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1章
“喲, 店長。”
椙中，奇形怪狀的咒靈們一看到是五條悟，立馬作鳥獸散, 其中一個人形模樣的咒靈也想跟着偷溜, 但是被五條悟逮住了。
“別跑啊，店長。”
“是五條君啊。”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其實長得很不錯，有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穿着破爛但整潔的白大褂, 乍一看和人類一模一樣。
“越來越像人類了。”
“哈哈，承你吉言。”
一人一咒靈寒暄起來。
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但五條悟知道咒靈店長對人類、對日本都非常了解, 簡單地說，給他做過心理測試的研究員表示, 店長的學歷相當于好幾個教授, 對方起碼活了一二百年，又聰明熱愛學習，有讓人類羞愧不已的知識儲備并不奇怪。
“別擔心, 我是有正經事才來找你的，只要你配合的好，我可以申請讓你離開謿翯椙。”
咒靈大叔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真的？真有這種好事。”
“我可不會騙你哦~”
店長神情變換, “好，那我就答應了。”
“賓果, 這就走吧。”
“等等！你說我現在就可以離開？”
“範圍僅限于咒術高專, 你和學生們也都很熟悉了吧，做錯誤的決定可是要被祓除的。”
“我怎麽敢在咒術師的老巢裏放肆呢。”店長連連搖頭。
他被人類捕獲的百年裏，還是第一次去到謿翯椙和考場之外的地方, 不免小心翼翼地，連邁步都謹小慎微。
五條悟帶着他先去見了校長夜蛾正道。
“哎喲，這不是夜蛾君嘛，真是好久不見，上次見到你你的表現真是出色啊。”店長一見到夜蛾正道就笑容滿面的。
五條悟疑惑，店長立即解釋，“二十多年前夜蛾君的參加的聯合考試我有幸參加了哈哈哈，雖然是作為被祓除的目标，你可能不記得我了吧哈哈。”
夜蛾正道沒放下正在制作的娃娃，他怎麽能不記得這個特別的咒靈呢，當初他找了很多個地方終于從犄角旮旯裏把咒靈-店長揪了出來。咒術高專一直有一個傳說，謿翯椙裏有一個建校始從來沒被祓除的咒靈，他一直以為是“校園七大不可思議”那樣的傳說，可是考試前他的老師神神秘秘地說“的确有那樣一個咒靈哦，老師當初也沒祓除，機會留給你們了哦，誰祓除了那個咒靈想必一定會成為咒術高專的傳奇吧，我迫不及待想聽到屬于你們的傳奇了，加油啊，年輕的咒術師”。因着老師的這番話，他在考試地點-死亡森林-地毯式搜索了幾天，好不容易才抓到店長，卻沒想到竟然是個和他爸爸年紀差不多的中年人，還一臉讨好的像他小時候交不出私立小學的學費要被趕走時，小心翼翼地懇求四眼班主任時寬限一段時間的父親的臉融合在一起。該死，他忽然就沒辦法下手了。
普普通通的二級咒靈已經沒有野生咒靈的意氣風發了，滿臉都是無數次死亡危機死裏逃生的風霜，見到咒術師連反抗都不會，“你也是個二級咒靈啊！動手啊！”當時他這麽喊到。
“夜蛾君？你是姓這個吧，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二級咒靈，連一年級的學生努努力都能祓除的程度，弱者掙紮的樣子太難看了，我已經放棄了。”夜蛾正道想起了不好的事，他的父親也是因為家裏的小工坊換不起貸款交不出他的學費還被高利貸催債，承受不住地自殺了……
回憶結束，夜蛾正道放下布娃娃，對五條悟說，“雖然沒有說明原因，但這一次，破例，如果出了什麽意外。”
五條悟：“我全權負責。”
第一次踏出咒術高專的二級咒靈腿都軟了，百年來世界的巨變，讓與人類社會脫節太久的男咒靈？眼花缭亂，看見什麽他都一驚一乍的，如果不是只有五條悟能看見這個咒靈，怕是早就被圍觀了。
二級咒靈感嘆，“人類真是了不起啊，不過這麽短的時間世界居然變成了這樣，我上次見到外面的人還是大正快結束的那兩年。”
五條悟耳朵一動，問，“你知道鶴見鏡嗎？”
“鶴見……鏡。”咒靈目光一下子變了，那摻雜着世俗的茍且，變得渾濁的紫羅蘭忽然鮮亮起來，好像光是聽到鶴見鏡這個名字，就足以忘記百年的奴役生活。
饒是玩世不恭的五條悟，也被咒靈天翻地覆的改變吓到了。
“真讓人驚訝，我現在對鶴見鏡越來越好奇了。”
咒靈搓了搓手，“啊，那可真是一生一次的相遇，我在躲避咒術師的追殺時闖入了鶴見鏡酒館的後門。”
“等等，給你起名字的酒館老板娘、是老板娘吧？”五條悟不覺得是他的記憶出錯了。
“老板娘也不一定是女人吧，當時鶴見老師的确是歌舞伎町最有名氣的老板娘，可是吉原的女王大人。”
五條悟：…………
鶴見鏡竟然是個女裝大佬！大正時代風靡吉原。
同時還是個風雅的文豪，被文學評論家稱為“大正時代浪漫主義文學的代表”“鶴見鏡這個名字和大正時代從來都是連在一起”“他的着作黑山羊之卵和無法逃離的生之背叛都是日本近代文壇無法忽視的瑰寶”。
真神奇啊，我的國。
真神奇啊，我國的文學家。
這兩本書書店裏有賣，但是五條悟畢竟不是正規學校出身，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鶴見鏡。
“一位嗎？”咖啡廳可愛的侍應生小姐姐見到五條悟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而五條悟惡作劇似的摘下了眼罩——
侍應生小姐姐呆住了，風中淩亂。有的人，明明只是戴了個眼罩卻像是換了個人，騙人的吧！超人也只是戴了眼罩但也沒被觀衆認錯啊。
“兩份三明治和咖啡。”
眼罩又戴上了。
剛才盛世美顏的大帥哥是錯覺吧，侍應生小姐姐恢複正常，怪人就是怪人。
五條悟撕開鶴見鏡小說的塑料封皮，随便翻了幾頁，看到店長因他輕慢鶴見鏡的作品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不由得笑了，接下來，他黑色圓眼鏡下的瞳孔越張越大，當看到森津外喂奶的片段時咒術界最強的臉都裂了，還有，森津外生下的兩張面孔四只眼睛四條手臂的嬰兒和五條家藏書裏的兩面宿傩……既視感太強了吧。
三明治上來了，小姐姐看不到咒靈，兩份都端到了五條悟面前，等她走後，五條悟把三明治和咖啡推到店長面前。
自然，咒術高專不會讓咒靈吃東西，咒靈唯一吃的，那不是人嗎？
店長神情自然地接過。
還真吃了。
“現在說說你對間桐堂的了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