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醉
之後的幾日，白日裏小默學習一些知識，殷羽凡就跟着廚師趙師傅學做菜，晚上的時候，殷羽凡負責晚餐，萬俟靜雖然沒說好，卻也沒有露出嫌惡的表情，反而每次都吃的很多，讓殷羽凡的笑容一日多過一日，時不時的就愣在原地傻笑。
晚餐的事讓他覺得他也是有點用處的人，沒有在這裏白癡閑飯，尤其是可以看到萬俟靜吃掉他做的東西，真的是讓他覺得無比幸福。
不過這一日，殷羽凡有些失落，他準備了一桌子的菜，萬俟靜卻在剛剛打電話回來告訴管家，說她不回來吃晚飯了，飯桌上就只剩下了他們父子二人。
“小默，多吃點。”平日裏有萬俟靜在，殷羽凡很少開口說話，現在萬俟靜不在，殷羽凡總覺得有些太過安靜，勉強的笑了笑，為小默布菜。
小默安靜的吃着飯，這些日子，小默的變化也挺大的，長胖了不少，神色間也多了一些靈動，不再像剛才的時候，膽戰心驚的像是一只受傷的兔子，而且在王嫂的照顧下，小默身上的傷痕也褪去了許多，似乎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在慢慢褪去。
晚飯過後，殷羽凡也沒有多留，帶着小默就回了房間，父子倆都在看書，小默看兒童讀物，殷羽凡看菜譜。
小默看困了就休息，殷羽凡卻一直睡不着，他總是想着還沒有回來的萬俟靜，耳朵時刻的聽着外面的聲音。
等了又等，已經十點多了，卻仍舊沒有聽到萬俟靜回來的聲音，殷羽凡有些焦躁有些擔心，最後起身走出了卧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門口，還是在這等着吧，這樣就不怕錯過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其中陽叔過來說了兩句，勸說殷羽凡先去休息，說是小姐不一定什麽時候才會回來，有時候會淩晨過後才會回來，不過被殷羽凡笑着拒絕了，他也知道，只是還是不放心，他在這等着也算是安自己的心吧。
……
終于離開讓人覺得無聊的晚宴，萬俟靜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頭有些暈，剛才喝了不少，她現在迫切的需要找個地方睡一覺。
走到停車場，萬俟靜不悅的發現她的車旁站着一個人，仔細想了想，似乎是剛才宴會中的人，什麽天才醫學博士，叫什麽她不記得了……
“萬俟小姐，您現在不适合開車，讓我送您回去好嗎？”
“……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萬俟靜看着對面的男人，很不給面子的淡淡說道，這男人搭讪的方法太俗，俗到讓她不得不拒絕。
“萬俟小姐，您真會開玩笑，我們才剛剛見過不是嗎，不過也許是我太普通了，入不了小姐的眼，請允許我再次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做程蒼，三十歲，未婚，很高興認識萬俟小姐。”程蒼很有風度的笑着，并沒有因為萬俟靜的冷淡而退去，這俗話說的好，烈女怕纏郎，現在追求女人就得臉皮厚。
“你好，沒事的話就下次再見了。”萬俟靜動了動嘴角，勉強的看了一眼程蒼，然後就從他的身邊穿過，走到了自己的車前，說話間已經打開了車門，眼看着就要上車了。
“等等，萬俟小姐，您不用這麽冷淡吧，我只是好心想送您回家，您喝多了酒，自己開車回家的話十分危險。”程蒼握住車門，不讓萬俟靜離開。
“這就不用您操心了，讓開可以嗎，你擋着我的路了。”萬俟靜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的不耐，她本來就頭暈，這個男人還來煩他，再不走的話，她可就不客氣了……
“萬俟小姐，就讓我送你回去吧，不要拒絕一位紳士的邀請，我可是很有誠意的想送小姐回家的。”程蒼不放棄的繼續堅持道。
萬俟靜微微皺眉，眯起了眼睛，然後輕輕的笑了……程蒼一愣，但随即就痛苦的躺在了地上，因為萬俟靜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再見了，紳士先生，下次找好對象，我不喜歡半夜出來搭讪的男人。”萬俟靜嘲笑的擺了擺手，上了車，揚長而去！
程蒼看着消失的車影，臉色有些難堪，卻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興味的眼神，在他看來，越是具有難度的事情做起來才越具有挑戰性，他就不信他追不上個女人。
……
萬俟靜一路飙車回家，似乎還闖了個紅燈，她覺得頭越來越暈，看來今天喝的是有些多了，車停放在了別墅的車庫裏，萬俟靜有些搖晃的開了門。
一般這個時候傭人都去休息了，但萬俟靜大開門就看到了一旁大廳中坐着的人影，一愣，便發現那不是傭人，而是殷羽凡。
殷羽凡見到萬俟靜回來，驚喜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快速的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鞋櫃中拿出拖鞋蹲放在萬俟靜的腳前。
萬俟靜看着殷羽凡殷勤的動作，剛剛還因為酒醉而迷茫的眼神變得明亮起來。
殷羽凡放好拖鞋就退後了一步站好，有些不太好意思。
萬俟靜換鞋，卻突然間覺得頭暈，眼前一晃，眼看着就要跌倒！
殷羽凡一驚，想也沒想的就上前扶住了萬俟靜，瞬間過後，萬俟靜被殷羽凡半抱在懷中，兩個人前胸貼後背，十分的親密，殷羽凡甚至能聞到萬俟靜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酒味，而萬俟靜也能味道殷羽凡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那是她喜歡的味道，他們兩人用的是同一個牌子的。
萬俟靜一直很讨厭與人有肢體上的接觸，雖然與一些男人交往過，但最多不超過三天，最少也許就是幾個小時的事，而無論長短，卻從未有過什麽親密的接觸，不是她的心不願意，而是她的身體無法接受，那些她曾經交往過的男子，也不是沒有相談甚歡的，只是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身體卻先一步的拒絕了，他真的沒有辦法接受那些男人的親近，只是現在……
萬俟靜笑了，無奈啊無奈，最後一點點的掙紮都可以放棄了，心裏，身體，都接受了這個男人，還有什麽好掙紮的呢。
殷羽凡的手都是僵着的，他不敢動，甚至已經做好了被萬俟靜推開然後再挨一巴掌的準備了。
可是，萬俟靜沒有推開他，只是自己站了起來，半對着殷羽凡，神色平靜，似乎還有一絲笑意，從殷羽凡的角度看去，還能看到萬俟靜臉上一抹異常的紅暈，漂亮極了。
殷羽凡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上了那抹紅暈，細膩的觸感讓殷羽凡猛地一驚，後退了數步，緊張的看着萬俟靜。
萬俟靜已經轉過身子，正視殷羽凡了。
“怎麽站的那麽遠，怕我打你？”萬俟靜走進了幾步，說話時已經站在了殷羽凡的面前。
“不，沒有，我，對不起！”殷羽凡有些語無倫次，這萬俟靜的态度讓他心驚膽跳的十分不安，簡直是比生氣打他還恐怖。
“啪！”清脆的巴掌聲，萬俟靜再次打了殷羽凡，殷羽凡有些難過的低下頭，沒什麽好生氣的，這是他應得的，誰讓他竟然得意忘形的做了不該做的事，只是她的皮膚真好，如果能讓他再摸一下，就算是再打他幾個巴掌他也願意。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萬俟靜也沒有生氣，就像是剛剛那巴掌不是她打的一樣，她走的更近了，張揚的發絲似乎都能碰到殷羽凡的身體。
“我，我不該碰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殷羽凡道歉，有些難堪，他覺得萬俟靜一定是更厭惡他了，不僅懦弱，還多了輕浮。
啪！果然又是一巴掌打下來，殷羽凡是看着萬俟靜擡手的，萬俟靜的動作很慢，他似乎可以躲過去，卻動也未動的任由巴掌打到自己的臉上，如果這是懲罰的話，也是甜蜜的懲罰，因為他能用他的臉感覺到萬俟靜的手，很幸福的瞬間。
能守在她的身邊，就是他的願望，而這種肢體相觸，更是他的奢望，雖然痛點，卻絕對是他甘願承受的痛。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萬俟靜繼續問道，大有着堅持問到底的意思。
“對不起……“殷羽凡知道卻也不知道，因為他認為的答案顯然不是萬俟靜所問的原因，但既然被打了就證明他錯了，錯了就要道歉，只是道歉的話沒有說完就再次被打斷，萬俟靜打了殷羽凡第三個巴掌！
“這次，知道我為什麽的打你了嗎？”萬俟靜看着殷羽凡，再次問道。
“對不……”殷羽凡再次道歉。
“夠了！”萬俟靜低喝一聲，打斷殷羽凡的道歉，兩個人之間有瞬間的沉默。
“殷羽凡，我打你的時候，你不生氣嗎？”過來一會之後，萬俟靜緩緩開口，然後在殷羽凡呆愣的時候，伸出手輕撫上了剛剛被她打過的臉額，有些輕微的紅，不是很嚴重，她剛剛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只是不想再聽他道歉的話而已，卻發現這個男人老實的可以，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任她怎麽打也不還手，萬俟靜想，就算是她再打下去，這個男人可能也只會站在那裏，說着道歉的話，可是他真的錯了嗎？不不不，錯的不是殷羽凡，是她不喜歡他的懦弱，是她不喜歡聽他道歉的話，才任性的打他，說他錯了，而這個男人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她的怒氣與任性，讓她最後無奈的像這般一樣，竟然在想着是自己的錯，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讓她不由得想笑。
“沒有，我沒有，真得沒有。”殷羽凡急着解釋，怕晚了一步惹得萬俟靜更加的不快，今天萬俟靜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吧，眼神也不似一般時候的那麽冷了。
“……以後，沒有做錯的時候，不要再說對不起了，你在這裏，我可沒有虐待你，別像是受欺負的小媳婦，動不動就道歉，你那個懦弱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讨厭，你就不能改改嗎，多笑一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當然，不準不聽我的話，我喜歡聽話的男人。”
有些話只要她不說，她相信就靠着這個男人自己，他一輩子都不會想清楚，也不會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麽！
萬俟靜想，就算是現在，這個男人也不會想到她對他的感情吧，呵呵，他要是能想到才是奇怪的事情呢。
“我，我知道了。”殷羽凡半懂半不懂，但卻将萬俟靜的話全都謹記在了心裏，一時間他知道萬俟靜是想讓他多笑，要他變得堅強些，不要再這麽懦弱，最後則是告訴他，說她喜歡聽話的男人……只是，他就算真的聽話，她會喜歡他嗎？不不不，他怎麽會這麽想，他就算是再聽話，又怎麽可能讓她喜歡上自己，像是自己這般無用的男人，就連一般的女人都看不上，又怎麽會奢望像萬俟靜這般的人能看上自己……
萬俟靜，那是一個站在世界最頂尖的女子，她的身邊一定會站着一個有如王子般的男人，而不是他，懦弱，卑微，無用，所以，他就算是真的聽話，也只能是希望她不讨厭自己而已。只要萬俟靜不讨厭自己，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只是，萬俟靜的手仍舊放在他的臉上，軟軟的涼涼的，輕柔的可以，讓他緊繃着身體，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今天的萬俟靜真的很不同……
殷羽凡看着萬俟靜的眼睛，然後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不知為何，身體越來越熱，有些什麽事情似乎脫離了原本的軌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