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又不是蘇格

蘇格扒在窗臺上盯着她的貓咪公仔已經有五分鐘了,眼睛一眨都不眨,也沒見得她的貓有什麽過人之處。

“蘇格,你不會被這只貓催眠了吧?”季茗一本新華字典按在她頭上。

蘇格剛吹的蓬蓬頭立刻就給壓趴下了。蘇格擡頭,一把把書扯下來,把發型抓回原樣――頭可斷,血可流,發型決不能亂。

她仰着下巴,望着窗外,一片陽光明媚,像極了青春裏最美麗的光芒。吸了吸鼻子,蘇格小歪着頭:“季茗,今天的陽光有面包的香味。”

特文藝的一句感嘆,季茗的表情都快把蘇格鄙視到地底下去:“蘇格,你是餓了吧?”

蘇格一臉狐疑地看了季茗一眼,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胃:“貌似有點……走,覓食去!”

她站起來,拖上季茗就往外沖。

“蘇格你神經短路啊!還有一節課!”季茗一把将她拽回。

“咦?……是麽?”蘇格的表情迷茫得季茗差點沒抽過去,好讓她清醒清醒。

“我說蘇格同學,您老能換個表情嗎?”季茗特不爽地扶額,“趕快拿一鏡子照照你自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面癱呢!”

蘇格真摸出一鏡子,照了照,一腳蹬過去:“你才面癱!你全家都面癱!這叫深沉懂不懂?”

季茗斜了她一眼:“恕小人眼拙,沒看出來。”

于是,時光的鏡頭拉近,定格在蘇格和季茗不曾雕飾的二八年華。

定格在,青春的起點。

蘇格不算個美女,至少在孟北眼裏,只能勉強算個中等偏上的貨色,有臉蛋沒身材,瘦的一把骨頭一把柴的,典型的該長的地方不長,不該長的地方一樣不長。孟北說,蘇格在這方面橫過來就是一防盜門。每回聽他這麽說,蘇格都得砸人――抓到什麽就用什麽砸,旅游鞋,雞蛋,筷子……除了板磚,因為孟北在說那些的時候,會盡量離危及他生命的玩意遠點。

與蘇格站在一起,那季茗就是絕對的美女,j□j的,青春期發育良好,比起蘇格一臉郁結地對着鏡子擠半天,季茗屬于平躺着就有溝的标準身材。兩個人進一間浴室洗澡的時候,蘇格瞄着她倆“實際懸殊”的胸部,那眼神恨不得把季茗摁在地上狂踩似的,季茗吓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笑道:“蘇格,要不我去給你買兩斤木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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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這就是傳說中的嘲笑!

季茗回身拍了拍坐在前面穿着白色校服的俊秀少年:“喂,拿掉吃的來填胃。”

少年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蘇格,立馬從抽屜裏抽出一包醬鹵豬腳拍過去,笑得一副賊溜樣:“喏,蘇格,據說這玩意有助于你改良曲線,全吃完別浪費。這可是兄弟我的友情贊助!”

蘇格接過來定神看了半響,怒火蹭蹭蹭地就冒上來了,抓起同桌的書一本一本地往那邊狠砸:“孟北!你活膩味了就直說!姐保證立馬讓你無痛安樂死!”

孟北躲到桌子底下:“喂喂!不許……”

蘇格抱着一摞書,直接走到他桌子邊往死裏砸:“我今天就打臉!!”

同桌是個眉目清秀的男生,看着眼前這一幕,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孟北,一會記得幫我把書撿起來。”

季茗在一旁跟看雜耍似的,那個樂,就差沒買兩斤瓜子叫好了。

讓你小子又戳蘇格的痛處,命喪于此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來着。

但是上課鈴聲響後,蘇格傳了張紙條給季茗,特認真地問她:季茗,吃豬腳真能豐胸?

季茗瞪着紙條半天,又側目看了看蘇格。那丫的小眼神叫什麽來着――糾結并猥瑣着,對着那只醬鹵豬腳狠命地吞口水。季茗當場就噴了出來!

“季茗,你在幹什麽?”講臺上,年過半百的化學老師敏感地回過頭。

季茗站起來,幹咳了兩聲,特響亮特幹脆地說出了讓蘇格永生難忘的發言:“老師,我生理痛,可以趴着聽課麽?”

全場死寂。

化學老師的臉不自然地紅了一下,示意她坐下。

于是,季茗趴在自己的臂彎裏,笑得腸子都快抽筋了!

化學老師看着她渾身發抖的樣子,同情不已地搖了搖頭。

回頭買兩斤豬腳。她在心裏樂滋滋地盤算。

蘇格可就郁悶了。

孟北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又實在好奇,跑去追問,季茗就是一邊笑一邊對他擺手,死不肯跟他講。她越是不說,越刺激了孟北的好奇心,轉頭去問蘇格,結果差點死在她手裏。

蘇格的書桌上,那只貓咪的嘴角勾起奸詐的笑意,好像随時都會蹦起來。

後來,季茗真去買了兩斤豬腳,坐在蘇格面前吃得咂咂響,氣得蘇格直接一個惡撲,把她那袋豬腳全幹光了。

當咽下最後一口豬腳時,蘇格只有一個感覺,解恨。好像啃掉的不是豬腳,而是季茗和孟北的腦袋。令人失望的是,吃了那麽多豬腳,該凸的地方依然執着地一馬平川。

蘇格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不是個好東西。

也不應該說“不是個好東西”,反正就是有種類似于禽獸的感覺,有時候真能讓人恨不得把她剁巴剁巴拖出去喂狗!

比如說一次午餐時間。

蘇格和季茗,孟北面對面坐着。

“學校裏的飯菜油水也太少了吧,我們吃齋嗎?”孟北戳着飄了幾朵小油花的菜。

季茗接過話茬:“不光油水少,還鹹,我真想采訪一下大廚是不是缺碘。”

“我倒覺得還行。你瞧,油水少不僅能減肥,還能有效防止三高。”埋頭覓食的蘇格難得擡起頭來插話,那小眼神淡定得像看破紅塵,“就是有一點不好。”

“什麽?”孟北的好奇心永遠逃不出蘇格的五指山。

蘇格掃了他們一眼:“你們真要我說?”

這倆眼巴巴地望着他,所謂的好奇心害死貓也就是這麽回事。

只見蘇格正了正身,一本正經地瞥了他們碗裏南瓜一眼,眼神相當像街頭的算命先生:“啧,就是今天這個南瓜稀黃稀黃的,容易引發一系列的聯想……”

說到這,她就點到為止,低下頭繼續扒飯。

季茗和孟北低下頭看了看各自碗裏的南瓜,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腦子裏迅速發散無限聯想!瞬間胃口全無!

“蘇格你惡心死了!!――”季茗捂臉叫道。

孟北的表情擰巴得跟天津大麻花似的。

“我可什麽也沒說。”蘇格樂呵呵地瞄了他們一眼。

比說了還惡心你這禽獸!季茗一副“我要殺了你”的駭人表情,如果現在有刀,季茗絕對有朝着蘇格甩過去的可能。

蘇格一點沒感到不妥,抱着自己的食糧吃得愈發歡快,

最後連湯都沒給剩下。看着她埋頭吃得無比high的樣子,孟北挫敗,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她胃口堅強……

這次事件,直接導致了季茗和孟北整整一年沒碰過南瓜。每次看見餐桌上的南瓜,甚至立馬就能回想起蘇格精辟的形容。

……

蘇格、季茗和孟北可以說是打小鑽一個被窩講話的青梅竹馬,三個人家的房子并排坐落,互相蹭飯是常有的事。從幼稚園到高中,全是同班,以至于蘇格老懷疑是不是有一“幕後黑手”。而季茗每每都會笑她,說這叫孽緣難解。

孟北說:“我一直很好奇蘇格腦子裏平時都在想什麽,如果我變成她一定能知道。”

季茗說:“孟北幸好你沒有變成蘇格,要是我旁邊有兩個蘇格,那我肯定被送到神經病醫院去了。”

蘇格會說:“……”

也許她什麽也不會說。

因為你又不是蘇格,你怎麽知道她想說什麽。就算她想說,也未必會說。

蘇格就是這麽個怪女生。

從很久很久以前,季茗和孟北就知道這一點。

【“蘇格,你幹嘛呢?”季茗蹲在她旁邊看着她的舉動。

蘇格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在地上扒拉。

“蘇格你就告訴我呗。”季茗更加好奇。

蘇格依舊沒回答,在地上刨出一個小坑,然後丢了一枚硬幣進去。

“蘇格!”季茗大聲在她耳邊喊。

這回蘇格肯往外蹦字了:“季茗,是不是種什麽得什麽啊?”

“什,什麽?”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看了看坑裏的硬幣,又擡頭看看一臉認真的蘇格,詫異道,“蘇格,你該不會是想種出一樹鋼蹦兒吧?”

蘇格眨着眼:“你當我傻啦!”

“……”季茗強烈覺得自己被耍了。

蘇格到底想幹什麽,到最後季茗也沒套出來。

……

某日。

孟大少爺剪了個新發型,特顯擺地在蘇格和季茗面前晃。

沒一會,季茗賞了倆字兒:“不錯。”

然後,孟北又一臉期待地看向蘇格,蘇格沒理他。于是,他又不死心地扯了扯蘇格的外套:“蘇格,咋樣?給點意見。”

蘇格平靜地盯着他的頭發,

蘇格回頭看了看他,半響又把臉轉過去。

“喂喂,要不要這麽明顯地無視我啊。”孟北跳過去,唧唧咕咕了很久。

最後,蘇格努力地把嘴裏的面包咽了下去,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就是想知道你這坑爹的發型在哪剪的。”

孟北差點一頭撞死在鬧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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