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樹葉飛舞之處, 火亦生生不息。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忍者學校開學的日子，年僅四歲的宇智波鼬被媽媽領着來到忍校門口，爸爸本來也是要送他過來的, 可是今天是族長競選的大日子，父親作為族長熱門候選人必須留在族地裏。
宇智波美琴抱歉地彎下腰撫摸鼬和她一樣柔順的直發, “不要怪父親……”
雖然只有四歲，但是宇智波鼬已經很懂事了, “我不會怪父親。”
“也是, 鼬是天才嘛。”
天才——
“比起止水哥，我才不是什麽天才呢，我要進去了。”
“媽媽站在這裏看着你進去。”
雖然是第一天上學, 雖然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多麽聰明和可靠, 可是宇智波美琴還是放心不下, 直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蔥茏的景觀植物深處, 宇智波美琴才神情凝重地朝族地走去, 即使如此，路過果蔬店也沒忘記買蕃茄回去。
“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她是家族裏少有的頭腦清醒的人，丈夫能成為族長熱門人選的原因……無非是其他人不夠看而已, 矮子裏拔高個罷了。雖然這麽想自己的丈夫實在不太好，可是美琴控制不住這種想法, 族長啊……就應該像那個人一樣。
自從少女時代在家族的藏書室裏發現了那個人存在的證據, 就一發不可收拾，那個人作為家族的禁忌，一切存在的痕跡都應該被埋葬才對，可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表面上的痕跡雖然被抹去了，但私下裏卻無所不在, 不然年幼的她怎麽那麽容易找到了珍貴的幻術影像資料？就好像是特意放在那裏等待後人查找似的，多半，族中的長輩還是不希望大家忘記那個人，想到那個人俊美無俦的的臉，身着铠甲的偉岸身姿，宇智波美琴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婦不禁捧住了臉。
“美琴？”包子臉的紅發少女擋在宇智波美琴面前，“你怎麽臉這麽紅，生病了嗎？”
“辛玖奈！你怎麽在這？”
“我來買午餐的蔬菜，你怎麽了？”
“沒、沒事！”被朋友知道她竟然想着去世多年的族中前輩犯花癡，肯定要被辛玖奈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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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宇智波選擇族長的日子吧……別這麽看着我，這個事但凡是正經人沒人不知道吧？這麽重要的日子你怎麽出來了？”
“嗯……今天忍校開學。”
“啊！鼬已經去上學了啊，這孩子真是個天才，他是入學考試合格的學生裏年紀最小的吧？”
“是呢。”提到愛子，宇智波美琴目露驕傲，“我得快點回去了。”
“提前祝賀富岳當上族長哦。”漩渦辛玖奈說到。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還是要慶祝一下……呃？
剛進入族地，視線從四面八方射來，族人的目光格外的奇怪。
“美琴啊，你快點回家吧。”團子店的老婆婆凝重地說。
……發生什麽事了？族人如此神色。
宇智波美琴不禁加快了腳步，路上，她聽了個大概，十拿九穩繼承族長之位的富岳竟然敗北了，在族長傳承大會上，衆目睽睽之下，被前前代族長宇智波鏡的孫子打敗，“那個孩子，我記得不錯才十六歲啊。”
宇智波鏡是族中的叛徒，身為宇智波做了火影的弟子，理念都更偏向村子而不是家族，引得很多族人不忿，不過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鏡族長年紀輕輕就戰死了，他的後代也被家族排斥，如果不是天賦出衆就會像帶土那個孩子似的……那個孩子已經死了啊。
想到剛過去不久的第三次忍界大戰，現在的族長就是因為三戰受傷很重無法繼續帶領家族才需要選出新的族長，那個孩子叫什麽來着？宇智波美琴努力想，發現竟然想不起他的名字。
“新族長宣布要繼承爺爺的名字，以後就叫做宇智波鏡了……宇智波鏡，那可是家族的叛逆啊，聽說偏向村子。”
他不知道說這些話肯定會被家族的人敵視嗎？明明都當上族長了為什麽還要說這種話！宇智波美琴惱恨的想，富岳沒有當上族長實在讓她松了口氣，族長雖然很有地位，但是宇智波被村子邊緣化的今天當上族長等于受到兩方壓力，而富岳又不是抗壓能力多強的人。
這點她身為妻子再清楚不過了。
回到家，深呼吸後拉開門，丈夫在廊下坐着，神情有些羞恥憤怒還有按耐不住的輕松，就好像壓在他背上的大山終于卸掉了，頭頂終年不散的烏雲終于消失了似的。
“阿娜答？”
“美琴，你回來了。”
手裏的購物袋掉在地上，因為宇智波富岳那個不茍言笑的死人臉竟然笑了！
雖然笑的有點難看！
幸好鼬長得像她。
胡思亂想了一陣，把蔬菜拿到廚房放好，出來坐在丈夫旁邊。
“沒當上族長呢。”
“嗯，沒當上。”宇智波富岳說。真的太好了，明明忍界第一豪族的族長之為唾手可得，可随着交接之日一天天臨近，最初的喜悅過後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惶恐，他能率領家族嗎？配得上宇智波一族族長的位置嗎？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他并不知道怎麽成為族長，和族長的意思是什麽。
宇智波富岳私下見到前代族長詢問該如何成為族長。可是族長卻沒有告訴他，“說來慚愧，老夫擔任族長近三十年，卻無法回答你的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由你自己來尋找。”
失望嗎，或許有吧，但人心所向的他勢必會成為新的族長，家族、村子，這兩者的關系快壓得他透不過氣來了。
而是今天，當前代把族長的信物交給他時，變故發生了。
“這就是族長的信物嗎？”那個忽然出現的少年用他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拿走了族長的信物——一個紅色的勾玉，“我瞧着這東西不錯，給我吧。”
“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宇智波火神！”
宇智波火神，前前代族長的孫子，家族邊緣人物，青年一代的領軍人物，是個家族至上的性格，偏激的鷹派，村子和家族的關系一點即燃，族長的位置絕對不能交給他，何況，他實在太年輕了。
當他被三拳兩腳打翻在地時，這個想法被中斷了。
緊接着是不可置信，其他叫得出名字的族人也是一樣。
宇智波火神能輕易擊敗他也能擊敗其他人！
“你竟然一直隐藏實力？！”有族人不忿道。
“隐藏實力？你們只能讓我發揮到那種程度，如今還要怪我隐藏實力？對族長的敬意呢？”
說的好像族長之位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樣。
富岳不肯倒下，爬起-被打倒，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連前代都忍不住阻止：“夠了，富岳，夠了。”
“宇智波不是第一次出現你這種規格之外的族人，那個人是帶着家族走向光明還是藏在光明之下的懸崖——”
前代族長沒說完就被打斷，宇智波火神抽出折扇， “你說的是宇智波斑？區區宇智波斑也配和我相提并論，何等的可笑！”
這天沒法聊。
誰談起宇智波斑不是談虎色變的，唯獨宇智波火神用不屑的語氣說起那個不敢提到名字的男人。
“井底之蛙！你雖然強，可卻遠遠不及宇智波斑！”前代族長被氣到了，說。
竟然是褒獎的口氣。
雖然被家族列為禁忌，但崇拜強者的宇智波焉能坐視年輕的族人诋毀宇智波斑，何況，如今宇智波深陷泥沼，前代族長并非沒有想過能有一個像宇智波斑一樣的人物站出來率領家族吧。富岳黯然地想，他終究是讓前代失望了。
等到他終于爬不起來，看着宇智波火神把家族珍貴的勾玉抛了又抛，“沒人站出來，族長就是我了？”
族人紛紛敢怒不敢言。
雖然族長的位置不全靠實力，但在壓倒性的實力面前，其他條件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也實在是富岳這一代人青黃不接的緣故。
“既然如此，以後我就是宇智波的新族長了，爾等都要聽從我的命令，違令者……”
“還有，今後我将繼承爺爺的名字，該做宇智波鏡。”
鏡和火神都是一樣的發音，但意義大不相同。
宇智波火神要繼承宇智波鏡的名字，莫不是連他的思想一并繼承？！
剛剛妥協讓這個最年輕的一代繼承族長，除了實力之外就看他也是個鷹派，和家族裏絕大多數人的想法一樣，可是宇智波鏡？
“你想背叛家族嗎？！”有族人怒道。
不少人都想動手了，新族長親近村子，族人能同意小輩成為族長，可不能接受親近村子的人成為族長！
“哦？”新上任的族長用折扇敲打手心。
“我覺得四代活不了多久了，我成為火影也算是背叛家族嗎？”
那當然是不算的！！！
不知道多少人心中狂吼。
他們厭惡村子不就是因為村子不是他們的嗎？
要是村子屬于宇智波，要是有任何人反對村子，他們能第一個跳出來。
富岳慶幸自己終于從深不見底的未來上了岸，這才想起鼬來，“抱歉，我沒陪鼬去學校。”
“那麽，晚上和我一起去接鼬放學怎麽樣？”原本沒有這個想法的美琴說到。
富岳皺眉，“鼬他并不需要……”看着妻子柔和但不容反駁的目光，宇智波富岳同意了。
“族長真是我們家的恩人呢。”美琴笑眯地說。
族長之位就這麽荒唐的落在了宇智波火神……宇智波鏡手上。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的富岳在地上躺了一會才有力氣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從來沒去過的前前代族長鏡的家，這裏昔日也是一座寬敞精致的大宅，如今卻變得有些荒涼，
人走茶涼不外如此，當年鏡族長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有族人參與，說不準，希望這個年輕桀骜不馴的族長能活的長久一點。
剛剛當上族長的火神沒有立刻去前代家中接手工作，正在院中納涼。
“族長。”
“改口很快嘛，富岳。”
“禮不可廢。”富岳言簡意赅地說，“我可以進去嗎？”
“請。”
坐在廊下，富岳道：“帶土的事，我很抱歉。”
“和你有什麽關系呢，該以死謝罪的是四代啊。”
又是心驚肉跳的感覺，富岳有種荒唐的感覺，族長真的會對四代下手。
“此舉不明智。”
“你以為我會幹什麽？殺了波風水門，我是那種惡魔嗎？”
可是你分明說四代要死了！
宇智波富岳吐槽到。
“……我來是想問你，為什麽要成為族長？”
“啊，這個，果然是你會問的無聊的問題，我想當就當了，權利還是要握在自己手上啊。”
忍了又忍，富岳不信宇智波火神是如此天真的人，“族長的權利也意味着責任，家族和村子。你認為族長是什麽？”
這個年輕的族長給了他答案：“族長既是家族的主人又是家族的奴隸，宇智波富岳，你是個軟弱的男人，族長之位，我就收下了。”
家族的奴隸……實在是再切合不過的形容。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還——”
“呵，當然是為了天下。”
——
時代偉人千手柱間結束戰國時代以來過去了五十年……和平第一次出現在這片貧瘠的大陸上，千手柱間在火之國建立了木葉忍村，其餘國家效仿，現在世界推行的一國一村制度——
“這不就是抄襲嗎？村子沒有向其他國家要版權費嗎？”火影樓裏，四代火影，三代火影，三個長老、各家族族長、木葉各個行政機構的實權人物全都按耐怒火，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并不難看出他們臉上竟然有着些許茫然，這個在火影樓會議，在會議桌上把腳放到桌子上的……真的是宇智波的族長？
抱錯了？宇智波瘋了？這人當上族長後失心瘋了？
“宇智波……火神？”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是個好脾氣的青年，哪怕權利被架空也仍然不失銳氣，但是鏡崽呢，剛好非常不喜歡理想主義者，他和這個倍受歡迎的四代目，就真滋不到了一個壺裏。所以波風水門一進來就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敵意，其他人對他的态度是不冷不熱，讓他當上火影時的熱血冷卻了不少。
“宇智波一族……身為忍界千年來最悠久的家族，沒想到新族長的竟然公然失禮……”第一個發難的是下巴上有道十字疤痕的老頭，十字疤痕通常都會出美人，比起說這個老頭子年輕時也和二代火影并成為木葉兩大村花，不過歲月這把殺豬刀優待了二代目卻把志村團藏剝皮拆骨了。
這個沉不住氣和年輕人打嘴仗的就是鼎鼎大名的鍋王志村團藏了，坑害了晉起盧多家男女主角，名言是“把xxx（主角）給我，日斬。”鏡崽仔細觀察，從志村團藏眉宇中看到了“想要”的氣息，有聽說志村團藏一生未婚感情生活一片空白，連短冊街歌舞伎町從來不去的。
“志村團藏？”
“哼，竟然對老夫直呼其名！”
“聽說村子裏你最敵視宇智波啊，為什麽？”
這這這是能随便說出來的話題嗎？三代這個老煙槍差點被嗆到。
“無稽之談！”雖然心中這麽想了幾十年，忍者家族是村子大害，但是不能說出來。團藏陰沉着臉對不按規矩出牌的鏡崽充滿了忌憚。
端水大師猿飛日斬剛想緩和下氣氛，沒想到宇智波族長開口就是個驚天大雷，“我怎麽說也是你的初戀對象宇智波鏡的孫子，你這麽敵視我是不是有點不好啊，團藏爺爺？”
團藏爺爺——？？？
要知道，就連日斬的親孫子也不敢這麽叫團藏，他老貨哪裏是當爺爺的材料。
不不不，爺爺之前是不是還有個重大爆點。
“你初戀對象宇智波鏡的——”
初戀對象！
一時間，是個人都看向志村團藏 。
鏡崽仍舊喋喋不休，“爺爺結婚很早嘛，你還沒來得及告白就失戀了，初戀……暗戀應該更準确吧，你這個老爺子本來就是心胸狹窄氣量短小之徒，爺爺結婚後哪怕他一點錯都沒有，你還是因愛生恨了對吧。”
對你媽了個巴子！！！
志村團藏只感到一團火焰在心中上下起伏，“老夫和……”不能解釋！志村團藏雖然見識器量格局都有限，可好歹也當了多年自以為的幕後黑手，對陷阱有着敏銳的直覺，他察覺到鏡崽挖的坑了！
這桶髒水已經潑到他頭上了，他說任何話都會被找到攻擊的點，不過宇智波火神小輩果真無恥，竟然拿死去的鏡做筏子攻擊他！
“對了，我改名字了，雖然都是kagami，但我決定繼承爺爺的名字，不是火神，而是鏡。”鏡崽故意看着志村團藏說，“希望團藏爺爺在針對我的時候，想想和爺爺一起度過的美好青春時光……”
志村團藏騰的站起離開了會議室。
不算老朽的身影離開會議室，鏡崽嘆息道：“往事不堪回首啊。”
擡出自家先人往志村長老頭上潑髒水，卑鄙！
這裏的人都很了結宇智波，都是些空有美貌愣頭愣腦的傲慢家夥，戰場之外向來是不屑于不入流的手段，可是這個宇智波鏡……太卑鄙了！一個照面就殺得團藏長老丢盔棄甲，難不成團藏大人真的對前前代宇智波族長有……不可說不可說。
沒想到團藏養氣功夫這麽低，竟然跑了，唉，同人看得多了，對團藏長老總有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比方說對方的養豬天賦，昔日的根叔只存在于同人世界了，他看起來也沒有成為“□□”的可能，根叔已逝，芳魂永在！！
往日輝煌不可忘，鏡崽幽幽地嘆了口氣，會議室裏的人不知道他在嘆什麽，三代道：“今天會議的主要內容是……”
鏡崽“咦”道：“沒記錯的話現在是四代目火影啊，為什麽三代您老人家還第一個發言呢，這麽不尊重領導，這在我們宇智波誰要是敢在族會上先我一步開口，我非得用千年殺招待他們全家不可。”
千年殺……全家，奈良鹿久不禁菊花一緊。
“咳咳……”三代又被煙嗆到了，一個人有這麽頻繁被嗆到嗎？鏡崽不信，沒準三代老賊這是戰術性被嗆！
老賊果然狡詐！
只是……宇智波族長這是為了四代目和三代杠上了？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在座的不少人想到這一天，鏡崽知道了只會覺得他們心怎麽那麽髒，一個戰術性煙嗆的三代不懷疑，反而懷疑無辜的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水門啊。”
“是，三代大人。”波風水門跪的姿勢很标準。
“這怎麽行呢。”鏡崽痛心疾首地說，“大家都看到了吧，三代呼喝四代的口氣那就是對待下屬啊，四代回應也是下屬對待火影，你們兩個都還沒轉過來彎，四代啊，你已經當了兩年的火影了聽說還結婚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從上忍的身份完成到火影的轉變，這不行啊，我宇智波作為創建村子的元老，和諸位這些沒對村子建立有一絲一毫貢獻的……啊，我不是針對你啊日向族長，當時你們的确啥都沒付出被千手柱間請來加入木葉的吧，我說千手柱間虧待我們宇智波太多有良心的都不會反對吧，幹的最多的人和啥也不幹的人享受同樣的權利履行同樣的義務這也太說不過去了，不過日向族長或許不介意畢竟你們宗家幹的也是吃白吃飯的活，老傳統了……”
日向日足的眼睛很白，臉很黑。
“……要是我啊前代族長還是哪個長老敢對我呼來喝去的，我肯定要用千年殺招呼他，四代你也可以考慮下……”
波風水門連連搖頭。
“還有就是三代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給年輕人一點發揮的機會，嘛，四代雖然經驗不足但肯定不會比你還差啊，我不是針對你啊，雖然你號稱五屬性俱全，但是忍者，是個一招鮮吃遍天的，三代你風雷土火水遁怎麽都拿尾獸玉沒辦法啊……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你還知道！！！
鏡崽的喉嚨有點癢，多半是被有個成精的門闩橫在咽喉處，唉，非是他牙尖嘴利，而是門闩成了氣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