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喜歡第四十三下
吃過飯後, 又在包廂裏幫南音揉了揉撐起的肚子，等她覺得差不多舒服了, 江京佐才結賬帶着南音離開。
南音她們期末要考的東西不多，但她還是打算早點回學校待着，江京佐明顯不想讓她那麽早回去，好說歹說了幾句，又拿出過兩天她最喜歡的一支國外樂隊會在這個城市舉辦演唱會的消息，南音沒辦法, 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見南音同意了, 江京佐控制不住地彎了彎唇角，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南音不經意地扭頭看到他唇角明晃晃的笑容, 整個人忍不住又是一呆。
江京佐甚少在公衆場合露出笑意, 除卻在綜藝上玩游戲的時候, 才會露出那麽一點的笑意，可在近距離和隔着屏幕所看到的笑意, 又是不一樣的觀感。
和他這麽久的親密相處, 南音自認為已經對他的長相養成了免疫, 誰知道看一次, 偶爾心跳還是會不受控制地加快。
不過江京佐卻是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南音, 看着他的臉罕見失神的樣子，從餐廳出來後, 掏出手機, 忙着給助理打電話。
上次南音過來連着好幾天都陪着他待在酒店裏, 雖然江京佐也想再讓南音只和他待在酒店裏, 但又怕她會太無聊，便想帶着她到處轉轉，就讓助理過來把車開回去。
遠遠地看着車子被開走，江京佐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低頭就見南音怔怔地看着他，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單純地只是在看他。
江京佐突然地就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在南音反應不及的時候，猛地傾身低頭湊近她，呼出的溫熱氣息悉數地噴灑在她的臉上。
“看什麽這麽認真？”他唇角帶笑，眼眸深處也含了點笑意，毫不遮掩地直視着她，極具穿透力的目光像是要嵌入她的靈魂深處一般。
南音垂放在身側的手輕微地動了下，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看江京佐又看呆了，還被他親眼抓包，臉蛋不争氣地迅速漲紅，不自在地別開眼，不敢和他對視。
“看我嗎？”南音還沒開口說話，江京佐又往前湊近了些，南音只覺得吸進去的空氣中，似乎都染上了屬于江京佐獨特的味道。
他彎腰作勢像是要吻她，然而也根本沒有吻上去，只是湊得近，眼睛深邃漆黑，從中往兩邊暈染開細碎的浮光，南音怔怔地對上他的眼睛。
過了幾秒，江京佐擡手輕輕捏了捏南音的的臉，碰上去的那一刻，只覺得自己全身好像也跟着軟了下去。
臉皮被江京佐往外拉扯，南音不得已跟着他做出奇怪的表情，全都被江京佐納入眼中，回味了幾秒她的傻樣，低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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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回過神來，擡手就要拍掉江京佐的手，“別弄，滿手的粉，你也不嫌……”
“摸摸也不行？我還想吃呢。”南音髒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江京佐一句話給打斷了。
這個吃的含義不言而喻，南音的臉忍不住又是一紅，擡眸裝出一副超兇的樣子瞪了一眼江京佐。
只是她面色紅潤，眼尾還含着臉和他獨處才有的春情，這副樣子落到江京佐的眼底，讓他的眼眸深處的暗色忍不住深了些。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平複自己內心湧起的躁動，一把将南音拉進懷裏，扣着她的腰肢不讓她動。
“走吧，帶你去玩兒。”
晚飯的時間點，街上不是特別的熱鬧，加上江京佐帶着南音走的是小道，哪怕渾身上下只戴着一個遮掩的口罩，南音倒也沒有太擔心會被認出來。
畢竟比起她，江京佐一個背影，一個側臉都更容易被人認出來，他都不擔心，顯然是胸有成竹或者不在乎，那她也沒必要太操心這個問題。
左手被江京佐牽着，南音低頭看着他們兩個并排倒映在地上的投影，抿唇悄悄地笑了下。
不知道為什麽，就算沒有在做一些什麽事，沒有在聊天，可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哪怕只是看着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投影，只要是他相關的 ，南音就說不出的滿足和愉悅。
大概這就是戀愛有的感覺。南音想。
剛走過一個轉角，遠遠就看到昏黃的燈光下，幾個小孩子圍着一個老人家，而後心滿意足地咬着糖葫蘆從南音的身邊跑過。
南音收回自己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就對上江京佐探究的視線，還有一絲似有若無的淡笑。
她正想着江京佐該不會是看出了她在想些什麽吧？江京佐就很快地給了她答案，他捏了捏她白嫩的手指，擡眸輕聲問道，“想吃？”
南音毫不懷疑自己聽到了來自江京佐發出的低悶笑意，臉色一燙，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地開口，“唔，是有點……”
之前對糖葫蘆也還好，說不上太喜愛，但就是意外地看到了，就有些想吃了，也顧不得在江京佐的眼裏，她是不是有些貪吃……
都說交往前期都是要在對方心目中保持着最理想完美的形象，反正他們都認識了這麽久，江京佐也是知道她的，沒聽到江京佐的聲音，南音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安慰自己道。
“想吃的話我給你買就行，怎麽一副赴死的樣子？”江京佐開口調侃了南音一句，牽着她的手走到了駐立在地上的葫蘆串旁邊。
葫蘆串上有草莓，山楂果，蜜棗等等好幾樣不同的材料品種，南音糾結了幾秒，選了一串山楂果。
見江京佐看着自己，南音疑惑地回視，忐忑地開口，“腫麽了？”
該不會看她拿了糖葫蘆又後悔了吧，還是有其他什麽事情，南音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江京佐的視線掃了一眼葫蘆串，很快地又落到了南音的臉上，“一串就夠了？”
南音呼吸一窒，臉色忍不住充紅，以為江京佐是在暗示她胃口大，張口剛想反駁，就又聽他說道，“喜歡的話，就多買幾串，晚上還很久。”
“不用了……”南音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串就夠了。”
見南音這樣說了，江京佐也沒有再說些什麽。
南音一手被江京佐牽着，一手舉着糖葫蘆，擡眸見弄堂還要走上一段路才能走出去，動了動便将手從江京佐的掌心中抽了出來。
手心裏的的充盈感一瞬間消失，江京佐皺眉，扭頭看向南音。
“我撕一下包裝紙，很快就好。”像是預料到江京佐可能會有的反應，南音頭也不擡地開口解釋，手上的動作不停，快速地扯掉透明包裝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走到江京佐的身邊的時候，南音特別自然地就牽住了江京佐的手，仰頭笑着看向他，“喏，好了，繼續牽手吧。”
江京佐無端地因為她的話，心裏又是一軟，看着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顆鑲糖的山楂果，小幅度地鼓動自己的腮幫子，突出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了下。
“好吃嗎？”開口的嗓音，是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的沙啞。
沉浸在甜味中的南音顯然沒意識到江京佐的不對勁，聽他這樣問，想也沒想地就将手裏的糖葫蘆舉到他面前，“你吃一個不就知道甜不甜了嗎？”
江京佐将糖葫蘆推着又遞到南音的唇邊，表示自己不吃，她自己吃就行。
見他不吃，南音擡眸看了一眼江京佐，樂得自己獨享一串的糖葫蘆，低頭又咬起了一個山楂果。
山楂果咬在唇間，南音還沒來得及送入口中，下巴便被人一擡，跟着溫熱的氣息覆蓋了下來。
那股氣息，來得快去的也快，在親吻的同時，順帶還卷走了她唇間的山楂果。
一想到剛剛是通過的嘴巴喂江京佐吃的山楂果，南音只覺得自己都口幹舌燥起來了，更別說擡眸去看他的時候，還看到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簡單到平常的動作，可由他做出來，卻是色氣到了不行，南音看得心尖又是一顫。
江京佐像是意識不到南音的窘迫，刻意壓低着嗓音又開口，“的确很甜。”
“嗯……”南音無亂地回應着。
“而且這樣吃更甜。”他意有所指，聲音在唇齒間打了個圈。
“是嗎？”南音招架不住，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可，可能是因為它本來就甜吧。”
看着南音臉上都快冒煙的樣子，江京佐沒再逗她，等着她吃完一串糖葫蘆，又幫她戴好口罩，這才牽着人走出老弄堂。
南音沒想到江京佐會帶着她走到熱鬧的商場裏去，還跟着好幾個人一起坐電梯。
剛商場中心的空地上有人搭建舞臺在表演，索性是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他們，可在電梯裏，密閉又狹小的環境下，南音整個人緊張得不行。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麽，因為和江京佐一起走在公衆場合而緊張，還是可能會被認出來而緊張，南音自己也說不清。
好在電梯裏都是低頭一族的年輕人，在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只是擡頭粗粗地瞥了他們一眼，甚至幾乎都不擡頭，南音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江京佐攬着南音，見她把整張臉都埋進自己的胸膛裏，只露出一只染上了點紅暈的耳朵，忍不住從她腰上收回了手，頗有幾分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她小巧的耳垂。
南音窩在他懷裏，忍不住嘤咛了一聲，擡眸就看到他弧度明顯的下巴，還有含笑的眼眸。
眼見“叮”的一聲門開了，江京佐這才放過幾乎快要軟成一團的南音，攬着她走出去。
晚間的商場有不少結伴而行的情侶，旁人只當江京佐和南音是對氣質出挑的情侶，偶爾多看了一兩眼，畢竟盯着別人看，還是有對象的人很不禮貌，又很快地就收回了目光，是以有過懷疑，但根本沒有人認出來。
江京佐在他們這座城市拍了那麽久的戲了，要出來逛商城早就出來了，怎麽會等到今天，還是專挑着人流量最大的周末晚上。只是這樣想着，不少人搖搖頭，咽下自己心裏的激動興奮，沒再多看江京佐他們幾眼。
江京佐帶着南音走進了三層的一家專門賣帽子的店。
店裏面只有兩個兩個年輕的女孩子，站在收銀櫃臺後邊玩手機邊聊天，看到戴着口罩的江京佐和南音，齊齊地愣了下。
江京佐看了一眼周圍挂着的帽子，推着南音走到了一款黑色的情侶毛線帽邊上，拿起女款就套在南音的頭上。
南音任由江京佐動作，擡眸就見他微歪着頭，神色認真打量了下她，似乎還皺了下眉，擡手幫她調整好帽子。
等調整到他覺得可以了，江京佐才又拿起挂鈎上剩餘下來的男款，随意地就套在自己的頭上，正前方就是店裏面的全身鏡，南音一眼就看到了戴着帽子的她自己，還有站在她身後的江京佐。
一樣款式顏色的黑色毛線帽，還有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口罩，幾乎都是黑色的，除了意外的有點帥氣，看着似乎還有些奇怪。
不過看着鏡子中的江京佐，南音心裏的奇怪感很快地就消失不見了。
他穿着黑色的高領毛衣，外面套着件白色的牛仔外套，少年感很足，加上在電影裏飾演一個少年時期十分痞氣，接連于街頭小巷，經歷父母意外雙亡後報考警校成為一名正義人民警察的小混混。
今天早上正好在補拍混混時候的鏡頭，将他的頭發做了點染黑的處理，這樣一套看下來倒是十分和諧，特別是黑色的毛線帽，将他額前微微有些彎曲的劉海都收攏了上去，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反而更顯男人味。
察覺到南音透過鏡子打量他的目光，江京佐不經意地勾了勾唇角，直直地對上她在鏡子裏的目光。
南音自認在娛樂圈裏見過不少與江京佐一樣，演技過關，長相能打的男明星，她甚至都能一個一個數出來，可她現在，莫名地有股想要跪舔江京佐顏值的沖動。
長得這麽好看，難怪明明有演技，仍是有不少人争着要當他的顏飯。
極力地控制住自己，南音飛快地轉移開自己的目光，不敢再看江京佐。
瞧見南音一系列怪異的舉動，江京佐倒是不太理解，但沒有多說什麽，沒讓南音把他精心調整好的帽子摘下來，拿下自己的帽子便去結賬了。
兩個女孩子本就看江京佐有些懷疑，越看越覺得他像，還有他身邊的南音，在江京佐走來結賬的時候，其中一個忍不住就戰栗着聲音問出口，“你是佐，額江京佐嗎？”
剛剛她一激動，差點就将她們粉絲對于江京佐的愛稱佐寶在本尊面前叫了出去，還是一旁的同伴作勢地輕咳一聲，她才反應過來立馬改口。
喜歡了好幾年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在之前完全是想也不敢想的，不只是聲音，連面色都染上了幾分可見的激動。
江京佐輕聲嗯了一聲，将手中的毛線帽遞給她們，低聲開口，“還有女款的。”
不用明說，兩個女生也都猜出了那是南音，之前網上不少唯粉還在鼓吹江京佐和南音是聯合炒作，甚至鬧得不少人脫粉，關于“江京佐粉絲脫粉”的話題有一階段更是鬧得轟轟烈烈的。原先開口的女生抖着手結賬後，壓抑住自己的激動和撲上去的沖動，開口問道，“佐哥，我們喜歡你很久了，能拍張照嗎，或者，或者簽個名也行。”
女生都快緊張死了，也不知道怎麽了，之前是一直幻想自己有一天站在江京佐的面前，能夠和他對話，可當這一天意外地來臨時，她自己倒是緊張地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江京佐之前不愛和異性合照，這次卻是意外地同意了，不過前提是讓南音和他一起拍照。
對于江京佐提出來的要求，粉絲意外驚喜都來不及，多麽巧的一件事，她們不只是江京佐的粉絲，還是他和南音的cp粉。
等南音走過來，江京佐自覺地就擡手攬住南音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懷裏帶。
一旁掌鏡的粉絲看到這一幕，又是心酸又有點釋然。
等和兩個女生拍完照片，江京佐戴上毛線帽和口罩，沒有多加逗留的，拉着南音離開。
一個女生怔怔地看着江京佐牽着南音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看到佐哥和南音私底下的相處，感覺自己好像更喜歡他了。”
另一個應了一聲，拿出手機準備修圖，放大照片後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果然是高顏值情侶，感覺都不用p圖了，天知道我哪裏來的勇氣和他們站在一起。”
“你要發照片？”女生捕捉到她同伴的話，“晚點再發吧，感覺佐哥和南音是要在外面逗留很久一樣，要是照片發出去了，其他粉絲可能就會去打擾他們了。”
“我知道的。”
說實話，南音還蠻喜歡商場裏熱鬧的氛圍，自從長大後，出名後，她就甚少踏足商場了，一時間有些懷念。
見南音的腳步慢了下來，江京佐低頭便要去看她，見她露出在外的眼睛不如平時的明亮，整個人也有種垂頭喪氣的感覺，他心裏一緊，将纏繞在她脖頸間的圍巾又往上纏緊了些，低聲開口，“怎麽了？”
南音搖搖頭，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江京佐的眉眼驟然沉了下來，不過幾秒思緒卻是飛快地轉動了起來。之前還好好的，南音的異樣是在走出商場後，他心裏已經有了某種想法，放柔自己的聲音說道，“外面好像有點冷，不然我們回商場，去裏面逛逛？“
南音是家裏的獨女，從小就開始拍戲，和他比較親近，也有幾個一起拍戲長大，相處得不錯的朋友，但在娛樂圈裏，因為行程通告的原因，到底不比一般人，能和朋友整天整日地待在一起。
他看得出來，她還挺喜歡待在熱鬧的地方，整個人的情緒也被跟着帶動了起來。這個時間點，除了酒吧和迪廳，商場的确是最熱鬧的地方，但江京佐并不想帶南音去那樣的地方。
“不用，”南音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下巴微擡，朝江京佐微微笑了下，“好久沒逛街了，我們随便走走逛逛吧？”
對于南音提出來的要求，江京佐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将她往自己的懷裏攬緊了些，帶着往前面走。
這條街道的十字路口就在不遠處，車前燈往四處發散着在燈下略有些刺眼的光，還有不時響徹着的喇叭，以及汽車引擎的聲音。一切都有些吵鬧嘈雜的聲音，因為距離的原因，落在南音的耳裏，意外地就有些順耳。
到了這個時候，南音才開始疑惑起江京佐帶着自己去買帽子的舉動。
她原本以為江京佐是想要用帽子來遮掩臉部的一些地方，誰知道帽子一戴上去，整個人的輪廓倒是更想明顯了，別說是粉絲，怕是路人粉，或者看過節目還是其他電視劇，對這張臉有點印象的，差不多都能認出來吧。
南音主動地伸出手搖了搖江京佐的胳膊，“你帶我去買帽子做什麽？這種帽子還是起不了遮掩的作用诶，”她一頓，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感覺倒像是裝飾。”
江京佐唔了聲，沒有反駁，反倒是一本正經地解釋，“我們全身上下沒有能證明是情侶的東西，那我就主動去創造出來情侶款。”他說着，邊用空着的手捏了捏南音的小臉蛋，“天氣有點冷，這東西還可以禦寒，不是一舉兩得嗎？”
“你……”對于江京佐的想法，南音很是哭笑不得。
“要不不小心被拍到了，我大冬天不好好在酒店休息，陪着你出來四處逛逛，還戴着情侶款的帽子，有我這麽敬業的’炒作’對象嗎？”江京佐調侃地開口。
随着時間的流逝，兩旁的燈光由璀璨白熾變為昏黃，周身嘈雜的聲音悉數往後褪去，只有江京佐的聲音，還有他們彼此的腳步聲。
“沒有。”南音十分配合地開口，剛想再說些什麽，不經意地擡眸，就看到在小河邊搖晃的波波球，被網上稱為會發光的氣球，亮閃閃的。
整個球體是透明的，表面粘有發光的LED 燈，環繞地綁在一根透明的塑料管上，塑料管底部裝有電池，可以随時控制開關，因而會發光，
南音近來對于亮閃閃的東西向來是沒有多大的抵抗力的，想也沒想地将江京佐的胳膊甩開，幾步就走到氣球旁邊。
圍在一堆氣球旁邊，南音低頭認真地注視起來，考慮自己要挑選哪一個。
江京佐跟在南音的身後，雖然心裏計較南音剛剛為了個氣球把自己給丢在身後，但一走近，看到她又是一副十分糾結的模樣，不免有些樂不可支的，又有些無奈，“剛剛的糖葫蘆是材料不同你糾結，現在不都是一樣的氣球嗎？”
“不一樣。”南音一副你不懂的樣子看了眼江京佐，“發出的光線色彩不一樣，我要挑一個最好看的，”她說着，頭一次在江京佐的面前小小地自戀了一把，“這樣才配得上我。”
“……要我說這世上就沒有能配得上你的。”見南音挑選得認真，江京佐又忍不住開口，想讓南音把目光投注到自己的身上。
如願以償的，南音的目光透過透明的球體落到了江京佐的身上，她挑眉，又咳了一聲，做出一臉嚴肅的表情，“難不成，你……”
“當然除了我。”感覺到了一點苗頭，江京佐搶在南音開口之前說道。
“難得理你。”認識這麽久了，之前是因為戀愛轉不過來還不适應的原因，現在南音可大概猜得出江京佐在一句過後可能會說的話，對他說了句，便又專注于自己手上的事情。
等南音挑選好，又是五六分鐘過去了。
江京佐站在一旁，倒是出奇的耐心，也沒催促南音的動作，只是靜靜地，找了個好的角度認真地看着南音。
南音心滿意足地拿着氣球，轉身想要去找江京佐的身影，誰知道都不用轉身，扭頭就看到他站在自己身邊，默不作聲地看着自己。
被他這樣專注又溫柔的目光看着，南音止不住地有些心慌慌，舉高自己的氣球，擋在自己的臉上，緊繃着嗓音問出口，“江京佐，你幹嘛啊，這樣看着我？”
莫名的讓她怪害羞和不好意思的。
江京佐答非所問地開口，“氣球買好了？那我們走吧。”
“嗯。”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南音點點頭，輕聲開口。
接着，江京佐帶着南音往人多熱鬧的地方擠着走，這樣沒人會特地轉過頭或者能一眼就認出他們，又繞了好幾個轉角，拐入僻靜的公園。
“哇，你怎麽知道這裏有路過去啊？”還是上一次的公園，走的卻是不一樣的路，江京佐不是本地人，南音不免好奇他怎麽對道路這麽了解。
“手機導航啊，笨蛋。”江京佐被南音的問題逗笑了，忍不住擡手彈了下她的腦門。
這一次，江京佐沒有再和南音從公園的中途離開，反而一路走到底，直接來到了游樂場。至此，南音也才知道，距離自己上次走到一半的籃球場，往後面還藏着一個小型的游樂場。
只一眼，南音就被發着光，放着歌的旋轉木馬給吸引了。
頭頂上方傳來幾聲穿透耳膜的尖叫，不算太明亮的光線下，依稀能辨別出“搖頭飛椅”上有不下五個人。
南音有點輕微的被迫害妄想症，看着上面上下左右來回飛動的人影，又看了下公園裏流淌的小河，南音總覺得下一秒，不算太牢固的座位會順着機器搖擺的力氣被甩出去，然後落進幽深的河裏。
只是這樣想着，南音就忍不住一陣雞皮疙瘩，又看了眼運轉中的旋轉木馬，覺得還是充滿童心和少女心的娛樂項目比較适合自己。
江京佐之所以帶着南音過來游樂場，是因為看了點網上的情侶攻略，比如一起進鬼屋，可以讓女孩子投懷送抱，或者說是一起坐過山車，那樣還可以在空中手牽手什麽的。
極端情緒下的害怕或心動，這簡直是永生的回憶——據不知名的人士透露是這樣。
江京佐打好了算盤，可怎麽也沒想到，在描述中一向不運轉的旋轉木馬，今天居然！運轉了！！！
他到現在可都還記得帖子是怎麽說的。
“就我上次帶我女朋友去那裏，一看到旋轉木馬她就不動了，根本看不進去其他的項目，幸好旋轉木馬是不運轉的，不然我一個大老爺們就要陪着坐旋轉木馬了。”
“兄弟你這可特麽地好運，我，一個一米八的大高個，被逼着在一群小屁孩中間坐着旋轉木馬，還得擺出一臉享受和喜歡的樣子配合工作人員拍照！因為我媳婦兒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着，她自己不愛坐，非說什麽想看反差萌，不然就和我分手！那天小屁孩多，圍觀的家長也多……太不容易了我。”
“聽你這描述就覺得你很慘了，趕上了不定時的旋轉木馬運轉，天選之子啊你這是。”
“呸，老子不稀罕，現在還拿着我的黑照取笑老子，關鍵是那張照片，還貼在旋轉木馬的實心欄杆上，是個人估計都能看到了……”
江京佐回想着那些對話，只覺得渾身一緊，有幾分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周圍。幸好都是些年輕人，沒有一些帶着小屁孩的家長。
要是等會南音突然也突發奇想出什麽，也讓他上去坐坐的話，他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跟個智障一樣坐在旋轉木馬上，哦對，還得遵照工作人員指示比着萬年的剪刀手，那畫面，只是在腦海裏腦補，江京佐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甚至都有些後悔為什麽沒早點查清楚再帶着南音過來，誰知道好巧不巧趕上它運轉了。
不過看着南音彎彎的眉眼，心情明顯不錯，江京佐頓時覺得心裏舒服了些。
大不了，等會他硬氣一點，拒絕南音有關旋轉木馬的任何要求就好了。他是不會在這裏留下任何的黑歷史照片的，哪怕是和南音在一起。
沒錯。江京佐堅定地想到。
南音手撐在膝蓋骨上半蹲着身體，看着一些照片邊看邊不受控制地笑出了聲，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扭頭時唇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斂，直直地就看向了江京佐。
“上面的照片都是情侶的耶，”她頓了頓，眼睛因為自己即将脫口而出的想法發着光，“男朋友，我們也坐坐？”
江京佐整個人被南音的笑容還有那一聲男朋友搞得暈暈乎乎的，不受控制地就蕩漾開口，“好，好啊。”
江京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