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蓄意已久的謀/殺?
陸南回到卧室,在床上踢了兩腳,抓狂的去沖澡,這簡直是最殘忍的酷刑,分身現在的暴怒并不比自己弱半分,陸南自己釋放了兩次,才堪堪的把它收服,心裏窩的火估計能讓火箭上天。
陸南躺在床上,拿起手機
【陸南:老子要瘋了。】
【閻王:出門左轉精神病醫院挂號。】
【陸南@火急火燎的帥:你說你是不是跟吳笙有一腿。】
【火急火燎的帥:一臉迷茫的表情。】
【陸南:你給他發一短信說你急,你等不了。】
【火急火燎的帥:我是急啊,論文急啊。】
【陸南:你他媽都四五年了,你急這一會?】
【火急火燎的帥:不對啊,我跟吳笙發一短信,你在這發什麽瘋。】
【陸南:就剛才,我剛烘托好氣氛,子彈都上膛了,結果人跑了。】
【閻王:哈哈哈哈,憋死你個孫子。】
【陸南:就差臨門一腳,他說他不想了,他居然不想了。】
【閻王:哈哈哈,萎了你個禽獸。】
【火急火燎的帥:我笙哥,是真牛逼啊。】
陸南抱怨了半天,并沒有得到任何寬慰和勸解,最後不歡而散,他不甘心的點開吳笙的聊天界面,發了一句【我今天有點着急了,睡吧,新年快樂】,然後咬牙把身下的被子揉的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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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笙後背倚着門,胸膛劇烈的起伏。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味蕾上還殘留着紅酒的餘味,凋零的玫瑰花香氣中夾雜着陸南淡淡煙草的味道。
當陸南的親過來的時候,他沒有厭惡的情緒,反而很是享受,感覺對方的唾液比酒還濃烈。一時的失神放縱,讓情況向脫了缰的野馬一樣。
吳笙的心顫抖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居然這麽渴望與陸南親熱。他不在乎與男人上床,但這個人不能是陸南,至于為什麽不能是陸南,他說不清。
陸南不能被別人指着後背議論是基佬?
陸南應該跟個好姑娘結婚生子?
陸南不應該跟他這樣的人攪合在一起?
吳笙不停的說服自己,他心裏糾結的快要死了,他隐隐的覺得,如果再進一步,有些東西他就再也控制不住,然後自己又一次的萬劫不複。
手機當啷一聲,陸南的短信顯示在鎖屏封面上。此時除夕的鐘聲敲響,窗外炸的姹紫嫣紅,一個好好的除夕夜,竟生生停在了窗外的一方畫裏,自己始終未能走進去。
吳笙捂住發疼的胸口,那被鋼筋穿透心髒的痛覺一點點的回歸,黑暗慢慢吞噬了他,他縮在地上,就像有東西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張開嘴大口的呼吸。
好半天,吳笙從地上爬起來,他的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一定是在雪山遇難的應激反應還沒過去,他感激陸南,所以想靠近他,或許還想跟他上床,只是想要報答他。
他一遍一遍的說服自己。好像這樣就能掩蓋心理的不安,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也只能是這樣。
一直到天色微亮,他不敢開門,不知道怎麽面對陸南,更确切的說不知道怎麽面對失控的自己。
門外響起陸南敲門聲:“再生氣,也要吃飯吧,我餓了。”
吳笙知道,躲着不是辦法,總要面對。
他開了門,沒看陸南一眼,走進廚房,拿起昨天陸南帶來的餃子一股腦的扔進鍋裏。餃子在開水中上下翻滾,吳笙覺得那是自己的心,無力的掙紮。
陸南全程看着他,看着他面無表情的煮好餃子,面無表情的放在桌子上,面無表情的夾起一個滾燙的餃子放在嘴裏,由于太熱又一下子吐了出來。
陸南簡直要氣炸了,怎麽看昨天被耍的都應該是自己啊:“生氣的應該是我吧,你怎麽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呢?”
吳笙不說話,拿起紙巾,擦濺到桌子上的湯汁。
陸南敲了下桌子:“給點表情行嗎?要不我以為你那臉是畫的。”
吳笙還是不說話,依然木着一張臉,內心卻驚濤駭浪。
陸南煩躁:“我操,什麽情況啊你,昨晚吓傻了?還是吃錯藥?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
吳笙木讷的聲音:“我不願意”,生怕自己被看透心思,低頭戳破餃子皮,湯水流在淺盤裏。
陸南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吳笙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擡起盯着陸南的眼睛,語氣冰冷而平靜:“我說我不願意。”心理猶如戰鼓轟鳴。
陸南氣的語塞,半晌用手指了指吳笙:“你狠,我他媽還以為經歷了這麽多,你能對我有點情誼”他踢了一腳桌子,桌子上的餃子全部掉在地上,一片狼藉。
“跟我還委屈你了不成?”
吳笙慢慢站起來,把椅子擺正,轉身:“我不喜歡你,我心裏有別人了”。
“擺脫感情困擾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對方死心,然後自己慢慢消化。大腦分泌的苯基乙胺,在沒有刺激的情況下,三個月就會消耗殆盡,一切就可以回到正常的軌道。”吳笙慶幸自己随時保持的冷靜。
這才是自己的做風,沒有什麽情感能讓他失控,他早就學會了控制這些東西。
陸南愣住,他重複:“有人了?誰?你那發小?”
吳笙堅定:“陸南,如果你要是想打個炮沒什麽。但是你既然救了我,我就不好再騙你,我心裏沒你”說完吳笙回到書房。
心髒劇烈的抖動,剛才的氣定神閑用盡了他最後一絲氣力。他捂着臉,淚水從指縫溢出,弱雞真是沒用,有什麽好哭的,他想。
門外陸南發作了一會,然後聽見門一聲巨響,應該是走了。死心了吧,一個富二代的感情估計三個月,或許都用不了那麽久吧。
吳笙穩定了下情緒,拿出行李箱收拾東西,這個房子是住不下去了,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弱雞的筆記,化驗單,自己的出院報告,都是廢物。
他把這些一一扔進垃圾桶的時候,筆記的夾層裏掉出一小包白色的粘稠的液體,用膠帶纏的密密實實的。
吳笙撿起來,這是什麽?湊近鼻子聞了聞,花椒味。他的眼睛轉了轉。
突然拿起吳秋瑩的化驗單。
肺水腫,膽堿酯酶嚴重下降,肺癌。
八甲基焦磷酰胺中毒。
花椒味。
阿木古。
一連串不相幹的字眼在腦海裏不停地浮現,慢慢連成一條線,一張網,細細密密的網着自己。
所以這是一場蓄意已久的謀殺?
為什麽會殺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學生,弱雞到底發現了什麽?
為什麽會藏一包八甲基焦磷酰胺在夾層裏?
吳笙瞳孔放大了兩倍,這一切讓他後背發涼。
他跟吳笙的過往沒什麽交集,所以談不上感情,但是他不允許別人把自己當傻子一樣擺布,這條命既然已經歸自己,那麽無論是否情願,這個結局要在自己的掌控中。
是誰?是誰要殺吳笙?不,應該是誰殺了吳笙。他完全沒有頭緒。
阿木古的神情分明是受了誰的指派,躲在背後的人要置吳笙于死地,但是選擇讓阿木古動手,就說明
一、這個人與吳笙非常親近,并且非常知道他的行蹤。
二、再不能保證一擊即中的前提下不能冒險露面。
三、吳笙手裏有什麽東西是對方害怕的。
四、吳秋瑩似乎也死的蹊跷,那麽也許不只是跟吳笙有關系。
吳笙揉了揉眉心,這是他思考的習慣動作。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須要摸清這弱雞的過去,回到他生活的環境中去。
吳笙腦子裏一遍遍過着與弱雞過分親密的人,直到日頭西沉,也沒有鎖定目标。
早上跟陸南的不愉快,這會被高速運轉的大腦統統清零,直到看到一地的餃子,吳笙才想起來似乎還有這個事情沒有解決。
真是糟糕透了,一個不明的随時幹掉自己的人,一個随時發情要吃掉自己的人。
吳笙拿起掃把,比起後者,前者更為可怕,所以住在這裏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
殺死一個窮學生也許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但,殺死一個住在渾城富人圈公子家的窮學生必然會引起公衆的注意。
可是,剛剛被得罪的公子有可能會沒那麽容易哄回來。
比起搞基,似乎命更重要,這道選擇題沒有第二個答案。吳笙幾乎沒有任何糾結,就得出了結論。
電話的響聲,吓了吳笙一個激靈。
他拿起電話,皺了皺眉,張琴,跟弱雞過分親密的人之一,她會有問題嗎?
吳笙按下綠鍵。
陸南早上受了一肚子氣,他摔門出去的時候,在門口等了五分鐘,裏面的人居然沒有追出來,他又在小區逛了半小時,小區的甬路上都是炸開的炮仗紅皮,像極了婚禮的紅毯。陸南的手機都在手裏攥出了汗,紅毯來回走了數遍,那個沒良心的人居然一個短信都沒給他。
但是出都出來了,再回去,陸南也是丢不起這個人的。
他拿起電話約了史強,閻紹文。
雖然過年,不夜天的人依然不少,陸南早早就訂好了位置,以一醉解千愁的決心點了一桌子的酒。
史強來的時候,陸南和閻邵文已經是同命鴛鴦的架勢,抱頭痛哭。痛斥吳笙的無情,感嘆自己的癡心錯付。
史強仰天長嘆:“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啊,你倆至于嗎,實在不行強了他,怎麽舒坦怎麽來不行?”
陸南,閻邵文齊聲:“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