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距離江京佐直播告白南音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 熱度總算下去了點。

南音那天醒來後聽說這件事倒沒有多說些什麽,如常地和江京佐相處,他們兩個似乎都形成了一種默契, 閉口不談一切可能影響他們相處的其他事情。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南音在考試周期間就接到了嚴導關于綜藝電影的邀請,等一起吃飯的時候,便和他提了一下,順便問到江京佐被邀請訪談的事情。

“那不是一檔與情感有關的訪談嗎?邀請你做什麽呢?”南音鼓着腮幫子, 有些不解。

如果是探讨關于他們戀情的八卦,觀衆和粉絲不見得會樂意買賬, 南音也摸不清粉絲和觀衆會是什麽樣的心理, 畢竟那天江京佐直播後, 她沒有再像往常一樣特地去查看粉絲的風向,反倒偏向于順其自然的狀态。

反正,她是和江京佐一起, 而不是和粉絲一起。

“別想那麽多。”江京佐捏了捏她的臉頰,淡笑着開口。

等考完最後一科的表演,南音一下樓, 就看到等在門口的江京佐。

電影學院的不少學生也看到了江京佐, 視線忍不住就在江京佐和南音的身上來回打轉。

公開後,或者說自從他直播那晚過後,江京佐和她待在一起反倒更加地明目張膽, 一不戴口罩墨鏡, 二動作相處間更加地親密。

“我那晚那麽高調, 指不定媒體都在蠢蠢欲動我們什麽時候分手,可能連通稿都準備好了,我還就非得讓他們看看,我的戀情還真就不是那麽容易告吹。”

南音一想還真是,從他們公開戀情到現在不過十幾天的時間,新聞卻是一堆接着一堆地壓了過來,一些祝福性的新聞也還好,更多的就是一些隐喻他們兩個走不長遠,甚至有幾次屢屢被分手。

南音對此很無奈,但她和江京佐還沒無聊到每次都特地地做出相應的聲明,反正好不好,他們自己知道就行。

她看了眼時間,“你現在不先過去電視臺?”

“不急,時間還很多,我先送你回去。”

節目訪談是直播,現場不僅坐滿了觀衆,就連電視臺底下,烏壓壓地全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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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京佐走進演播廳時,在場的不少人已經小聲地歡呼了出來,主持人對着鏡頭和觀衆打了個,又介紹了今天的來賓,就開門見山地聊了起來。

“我們知道京佐是童星出道,到現在已經拍了無數的作品,年紀輕輕也拿到了不少的獎項,在這裏,替你的粉絲們,也替我自己問一句,你今年的工作安排,有消息傳出來你今年會轉戰小熒屏,是真的嗎?”

江京佐嗯了一聲,“目前可知的就是拍攝一部綜藝電影,原本打算在春節檔上映,因為彼此的檔期和審核排片問題挪到了年後,其他都是電視作品,将來大部分的時間應該都會活躍在電視裏。”

……

主持人先是從出道以來的作品和成就,順其自然地就聊到了觀衆最為關心的戀情。

“京佐新年第一天怎麽會想到要公開戀情,畢竟對于單身的男明星來講,這點多多少少都會有影響。”

“就覺得到時候了,我可以公開了,與其哪天被戀愛了,我還不如自己主動公開戀情,何況一段感情裏,我覺得男方應該給足足夠的安全感,這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遮遮掩掩,這樣我覺得沒有必要。”

“你覺得自己算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的類型,網上不少網友都在猜測你和南音之間的感情,據大家了解到,前幾年你們之間處于一種陌生的狀态,私下是真的沒有過聯系嗎?那怎麽會突然走到一起?”

話題聊到這裏,江京佐差不多也确定這次的訪談應該就是專門針對他和南音的戀愛而來的,他倒沒覺得有什麽,甚至還有些願意在公衆面前談起自己的感情,倒是經紀人,站在觀衆席旁一直對他使着眼色,讓他不要開口再多說其他事情。

畢竟,和南音談戀愛已經成了定局,但要是在一些粉絲傷口上撒鹽,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了,甚至可能會造成轉黑回踩的局面。

江京佐移開視線,低垂着眉眼,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低低笑了一下,“我從沒有懷疑過,那幾年大概就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光。”

“那階段裏的江京佐沒有屏幕上看上去的那麽好,他用拍戲和劇本不停地麻痹自己,他在晚上抽煙喝酒,白天醒來後,又是行屍走肉的,看似正常的人。”

觀衆席上如同一鍋粥炸開了,包括主持人明顯地也是怔了一下。

抽煙喝酒這種事情,娛樂圈裏彼此都心知肚明,但盡量都會做到在公衆面前避免被媒體拍到,防止人設崩塌,但誰都沒有料到江京佐會自爆猛料。

幾年前他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少年偶像抽煙喝酒,這在以後,可能會成為一個黑點,特別是江京佐這種,自出道起鮮少,幾乎就沒有醜聞的人。

像是沒有看到觀衆席上各種各樣的表情,江京佐繼續開口,卻是避而不談他剛剛說的話,轉而說道,“我覺得自己應該是偏向于一見鐘情,明明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還那麽小,可看到南音的第一眼,我就有種特別想要親近她的沖動,後來,我們真的成為彼此在片場最為親密的人,我們一起拍戲,一起玩鬧,一起長大,到最後的陌生,也是真的。”

江京佐頓了頓,“現在說起那時候的感覺倒還好,可能人都有這樣子的感覺,在自己成功之後,說起以前的失敗都顯得不是那麽的重要,甚至可以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态無所顧忌地開口,可那時候的痛苦與苦澀,為一個人要死要活的感覺,還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真的還挺不像平常的我。”

……

自江京佐講出那樣一段話後,觀衆席上一片寂靜,訪談的時間有限,主持人也沒再多問與戀情有關的事情,和江京佐在多聊幾句便打算結束今天的訪談,就見江京佐舉着話筒站了起來。

“以前我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但我今天想鄭重地說一次。”他對着觀衆席鞠了個躬,“在這裏,我想謝謝所有喜歡過我的人,但在演員江京佐之前,我首先只是江京佐,一個普普通通的,有着七情六欲的平凡人,而現在,只有先做好了江京佐,我才更成為你們喜歡的,更好的演員江京佐。”

他說着,食指和中指并攏在太陽穴上點了下,而後往鏡頭和觀衆席的方向揚了揚,重複開口,“謝謝你們,就這樣吧。”

觀衆席上一陣騷動,更別說網絡直播,直接爆炸。

“嗚嗚嗚我們佐哥,他只是談個戀愛而已,死毒唯,還想把人逼到什麽地步,要脫粉趕緊脫,我們不稀罕。”

“毒唯真的有病,佐哥談戀愛你們自我高潮什麽?不和南音談和你們談戀愛嗎?多大的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有種你也一輩子單身啊?”

“我們崽崽剛剛說到最後眼圈是不是紅了,我幹你媽死毒唯,老子就沒見過他戀愛後笑得那麽甜的樣子,南音是圈裏最适合他的人了,他喜歡的我們就跟着喜歡接納就行了,你們在這逼逼逼什麽???有病???”

“無語,真愛粉支持祝福就行,你們要走趕緊走,真愛粉永遠會陪在他身邊。”

“談戀愛這種事情,一開始我也接受不了,想了兩天就想通了,南音很好,只是因為和佐哥談戀愛了,所以我們會下意識用有色眼鏡去看她,可佐哥喜歡的人,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我們隔着屏幕照顧他,希望南音能在生活上照顧好我們哥哥,畢竟寶貝了好幾年的男孩,希望南音能對他好,不要讓他再為你抽煙喝酒了,對身體不好。”

“現在脫粉但至少真愛過的粉絲頂多悄悄地取消關注,過一段時間自己就又回來了,畢竟喜歡了這麽多年的人,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倒是這些黑子,上蹿下跳地有毛病?瞎帶你媽的節奏輿論?你佐哥還是你佐哥,不是你能黑得起的。”

……

在訪談結束後,南音第一時間就給江京佐打了電話。

說不出為什麽,但就是想要第一時間就陪在他身邊,畢竟,和陪伴了好幾年的粉絲因為自身原因鬧到現在的地步,看得出他也難受。

江京佐沒接電話,幾分鐘後,卻是自己給南音打了電話過來。

“南音,我在樓下,你下來吧。”

南音挂斷電話,連睡衣都沒趕得及換,急忙地跑下去,隔着鐵門,就看到站在外面的江京佐。

他的手裏,還捧着一朵粉玫瑰。

一瞬間,各種情緒從胸腔裏爬了上去,南音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緊張,心跳猛地急速跳動起來。

“訪談節目你看了吧?”他問。

南音點點頭,有些擔憂地看着他,就聽他開口說道,神态嚴肅,“南音,我必須要對你坦誠一件事情,哪怕可能你會因此讨厭我,甚至,和我分手。”

江京佐說着,将手裏的粉色玫瑰遞到南音的跟前,“上次我從片場跑來找你,你說你不喜歡粉色玫瑰,因為那個暗中送你粉色玫瑰的人。”

“那個時候我很慌亂,甚至到之後都不敢告訴你,”他頓了頓,”我就是那個送你粉色玫瑰的人。”

哪怕剛剛已經隐約有了某種猜測,聽他這樣說出來,南音還是有些錯愕。

她真的根本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江京佐。

送花的行徑是從什麽時候起呢?對,在她高二的時候就開始了。

難怪會知道她的住址,難怪在他們在一起之後,那個人就停止了送花。

她之前從沒想過江京佐的感覺從何而起,只當是兩個人在節目拍攝中,他突然有了好感,可如果他就是那個送花的人,還有結合剛剛訪談上他說的話,倒像是他喜歡了她很久了。

“南音,你……”忽的,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甚至突然有些想要逃避接下去來自南音的審判。

照她那天所說的樣子,江京佐想,她現在應該十分讨厭自己了吧?

其實暗中送花那也不是他的本意,在明白自己喜歡南音之後,兩個人随即就鬧翻了,他苦于沒有什麽接近南音的辦法,畢竟哪怕他出現在南音面前,南音也能把他當成一個透明人,誰知道上網的時候,無意中就看到了所謂的讨女孩子歡心的,浪漫的方法和招數。

“我曾在婚前連續三年不間斷地送我老婆粉玫瑰,用花語來述說我的愛意,到了結婚那天可把她哭得那叫一個稀裏嘩啦的……”

那個時候他不過也才十六七歲,看到一個所謂的好辦法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想也沒想的,就要去實行,恨不得南音立馬就能和他重歸于好。

只是那時候,他忘了去考慮發布那段話的人,他和他妻子本身的情侶關系,還有,在花店下單前,他的腦海裏閃過近幾日南音不搭理他的畫面,可能連他送的花也會拒絕,鬼使神差的,江京佐便沒有下筆,一直暗中地偷偷給南音送花的行為,也就這麽地維持下去。

沒聯系的這幾年,他根本不知道南音是怎麽想的,誰知道那天她突然說起,還是一種讨厭抗拒的态度……江京佐瞬間就慌了神。

從昨天到今天,他将自己這幾年對南音的感情對外悉數剖析,江京佐想自己和南音之間,也不該再有任何的隐瞞了,況且聰明如她,怕也是一猜就猜得到。

“江京佐,”她定定地看着他,眼圈微微有些發紅,“扯平了。”

在江京佐驚愕的目光下,南音撲進他懷裏,小幅度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讨厭鬼,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吓死了。”

“以後不能再這麽吓我了。”

“不會,”反應過來後,江京佐包裹住南音的手背,低頭蹭了蹭她的頭。

“以後我會光明正大地送花給你,”他一頓,頗有幾分鄭重其事地開口,“是江京佐送花給南音,一直送到我們結婚的那天,甚至婚後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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