯獨有一個名字,在公路下方。

徐北盡将視角切換到了公路。

自私鬼正開着車,與不知道為什麽又出現在他身後的黑衣人的車輛,進行着追逐戰。

自私鬼的車技顯然不太高明。

噩夢在進行到第四輪,黑衣人的速度也沒有太多的提升,但是因為自私鬼不太懂車,挑了一輛加速能力不太行的車,所以黑衣人的車就晃晃悠悠地跟在後面,根本甩不掉。

自私鬼的額頭滲出了汗液,他喃喃自語罵着髒話,瑟瑟發抖。他低聲說:“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徐北盡首先用上帝視角看了看追逐的情況,然後才将視角拉近,看了看車裏自私鬼的情況——下一秒,他怔住了,因為車裏并不僅僅只有自私鬼一個人。

後座上,還瑟縮着一個發着抖的小男孩!

徐北盡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一瞬間,各種信息就在他的腦海中融會貫通。他好像已經知道這個噩夢的真相了,至少是一部分的真相。但是……

結局呢?

此刻,直播間的觀衆裏,恐怕只有推理大佬一個人跟得上徐北盡的思路,但是此刻他也在公屏上發着彈幕:“不對啊,不對啊,為什麽這家夥要開着車往服務區走?他到底知道一些什麽?”

其餘的觀衆們,覺得自己可可愛愛,但是沒有腦袋。

“我的大腦不足以處理如此複雜的信息。”

“為什麽會出現這個小男孩啊?這就是噩夢的主人嗎?”

“咦,看起來還挺正常的嘛,不像是之前那個玩偶店的老板那麽……變态。”

“感覺他縮在那裏的樣子有點可憐……等等,他不會是個壞人吧?”

“你是得了‘噩夢的主人是壞人’PTSD嗎?”

“嘗試理了一下:這家夥之前在黑暗的卧室裏報數,應該是報出了正确的數字。所以,正确的八位數字,就會讓這個小男孩出現?”

“可是這個小男孩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之前卧室不是什麽都沒有嗎?”

“等等……不是什麽都沒有啊,是打不開啊!”

“草,是衣櫃!他躲在衣櫃裏!”

看到這條彈幕,徐北盡不自覺贊同地點點頭。

是的,小男孩就是躲在衣櫃裏。而當任務者們報出正确的數字之後,衣櫃門就可以打開——或者小男孩自己出來了。

與其說是報數,不如說是報密碼。

到這一步,大家都可以理解到位,但是……

“為什麽要把小男孩帶去服務區?”

“而且,小男孩為什麽要躲在衣櫃裏啊?”

因為……

他在害怕。

徐北盡垂眸,在心中回答了這個問題。

當來找林檎的牧嘉實踏入書店的時候,他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

面無表情的英俊男人,垂着眼睛,面色沉沉。他就坐在櫃臺後面,面前還放着一杯白開水。

或許是困倦、或許是林檎的到來讓他感到為難、或許是這個噩夢讓他覺得不舒服,總之,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整個人散發着沉郁的氣場。

這讓牧嘉實怔了一下,不過這并不是因為徐北盡的外表,也并不是因為他的氣質。

他盯着徐北盡看了一會兒,眸光微閃——他認出了這位窄樓居民。

他曾經和他打過交道。

對方是書店的老板,總是穿着白襯衫,臉上有濃重的黑眼圈,頭發淩亂,容貌英俊……這些都是非常醒目的特征,因此即便他與他的接觸已經是很久之前了,現在的牧嘉實仍舊一眼認出了徐北盡。

當時牧嘉實對徐北盡有着深刻的印象,并且有着濃烈的好奇心。

他曾經非常想要進入對方的噩夢,在失敗之後,對方居然給了他一條關于其他噩夢的線索,這一點也讓他頗為不解。

為什麽深居簡出、不修邊幅的書店老板,會掌握別的噩夢的線索?為什麽他一直不睡覺,不讓任務者進入他的噩夢?

此外……

牧嘉實偏頭,瞥了一眼林檎。

為什麽林檎會出現在這裏?他是主動來找這位窄樓居民的嗎?他認識他,還是說……

盡管有這麽多的問題在瞬間劃過牧嘉實的大腦,但是,他也不過只是微微怔了一下。

的确,他曾經對徐北盡很感興趣,他曾經甚至對林檎也很感興趣,還和掘金團隊中的朋友興致勃勃地談論着,是否有可能把林檎這位大佬拉入自己的團隊……

但那些都是曾經了。

不能說在窄樓更高層的那場失敗摧毀了他,盡管他知道很多任務者都是這麽想的。但是,他的能力、頭腦都還在,東山再起也并非不可期。

只能說,更早之前,在他決心離開掘金者組織的時候,他就已經偏離了他原本習慣的生活軌跡。

窄樓……

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嘆了一下,随後收斂了一切的思緒,甚至都沒有和同樣在場的徐北盡打招呼。

他對林檎說:“大佬,我們打算回長廊那邊看看,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在意識到自私鬼和替死鬼隐瞞了一些事情,而替死鬼又死也不開口的情況下,他們也就只能選擇回到長廊與黑暗的卧室,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況且,預計的八分鐘時間已經過了,而這一輪的噩夢還在繼續。也就是說,自私鬼那邊一定是報出了正确的數字,所以才沒有被黑衣人殺死。

既然如此,那麽卧室那邊會不會發生新的變故?

他們終究得去了解一下才行。

老大和二哥還不知道在服務區的哪個角落,牧嘉實與丁億、老三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分兵,牧嘉實和老三回卧室那邊一趟,而丁億留下來。

不過在往外走的時候,牧嘉實看到了林檎,便決定與這位大佬說一聲。

雖然牧嘉實有點無精打采的,但是要他在噩夢中劃水摸魚,明明知道卻不去做事情,那他也做不出來。

而他團隊至上的性格,讓他在這個關頭,仍舊顧慮着林檎這位置身事外、但是一舉一動又影響巨大的團隊成員。

……是的,在牧嘉實看來,林檎當然也是這個噩夢團隊的一員。起碼,在上一輪噩夢中,林檎幫助了他們。

這可比自私鬼和替死鬼好多了。

即便是牧嘉實現在這樣心灰意懶的狀态,他也不免對那兩人的做派心生不滿。

不過比起憤怒的老三,牧嘉實是不願将這樣的情緒表現在臉上的。甚至于,他此刻也沒有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完整地告訴林檎,而僅僅只是告訴說出了他們現在的打算。

書店裏,徐北盡和林檎同時看向了牧嘉實。

牧嘉實的到來,把直播間的視角也牽扯了過來,于是,觀衆們也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林檎就又出現在他們主播的身邊了。

“咦,這位大佬怎麽在北北身邊?”

“北北第一次開播的時候,他就來找過北北,說要和北北打架。這一次居然又來找……有古怪。”

“我記得……他叫林檎?”

“哈哈哈哈這個小蘋果對咱們北好執着啊。”

“?小蘋果?”

“林檎,可指兩種植物,一為蘋果,二為番荔枝——摘自百科。”

“草,小蘋果。”

瞥見彈幕的徐北盡,用盡全力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将林檎的形象與蘋果什麽的挂鈎……未免也太搞笑了。但是這個名字也确實,有點随便。

林檎不知道徐北盡和觀衆們正在調侃他的名字,他的目光散漫地瞥了一眼牧嘉實,懶洋洋地說:“不,我不去了。”

牧嘉實點了點頭,就要離開,目光看到徐北盡,遲疑了一下,也點頭打了聲招呼,然後目光落下,看到了櫃臺前方貨架上的報紙。

就如同曾經的馬尾妹子一樣,他也本能地意識到,主腦NE不可能在噩夢中随随便便放一些紙質雜志、書籍等等,上面的信息,一定是有用處的。

他下意識走上前,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報紙。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條新聞上。

“小鎮驚爆殺妻案,屍體碎肉沖入下水道,十歲幼童藏身衣櫃得以幸免!”

牧嘉實的眼神微微一凝,因為趕時間,他也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擡頭看向徐北盡,問:“老板,這份報紙怎麽賣?”

“不用錢,你帶走吧。”徐北盡搖了搖頭,露出些許的笑意,“我記得你。”

牧嘉實怔了一下,他倉促地回應:“謝謝……不僅是這份報紙,還有當時……”

“不用謝。”徐北盡指了指門外一臉焦急的老三,“我想,你的同伴還在等着你。”

牧嘉實回頭看了一眼,喃喃說:“是的……”他遲疑了一下,然後說,“老板,回頭我可以去窄樓裏找你聊聊嗎?”

他知道徐北盡的書店在哪個位置。

不過,前提是他們這一次的噩夢沒有打出真結局。如果打出真結局的話,那麽這一次的會面可能就遙遙無期了。

徐北盡點了點頭,說:“當然可以。”

牧嘉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帶着報紙,轉身離去。

他想,他之所以對這一位窄樓居民感興趣,就是因為……抛開他不會睡覺、喜歡喝飲料這些特殊之處,徐北盡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窄樓的居民從來不是這樣的。他們瘋狂、無序,言行舉止中充滿了混亂、絕望而麻木的自暴自棄。

他們就如同是這座破敗不堪的窄樓裏的一塊黴菌,一些腐爛發臭的東西,一些被任務者避之不及的髒污;而不是……而不是徐北盡這樣。

他開着書店,喝着飲料,穿着洗到發白的襯衫——他的頭發雖然淩亂,不太打理,可居然還是幹幹淨淨的。他的目光永遠幽深而平靜地注視着所有外來者。

如果曾經的他更加癫狂一些,更加邪惡、詭異一些,那麽那些任務者恐怕還不會對他的噩夢感興趣。窄樓中的居民有那麽多,可為什麽任務者偏偏對他趨之若鹜呢?

因為他太正常了。

窄樓中的所有居民都有着瑕疵與毛病,唯獨徐北盡沒有。

這樣一位特殊的窄樓的居民,當然,會吸引任務者的注意,懷疑其身上是否有與窄樓有關的秘密,甚至于,通過他,他們說不定能離開窄樓也說不定?

至少,曾經的牧嘉實就是這樣想的。

剛剛脫離掘金者團隊的牧嘉實,迫切地希望用一些東西證明自己行為的正确性。他選中了徐北盡這位窄樓居民。盡管最終他失敗了,但是他也成功地去往了更高的樓層。

盡管那之後,他再一次地失敗了。而這一次的失敗,或許是……永久?

當牧嘉實離開書店的時候,徐北盡凝視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檎的聲音在他的耳旁幽幽地響起,他說:“你寧願讓他去你家裏作客,也不願意和我打架?”

徐北盡:“……”

他回過神,頭痛地看着林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林檎說:“我可以承包你一輩子的飲料,他可以嗎?”他理所當然地說,“他肯定不行。所以,為什麽你還不願意答應和我打架呢?”

徐北盡欲言又止。他想,林檎的世界……還真是簡單啊。

在林檎看來,打架這種事情就如同是一種日常的問候一樣。

就好像牧嘉實想拜訪徐北盡,徐北盡答應了一樣;林檎邀請徐北盡去打架,徐北盡也應該答應才對,反正林檎是這麽想的。

徐北盡想了想,說:“但是,打架對我來說,和正常的作客是兩回事。”

“哦,那我可以去你家嗎?”

林檎的想法依舊非常簡單,如果去拜訪窄樓中的徐北盡的話,那說不定就能發現為什麽徐北盡不願意和他打架了,甚至,可以找到突破口。

面對林檎誠心的提問,徐北盡噎了一下。

他想到自己無數次嚴詞拒絕林檎的邀請,絲毫不留情面;而剛剛他才答應了牧嘉實的拜訪,現在林檎提出了同樣的請求……

徐北盡再三猶豫,最後還是說:“可以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是開啓了野獸的牢籠。

林檎眼神一亮,忍不住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他問:“你住在哪兒?”

徐北盡說了自己的地址。

林檎更是高興起來:“居然離我的屋子這麽近。”

徐北盡在心裏默默想,林檎這家夥,笑起來的時候,也太誤導人了,看起來又乖又溫和,可是……誰敢相信這樣一副皮囊之下,居然是一頭瘋狂而兇悍的野獸呢?

就像,誰敢相信,徐北盡有這樣鋒利的眉眼與沉郁幽深的氣場,所有任務者都以為他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但他本質上,卻是一個無害而正直的好人呢?

誰都不會相信。

徐北盡不免嘆息一聲。

他回過神,這才意識到,在這個噩夢結束之後,他就要面臨兩位舊識的拜訪了。

牧嘉實暫且不說,他與林檎,其實也已經認識很久了。只不過每次相遇,林檎都只是不厭其煩地邀請他打架,所以,他幾乎對林檎毫無了解。

自從任務者得知他是一個不會睡覺的怪物,失去對他的噩夢的好奇心之後,徐北盡的書店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一時間,徐北盡居然有些緊張起來。

他想,是否有必要拆封一些他不舍得喝的飲料,用來招待這兩位客人呢?

*

牧嘉實暫且抛開了與徐北盡相關的事情,一邊和老三一起往外走,一邊目光就落在了手中的報紙上。

這條新聞大概是小鎮上難得的大新聞,因此标題起得駭人聽聞,報道的內容也十分冗長。

牧嘉實快速地閱讀,從中提取了幾條信息,并與剛才那名超市收銀員的話進行了對比。

相比之下,報紙上的新聞的确多了幾條信息,比如那名兇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之後,還用大砍刀剁碎了妻子的屍體,并且從馬桶沖入了下水道,以此毀屍滅跡。

又比如,在鄰居聞到異味、聽見不明且巨大的聲響而報警,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兇手已經不知所蹤。而那名十歲的小男孩,則是藏身在衣櫃裏,直到警察到來,才被發現。

不過報紙上也的确沒有提及小男孩之後的去向。

報紙上也說,現在兇手還沒有被抓獲,并且提醒小鎮的居民注意人身安全;如果發現可疑人員,立刻報警。

牧嘉實将報紙遞給老三,讓他查看上面的新聞。他若有所思地想,看來這就是這個噩夢的背景故事了。

噩夢的主人是那個小男孩。那間黑暗的卧室,應該就是案發現場。而第二輪噩夢他們聽見的女人的嚎哭,估計就是兇殺案的重演。

但是,長廊、停車場、服務區,又意味着什麽呢?

服務區裏這麽多人,還有別人會知道一些相關的信息嗎?

牧嘉實希望有。他和老三回卧室那邊看一看,而丁億則繼續在服務區裏尋找信息。希望她可以找到相關的線索。

此時,老三也已經快速地看完了這條新聞,并且從中發現了重要的線索。他幾乎是脫口而出:“衣櫃!”

“是的。”牧嘉實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小男孩藏在衣櫃裏。”

老三低聲說着:“我們一直沒有發現噩夢的主人在哪裏。難道他一直躲在那個衣櫃裏嗎?那怎麽才能讓他出來……等等,報數……”

他下意識喃喃說:“報數,會是辦法嗎?”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噩夢的難點是什麽。”牧嘉實嘆了一口氣,輕聲說,“如果只是報數的話,未免也太簡單了。這個噩夢有八名任務者參與,這可能是最低人數,也可能是最高。但不管怎麽說,也已經算多的了。”

一般來說,一個噩夢中任務者的數量,平均在五左右。

八名任務者,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多的數字了。這通常也意味着,這個噩夢的難度較高。

老三抿着唇,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最終放棄了。

他想說,他們三個人是一起的,同時想要嘗試進入這個噩夢。可是另外五個人,包括牧嘉實在內,他怎麽也想不出,為什麽會突然冒出來。

這個小男孩在窄樓中行蹤詭異,總是藏在隐蔽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他們也是意外之下才發現了小男孩的屋子在哪裏。在此之前,他們甚至從來沒有在窄樓中聽聞過,有任務者進入這個小男孩的噩夢。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另外五個人進入噩夢,實在是不可思議。

老三禁不住想,這會與林檎有關嗎?

他們曾經在窄樓中追逐那個小男孩。老大說,他親眼看見小男孩消失在林檎屋子的附近,因此他們三個才會在林檎的屋子附近轉悠。

被林檎發現并且驅趕之後,他們最終也沒能找到那個小男孩。

在窄樓中,林檎是唯一一個,至少是他們知道的,有可能與小男孩有過接觸的任務者。

可是問題在于,所有人知道,林檎向來是獨來獨往的。就算他有可能因為與小男孩的接觸,而進入這個噩夢,其餘四名任務者又是哪裏來的呢?

隐隐地,老三感到了不安。

不得不說,這種不安,在他意識到自私鬼和替死鬼在隐瞞什麽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在他的心中蔓延開來了。

他甚至懷疑此刻就在他身旁的牧嘉實。

兩人步伐匆匆,很快穿過服務區的內部,來到外面。空地上停着他們來時開的車,兩人正要上車。

突然,一聲急剎車的聲音。

老三和牧嘉實同時看過去。

他們看見自私鬼從車上下來,并且,從後座上拉扯出來一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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