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被包養嗎
女生摸了摸頭上發卡,略有些腼腆道:“親戚從國外帶回來的。”
說着,手指勾住頂端用力掰開,從頭頂摸下來,遞給他。
江渝接過,翻來覆去認真看了看。沒錯,是一樣的。這枚發卡曾經在江湘琦房間裏的書桌雜志上見過。
那一頁被折起來了,她應該是特別喜歡的。江渝記得标價,應該是六千七百六。
父母早逝,受盡了親戚間踢來踢去,那個孩子格外懂事,從不會主動要什麽東西,吃穿花銷能省就省。六千多的發卡于他們的小家來說,太過奢侈,她怎麽可能開口呢。
“我記得這是一個國外的小衆牌子,你知道藍城哪裏有專櫃嗎?”他平時太忙了,對這些關注的少,雖然不至于直男到認為所有口紅都是一個顏色,但讓他區分的話也只能大致分成紅的跟粉的兩類。不懂什麽瑪麗黛佳達芬奇雅詩蘭黛亞裏士多德嬌韻詩蘇格拉底香奈兒柏拉圖蜜絲佛陀米開朗基羅……
那個女生愣了愣,似乎明白他的意圖,小聲道:“你要是喜歡,就送你。”
“不了。”江渝單手撥開搭扣,将發卡為她戴回去。“還是你戴着好看。”
他在酒吧工作習慣了,言行舉止總會職業性帶點挑逗。如果說前邊的直男開場為他減成零分,那這個小動作能直接把好感度刷爆。
女生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砸破鍋的上課鈴又響了。
江渝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開關,倒在桌上立馬又睡了過去。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厚重鏡子,大致瞥了眼課堂,讓班長把課間逃跑的記下名來。
翻開書繼續念經。
女生見他這麽快就睡過去,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咬了咬紅潤的唇,最終還是沒有打擾他。
江渝再醒過來,是因為校園牆外邊傳來的幾聲烏拉烏拉的大喇叭。這是下午六點灑水車經過的聲音,也是他結束一天睡眠的鬧鐘。
“你醒了。”
江渝迷糊擡頭,臉上還壓了道睡痕,腦子還不是很清醒,看向說話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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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人了。
現在旁邊坐的也是一道紅色身影。不過身材要比剛才那個柔弱女生豐滿很多,衣領開到胸口,露出一半雪白的……
江渝收回目光。
“還認識我嗎?”女生塗滿口紅的嘴唇揚起,湊近他,伸出手撐起下巴。
腕上手環十分閃亮,跟着動作在雪白手臂上一晃落下,那是只某奢侈品牌限量版的手環。
價值——藍城一套房。
“不記得。”
女生欠起身拉近二人距離,雪白胸膛挺起,她的雙腿交疊在桌下,上面那只腳尖勾起,隔着褲子,緩緩擦他的小腿肚。
混跡了這麽多年,江渝對于這些挑逗見怪不怪。
女生垂下厚重的眼睫毛往下看了眼,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輕笑一聲,依舊保持着挺胸的姿勢,伸手勾住襯衣領子。臉貼到他的耳旁暧昧道:“我提醒你一下,昨晚在Bluebar,我買了你一半的酒。”
她就是昨晚在一群人起哄裏跟江渝喝交杯酒的那個女生。
“嗯。”江渝笑了笑,修長眼角拉長,那顆泛紅的痣讓他看起來有些妖異。“謝謝老板。”
江渝白天上學,晚上在一個叫Bluebar的酒吧上班,“老板”是對買酒客人的稱呼。每天買他酒的人不計其數,幹這行的都知道。酒吧賣酒依靠酒托,陪客人聊天,慫恿客人買酒,他喝的也都在客人單裏,為了業績,每個人都死命的灌,盡管他酒量不錯,可喝到最後也就迷糊了,雖然能勉強撐起意識,但誰是誰基本分不清,更別說記住買他酒的老板長什麽樣子了。
那交杯酒也是他半迷糊時喝下去的。
砸破鍋的鈴又響了,這次是放學。江渝坐在最裏一排,左邊是窗,右邊是那女生,周圍人開始收拾東西,但她沒有一點要讓開的意思。
江渝也沒有着急走,靠着椅背淡定的看向窗外,大概猜到這女生的目的。
不少人朝這邊看,連老教授都撇了兩眼。
江渝的風雲自然不用說,喬芯蕊也不例外,藍城最大房地産企業董事長千金,家裏還辦着藍城最大電網。
前幾年剛留學回來,進藍大就是為了混日子玩,對她的評價往往只有三個詞:有錢,浪蕩,狂。
喬芯蕊會證明給你看,錢真的是萬能的。不管是一流模特還是當紅小鮮肉,只要她想都能泡。當時一個流量小生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因為拍戲和同組女演員鬧了緋聞。大小姐腳踩恨天高一路260邁飙到現場,把人打到脾髒出血。
江渝看着窗外,這種人他是惹不起的。
果然,等到人都走光了。喬芯蕊從她随身挎包裏拿出一張簽好的支票。抱着胸,雪白雙峰擠出一道鴻溝,自然往後一倚,柔媚道:“只要你做我男朋友,以後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他輕笑,修長的手指将支票推開,連看一眼上面數字的欲望都沒有,這種被高高在上人踩在地下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
拿起一頁沒翻的馬哲書和做樣子用的筆記本。“我暫時沒有找女朋友的打算。”
喬欣蕊挑了下眉毛,竟沒有生氣,反而更有興趣。
那種随便出錢就買到的人,已經玩膩了,要的就是江渝。早就打聽過了,他在酒吧這麽多年,竟然一次都沒有出臺過,一次都沒有。
所以,她很願意成為讓他破例的人。
伸手把江渝手裏的書抽出來,拔開筆,龍飛鳳舞的在扉頁寫了名字和電話,低頭,留了一個清晰唇印在上邊。塞回到他手裏,笑道:“想通了打給我。”
臨走時還不忘對她抛了個飛吻。
“親愛的。”