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雙方對峙
第45章 雙方對峙
五分鐘之後,蔣雙姊來到了洛科公寓的一樓大廳。
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名身材高壯的任務者,登時咬牙切齒,立刻就沖了過去,大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卡販子!滾出這個噩夢!!”
在場的其餘幾名任務者,紛紛一怔,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并且下意識遠離了肌肉男。
肌肉男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無辜地說:“什麽……什麽卡販子?”
“你偷了我的道具卡!”蔣雙姊尖叫着說,“上一輪噩夢,在四樓,你偷了我的道具卡!”
肌肉男皺眉說:“你在說什麽啊……?上一輪噩夢,我根本沒見過你啊。”
蔣雙姊氣暈了頭,手顫抖着指着肌肉男,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見過?!這家夥居然說他沒見過她!卡販子都是這麽不要臉的嗎?!
而且……面對肌肉男的矢口否認,蔣雙姊一時間語塞。
她根本拿不出确定的證據,即便她知道,眼前這個家夥就是一個小偷。他們在上一輪噩夢的會面,是除了他們兩個人,其餘誰都不知道的。
但是這家夥……這家夥居然就這麽不要臉地否認了!
蔣雙姊深呼吸了一下,她說:“你的公寓是在408室,這總可以證明,我們上一輪噩夢見過面!”
肌肉男盯着她,随後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
旁邊那名高瘦的任務者嘗試着搭話:“那個……其實我們找到了入住的記錄,上面寫了我們各自的房號。如果你在上一輪看到了這個……”
“我還看到了你公寓裏面的樣子。”蔣雙姊打斷了他的話,死死地看着肌肉男,“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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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男聳聳肩:“所有人的公寓都是一樣的。”
蔣雙姊忍無可忍了:“搜身!”她大聲地說,“你明明偷了我的道具卡,你不要想抵賴!”
“搜身?”肌肉男詫異地說,“你搞什麽鬼啊。我确實帶了道具卡到噩夢裏來,然後被你搜出來了,你就要說那是我偷了你的道具卡??”
蔣雙姊氣得渾身發抖,目光陰狠嘴唇發顫,看起來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
“瘋女人。”肌肉男盯着蔣雙姊,甚至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你不會是自己把道具卡弄丢了,然後想賴在我身上吧?你怎麽不去找別人,偏偏來找我?”
他甚至掰了掰手指,展示了一下肌肉:“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奉勸你換個人做這種栽贓陷害的事情。”
蔣雙姊一瞬間無言以對。
在場的其餘任務者懷疑地看看他們兩個,誰的話都不敢信,誰的話都不敢不信。
他們不得不相信肌肉男可能是一名卡販子,也不得不相信蔣雙姊可能是一個栽贓他人的瘋女人。因為,無論哪一種是真相,他們的利益都可能受到損害。
于是,幾名任務者不約而同地退開了一步,将戰場交還給這兩個人。
而肌肉男的眼中,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
他的确偷了蔣雙姊的道具卡,但是蔣雙姊無法證明這件事情。因為,肌肉男不可能接受搜身——任何任務者都不可能接受搜身。
此外……肌肉男壓根就沒把他偷來的兩張道具卡帶在身上。他只帶了自己原本攜帶的那些道具卡,偷來的兩張則放在408室裏。
如果噩夢重啓,那麽這兩張道具卡自然而然會回到他的身上;如果他們直接在第二輪噩夢就打出了結局,那更好,他就直接帶着贓物回到窄樓了。
這可是肌肉男做了這麽久的卡販子,才得來的經驗。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卡販子在失主的逼迫下被搜身,也不可能找到丢失的道具卡。更妙的是,現在408室根本就進不去,即便要進,也只認肌肉男的指紋。
物業的公共鑰匙?
那也得先搜了身,确認道具卡不在他的身上才行。再說了,他完全可以在開門之前,使些手段讓噩夢直接重啓。
總而言之,上一輪噩夢他與蔣雙姊的意外相逢,可還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他早就盯上這對姐妹了。
作為一名卡販子,他時不時就會去那些任務者的狂歡派對上享樂一番,這對姐妹在那地方也是十分出名的人物,畢竟是雙胞胎,極為醒目。
肌肉男就曾經聽過,這對姐妹在醉酒後,吹噓自己積累了多少多少張道具卡。他自然立刻就心動了,可惜的是,那時候這對姐妹不打算重新回到噩夢了。
但是,在那個有人離開窄樓的流言傳出來之後,無數早已經沉淪許久的任務者都摩拳擦掌了,肌肉男就不相信這對姐妹不動心。
于是,他就一直盯死了這對姐妹的屋子。沒幾天,在入夜之後,這對姐妹就出了門。肌肉男跟在後面,跟着她們一起進入了某個窄樓居民的噩夢。
肌肉男本就沒打算通關這個噩夢,他就是來偷竊這對姐妹的道具卡的……而他也沒有想到,他的行動居然會如此順利!
肌肉男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臉上得意的表情,面部的肌肉抽搐,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蔣雙姊捏緊了拳頭,語氣陰冷地說:“咱們走着瞧。”
她的确打不過肌肉男,此外,在肌肉男給她潑了這麽一盆髒水之後,其餘的任務者也不可能站在她這邊,共同要求對肌肉男搜身。
而且蔣雙姊也不傻,丢失的道具卡未必随時被肌肉男帶在身上。如果搜身了卻還是沒發現,那就瞬間使蔣雙姊的受害者地位變得可疑。
因此,還不如現在退一步,等到之後再慢慢解決這件事情。
蔣雙姊盯着肌肉男,慢慢地,咧開嘴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直播間裏,在旁觀到這麽一場大戲之後,觀衆們紛紛炸毛:“我靠!連游戲都這麽社會險惡的嗎!”
“這睜着眼睛說瞎話的能力我真是服了。”
“心疼小姐姐啊。”
“北北北北,道具卡都不能綁定的嗎?”
徐北盡回答了這個問題:“不能,窄樓是比較……真實的游戲世界。道具卡就是實際存在的一張小卡片,放在身上也可能被偷走。”
“……我想象了一下我辛辛苦苦歐氣爆棚才抽到的稀有道具卡被人給偷了對面還理直氣壯……”
“!!!我要殺人了!”
“媽的,我要讓這個小偷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人心險惡!!”
徐北盡被觀衆們的彈幕給逗笑了,不過,他随即就收斂了笑容,目光不喜不怒地望着直播間畫面上,那個露出一臉得意的肌肉男。
他想,這潑髒水的招數,還真是令人眼熟啊。
對于徐北盡來說,他其實已經差不多忘記了,那個曾經在他屋外說他是外來者的家夥。那家夥不再來招惹他,他也再也沒有遇到過那些圍在他的屋子門外的任務者們。
徐北盡本身就已經不在意那個時期的一些事情了。
不管對于窄樓的居民,還是那些任務者來說,那都是一個瘋狂、混亂的時期。人人都想沖到更高的樓層,人人都迫切地想要離開窄樓。
現在……現在已經不是這樣的了。倒不如說,幾年前的窄樓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而現在的窄樓,就是那把火燃燒之後的灰燼。
人們都變得絕望而沉寂。他們更像是行屍走肉了,也……更加看不見希望了。
所以,徐北盡其實也不怎麽回憶那個時期的事情。
然而命運的走向似乎并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再一次見到了牧嘉實,并且……再一次見到了這個讨人厭的家夥。
他居然變成了卡販子。如果可以的話,或許……
徐北盡抱着自己的奶茶,沉思着。
*
直播間裏,幾名任務者總算是開始讨論噩夢相關的事情了。
氣氛仍舊顯得有些古怪,蔣雙姊和肌肉男隔得老遠,而其餘的任務者與他們兩個都又隔得老遠。
蔣雙姊已經冷靜下來了,但是仍舊不願意和肌肉男有任何的接觸。她轉而問:“抱歉……你剛才說,你們找到了入住記錄?”
“是的。我們幾個的身份應該就是新入住的租客。”瘦高的任務者回答,并且遞給她一份檔案,“在物業辦公室找到的,上面寫了七個名字。”
蔣雙姊一邊看着檔案,一邊狀似随口說:“你們動作很快。”
瘦子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麽。
現在在場的,一共有五名任務者。除了一直在說話的瘦子、蔣雙姊和肌肉男,還有一名看起來十幾歲的小姑娘,以及之前曾經對商業區露出奇怪眼神的沈雲聚。
小姑娘和沈雲聚一直沒有說話,對蔣雙姊和肌肉男的鬧劇冷眼旁觀。
蔣雙姊的目光瞥過瘦子和小姑娘,又瞥過沈雲聚,也沒多說什麽。她低頭仔細查看了這些檔案,确認了自己妹妹的公寓房間號是1104。
她順便看了一眼其餘任務者的房間號,突然驚訝地說:“林檎?那個大佬……?”
“是的。”瘦子情不自禁地露出欣喜的表情,“有這位大佬在就太好了。”
蔣雙姊沉默不語。她也就只是知道林檎的存在而已,對于林檎的性格等等一概不知。她與蔣雙妹混跡于狂歡夜的那幾年,恰好是林檎聲名鵲起的時候。
林檎的确已經在窄樓中出現了許多年,但是幾年之前,窄樓中的每一名任務者,甚至扮演者,都是瘋狂而激進的。
任務者們會在噩夢中嘗試種種手段,甚至是不那麽得體的手段,只為了獲得一個真結局。在那種情況下,林檎即便擁有強大的武力值,但是以他不随意出手的習慣,也很少獲得其他人的關注。
而當燃火熄滅,窄樓變成了真正破敗不堪的游戲場景,而人類也失去了對未來的指望之後,林檎的出現就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對于很多任務者來說,唯一可惜的就是,林檎只出現在窄樓底層。他從來沒有去過更高的樓層。即便有些他去過的噩夢中,有任務者打出了真結局,他也沒有去往更高的樓層。
其實,更高的樓層中,也未必沒有一些任務者,想要抱大腿……
不管怎麽說,蔣雙姊聽聞過林檎的名頭,也因此而暗自松了一口氣。
“那個,請問……”當蔣雙姊查看這疊資料的時候,瘦子在一旁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問,“您是蔣雙姊,還是蔣雙妹?”
這兩個名字實在是過于明顯,以至于不管是當作沒看見,還是當作忽略這兩個名字之間的聯系,都顯得有些奇怪。
蔣雙姊回複:“我是姐姐。”
她有些奇怪并且焦慮地看了電梯那個方向……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而蔣雙妹還沒有出現。
她的目光讓瘦子若有所思地問:“你是擔心你妹妹嗎?”
蔣雙姊坦然地點點頭。她說:“我打算去找她。”她猶豫了一下,沒把上一輪噩夢時感到的心悸說出來,但還是說,“我有點擔心她。”
一旁的肌肉男忍不住說:“你不會還要拖着我們一起去吧?”
在他得手之後,原本裝出來的憨厚老實也瞬間不翼而飛。這是他的習慣性手段,用以降低其他任務者的戒備心,伺機尋找下手的機會和對象。
然而上一輪噩夢最後那幾秒鐘,時機實在是太好了,所以肌肉男沒忍住,直接就順走了蔣雙姊的道具卡。如果按照他以往的作風,那都是在噩夢即将打出結局的時候下手的。
到那時候,即便苦主發現自己的道具卡丢失,他們也基本已經離開噩夢了,并且再也找不到肌肉男。
因為他有一張詭計卡。
“牌名:惡魔的假面
“牌面圖案:(一張精致華麗的面具)
“釋義:惡魔作惡之時,總是需要一張掩蓋容貌的面具。你将擁有這份能力,如果是用以作惡,那就更符合惡魔的心意了。不過,使用惡魔的能力,總會有其代價。
“使用次數:2/3次。(如果你在使用這張道具卡的時候作惡,并且不被發現,那麽你所使用的次數将自動恢複。)”
對于卡販子……不,對于任何想在窄樓中作奸犯科的任務者來說,這都是一張足夠強大的道具卡。
不過即便有了詭計卡這種東西,其實也并不是萬無一失。
幾年前他第一次獲得這張道具卡之後,還沒想好具體如何使用。
那時正值任務者們圍堵那位曾經非常出名的書店老板,于是他心念一動,使用了這張道具卡,然後去書店老板的屋外煽動人心。
這也是為什麽,此後徐北盡就再也沒能在窄樓中遇到這個家夥的原因。因為他改變了自己的容貌,并且少以真面目示人。
可惜,他的第一次行動,被突然發難的書店老板而終止了。于是,“惡魔的假面”的使用次數,也減少了一次。
那之後,肌肉男就老實了不少。
不過後來他發現了一個更加合适的用途,那就是利用這張卡片去偷竊道具卡。
只要不被當場發現,偷到的道具卡沒有還給失主,那麽他的這一次作惡就算是成功,使用過的次數的也會重置。
至于那所謂的“代價”……肌肉男輕蔑地想,不過是令他越發貪婪、越發大膽。可是,既然他已經決定去當一名人人喊打的卡販子了,那這樣的代價,也不過是他本來就将變成的樣子。
此時,肌肉男就在內心貪欲的唆使之下,目光閃爍地看着在場的任務者。他膽大包天地想,或許……這一次的噩夢,不止能成功一次呢?
就算其他的任務者已經對他有了警惕,但是……以他的技術和演技,說不定……
極度的貪婪和自傲,正在這名任務者的心中不斷蔓延着。
正是這種積壓着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撕下了一直以來的僞裝,對蔣雙姊冷嘲熱諷,不然的話,他恐怕還得多裝腔作勢一會兒。
而蔣雙姊把他的話全當是耳旁風,心裏卻忍不住想,如果窄樓可以自相殘殺就好了。可惜,主腦禁止任務者們主動并且直接殺害隊友。即便真的殺了,下一輪噩夢也會複活。
想着,蔣雙姊眸光中就閃過一絲冷色。
她沒耐心和這群家夥多說了,把資料遞還給瘦子,淡淡說:“我自己去找我的妹妹就好了。”
瘦子遲疑了一下,然後說:“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肌肉男露出了一臉不忿的表情,但是随即若有所思地回憶起什麽。
一旁沉默着的小姑娘突然向前踏出一步,盡管聲音稚嫩,但是語氣中的冷淡和自信讓人印象深刻。
她說:“剛才我們已經談過了,上一輪噩夢的最後,我們都沒死。雖然你沒說什麽,”她沖着蔣雙姊點了點小下巴,“但是看你的表情,應該也沒出什麽事。那麽只可能是你妹妹。”
她直接忽略了林檎這個可能。林檎有可能出事?不可能的。
瘦子在旁補充了一句:“目前我們還什麽信息都沒有獲得,所以,如果能知道你妹妹為什麽出事,就再好不過了。”
他習慣性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然後轉過頭,看向蔣雙姊。
蔣雙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點點頭:“好啊,一起來吧。”
說着,三人就打算行動起來。
肌肉男連忙說:“我不去了。我打算去公寓樓裏其他地方轉轉。”他又看向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青年,“怎麽樣,你和我一起?”
沈雲聚一臉冰冷漠然。在其他任務者的眼裏,這個青年看起來過于冷淡、不近人情。
在來到公寓樓一層與其他人彙合之後,除卻個人信息以及第一輪噩夢的遭遇,他就再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他看了一眼肌肉男。
肌肉男臉上的笑容逐漸隐沒,正當他冷汗淋淋,以為自己的企圖被人發現了的時候,沈雲聚卻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
肌肉男立刻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的表情過于直白了,讓瘦子忍不住奇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雲聚。他遲疑了片刻,還是含蓄地說:“你們當心。”
肌肉男沒多想,點頭笑着說:“我們會的。”
沈雲聚也微微颔首。
蔣雙姊和小姑娘完全忽視了他們三人的互動,徑自去等電梯,打算直接去往11樓。而瘦子憂心忡忡地跟在他們身後。
他意識到,這個噩夢中,他們所遇到的困難,恐怕并不僅僅只是有噩夢本身而已。
直播間裏,觀衆們遺憾地嘆息:“哎呀,他們完了。為什麽不朝商業區這邊來呢?”
“現在在公寓樓裏探索,怕不是生死時速。”
“你看看這個游戲叫什麽,你再來回答這個問題。”
“好的,看來他們是為了符合這個游戲的本質:‘逃’出生天。”
“其實到商業區來也是一樣的吧?說不定這邊成精的電器還要更加危險一點。”
“但是這邊有安全屋啊!”
“那也得他們找得到才行啊!”
“?直播間杠精竟是你。”
“北北,你在想什麽?好久沒說話啦。”
徐北盡正抱着奶茶,面無表情地發呆。
其實直播間的觀衆們也已經習慣了他們主播的安靜與寡言。徐北盡經常出神,但也說不好是在思考,還是僅僅只是因為困倦而發呆。
他的參與感一直不強,不管對于觀衆們來說還是對于任務者來說,他都是有些疏離的。當然,他也不會拒絕觀衆們的各種提議。
只不過……他安靜發呆的時候,總是讓觀衆們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徐北盡在意識放空的情況下,突然回神,看到了直播間裏觀衆的提問。他遲疑了一下,也沒說他對肌肉男的猜測,畢竟那還沒什麽明确的證據。
他轉而說:“我在想,噩夢的主人在哪裏。”
“!!對哦,還沒看見噩夢的主人。”
“又是像之前那個小男孩一樣,躲在某個地方嗎?”
“但是,這個噩夢的場景這麽多,怎麽找啊?”
“我有一個想法。如果這個噩夢的危險來自于成精的電器,那麽噩夢的主人肯定也是害怕這些東西的吧?他會不會躲在某個沒有電器的地方?”
徐北盡若有所思地說:“……安全屋?”
“沒錯!”
“有道理啊!”
“好哇,推理大佬不在,人人都是推理大佬。”
“哈哈哈哈過獎了過獎了,就是靈光一閃罷了。你們要是叫我推理大佬的話,那我可就要膨脹了啊。”
徐北盡沒有理會觀衆們的互相調侃,他下意識坐直了身體,自言自語着說:“商業區和公寓樓,他應該在哪裏……?商業區有安全屋……不,他應該是公寓樓的住戶……”
對于噩夢的主人的身份推斷,總是需要結合噩夢的場景。
曾經第一個噩夢中出現了玩偶店,那麽噩夢的主人必然與玩偶店有關。第二個噩夢的主人只是一個小男孩,但是黑暗的卧室可以暗示與家庭有關的任何事情。
而在這個噩夢中,出現了商業區和公寓樓。噩夢的主人必然與這兩個場景有關。
他可能是公寓樓的住戶,可能是商業區的商戶。
他也有可能是公寓樓的物業管理人員,但是這個可能性相對較小,因為任務者們進入噩夢之後,最開始是出現在公寓裏面的。
公寓樓,再加上商業區……
徐北盡的腦中出現了一副畫面,即這名噩夢的主人,在發現自己公寓裏的電器出現問題之後,忙不疊逃往了附近的商業區,但是卻在商業區遇到了同樣的麻煩。
這是最簡單的關聯。
當然也有一些随心所欲的關聯,比如噩夢的主人是一名外賣小哥,他将商業區的外賣送到公寓樓,在這個過程中,遇到了電器成精的種種可怖事件。
不管怎麽說,在找到噩夢的主人之前,問題似乎都得不到解答。
成精的電器……洛科公寓……
徐北盡深深地望着直播間的畫面,他想,這意味着什麽?
這或許意味着一些令他感到深深絕望的事情。
此時,直播間的觀衆們紛紛驚呼:“他們到十一樓了!”
任務者們來到了十一樓,1104的門外。
他們敲了一段時間的門,無人應答。而門內安安靜靜,什麽都聽不到。蔣雙姊又感到些許的不适,仿佛有什麽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後背。
……在來到這個噩夢之後,這種情況出現了無數次,蔣雙姊幾乎都要麻木了。她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棟公寓樓,又發生了什麽。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用力敲着門,大喊:“雙雙!我是姐姐!你在裏面嗎?!”
依舊無人應答。
瘦子有些尴尬地說:“她會不會……已經離開公寓了?然後我們剛好錯過了?”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畢竟一層樓有六臺電梯,他們不能确定蔣雙妹會不會坐上別的電梯離開。最尴尬的情況就是,他們上來了,而蔣雙妹下去了。
小姑娘則一旁冷冷淡淡地說:“去看看電梯不就行了。”
他們便走到了電梯間,去看電梯的運行情況。一共六臺電梯,除卻他們上來的那臺停在十一樓,一臺在八樓,其餘的四臺都在一樓。
而八樓的那臺電梯,還在緩緩向上。
“怎麽回事?”瘦子低聲喃喃,“誰上來了?”
他們等待着。或許那臺電梯裏是蔣雙妹,或許是林檎,也或許是搭夥行動的肌肉男和沈雲聚。
十幾秒鐘的時間卻仿佛度秒如年。
終于,電梯叮地一聲,來到了十一樓。電梯門緩緩打開。
三名任務者同時看向電梯的內部。
……電梯裏居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