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107章

天守閣外的結界似乎只是阻止裏面的東西出去, 不會阻止外面的人進來。

“社畜生涯有趣嗎?”五條悟笑嘻嘻地問到。

七海建人給出了工作是屎的經典回答。

“那不如回來當咒術師啊,起碼工資輕松能拿到10倍。”

“咒術師連屎都不如。”看透了咒術師和職場工作的真相,七海建人說到。

兩人進入到天守閣內部。

“信號斷了, 來之前我有查過間桐堂的資料, 這麽大的土地和建築群都屬于菊田征男一個人?”

“他是間桐堂的唯一繼承人,但是公司裏有傳聞,菊田征男一次喝酒後說他并非是間桐堂的所有人,而是仆人的後代, 世代看守間桐堂,到了近代因為原本的主人下落不明,他的曾祖父就拿到了這片地産。”

“一個沒有後臺的普通人掌握巨額財富, 竟然沒有有心人動手腳,真是不可思議。”

天守閣內的一切在五條悟的眼裏都無所遁形, 他筆直地朝咒胎方向前進。

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這是什麽?”

天守閣的最高層卧室中, 一個三米高的血色咒胎,像是誇張的白眼球,表面布滿猙獰的血管, 而血管的另一端,連在一個渾身包裹滲血繃帶的少年身上,足足數百條血管紮在少年身上。

足以刺激得人理性墜落的一幕真實地出現在七海建人眼前, 五條悟拉下繃帶, 臉上再也沒有嬉笑的表情。

“咳咳、咒術師?來得未免太晚了些,武器已經孵化, 沒有人能阻止我的複仇!”

“你都看到了什麽?五條。”

“咒胎在吸取他的咒力和生命力。”

“還有, 這個少年的皮膚全都消失了。”

神秘少年的情況讓五條悟有了糟糕的聯想,咒術人體實驗,将還未出生的孩子以犧牲肢體為代價換取強大的咒力, 少年的身體異常像極了這種情況。

“這雙眼睛,你是五條悟吧?想不到我還能在死前見到你這種大人物。”

七海建人:“少年,你叫什麽名字。”

“間桐慎二。”

間桐……?

間桐堂!

“怎麽回事,間桐堂的主人不是下落不明了嗎?菊田征男又是怎麽回事?”

單看那個還在孵化的咒胎,這次事件已經是數個特級事件的組合體了。

“你們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活在無知天幕下飼養場裏的猴子、哈哈哈、都是猴子!”

一個名字劃過五條悟的腦海。

只是,猴子。

這類人的想法都驚人的相似。

少年撕心裂肺地大笑,眼中充滿了冷靜的瘋狂,和對世界的厭倦,“我死了之後,能帶着世界一起離開,再好不過了。”

他迷戀地看向眼球模樣的咒靈,“這是我們培育了數百年的咒胎,為的就是毀滅這個世界,殺死所有人類,這是最後了,你們無法阻止。”

“這個咒胎到底是什麽東西?你既然知道五條,想必也清楚他的力量。”

“六眼和無下限,又不是什麽秘密。”間桐慎二輕笑一聲,摸上咒胎黏糊糊的表皮,眼球翕動。

少年和咒胎之間有種眷戀的氛圍。

“即使你殺了我們,數以萬計的孢子也會擴散出去,寄生、繁殖、傳染、孢子無法被咒術殺死,只能依靠醫生……”

七海建人和五條悟的心都沉了下去,假如少年說的是真的,日本、乃至世界都會毀滅!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失去眼皮只剩下眼球的藍發少年用傳銷的語氣說:

“你們對人類補完計劃了解多少?”

不能說不了解,只能說完全沒聽說過。

五條悟:好強烈的既視感。

他的摯友夏油傑也把普通人視作猴子,還有個人類滅絕計劃。

“洗耳恭聽。”

似乎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的間桐慎二給五條悟、七海建人講了個離奇的神話科幻故事:

[人類(無論是□□還是心靈)都是由脆弱的物質構成的,所以也就非常容易受到傷害,而在人與人之間,心靈的世界是彼此隔絕的,要使人類向更高的領域進化,就必須使人的心靈擺脫軀體的束縛,重新回到人類的誕生之地“迦勒底”中。唯有如此,才能最終拆除人與人之間的心靈屏障,使不同的心靈世界能夠相互補充,走向進化的終點——成為永生的“神”。(百科)]

“這個計劃的本質是消除自我,将全體人類的意志融合到一起,将人類變成集體意志生物……咳!”間桐慎二嘔出一口黑色的血。

五條悟和七海建人都聽傻了,比起人類滅絕計劃這個沒有實施手段的空中樓閣,‘人類補完計劃’對方明顯有實施的可能。

他們好像一不留神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

“那你又是怎麽回事?”

“問題還真多啊,任何計劃,都有支持者和反對者,只是反對的聲音實在是太過微弱。犧牲者、被犧牲者、祭品、難度純潔的小羊是自願走向祭壇的嗎?”間桐慎二的血完全滲透了繃帶,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逐一拔掉身上的血管。

咒術師們聽到他說:“我是生來就沒有咒力回路的廢物,比路邊的石子還要低賤的存在。”

五條悟想起腐朽的咒術師家族的糟糕事,間桐,沒聽說過這個姓氏。五條悟本能地感覺這裏面肯定有秘密。

“沒有咒力回路的我的宿命本應該注定了,但是命運垂青了我,因為靈魂契合,我被選擇成為家主大人轉生的容器。”

五條悟毛骨悚然。

容器。

這個詞讓他想到了天元大人。

關于天元大人他也不是很了解,上一次直接接觸是執行星漿體護送任務,天元大人每五百年需要更換一次身體,而天元對咒術界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所以哪怕犧牲理子他也可以做到,咒術師本來就不是純粹的正義的一方。

“容器?這和天元大人有關聯嗎”

七海建人額角青筋一跳,這不是他該聽到的話題,意味着無窮無盡的麻煩。

“一直都是你在問我問題,難道我是回答問題的機器嗎?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所堅持的正義是什麽,是模棱兩可的正義,還是絕對的正義,亦或者是張弛有度的正義?”

……正義,有這麽多種嗎?

從來沒想過正義還用種類的二人低頭思索。

或許他是在拖延時間。七海建人想。

但是五條又沒有行動。

五條悟:“首先,我貫徹的肯定不是絕對的正義。”

否則他就不應該默許無視咒術界的陰暗,雖然頂着最強的名頭,可他又絕對不是強硬派,“我應該是模棱兩可和張弛有度的混合派。”

“那你想成為哪一種?”

五條悟沉默,如果有的選,而且能成功的話,哪有人不希望成為絕對的正義。

傑的正義是絕對的,也使他站在了人類的對面。

“為了正義,你能殺死任何人嗎?包括你最重要的人,為了保護你完全不認識的人,只因為對方是人類?”間桐慎二像是在轉述誰的話,“人類對同類的認同感,這種感情,為了同理心和認同感殺死重要的人,不覺得很恐怖嗎?”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悟。

五條悟記憶中忽然閃現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這聲音他從來沒有聽過,也對聲音的主人完全沒有印象。

“爺爺問我,慎二,你秉持的正義是什麽?”

“我的回答是——我自己。”

七海建人摘掉了眼鏡。

“爺爺說‘我也是’”。

無形的恐怖直擊心靈。

“□□契合超過百分之九十,靈魂共鳴超過百分之八十……五條悟!”間桐慎二擡起頭,盯着最強的眼睛,“我可以不讓咒胎孵化。”

“你的條件。”五條悟心中充斥着不安,即使是最強,他也不是什麽都辦得到。

力量啊,反倒是擁有力量的人才會明白無能為力是多麽恐怖的事情。

“我的兒子,你要讓他活下來。”

聲音稚嫩,最多只有窮、6歲的少年從咒胎裏取出一個兩張面孔,四只眼睛的白發男孩,這個孩子的身體被成百上千符咒貼着,就像是…封印咒物的程序。

“我的兒子,間桐雁夜,你要撫養他長大,這是我讓人類活着的代價。”

這個代價是沉重還是太輕了呢。

五條悟從間桐慎二懷中抱起了孩子,孩子閉着眼睛,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但的确是人類。

看到他的瞬間,五條悟想起了一直養着的禪院家的崽,伏黑惠。

難道這些奇奇怪怪的人看他都是五條·會養孩子·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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