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衡雨澤的精神體是一條灰白色的蛇,鱗片總能反射出藍光,口腔是烏黑的。衡雨澤叫它素素,因為看到白蛇他就想起白素貞。素素脾氣時好時壞,對外人時總顯得很暴躁,可衡雨澤知道,素素只是膽小,雖然有小三米長,仍怕別人要欺負自己,所以先一步攻擊。

素素喜歡跟雞腿待在一起,哦,原來的雞腿叫翅中。畢竟松鼠是一種毛茸茸又無害的小東西,即使自己纏着它,看上去要吞掉它,它也能夠理解你隐藏的善意,毫不介意的給你一個鼠抱。

就像劉默也,生悶氣不過五分鐘,甚至氣前還要先道歉。

“知道你對我最好,可是……戀愛是我自己的事。”劉默也拉着他胳膊,兩個人坐在長椅上,“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可能你的情緒操縱讓我勇敢說出來了,但其實有些話我不想說呢?”

“對不起……”平時能言善辯的衡雨澤這種時候只會說對不起,“我确實沒考慮到你的想法。”

他是個很優秀的向導,卻不是個好朋友,這讓他很懊惱。

好在劉默也都懂,“不能怪你,你肯定是想幫我跟他更好的溝通……唉,你最好了,是我別扭,覺得這樣太丢人了。”劉默也抱住他,“我也想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好點,就算我內心慌得一批,表面我想穩一點。”

“耿新是不是和你說聯姻的事啊?反正我是不會和他結婚,你放心吧。”衡雨澤假裝很酷,“畢竟爸爸就只有你這麽一個傻兒子,會好好跟你爺爺請示的。”

劉默也揉揉眼睛,他已經不哭了,只是嗓音還帶着鼻音。他說:“不用啊,雖然你兒子笨點,但我想要的會自己争取的。我得好好學學,戀愛好難啊。”

衡雨澤重複了一遍:“對,戀愛好難啊。”

素素立起來,跟雪山一邊高,它想咬一口大貓,又沒法下口。因為無論怎樣,貓科動物的反應都要比蛇快,總是它一擡頭對方就知道怎麽摁住它的七寸。素素覺得自己的鱗片也很漂亮,在陽光下還會反光,但果然還是毛茸茸和毛茸茸更合适一些。

靳景山站在樹旁,他還沒想好怎麽插入這段對話,正打算讓雪山撒個嬌打個滾把人往這兒引,再擡頭剛好和衡雨澤的視線對上。

他也看到劉默也了,剛哭過,眼睛腫的像桃子,看着怪可憐的。

下一刻衡雨澤就拉着向導走到他面前,輕輕一推,小松鼠便撞到他懷裏。“給你了,趕緊把我兒子哄好,剛才……是我調他情緒來着,他沒想說那些話。”

“你去哪兒啊?”劉默也問。

衡雨澤抱着素素留下個潇灑的背影:“爸爸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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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沒回食堂啊,好浪費。”耿新轉了一圈才從教學樓背面的臺階上逮着衡雨澤,“怎麽,氣飽了?”

衡雨澤扭過頭去:“滾蛋,你又怎麽找着的?”

耿新從他兜帽裏挑出一小撮黑色羊毛,很得意道:“唉,咱別的不行,找人還是很在行的。走吧祖宗,吃點啥去,再耗下去下午上課了。”

“不想上課。”

“那就不去,正好咱倆翹課吃火鍋去。”

“不想動。”

耿新在他前面蹲下來:“那還不好辦?上來呗。”

正好路上碰到醫務室老師,問他:“咋了這是。”耿新說腳崴了,走不動。等走到校門口,耿新覺得自己後領被哭濕了,但衡雨澤不出聲,他也裝不知道。

總得給他留點面子。

作者有話說:

小耿敬告諸位:出門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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