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性價比

第50章 性價比

噩夢的第三次開啓。

徐北盡坐在書店櫃臺後,面露深思。

……這個噩夢,是他那位曾經的鄰居的噩夢?

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究竟是有新的扮演者出現,扮演這個噩夢的主人,還是說……那名曾經住在他隔壁的女性扮演者,又回到了窄樓的底層?

對于任務者來說,他們并不知道窄樓居民同樣是由人類玩家扮演的。因此,這兩種可能的最終結果是同一個,即那名搬家的女性窄樓居民,又搬回來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扮演者扮演的就是游戲中NPC的角色,任務者們認識的也只是那些NPC。窄樓居民一直是那樣的窄樓居民,容貌性情從來不會發生改變,改變的只是皮下的扮演者。

所以說,不明真相的任務者們,當然會認為,來來去去的就是同樣的人。

但是對于徐北盡這樣知曉內情的扮演者來說,這就分出了兩種可能:皮下的扮演者到底是變了,還是沒變?

第一種可能沒什麽可說的,有新的扮演者來扮演這名窄樓居民,在窄樓中十分常見。當然,除卻窄樓居民和他的噩夢不會發生改變之後,其餘什麽都有可能改變。

比如屋子的位置、噩夢的難度、窄樓的樓層等等。

據說有任務者遇到過一個極為偶然的情況。他在窄樓底層的某個噩夢中打出了真結局,結果去往更高的樓層之後,又一次遇到了那名窄樓居民(可能換了一名扮演者)和他的噩夢,然後憑借自己之前所獲得的信息,又打出了一個真結局。

這怎麽說呢……這可能就是天降歐皇吧。

而第二種可能,即原本的扮演者回到了窄樓底層……這才是讓徐北盡感到些許困惑的事情。

為什麽那名扮演者會倒退樓層,并且還重新扮演了自己曾經扮演過的窄樓居民?

這是徐北盡從未聽說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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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者們在更高的樓層打出壞結局,就有可能倒退樓層。但是這和扮演者又沒什麽關系。

此外,如果那名扮演者曾經去往過更高的樓層,那說明她已經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那麽這一次噩夢開啓,又是否會是她故意為之呢?

許許多多的問題擠在徐北盡的大腦之中。

他不禁疲憊地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從自己撿到了這個直播系統之後,生活就變得複雜起來。

……然而這玩意兒還是他撿來的,本來也不屬于他。

那名……游戲主播?自從最開始的那個噩夢之後,徐北盡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但是,徐北盡心中一直對此有着隐憂。

那名主播在退出游戲時候,可能出現了什麽bug,所以才會将這個直播系統——或者說,直播的數據端口?——留在了《逃出生天》這個游戲裏,之後被徐北盡撿到。

而這同樣帶來了一個新的問題,既然他可以進入這個游戲,那麽會不會有其他的主播進入這個游戲?

地球……直播間的觀衆們也知道地球。他們同樣是人類。那麽那名曾經出現在窄樓中的游戲主播,同樣也是地球人?

可是,既然都是地球人類,為什麽在直播的過程中,他們不知道窄樓中的這些人的存在?為什麽他們這些人仍舊困在游戲裏不得逃脫?

按照之前直播間觀衆們透露出來的消息,像《逃出生天》這樣的游戲還有不少,都是普通玩家無法進入的……為什麽?

既然普通玩家不能進入,那為什麽還能讓主播來進行直播?

為什麽普通人聽聞過,甚至看過游戲直播,卻不知道玩家們是困在游戲中,而并非自願進入這些游戲?

外面……究竟怎麽了?

徐北盡憂心忡忡,疲憊而煩惱地嘆了一口氣。

他一向不願意思考這些問題,因為關于窄樓之外的世界的現狀,是徐北盡從進入窄樓開始,就一直都好奇并且苦惱的一個問題。

這些情緒積壓在心裏,長年累月,徐北盡也就麻木了。

他如同那些真正迷失在窄樓中的居民一樣,渾渾噩噩平庸無奇。他不想思考未來,不想緬懷過去,不想把握現在。

如同戴無所說,他幾乎就把這個游戲當成是“第一人生”了。他放任自己這樣,因為他無能為力。他什麽也做不到。

直播系統,給他帶來了一束光。

然而這一束光究竟是好是壞?

主腦……NE,是否發現了他正在進行着直播?

徐北盡閉上了幹澀的眼睛,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困頓。不只是生理上的,同樣是心理上的。

默然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看向直播間。

因為情緒不太好,所以他甚至都懶得出門轉悠了。盡管,距離任務者們可以離開公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這是漫長的一個小時。

蔣雙姊和蔣雙妹在煩惱剛才未盡的行動。

她們已經意識到,洛科公寓樓裏那些成精的公寓內設施,并不是全都對人類滿是惡意。

有的确實如此,比如想要殺死蔣雙妹的浴缸、掃地機器人、空調、門鎖;但是有的也并非這樣,比如蔣雙姊公寓裏的窗簾,就只是冷漠而已。

再比如,肌肉男所在的408室,那盞燈甚至是對人類較為友好的。

于是,兩姐妹順理成章地想到了,要嘗試和這些成精的家具溝通。而他們目前唯一遇到的,可以說話的,就是公寓樓裏的電梯了。

更關鍵的是,從目前來看,電梯對人類似乎并沒有太大的惡意,更多的是惡作劇性質的捉弄。只不過,有一名住戶因為電梯的惡作劇而心髒病發作,直接就死了,這就讓她們不自覺地謹慎起來。

誰知道那究竟只是惡作劇,還是故意殺人呢?

總共有六臺電梯,她們也很難立刻分辨出,哪一臺是好哪一臺是壞。

然而這畢竟是一個行動的目标。只不過,在她們正準備行動的時候,噩夢卻突然重啓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

蔣雙姊不由得有些擔心。她有點害怕這種突發情況的出現,正如第一輪噩夢時,蔣雙妹的突然死亡讓噩夢重啓一樣。任何不被人知曉的、發生在噩夢中的死亡,都會使得任務者一陣驚慌。

不過……

蔣雙姊摸了摸自己右側的內口袋,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兩張道具卡都找回來了,這是件大好事。

相較于她的喜悅,肌肉男就不是那麽爽了。

在噩夢重啓的第一時間,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那兩張偷來的道具卡不見了,只剩下他原本帶着的那幾張,便悻悻然啐了一聲。

他想,真該死,居然被找到了。

就算馬桶水箱裏那張比較好找,但是有一張都被他藏在燈罩這種地方了,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找到?

他不由得狐疑地看了看那盞燈。

圓圓的燈罩平靜地放出光亮。

他瞧不出什麽來,就洩氣地放棄了,暴躁地踹了一腳沙發。轉頭,他就暗自安慰自己,畢竟,他掌握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消息,不是嗎?

就光這個消息,他這一趟噩夢就值得了。

……只不過,本來是兩張道具卡加一條消息,還有沒來得及下手的不知道幾張道具卡,而現在卻只有一條消息了……肌肉男總覺得虧了。

他站在那兒,在心中勸自己退一步,忍忍就行,一切安全為上,能順利離開這個噩夢就是好事。

可是,他卻不停地擡頭看着那盞燈,又看向衛生間的方向,怎麽想怎麽不爽。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到最後,他甚至氣得眼珠子通紅,在公寓裏走來走去。他嘀咕着:“該死,我的道具卡……”

那明明是蔣雙姊的道具卡,可是被他偷來了,他就覺得是自己的了。

他甚至憤怒得喘着粗氣,捏緊了拳頭。片刻之後,他走到了房門的邊上,等待最初的一小時過去——他推翻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他決定不再待在這間公寓了。

他決定,要去把“他的”道具卡拿回來!

同樣在發抖的,還有沈雲聚。不過肌肉男是氣得發抖,而沈雲聚,卻是因為恐懼。

他坐在那兒,面無表情,手腳發顫。他目光渙散,與此前蔣雙妹死亡之後的恐懼極為相似。因為,他們都死在從未想到過的東西的手下。

蔣雙妹死在浴缸裏;沈雲聚死在電梯上。

扶梯。

在與瘦子和小姑娘分開之後,他就坐扶梯去往了地下一層,在負一層轉了一圈之後,別的沒發現,倒是被各種美食的香氣饞得要命。

可惜他沒帶錢,這些美食,也不過看看而已。

于是他就心不在焉地走向了扶梯,打算去負二層看看。

這片商業區的扶梯是臺階式的,而非那種平緩的、像大賣場裏那樣的扶梯。于是沈雲聚就比較當心,格外注意着自己的腳步,免得踩空。

可是,就在他看中了其中一塊臺階,擡腳要踩上去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感受到一道怨毒的視線,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中的冷酷和陰森,令他不寒而栗。

随後,他就眼睜睜看着,自己即将踏上的那塊臺階,突然就飛速地挪動了一下。他本可以安安全全地踏上去的,他明明選好了,可是那塊臺階像是不願意被他踩上去一樣,硬生生往前挪了一小下。

他來不及收腿了,于是直接一腳踏空,頭朝下跌了下去,從扶梯上滾下來。

這時他已經是頭破血流了,而扶梯前又是一道自動玻璃門,本應該在檢測到有人的時候自動打開,這時候卻沒有打開。他一頭撞上去,玻璃門便碎了,碎玻璃紮進他的手腳、身體、頭顱。

然後,他就死了。

翻滾時候幾欲嘔吐的窒息與呼吸不暢、脊柱仿佛被折斷一樣的劇痛、一頭撞上玻璃門時候的頭暈目眩、碎玻璃紮入身體時候的刺痛、血流遍地時候的昏沉麻木……

幾乎就在噩夢重啓的那一剎間,沈雲聚就不自覺地幹嘔了片刻。

死亡……有些任務者可能已經習慣了死亡;而有些任務者,永遠無法習慣。

他面色慘白地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終于慢慢平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噩夢都重啓了快半個小時了,他總算是開始思考正事了。

扶梯也出了問題。這意味着,商業區也并不是安全的地點。

公寓樓、商業區,成精的電器、過度的惡意……沈雲聚陷入了思索之中。然而他很快就無法繼續思考了,因為,又有一道冰冷的視線投向了他。

盡管他幾乎是立刻就又開始發抖了,但是他仍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擡起頭去看公寓裏的情況……沒有、沒有……哪裏都正常。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貓眼上。

在第一輪噩夢,他曾經以為,貓眼的背後趴着一個人,而貓眼就像是那個人的眼睛,正用充滿了扭曲惡意的目光看着他。

而現在他知道了。

貓眼,就是那雙眼睛。

他與貓眼對視着。直到……不知道為什麽,那道視線忽閃着,又消失了。

沈雲聚猛地喘了一口氣,不明所以地皺起了眉。

搞什麽……為什麽,貓眼用那種惡毒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又不見了?為什麽會突然放棄?

如果沈雲聚能與蔣雙妹分享他此時的心情的話,恐怕會得到蔣雙妹十分強烈的認同感。畢竟,現在的蔣雙妹也遭遇了同樣的困惑。

第一輪噩夢,她被浴缸殺死了;第二輪噩夢,她差一點被空調和門鎖聯手,凍死在卧室裏。

她知道這間公寓裏所有成精的家具,對她都滿是惡意,因此,在第三輪噩夢的一開始,她就小心翼翼。

先是果斷地離開了卧室,然後飛快地跑到了大門的邊上,靠牆蹲下,縮在了角落裏,将頭埋進膝蓋,打算就如此度過噩夢最初的一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後,當她不自覺動了動自己僵硬發麻的雙腿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半個小時過去了,而公寓裏仍舊平靜如初。

她目瞪口呆地想,這是為什麽?

別說家具成精什麽的,就連任何帶着惡意的目光,她都沒有感受到!

她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個念頭:這些家具,放過她了嗎?

如果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她肯定不會多想;但這是第二次了。上一輪噩夢,空調和門鎖就無緣無故地放過了她,電梯雖然惡作劇,但是也毫無威脅。

這一次,公寓裏更是平靜得一點兒危險也沒有了。

她雖然遲鈍了一點兒,但這個時候也立刻想到,會不會是因為,她已經在噩夢中死過一次了,所以,這些成精的家具們就不再針對她了?

蔣雙妹立刻欣喜起來。她最讨厭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如果讓她去和什麽殺人犯對打,那麽她是願意的。

可是應付成精的家具這種古裏古怪的東西,那她就壓根做不到了。

她心裏盤算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不妨讓姐姐也死一次……?雖說有些痛苦,但是以後幾輪的噩夢就安全了。

不過……她又想,這事兒也不是萬分确定的,她可不敢讓她姐姐去冒險。

這畢竟是,死亡。雖說死亡後會複活,但是那也是死亡。可不是普通游戲裏那樣,操控的角色死就死了,反正也感受不到他的死亡。這可是……他們親身體驗的死亡。

想着,蔣雙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的心情輕松了一些,也就不再蹲在牆角。但是之前留下的心理陰影過大,她也不敢接近衛生間和卧室,就只是站在門邊發着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徐北盡仍舊沒有離開書店。他在櫃臺後面發着呆,一會兒想到窄樓、噩夢那些令人厭煩的東西,一會兒想到這個奇怪的噩夢和他奇怪的鄰居,一會兒想到纏人的林檎,一會兒又突然回過神,看看直播間裏的畫面……

觀衆們都覺得無聊起來了。

他們都想知道這個噩夢的真相是什麽,所以也不想離開,就開始在彈幕上玩梗。

現在彈幕上列了七個視角的畫面,每個任務者都清清楚楚,于是他們就按照每名任務者的表現,猜測他們都遇到了什麽成精的家具。

最怡然自得的自然是林檎了。不知道林檎是否遇到過奇怪的視線,也不知道這群成精的家具是否也會欺軟怕硬,反正就沒見林檎有什麽特殊的反應。

觀衆們紛紛:“散了散了,小蘋果今天也是那顆小蘋果啊。”

其次,就是……等等,最為放松的,其次就是蔣雙妹?!

“這不科學啊!”

“這妹子上一輪噩夢不還是哭天搶地的嗎?”

“奇怪……她怎麽突然這麽輕松了?還自娛自樂地在唱歌?”

在發現了蔣雙妹的奇怪表現之後,徐北盡就将音源轉到了她那邊。

結果,直播間裏的一衆觀衆,就聽見了,這名上一輪噩夢還發瘋一樣地恐懼着這棟公寓樓的任務者,現在正自得其樂地唱着歌。

徐北盡都免不了驚了驚。他仔細觀察着直播間裏蔣雙妹的表情,發現這名任務者還真的一點兒也不害怕了。

為什麽會這樣?她是知道這個噩夢是怎麽回事,知道如何逃離,或者至少是如何避開那些成精的家具的追殺了?

徐北盡只能想到這個理由,才可以解釋蔣雙妹此時的放松。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蔣雙妹在上一輪噩夢中的遭遇,幸運的是她兩次出事,直播間的視角都大致抓到了。

而想着想着,徐北盡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兩次逃生……一次是卧室裏的空調和門鎖莫名其妙就好了,一次是電梯門惡作劇一樣地夾了她一下。

與第一輪噩夢相比,危險的烈度一下子就低了下來。更像是恐吓與吓唬,而非是真切的殺意。

更關鍵的是,在第一輪噩夢中對蔣雙妹直接下手的浴缸和掃地機器人,在第二輪噩夢中,壓根就沒動靜。

這是否意味着,任務者被成精的家具們殺死又複活之後,家具們在意識到殺人的無用之後,就會自覺地放棄?

比起蔣雙妹的猜測,徐北盡的想法無疑是更加深了一步。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立刻看向了沈雲聚那邊的情況。

在上一輪,盡管徐北盡沒直接觀察到沈雲聚的死亡,但因為這家夥的死亡就發生在負一層到負二層的扶梯上,所以徐北盡直接就在書店裏聽到了那些混亂的尖叫聲。

再加上,每一名任務者各自的位置都可以在直播系統上看見,因此徐北盡立刻就知道了死者的身份。

而現在,沈雲聚與蔣雙妹一樣,姿态神情都顯得較為放松。

徐北盡立刻就在心中确認了自己猜測的正确性。

他與觀衆們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在觀衆們一片贊賞的聲音中,徐北盡沉吟片刻,又說:“不過,這可能也會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觀衆們紛紛打出問號。

徐北盡盯着直播間畫面上的七名任務者,說:“用一次死亡來換取噩夢中的安全,對于任務者們來說,聽起來是很有性價比的操作。

“而且,噩夢越往後,會越發的崩壞和混亂。在噩夢初期家具追殺的難度,和噩夢後期是截然不同的。

“這樣一來,對于任務者來說,在後面幾輪噩夢用死亡換安全,才更劃算一點。誰知道前期死亡換來的安全,可以持續多久呢?

“也就是說,任務者們一旦了解了這個規則,就很有可能會在噩夢的後期,主動選擇送死,而不是努力求生。

“但是,窄樓中的噩夢,不可能真的寬容到,讓任務者用死亡來換取絕對的安全。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之前那名任務者說,曾經來過這個噩夢的任務者會無緣無故地消失。現在還沒有任務者消失,但是再往後,噩夢發生崩壞,情況就未必如此了。

“如果噩夢崩壞之後,任務者死亡就意味着消失,如果那個時候任務者還想要用死亡換安全……那不就糟糕了嗎?”

觀衆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再次大聲痛斥游戲策劃的黑心。

徐北盡莞爾。

在沒有推理大佬帶節奏的情況下,直播間的這群觀衆還真是又乖巧又沙雕。畢竟他們可可愛愛沒有腦袋,徐北盡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

徐北盡本來想誇觀衆們可愛,但是猶豫了一會兒又覺得這像是在嘲諷他們智商,再想到自己本來就是個嘲諷臉了,萬一被觀衆們誤會……就默默地放棄了。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哭笑不得地将視線轉回了直播間。

此時,第三輪噩夢的開始,剛剛巧來到一個小時。

蔣雙姊果斷開門離開了公寓。

在離開公寓之後,她再一次嘗試使用指紋重新進入公寓,但是卻仍舊失敗了。她又嘗試了自己之前記住的公用密碼,仍舊是失敗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這把門鎖,随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無視這玩意兒的存在。

除了不讓自己進門,這門鎖似乎也沒幹什麽其他事情,暫且認為是無害的吧。

她走向電梯間,在讓電梯上來,還是自己跑下去尋找電梯之間猶豫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八樓走廊的燈光又開始閃爍了。

第一輪噩夢的時候,這該死的燈光就在閃了;第二輪的時候,蔣雙姊一心去找肌肉男對峙道具卡的事情,沒怎麽注意燈光的問題;而現在,這燈光又開始閃了……閃得人心煩。

蔣雙姊心煩意亂地回頭看了看走廊的燈。

突然,她怔了一下。

三下短光,三下長光,三下短光。

三短、三長、三短。

……蔣雙姊目瞪口呆。

這他媽不是用以表示求救的摩斯密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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